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绝配》苏唐雅文

9、相亲相爱

　　秦澈只得用力摁住赫酩的手。
　　一身肌肉哪是白练的？
　　秦澈两只手都摁不住赫酩一只手。
　　赫酩举高手链，作势要往外扔，秦澈情急之下，瞬间扑到他身上，一手握着他攥着手链的拳头，一手快速按下关窗键。
　　波波拉本来只是盯着后视镜看的，但有条件看现场，谁还看直播屏幕啊？
　　真是太刺激了！
　　波波拉目瞪口呆，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
　　跳楼算什么？原来“小王子”还可以更猛！波波拉为自己曾经以为“小王子”仅仅是“优雅”的代名词而感到孤陋寡闻。
　　不过，这“生扑”也扑得好优雅！好喜欢，怎么办？
　　波波拉趴在椅背旁，扯了扯泰迪的袖子，好奇地问：“大哥......一直都这么猛吗？”
　　“呵呵！”泰迪笑笑，无可奉告。
　　波波拉皱眉瞪了他一眼。
　　俩人一起围观现场。
　　赫酩若有似无地瞥了他俩一眼，没发怒（没空管），他俩就更明目张胆地围观了。
　　“小凤开窗！”赫酩一吼，窗户自动打开了。
　　“关窗！”秦澈嫌手速慢，也学会给智能系统下达指令了。
　　“开窗！”
　　“关窗！”
　　一个AI语音响起：“指令混乱，无法操作！请重新说出您的要求！”
　　“噗呲！你儿子傻了！”波波拉忍不住低声取笑泰迪。
　　泰迪低叹一声，心想：这是什么新玩法？
　　“你敢把它扔掉，我就把你一起扔出去！”秦澈明显生气了，再好的教养也压不住的那种火气。
　　“老大，到......到了！”金刚战战兢兢地提醒道，他并不想打扰老大的“雅兴”，但是车子已经停在了医院正门口。
　　赫酩长腿一迈便下了车，仿佛刚刚抢手链的是另一个调皮的小朋友，与他无关。
　　一位看起来有些地位的中年男子走过来跟赫酩寒暄，带他们进去。
　　秦澈叹了口气，尾随其后。
　　泰迪与波波拉跟在秦澈身后，以防突发状况。老大的任务就是他们的任务，他们要时刻保证秦澈的安全。
　　进门后又过来一位护士小姐，核对完他们的身份后，就径直带他们进了一间特护病房，就好像提前准备好的一样。
　　虽说是病房，但是非常宽敞。有一米八的大床，有皮质光亮的沙发，有大屏幕电视机，有能当床睡的大茶几，卫生间也比普通病房的大。
　　如果不是床边摆着各种检测仪器，根本看不出这是医院。
　　护士小姐给秦澈量血压、听心律，做了几项简单的检查。
　　尽管她动作很温柔，但秦澈从身体到心理都很抗拒。
　　“我前两天已经做过全面检查了！”秦澈无奈地解释道。
　　“很快就好了！”护士小姐微笑着安慰。
　　“辛苦了！”秦澈客气地回应。
　　“不......不辛苦！”难得有机会近距离接触这盛世美颜，怎么会辛苦呢？
　　“走个流程而已。”赫酩补充道，警惕地盯着每一项检查。
　　果然，在这双鹰眼的监督下，护士小姐几分钟就完成了检查，向赫酩汇报完情况后，带着丝丝不舍离开了。
　　刚刚不小心与那双鹰眼对视一秒，都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想多觊觎一眼美男有多难？压力太大了！
　　“没想到医院也有豪华总统套房！”秦澈调侃道：“请问赫警官，这里住宿要怎么收费？”
　　“不多，相对于你雇佣我的一百万而言，这点钱不算什么。”赫酩冷冷地说。
　　“一百万？”秦澈震惊。
　　“每月。特殊情况另计。”
　　“呵~”秦澈心想：你怎么不去抢？
　　仔细一想，问题就更多了！
　　“我什么时候雇佣你了？”
　　“就刚刚——你签字的时候。”
　　“可以毁约吗？”
　　“毁约金是雇佣金的十倍。”
　　秦澈再次震惊，天价啊！
　　“你不是国家特卫队指派过来的吗？公职人员还需要另外收费？”秦澈还想据理力争一下。
　　“严格来说，我也不算公职人员。”赫酩轻描淡写地，并不想多作解释。
　　“所以说，你现在是靠坑蒙拐骗赚钱？”看来，据理力争亦是徒劳！
　　“各取所需罢了！”
　　秦澈开始后悔回国了。相见不如不见！
　　“有免费的选择吗？”秦澈揉了下太阳穴，无奈。
　　“警局不收费，你要回去吗？”赫酩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
　　秦澈怎么可能想回警局？高强度的审讯几乎让他精神崩溃。但是，就算他不用脑子分析，也能感觉到赫酩句句带刺。
　　秦澈：“你就不怕我付不起？”
　　“欠着呗，来日方长。”他倒是一点儿都不担心。
