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衣与玫瑰》天雨养鱼

5、第 5 章

　　春江路，许江新开一家gay吧，热情邀请程锦舟数次未果，许江表示他一个直男，开一家gay吧是为了谁，隔着电话，都感受到许江的愤慨

　　程锦舟每每在许江说到这时果断挂断电话，呵，直男

　　许江三十岁生日那天，终于把除了迫不得已上班上课，一直窝在公寓里的程锦舟拖了出来，还压着人让造型师鼓捣一番

　　最后一场狂欢夜选定在了许江新开的那个skittles club

　　虽说是gay吧，今天的顾客和侍卫生都是通过精心筛选过的，各个盘靓条顺

　　一方面许江本人是个严重颜控，一方面他还是希望自己的好友程锦舟能敞开心间，邂逅新人

　　程锦舟一生顺风顺水，除了一场初恋，让程锦舟唯一一次情绪失态，孽缘罢了，本以为火锅店遇到的那小子能有本事，奈何到现在两人还迟迟没有动静

　　许江端着酒杯揽着程锦舟四处接应，很遗憾，没一个入得了程锦舟法眼

　　“诶诶诶，刚才那个社会精英怎么样，还有那个小明星，脸也挺带劲的，最近还挺火的呢”

　　许江不满程锦舟的沉默，杵了杵他肩膀

　　“嗯？没注意，”

　　“不是吧程大教授，你是不天天搞学术已经失去人性原始冲动了”许江脸垮了下来，嘟嘟囔囔

　　“是你审美下降”斜了一眼许江的丧气样，程锦舟决定还是配合一下好友这操不完的闲心

　　“那边那个，背影气质不错，帮我问问吧”程锦舟随手指向角落的身影

　　被程锦舟指定的人好像有所感受，缓缓转身

　　看清人脸的一瞬间，程锦舟感觉上天给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随着那人的步步逼近，此时已经有些酒精上头，思维混乱的许江也认清了来人

　　“恭喜许总，也是而立之年了”

　　熟悉的声音落下，宛如一颗小石子落在程锦舟内心平静的水面上，荡起微弱的涟漪

　　许江有些尴尬，袁立宏的出现让人猝不及防

　　袁立宏，程锦舟的初恋，那个开了程锦舟的情窦又突然斩断联系的，“渣男”

　　许江不做反应，嘈杂的酒吧里三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陷入尴尬的安静

　　程锦舟率先转身离开，打完招呼后视线就一直落在程锦舟身上的袁立宏迅速紧跟上去，却被许江一把拽住衣领

　　“你凭什么再出现他的世界里”许江眼角猩红，满是寒意

　　“我会跟他解释，当年……对不起”

　　袁立宏挣脱许江的桎梏，匆匆追着程锦舟背影而去

　　“程教授？”

　　刚出酒吧的程锦舟脚步顿住，循着声音望去，吴恙身着一身篮球服，满含惊喜的看着自己，一直致力于走痞帅路线的吴恙今天看上去格外阳光，……如果换掉那双晃眼的荧光绿运动鞋的话，程教授有时真觉得自己实在跟不上时代的潮流

　　“舟舟！”

　　袁立宏从身后拉住程锦舟左手

　　吴恙的气场瞬间变的冷冽，打量的目光落在袁立宏身上，最终缓缓落在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上

　　袁立宏还未察觉到吴恙的存在，一手牵住程锦舟，一手试图将人往怀里揽

　　“舟舟，我们聊一聊好不好，我，我一直爱你”

　　观察到程锦舟眉梢微皱，吴恙大跨一步上前推开袁立宏，将程锦舟护在身后，袁立宏一时不查，踉跄了两步后终于看到这个矗立旁边的年轻人

　　“舟舟，这位是？”

　　袁立宏性格沉稳，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毫不慌张，他知道，从程锦舟见自己的第一反应就是逃离足以说明舟舟目前心里还没有别人，

　　如果程锦舟已经心有所属，他相信程锦舟会坦然上前和自己打个客套招呼，他熟悉程锦舟的前二十五年，三年未见，他还是那么坚定的相信自己对程锦舟的了解

　　他根本不知道……

　　程锦舟闭了闭眼睛，酒气在体内横冲直撞，抬手一把按下吴恙的脖颈，亲在吴恙的脸颊处，吴恙挑衅的朝袁立江晃了晃国际友好手势，一把抱起闭眼装死的程锦舟离去

　　【OMG，这是什么大型修罗场啊！】终于赶来的今日寿星感觉世界在眼前旋转

　　眼见袁立宏准备上前将程锦舟夺回来，许江赶忙拖住即将失去理智的袁立宏，低声吼道“还想有跟程锦舟聊的机会就跟我走！”

　　袁立宏刹那间好像卸去所有力气，怔怔的跟着许江回到酒吧

　　带着人去到他的私人包厢，气氛一时错杂，还是不忍心看往日对自己照顾有加的袁哥如此低迷，许江斟酌的开口

　　“em，锦舟他在刚刚为止还是单身”

　　袁立宏抬头，闷下一大口威士忌，语气轻缓

　　“我从未奢求舟舟能原地等着我，我其实做好了回来后笑着祝福他和……和他的另一半能幸福偕老，我tm有什么资格让他守着……”

　　“你tm确实没资格”

　　许江又想到程锦舟的那三年，

　　第一年，程锦舟放弃科研，将自己的心血项目转手他人，把自己圈在袁立江租的小居室里没日没夜研究经商管理，一封又一封的申请信投入大洋彼岸的邮箱中去

　　第二年初，程父程母察觉到程锦舟的反常，在程锦舟即将动身漂洋过海时将其带回老家。第二年中旬，程锦舟重回学校，放弃了自己的科研室，留在学校教书，还成功塑造出温润如玉的形象

　　第三年，程锦舟突然展现出对越野车的兴趣，斥巨资淘下如今开的这款普拉多

　　许江一直很担心程锦舟跑去玩那种亡命比赛，好在程锦舟似乎只是将其当做代步工具，守着自己好好教师的形象，甚至基本拒绝了所有娱乐场合，圈在家里成了死宅

　　“他变得很像三年前的你”

　　袁立宏的心狠狠颤抖着，他的舟舟不应该这样的，他的舟舟可以张狂，可以使小性子，可以随心所欲的为梦想而活……

　　“到你解释了，听说现在得叫您一声袁总了”，许江话中的嘲讽之意令袁立江回神

　　“没什么为我自己开脱的，经受不住诱惑罢了，我想做到能和舟舟并肩，想消除我们之间的阶级差距”

　　“呵，可惜三年后程锦舟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大学教授，还是副的，你们之间永远有差距”

　　“我不在意！”

　　“当年他也不在意！”

　　“袁哥，我称你一声哥，弟弟劝你明天就回你那洋房子去吧，那个小孩你看见了吧，照着程锦舟审美长得，程锦舟亲……”

　　“够了，”袁立宏起身，仰头喝掉最后瓶中最后的酒，下一秒，玻璃炸碎的声音响在许江耳旁，“我明天就走……再让我见他一面，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