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缘来还是你》祸水一瓢

4、入宫选秀

　　锦素回府的时候完全没有出门时候的雀跃，嘟着嘴耷拉着脸慢慢往自己的院子里挪。翡翠正忐忑不安的在屋里来回踱步，见到锦素推开门直接松了口气迎上来扶着锦素坐下。

　　“小姐，怎么不高兴？”翡翠递上茶水，小心翼翼的看着锦素的脸色问。“谁欺负你了？”

　　“谁也没欺负我。”锦素没喝茶，又把杯子放下。“翡翠以后你若是遇见一个男的脾气不好千万要跑掉，不然日后被家暴很惨的。”

　　“小姐，什么是家暴？”

　　“就是你将来的丈夫打你。”

　　“我肯定不会做错事情的。”翡翠羞红了脸，扭捏着说。

　　“就算做错事情也不能打人！”锦素听她这么说着急了，双手抓着翡翠的肩膀。

　　“疼疼疼……”翡翠龇着牙，连忙点头，“小姐我知道了，我疼……”

　　锦素叹了口气松开了手，自古男尊女卑，自己家的女人想打就打，像翡翠一样的古人也没有反抗的意识，真是可悲。虽然不知道她那个所谓的表哥今天见到那三个人为什么变了脸，但那副喜怒无常的样子实在是让锦素望而却步。一颗小小的爱情种子还没有萌芽就已经被锦素从地里挖出来了。

　　这天晚上锦素又是一晚上的梦，梦里的她一直在跑，不知道要去哪里。第二天锦素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常海已经下朝正在花厅用早膳。额娘身边的嬷嬷已经来请过一回，就等锦素睡醒前去花厅一起用膳。

　　当锦素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出现在花厅时，常海和夫人都已经要吃完了。两人见女儿过来赶紧拉着人坐下，三人边吃边聊，温馨且美好。就是锦素的脑袋还昏昏沉沉的，两人的话全然没有听进去。

　　“素素，素素……”常海把手搭在锦素头上，又试了试自己的额头。“没发烧啊。”

　　“嗯？”锦素回过神，看着面前的两个人都是一脸关心的看着自己。她咬了一口手里的包子，含糊不清的说：“我没事儿，刚才走神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别担心，咱们八旗女子都是要经过选秀这一关的。”妇人听见锦素的话脸色也缓和下来，笑嘻嘻的对她说。

　　“选秀！？咳咳咳咳。”锦素被嘴里的包子噎住，身后的翡翠赶紧递过来一杯水，要不是这杯水她可能到不了选秀那一天，原来刚才两个人是在讨论这件事情。

　　锦素的大脑还晕着，正努力脑补着刚才漏听的话，通过之前看穿越小说的经历也能猜到的七七八八。

　　选秀，果然是每个穿越女都逃不开的命运吗？是不是类似选超女，要短信投票不？要才艺展示不？满脑子问号。不过两者的本质差不多，都能引发全民热议。不同点可能就是一个是选明星，一个是选老婆。

　　选老婆！？她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是吧！算算康熙大帝现在也是将近五十的人了，比她阿玛还大，选一些十几岁的小姑娘当老婆真是有些变态啊。果然男人都是专一的，无论多大都喜欢十几岁的。

　　“我不要！”锦素反应过来，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宝贝女儿啊，这个选秀是不能不去的。”常海瘪了瘪嘴，“各旗女子年满十三至十六岁尚未婚配的都要参加，只有落选了才能自行婚配。若谁家有适龄女子瞒报可是大罪。”

　　锦素扭头看向额娘，后者也冲她点点头表示认可。

　　这是什么不合理的制度，万恶的封建社会。

　　“不过素素你别担心，阿玛上次去索大人家就是为了请他帮忙，咱们就是去走个过场，再不要进什么劳什子皇宫。”常海突然眼眶一红，拉住锦素的手：“不过女儿啊，你从来没有在外面过过夜，就算只是去几天阿玛也想你啊。”

　　听到常海这么说锦素勉强能接受这件事情了，选上不容易，暗箱操作选不上对于那个大官来说应该是很容易的吧。嘿嘿，这样一想锦素又开心了不少，在现代的时候她还没有去过故宫呢，这一次就当作去故宫旅游吧。这么一想她竟然还有一些小激动，脸上也不自觉带了笑。

　　常海看着锦素的脸由晴变阴，由阴变晴。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转头问自家福晋：“女儿不会受刺激变傻了吧。”

　　入宫选秀的旨意第三天就送到有适龄秀女的各个家中，从接到旨意开始这些准秀女就不得外出，也不得见外人，等到再来旨意就是入宫了。

　　刚开始的几天锦素还算是适应，每天在屋里和翡翠玩笑，再或者和阿玛额娘聊天，日子也算是好打发。但渐渐的游戏没有了意思，家常也没有新鲜八卦，锦素终于坐不住了，好几次都想要偷偷溜出去。无奈私访秀女出门是大罪，就连家里的老鼠都在时刻盯着锦素的一举一动，别说是出大门了，就是锦素出自己的屋子外面都有好几双眼睛看着。

　　就在锦素马上就要无聊的发疯之前终于等来了入宫的旨意：三月初一，入宫，神武门集合。

　　入宫当日，天还没亮宫里就派马车来接人，常海带着全家老小送锦素到了门口。锦素本来还带着故宫几日游的心情一身轻松，但眼瞅着她阿玛和额娘两人眼眶开始泛红，也差点哭出来。

　　“哎哟，你俩干啥呀，不是说好转一圈就回来嘛，在家等着我哟。”锦素给每个人一个拥抱，赶紧钻进车里，生怕再多停留一秒就哭出来。

　　锦素在车厢里做了几次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之后才敢把头伸出窗外，冲家人们挥挥手。

