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绝配》苏唐雅文

7、特级护卫（上）

　　波波拉气得从床铺跳到地板上，妆容都没整理就直奔赫酩办公室。
　　咦，他居然不在办公室。也不在训练区。
　　语音拨号......
　　“老大，你在哪？”波波拉急切地问。
　　“睡觉。”低沉而沙哑的声音，明显是被吵醒的。
　　“你居然......”话没说完，对方就挂断了。
　　波波拉直接杀到对方宿舍。她有权进入1号楼所有房间，包括每一个人的卧室，因为她兼任后勤管理员，平时会帮忙拿些资料和管理内务。
　　“老大——出事了！”波波拉风风火火地冲入赫酩的寝室。
　　“什么事？”赫酩声音沙哑，眼皮紧闭，打了个哈欠，继续平躺。
　　“大哥被人肉了！”
　　“嗯。”
　　波波拉也不知道他清醒没有，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只能再次强调：“老大——你大哥都快社死在网络上了，你居然还能安稳入睡？”
　　赫酩依旧眼皮都不动一下，漫不经心地回应：“睡够了才有精力处理。你先出去。”
　　波波拉恨不得立即把他揪起来，奈何武力值相距悬殊，不敢造次，只能加重语气，以求唤起对方的重视：“传闻越说越离谱，连基因优选计划都关联上了，这是要坐牢的呀！”
　　“我知道。再等等。”
　　显然，不奏效。
　　难道......兄弟感情不和？波波拉有些疑惑。
　　“等什么？”
　　“等睡够了再去救他。”赫酩这语气，就跟说睡够了再洗澡一样，漫不经心的。
　　“啊？这......来得及吗？”这是什么狗屁理由？波波拉不禁在心里吐槽。
　　“英雄救美也得讲究时机，懂？”
　　“额......不懂！”波波拉一脸蒙圈地退出了赫酩的房间。
　　......

