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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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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岁聿把宠物粮放回原处，站起身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墙上的几副全家福。
最上面的一副全家福是最新的，照片里翟岁聿和许川骛亲密地靠在一起，夫夫俩每人搭了一只手在中间靠前的许大壮的肩头。许川骛另一只手揽着翟岁聿，翟岁聿身体因此微微倾向许川骛那边，许大壮愚蠢地比着剪刀手，笑得僵硬，但肉眼可见的幸福感掩饰不住。
再往下还有好多幅，有十几岁的许大壮，有七八岁的，还有不会站立被许川骛抱在怀里的。每一幅全家福里，许川骛和翟岁聿变化都不大，如果硬要说的话，那就是他们气质跟以前不一样了，比起最初成熟感更重了。
最下面应该是最早的一张，照片里没有许大壮，只有许川骛和翟岁聿，很明显这个时期的许川骛还没进化完毕，脸上还能看出一点自恋臭屁和桀骜不驯。
许大壮搓着脸从厨房走出来就看到了在照片墙前面发呆的翟岁聿，他的目光顺着翟岁聿的视线落在最下面那张照片上，然后他就大惊失色冲过去挡在翟岁聿面前，生怕这尊大神看不顺眼了。
“您要是看不顺眼我就找东西把它们遮住，但是不能拆下来！”
“大可不必，我不是什么自虐狂，看不顺眼还非要过来盯着看。”
翟岁聿高冷地转身走了，许大壮见状松了一口气。
看着翟岁聿在许川骛坐着的沙发的另一头坐下，两个人生疏的离得远远的。
许大壮无奈的叹气，照这个趋势进行下去，他们真的会互生情愫走到一起吗，简直比做饭还难啊。
这时，坐在沙发另一边的许川骛抬眼看向低头不语玩手机的翟岁聿，生出了挑事的心思。
只见他贱兮兮凑了过去，靠在翟岁聿耳边说了什么，许大壮离得太远没听清楚，然后他就看到许川骛跳起来就跑，然后他就看到翟岁聿表情管理失败，然后他就看到翟岁聿拿起猪头抱枕朝着许川骛狠狠砸了过去。
“哎——！”
许大壮仰天长叹，这人生，仿佛一眼就能望到头。
许大壮穿过战场坐在单人沙发上，打开手机却发现手机桌面有些变化，最后一页的右下角多了一个与其他软件风格格格不入的APP，粉嫩到闪瞎他的狗眼。
“我有下载过这种东西吗？”
许大壮仔细回忆，突然发现这个APP图标有点眼熟。他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今天打游戏的时候那个怎么关也关不掉的智障广告吗？
估计是不小心误触下载下来的，许大壮本来是要直接卸载的，但是手抽筋不小心直接点了进去。
??？
许川骛挑完事渴了去喝水，路过许大壮身旁时扭动脖子放松颈椎时恰好看到了许大壮的手机界面。反应过来手机上面的内容后他越过许大壮所在位置的身体又折返了回来。
“你口味还挺独特啊。这是什么？换装游戏？我八岁的Omega表妹都不玩这种东西了。”
许大壮不想理他，注意力全放在游戏上面。许川骛嘴上嫌弃，却还是被吸引住趴在许大壮头顶观望。
“你怎么可以这样搭！？这种温柔高冷风的脸你给人家配绿色短裙橙色恨天高？你这是大错特错！”
“你行你来！？”
许川骛有理有据：“应该这样，换成同色系裙子，就这个红色的。这是有讲究的你懂不懂？暖色系穿搭你懂不懂？温暖色调与高冷气质形成碰撞，给人不一样的视觉体验。”
许大壮看着温柔高冷被爆改成土潮非主流，原地裂开了：“你自己看看这好看吗？”
“是人脸建模的问题，换张脸！”
半小时过去了，在这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里，许川骛自信满满地把清纯少女装扮成精神小妹，把成熟霸总收拾成天真小学生……
