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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卖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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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子衿见她走了,身形略顿了一下,又随即接道:“那我就和任俣先走了。”
回头看了任俣一眼,任俣随即起身作辑告辞。
羲椤看着他俩的身影渐渐隐去,一直到没有说话。
任俣站在霍子衿的身旁,霍子衿在街口中央松松垮垮地舞剑。
周围围了一圈叫好的人。
他们伸手就要给任俣几个铜板,完全把任俣和霍子衿当成了卖艺之人。
任俣一言难尽的道谢,又将目光落在了霍子衿的身上。
完全像是在看一个智障。
他似是感应到了目光,冲任俣笑了一下。
任俣的脸立马降到了零下。
叫一个翩翩儒雅之风的君子,陪着一个智障当街卖艺就算了。
还被当成了同伙。
笑啦。
有损武艺,脸不要了出来挣钱。
几分钟前。
“你确定要这么跳下去?”
任俣看了看烟雾缭绕的仙台。
有路不走,非要从天间跳下去。
说不定出了意外,挂哪了,就偏离目的地。
十分的坑爹,这仙台像个盗版。
“当然,这很好,很方便的。”
一脸真诚。
“我不要,那你自己跳吧。”
任俣别开了眼,说着就要拿出铜镜穿进去。
直接到达目的地,它不香吗?
省的在空中做转体运动,把饭全吐出来。
霍子衿见他要走,连忙选好了目的地——泮阳镇。
他俩第一次见面打架的地方。
伸手拉着任俣就跳了下去。
他拽的慌忙,也没看清自己怎么把任俣整下去的。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任俣已经被他搂了好一会了。
习惯还是不好改。
霍子衿苦笑了一下。
他抱了多久,任俣就瞪了他多久,也不说话,在等霍子衿给他一个解释。
霍子衿嗫嚅了一下,“那个……”
他还没想好怎么解释。
是说不小心的?任俣肯定不相信,对他的疑心反而会更重。
说故意的?那不就成了占他便宜的流氓。
自己肯定落地成盒,直接埋地底,不用见太阳了。
任俣冰沉的声音响起,“抱够了没?”
“哦哦。”
霍子衿回神松手,低头看了看任俣。
任俣感应到了目光,但没抬头。自顾自地拍了拍被他抱着弄皱的衣衫,脸色沉的很,唇线绷得直直的,丝毫没有追问他的意思。
霍子衿松了口气。
还是要慢慢来。
遮挡的云层渐渐飘散,露出了地面热热嚷嚷的集市,叫卖声灌入耳中。
霍子衿看着地面景象,嘴角微微弯起。
有意思。
这不是他选的目的地,被人改了。
看来有人故意引他们来这里。
“这是哪?”任俣看着地面问道。
这目的地不会是是降在大道中央吧?
那就不用活了。
被凡人看到从天而降两个人能被围观死。
被仙鬼察觉到,干什么都不方便了。
“我也不知道,我本选的是泮阳镇。”
“莫不是你按错了?”
任俣怀疑他“买错票”了。
“不会,我猜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霍子衿的语气正经了不少。
任俣点了点头,“能更换线路吗?”
这仙台线路,是由所选之人调节的。
就像开车一个道理:驾驶路线是由开车者决定。
如果强行更改,无异于是在汽车飞速行驶的时候,开门跳车。
轻则摔伤,重则一命呜呼。
神仙也一样。
“不行。”
霍子衿手中灵光一闪,但又灭了。
“改不了,被锁死了。”
霍子衿暗骂了一声。
路堵的是真绝啊。
生怕我们跑了。
“那随便喽,就这样下去吧。”
任俣也不焦急,语调散散漫漫。
霍子衿唇角勾了勾,也明白他什么意思了。
既然把他们固定在这个地方,肯定是为了什么。
与其他们自己去找那个人解决问题,不如让那个人找他们。
毕竟这地方挺大,打听来打听去还麻烦。
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肯定也是那个人的目的。
是方便那个人找他们?还是那个人的同伙找他们?看看就知道了。
他们一落地就吓到了路人。
虽然他们知道路人肯定会很惊讶。
但没想到会吓到他们。
嗯……就是砸了个大坑。在他们落地的一瞬间,尘土飞扬,顺带着掀翻了几个摊子。
他俩长的是又瘦又高,又同样身着黑衣。
只不过一个霍子衿更像武者,头发高束,衣服的手臂处是紧收的;
而任俣更像个制毒的巫师,头发散着,披在身后。
袖口很大,感觉手伸进去,拿出来的都是什么剧毒的药水。
别问为什么,反正是很像很像的。
换谁在大街上看到这一幕,不会认为他俩是被聘来的高级杀手?