　　秦澈迷迷糊糊地睡了不知多少觉，总是睡一阵又醒一阵，反反复复进入同一个的梦境。
　　饿到彻底睡不着的时候，他就起来打开冰箱挑选食材，然后在厨房折腾一番，慢条斯理地吃完一顿，再随心所欲地看书画画。
　　时间于他而言，好像是不存在的，从他进屋到现在，他一次也没有查看过手机，屋里没有其他能连接网络的设备，他仿佛与世隔绝一般，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直到一声门铃，打破了这个与世隔绝的世界。
　　秦澈一开门就看到四名穿着制服的警员立堵着门口，四脸严肃。
　　“你好，我们是白云市市局的警员，由于你被指控为基因优选计划的实验对象，需要你配合调查。请跟我们回一趟警局。”
　　秦澈显然很意外，随即冷静地问：“需要多久？”
　　“看情况。”
　　“我可以带自己的换洗的衣物吗？”
　　“所里有生活必需品。”
　　“也就是说，我得常住咯？”
　　“额......现在还不好下结论。请你配合一下！”一名警员从腰间掏出一副银闪闪的手铐，另一名警员迅速转到他身后勒住他脖子。其余两名警员也进入了警备状态，仿佛随时可以加入支援。
　　秦澈惊吓之余，叹了口气，“我是要配合被打，还是对打？”
　　随着手铐合拢的声音，面前的警员警告道：“严肃点！”
　　四名警员迅速把秦澈带离“别树一阁”。
　　秦澈接受了各种检测和讯问一开始他还能从容应对，时间长了，疲惫会让人精神紧绷。
　　他一再强调，自己听说过“基因优选计划”这回事，也看过有关基因改造的报道，但是对于讯问中的各种具体问题他一概不知。
　　他觉得自己已经表达得很清楚，自己就跟普通人知道的一样，并没有参与其中，但是审讯的人似乎听不明白一样，一再深入挖掘，旁敲侧击，令人好生崩溃！
　　他感到颈椎疼得厉害，太阳穴像被锤子一阵一阵地敲击，视力也逐渐变得模糊，神志快要撑不住了。
　　这时，突然匆匆跑进一个年轻的小警员，在主审讯员耳边说了几句话，主审讯员便带着年轻小警员走出了审讯室。
　　十分钟后，走进来一位西装笔挺、头发抹蜡，从头发丝到黑皮鞋都显得一丝不苟的男人。
　　“秦澈先生，您好！我是您的律师——霍达，这是我的名片”霍达立即双手向秦澈递上一张名片，“您的所有法律上的事务均由我全权负责！我会竭尽所能保障您的一切合法权益。”
　　“律师？”秦澈昏昏沉沉的脑子现在更搞不清状况了，自己从来没请过律师，难道是法庭指派的？可是，只有私人律师才用名片，公职律师不需要名片，只有工作牌。
　　“是的，前提是——您得在这签几个字。”霍达打开真皮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
　　“我好像没有律师朋友，也没有付过律师费。”
　　“费用和专业性您都无需担心，实际上是您的......额......”霍达停顿了一秒，似乎是临时改变的说辞：“是赫酩委托我代理这个案件的。原本他让我别提起他，但是，为了最大限度赢取您的信任，迅速解决目前的麻烦，还是直接报出他的大名，比编排一堆理由来得更简单快捷。”
　　“赫酩？”秦澈一下子站了起来，良好的教养也压抑不住此时的激动，“他在哪里？”
　　门口一阵骚动。
　　“先生，您不能进去！这不合规矩！先生请留步！您真的不能往前一步了！您再不听劝，我们要动用武器了！”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一群穿着制服的人愣是没拦住一个身形高大的黑衣男子。
　　论力气，他们拦不住，论身份，他们有些不敢惹。
　　“签完没？”黑衣人简短的三个字，每个字都透露着不耐烦。
　　原本他没打算闯进审讯室的，但是当通过霍达身上的监听设备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时，他按耐不住冲动，不顾阻挠地闯了进去。
　　他盯着霍达，一分质问，九分怒气。
　　秦澈则盯着赫酩，从门打开的那一刻开始，就没眨过眼。第一眼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随着感受到他强大的怒气，熟悉感居然直线上升。
　　这一瞬间，秦澈似乎明白了：那晚在白云机场的顶楼天台上，当他质问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时，为什么隔着口罩也能感受到对方的怒气了！
　　自家小朋友都没认出来，能不让人生气吗？
　　可是多年未见，小朋友已经长大了不知多少个号，何况他那晚全副武装成那样，除了瞳孔识别仪，还有谁能认出来？
　　秦澈一想到小朋友明明认出了他，却装模作样地耍他，脑子都要气冒烟了！
　　“赫警官，您这样不符合程序，请您先出去！按流程来！”
　　“赫警官，我们虽然是不同体系的，但好歹都是维护社会公共秩序的公职人员，您就别为难我们了，好吗？”
　　“对呀对呀！上头要是怪罪下来，我们要挨处分的！”
　　一群制服人员哀声哉道的，紧紧地围着赫酩，却又不敢强行拉扯。
　　霍达在秦澈身边小声提醒道：“签字。”
　　秦澈这才把视线从赫酩身上移开。
　　相比赫酩这个欠收拾的家伙，审讯员更让他受不了，在这儿多待一会儿都怕自己会发疯，欠收拾的家伙倒是可以等待日后慢慢收拾。
　　于是，秦澈看都没看文件内容，就迅速地在霍达手指示意的几个位置，刷刷刷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霍达在已签署的文件中挑出几页来拍照，又在通讯机熟练快速地点了几下。
　　有警员发现霍达的举动，立即警告道：“审讯室不能使用通讯机，你这个律师怎么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抱歉抱歉，我刚刚见你们一直对流程有争议，所以我想请示一下你们局长，正好，接通了——”
　　霍达刻意将私人语音调成了公放状态。
　　“赵局，您好！之前您说手续齐全就能保释，对吧？”霍达故意说得很大声，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得听清楚。
　　“对对，你得把资料都提交。”赵德明记得有人问过，都是走流程的东西，他不甚在意。
　　“系统提示已经提交成功了，但是您手下的人没收到指示，不肯放人啊！我想您正在休假，总不能为了这点小事特意跑回局里处理，所以我刚刚将系统截图发给您了，请问您收到了吗？”
　　停顿了一分钟，赵德明才回复：“嗯，收到了。”
　　“没问题吧？”霍达问。
　　“系统都通过了，能有什么问题？只是正式公文下发没这么快。这深更半夜的，别说相关的管理人员，就算是系统，它也得休息！”赵德明一副官腔，公事公办。
　　“我太理解您的感受了！如果不是万分紧急，我也不会这么晚叨扰您。我的当事人疑似有黑暗幽闭恐惧症，在漆黑的封闭的环境下极易出现心悸恐慌，对身心产生极大的无法逆转的伤害。像这种备受关注的公众人物，如果在审讯过程中出现问题，很容易引起网络发酵反应，影响白云市局的公信力。”
　　秦澈：“......”黑暗幽闭恐惧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