许大壮终于确认了一件事，他爸这辈子所有的审美都用在找老婆上了。在他的印象中，从小到大，许川骛就只给许大壮买过两次衣服，一次是紫色背带裤，一次是绿色小皮鞋，价格能抵许川骛自己的三身衣服，尽管他的衣服本身就很贵了。
没有第三次，从第二次往后所有给许大壮买衣服的机会都被翟岁聿给断绝了。家里是有钱，但真的经不住许川骛这般浪费，老往家里买一些又丑又贵的破东西——没用，丑，但贵。
翟岁聿表示在这一方面，他真的永远也不能理解许川骛，审美观念的分歧是他们夫夫间最大的隔阂。
许川骛曾经严肃的问过翟岁聿：
“老婆，我的审美真的很糟糕吗？”
翟岁聿摸着许川骛的狗头，不忍心说的太直接伤害他：“不，你审美很好。但是优异的技能轻易不能使用，能不用还是不要用了。”
“……”
游戏界面弹出关卡得分：
本次得分零六分。
许川骛挑眉，表情不可一世：“你看，还是不错的，至少及格了。”
许大壮没说话，抬手退回关卡界面，亮出自己此前得分。
虽然都是三十分四十分，没有好太多，但比起许川骛的分数还勉强可以入眼。
许川骛也沉默了，一切已经很明显了，满分一百，不是十分。从小到大，不管是各种考试考核还是打游戏，百分制下他许川骛就没下过九十。这简直是人生滑铁卢，命运分水岭。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杀人灭口，就当这事没发生过。许大壮看到许川骛眼里的杀气，从沙发上滑坐到地上。
许大壮屁股后挪要跑：“你别过来，我要喊了哦！”
许川骛逐渐走近，巨大的身影笼罩了弱小无助的许大壮：“你敢！”
“满分一百许川骛得了唔唔……”
剩下的话被许川骛捂了回去，许大壮的手机在挣扎中被摔了出去。
“你们在干什么？”
翟岁聿捡起滑到脚边的手机，屏幕还没有息，翟岁聿看到它时表情一瞬间变的复杂，从震惊到不解再到嫌弃。
百变小O？他们喜欢玩这种？才六分？满分十分？
“他下的。”“他下的。”
“我只是好奇。”“我只是好奇。”
“最后那局是他玩的。”“最后那局是他玩的。”
父子俩异口同声，都想在翟岁聿面前保住自己的形象，但翟岁聿的表情很明显是在看笑话。
“嗯？是吗？”
许大壮做出让步：“好吧我承认，我下载的。”
许川骛耸耸肩：“这点我也承认。”
许大壮咬牙切齿：“但是，最后一局不是我玩的。”
许川骛面不改色心不跳：“这点我不承认。”
“便宜都让你占了，你老不要脸！”许大壮张牙舞爪，“我跟你拼了！啊啊啊啊啊！”
父子俩扭打在一起，谁也不让谁。
翟岁聿懒得理他们，莫名被勾起兴趣，坐在一边新开了一局。
不知过了多久，许氏父子打累了，一个瘫在地上一个歪在沙发上，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突然寂静的客厅里想起一道甜美的游戏提示音：
恭喜玩家成功在宴会一鸣惊人，本次得分，一百分。
许川骛和许大壮同时抬头，愣了一瞬然后扑过去扒着手机看。
“没有挑战性，而且很无聊，我去睡了，你们自己玩吧。”
许大壮明白了一件事，之所以他还有审美可言，大概是被翟岁聿的优良基因所影响吧。
“什么鬼？这个游戏的评分系统一定有问题，我要投诉！”许川骛心有不甘，死都不愿接受是自己的审美有问题这个事实。
“你不要给人家客服找麻烦了好不好！？你看看二楼那些丑爆了的古玩摆件好不好？！你自己看看那好看吗？要不要我再带你去看看你给我买过的衣服？”许大壮夺回自己的手机，免得许川骛顶着自己的号在上面丢人现眼。
“什么衣服？”许川骛没有生气，反而被勾起了好奇心。
“你跟我来。”
许大壮带着许川骛来到自己的衣帽间，然后打开角落里的衣柜，拿出那件紫色背带裤和绿色小皮鞋展示给许川骛看。
这分别是许大壮五岁和六岁这两年的生日礼物，那时候许川骛的审美已经算是改善了一点了，但依旧一言难尽。
许川骛皱着眉看了很久，最终得出结论：“还不错啊！”
许大壮目瞪口呆：您是认真的吗！？
“小孩子就该多穿一些色彩鲜亮的衣服。”许川骛欣赏地看着这两件衣服，“鹤立鸡群懂不懂，这样不迎合大众的审美才是高级审美。”
许大壮表情空白：懂不了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