人们都在尖叫着大喊,飞奔着逃命。
任俣瞪了一下霍子衿,眸子里写尽“好了,这下开心了吧”“我说过这仙台不靠谱,你还拽着我跳。”
当然霍子衿没看到,尘土烟气太大了迷了眼,也就任俣敢睁着大眼睛和尘土“打架”。
他眸光一转,在烟雾中看到了一个小小璀璨的红色东西。
但随即被尘土扑了满脸,不得不拂袖掩面。
待尘土淡了许多,任俣才睁开眼睛。
一睁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霍子衿大声的叫喊着,边叫边开始了舞剑。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都驻下脚步看一看啊!”
“不看白不看,两位卖艺人,给您舞一段。看得好的客官,给些银两放我旁边那位小~哥~哥~”
说着还指了指任俣,朝任俣眨了一下眼睛。
最后几几个字故意拖长了调子,尾音咬的极松。
“小哥哥”这三个字,让任俣眼角抽了抽。
任俣恨不得再将眼睛捂回去。
可惜没长四只手,还需要捂耳朵。
没眼看,真的没眼看!
早知道再多捂会眼睛了。
不,拍晕自己好像更有效。
果然在霍子衿喊了几句后,人们见很安全,便都出来不再躲了。
虽然知道,霍子衿是在掩饰他俩从天而降的事实,分散行人的注意力。
但那些摊主的注意力不会被分散。
谁家摊子莫名其妙翻了还能有心情看戏?
这不纯属有大病吗?
当然吸引设局人的注意力是最重要的。
找到设局人,让他们更快的解决这件事。
但任俣还是有些不适应,被一群人盯着的感觉。
他们的喝彩像是在调笑。
手中的铜板像是施舍。
非要在街口卖艺干嘛?!
锦衣玉食的“公主”,他不懂。
但霍子衿“卖艺”只是临时起意。
看到他们把所有人吓跑了,霍子衿就想着怎么把他们在整回来。
想起旁边还有一个“公主”,就想了一招,打算逗逗他。
不出他所料,在任俣觉察过来的时候,任俣脸上的表情丰富极了。
看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古怪。
霍子衿他故意的吧。
又再整他?!
任俣的眼神一瞟,看到了霍子衿右耳垂上闪闪发亮的红色耳钉。
刚刚尘土中的红色亮光就是它。
任俣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眼,手却已经抚上了自己的右耳。
他的右耳有颗红色的小痣,就像耳钉般。
远看是看不出来的,唯有近看才能发现。
他母亲总是说,这是颗福痣,寓意很好的。
我们鱼儿肯定会幸福的。
任俣不常在意自己的外貌,只是母亲经常这么说,他才发现自己耳垂上的小痣。
好巧,耳钉位置,颜色都一样。
正想着,突然一个,身着浅粉衣裳的女孩子穿过人群站在他身前,伸出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臂。
任俣以为还是要给他铜板,他连忙说道:“不必,多谢好意。”
这女子听后掩唇一笑。
“不是的,公子。你误会了,我看你那伙伴身手极好,你又生的如此英气。想必并不是卖艺之人吧。”
这女子顿了一下,没有猜测他们的身份,似在等任俣接话自己说。
任俣低头看着她,没有开口回话。
这女子唇边一直噙着笑。
任俣身子前倾,和她堪堪平齐,在她面前轻声说道:“那你觉得我是什么人呢?”
从侧面看去,这两人亲密极了。
任俣盯着她的眼睛瞧。
女子的眼睛中没露出怯糯,反而很大胆的回盯,除了反应有些慢。
明明看着才十五六岁的年纪。
看到他竟然不害怕。
女子嘴唇微张正要回答。
任俣没有等她回答,又直起了身子。
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小姐,带路吧!“
随即转身,从袖中掏出了些许银两给了被砸的摊主,又道了歉。
霍子衿和任俣并排走在那女子的身后。
七拐八拐穿过了许多巷子。
霍子衿悄悄对任俣说道:“你不觉得那女子很怪异吗?”
任俣道:“是纸躯。”
言简意赅,不多说一字。
那女子站在他面前时,他就觉得这女子好生怪异。
呼吸很轻,似有似无。
表情也很僵硬,被他那张冷脸盯久了也没现出任何恐惧害怕的表情。
他故意低头靠近她,想感受一下她的呼吸。
根本就不是呼吸轻,是根本就没有呼吸!
如果说她表情僵硬,呼吸轻,那么他可能会认为此女子患了病;
如果说她盯着任俣的冷脸而不害怕,那么他可能会认为她胆子大了一些罢了。
但没有呼吸就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了。
结合上述,任俣推断它是个纸躯。
纸躯根据字面意思,就是用纸捏的人被赋予了些人的动作神情,只是没有呼吸。
但毕竟不是真的,动作和表情都很僵硬,需要人来控制。
果然,当女子引他们到了一座府邸前,便从脚到头烧没了,化为了灰烬。
已经被猜出是假人了,还有什么可隐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