　　赫酩的手表突然连续震动起来，他向秦澈打了个手势，又点了下手表。手表传出波波拉的声音：“老大，有情况！”
　　他抬起左手，将手表靠近下巴，问：“什么情况？”
　　“乔丽媛实名指控大哥是基因优选计划的实验对象。而政府刚接受了一项法规提议：对基因优选人进行身体标记，终身监禁。”
　　“基因优选计划是什么？”赫酩从来不关注科学领域，以前生物课讲遗传学他就没仔细听过，更别说这些专家都在争议的什么鬼实验计划。
　　“你等等，我搜个官方正式版的解释。”
　　秦澈脱口而出：“计划利用基因工程技术，打造完美人类。”
　　波波拉在通讯机的另一头听到，疑惑地问：“大哥，你真的是实验对象？”
　　没等秦澈回答，赫酩又发问：“实验对象又是什么？”
　　“实验对象是指从胚胎时期，甚至在受精卵结合之前，就已经通过基因改造和筛选的人。”秦澈简直像个智能百科全书。
　　赫酩：“那基因优选人呢？”
　　秦澈悠悠地解释道：“基因优选人，就是按照这个计划在实验室里‘制造’出的人类。观察其成长过程的各项指标，以检测是否达到实验目的，也算是实验的一部分。”
　　“简单点！”
　　“基因优选计划的实验对象就是基因优选人！”
　　赫酩有理由怀疑这家伙是在故意显摆自己的高智商，还是问问普通人——波波拉吧：
　　“基因优选人判定的标准是什么？”
　　“目前还没有任何技术能够准确地检测判断，主要依据证人和证物吧。”波波拉说。
　　“乔丽媛又是谁？”赫酩真是像极了突然决定要奋发图强的学渣，问题一箩筐。
　　“自称是大哥的母亲......”
　　一提起这个就来气，波波拉急匆匆地推门进入了豪华总统套房，语音通话无法完全表达出她的愤怒，她要当面跟老大告状：
　　“哎呀，说起她就来气！她说大哥虽然不是她亲生的，但她一直视如己出，还送他出国留学，希望学成归来能报效祖国。”
　　“没想到最新研究表明，基因优选人的存在竟然对社会造成极大的安全隐患，她只好大义灭亲，实名举报。希望儿子能够在全国人民的监控中安分守己地度过一生，不要做出危害社会甚至威胁到全人类的举动......”
　　“母亲？”赫酩看向秦澈，后者耸了耸肩。
　　赫酩吩咐波波拉：“搜集她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好。待会上车我就搜，非扒得个底朝天不可！”
　　波波拉点了一下通讯机，发现有条新简讯，是队友转发过来的一条官方消息。
　　看完她很是担心，立即向老大汇报：“开庭时间刚刚发布，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时间定得这么仓促。好像上赶着要下判决书一样。乔丽媛的指控对大哥很不利啊！怎么办？”
　　赫酩倒是不急不躁，一脸淡定地说：“等你整理好资料，我去会会她！”
　　老大的处变不惊给了波波拉信心，她立即恢复以往从容的姿态，“十五分钟内发给你！”
　　赫酩刚走到门口，定住，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折了回来，走到秦澈面前。
　　秦澈：“？”
　　赫酩把自己手腕上的串珠摘下，套在秦澈的左腕上，一脸冷酷地说：“既然你这么宝贝它，那就好好保管！”
　　波波拉眼都瞪大了：老大给别人戴手链，这是什么操作？刚刚车上俩兄弟还一副要干架的样子，现在就相亲相爱了？
　　然而赫酩并没有满足波波拉想要继续看互动戏份的期许，酷酷地说完，便酷酷地转身离开了，不需要任何回应。
　　秦澈看着赫酩离去的背影，仿佛老父亲看着自家孩子一夜之间长大，感慨良多。
　　如果光看背影，还真的没法联想到以前那个成天惹是生非的小朋友。
　　此时房内只剩秦澈一人，他知道门口肯定有赫酩的人守着，这里很安全。
　　在各种回忆和现实交替的混乱之中，他洗漱干净，换上了混合着洗衣剂和消毒水味道的蓝白条纹病号服，躺在柔软的大床铺上，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起初，秦澈的手指还轻轻地摩挲着小串珠，脑中浮现出一个黑衣人的背影，他跟着那个背影一直走，一直走，却渐行渐远。
　　走着走着，他又走进了熟悉的梦境......
　　——这......这个送你！
　　——你手遮住了，我怎么看得清？
　　——你待会再看，我先回去了！
　　——等等！很漂亮！
　　——我怕你嫌弃......
　　——怎么会？我怎么会嫌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