　　“等我回来呀，我去去就回。翡翠呀，醉仙楼我还赊着账呢，别忘把银子送去。”

　　全家人的悲伤离别气氛就被锦素这句话打破了，妇人眯着眼看着她，眼中的不舍此刻一点点化作愤怒，下一秒就要脱口大骂，而翡翠只能在别人的目光中尴尬的点点头。

　　锦素看见额娘的目光赶紧把头缩回来，她仿佛能感觉额娘的眼刀正一刀一刀砍在她的车厢上。

　　马车不徐不疾的在路上走着，晃晃悠悠，让本来就早起的锦素睡意渐浓，很快就睡了过去。

　　“小主，到了，要下车了。”

　　锦素在睡梦中听见有人在吵，不高兴的睁开眼，正对上赶车小太监一脸着急。锦素透过车帘看着，外面已经天大亮。小太监又催促了一遍，锦素才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拢了拢头发，拿起随身的小包袱扶着他的手跳下车。

　　几乎是在站稳的瞬间，锦素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等在神武门前乌泱泱的全都是人，莺莺燕燕，五颜六色。锦素之前在电视上看过超级女生海选，和眼前这个场面比起来那真的是小巫见大巫，她感觉全国的女孩子此刻都聚集在这里了。

　　人群的最前面已经有人在点名，锦素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快走了几步混进人群中。

　　“瓜尔佳云灵，马佳春喜，伊尔根觉罗晚霜……”锦素踮着脚伸长脖子往前面看，活的，这是活的太监啊。

　　“赫舍里锦素。”

　　“到。”锦素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应声答道，还条件反射地举起右手。周围的人纷纷回过头来看她，一片寂静之后就爆发出很大的窃窃私语的声音，拜托！议论别人的时候能不能小点声。锦素有些尴尬，一边小声说着不好意思借过，一边从人群中往外钻站到自己的队伍当中。

　　秀女按照旗籍划分，上三旗在最前面，汉军旗跟在最后面。所有的秀女念完名字就过去了好一会儿，才有几个年老的嬷嬷各自带领一队往前走。

　　“低头，噤声，在宫里不能乱看乱说，低头，噤声……”嬷嬷一边走一边对着所有的秀女说。

　　锦素只来得及看一下红墙黄瓦就被迫收回目光，只盯着自己眼前的路。

　　不知道走了多久，锦素只知道穿过了一道又一道的门，有些薄的鞋底踩着宫道，硬邦邦的。最终所有的秀女被带到了同心殿，那里早有掌事的嬷嬷等着，见她们来了又是一通教训指点才分了屋子各自去休息。

　　锦素留心看了看，上三旗的大多分在了南向的房间而汉军旗的则分到了北向。更有人偷偷往嬷嬷的手心里塞银子的，但无一例外被退了回来。

　　锦素是镶黄旗属于八旗中的上三旗，和同一旗的另外一个秀女分在了阳光很好的一间屋子。打开门中间是客厅，锦素住西面，她住在东面。锦素友好的向那人露出一个微笑，换来的却是一个后脑勺，同屋住的人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锦素撇了下嘴也不介意，转身也回了屋。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柜还有一个梳妆台。

　　一顿折腾一下已经到了中午，锦素现在又困又饿已经完全顾不得形象的躺在了床上，肚子咕咕叫，脑子在想什么时候开饭。

　　饭菜是由小宫女送入房间的，两个人六个菜。针对于这个伙食锦素很满意，等所有的菜品摆上桌就直接大口大口吃起来，全然不顾同屋人惊讶的眼神。她半个馒头还没有吃完对面的人就放下了筷子，冲锦素说了声慢用就离席了。动作轻柔，彬彬有礼，而锦素则塞了一口菜冲她笑的像个傻瓜。

　　一顿风卷残云，锦素成功的消灭了两个馒头和菜肴若干才心满意足的擦了擦嘴，喝了口茶，站起来在屋里踱步。要不是怕积食，她现在就想躺下睡个午觉。

　　嬷嬷说过规矩是从明天开始学，那这一下午加一晚上要干点什么呀。锦素躺在床上，盯着顶上的细纱：看来故宫几日游的梦想是要破灭了，别说是逛了，自己现在就连同心殿的门都出不去，这和前几日被困在家里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罢了。

　　锦素在心里默默祈祷，赶紧开始选秀吧，她想回家……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都是在学规矩中度过的，按照自己的旗籍有专人教导。坐立行走，吃饭用茶都有规矩，锦素感觉自己这么多年都是白活了，做什么都是错。

　　抛开刚开始的无聊，几天下来锦素就已经适应了这样的节奏，和同屋的秀女也说上了话。每天除了学习就是吃吃睡睡习，搞得不太像是选秀更像是大学军训，锦素差点就要把选秀的事情抛在脑后。

　　当然，该来的总会要来，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终于迎来了第一轮“淘汰赛”。所有人都穿着同样的衣服，同样的发饰，那些拼命想要中选的人只能在自己的妆容上下功夫，锦素就亲眼看见一个秀女用力过猛把自己画成了一个猴屁股。

　　不过他们也是白费功夫，这一轮见到的只有教习嬷嬷。

　　秀女们被分成好几组，每组十人。从样貌、体态、身体特征，但凡有一点瑕疵就会被筛出去。每个人就像是菜市场的白菜，被人挑过来捡过去，一天下来，同心殿空了一大半。

　　锦素看着那些落选的秀女哭哭啼啼的往外走，心里十分羡慕。她相信阿玛说的话，下一轮回家的一定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