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揽迟》花二木

1、太后寿辰

　　已经晌午时分，懿祥宫外听到哒哒哒的声音，大家便知道是他们的瑜华公主来了。

　　端坐着的皇后娘娘正要喝茶，听到这个声音皱起眉头，目光向屏风外看去，想着待会一定要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身为大渝国的嫡公主，怎么能睡到现在才起，更何况今天还有宴会等着呢。

　　可随即听到一声甜甜的“娘亲”，皇后娘娘瞬间破颜一笑，谁能逃得了女儿的一声娘亲呢。可还是要做做样子，训训这个小丫头的。刘轻初刚踏进大殿上，就觉得气氛不对，乖乖跪下问母后安。

　　“ 儿臣给母后请安，女儿来迟，望母后不要生气”。小公主头低着，一副我错了，不要怪我的样子。

　　“轻初，你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吗？”皇后娘娘刚一开口，她就知道，完了，娘亲真的生气了，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贴身侍女小梦，意味很明显，你能不能帮我去叫阿兄来啊？

　　“儿臣知道，是皇祖母的寿辰，儿臣不曾忘记，只是前一天为皇祖母挑选寿礼，误了时辰，所以才起晚了，娘亲如果不信可问问小梦，她一直陪着我的。”刘轻初极力解释，生怕娘亲再像上次一样让她禁足一月，太可怕了，想都不敢想。

　　小梦听到自己公主这样的说辞，当场叩头“回皇后娘娘，公主的确昨日为太后娘娘挑选礼物，时辰有些晚，奴婢未曾提醒，请娘娘责罚。”小丫鬟战战兢兢，小公主看向娘亲，两只眼睛透露着我没说谎。

　　“你们起来吧，不可再有下次！”皇后娘娘看小女儿老老实实认错，再没说什么。“轻初，过来坐”。皇后娘娘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刘轻初立刻谢恩，起来走到娘亲身边，小女儿惯会撒娇，坐下就抱着自己娘亲的胳膊，亲昵道：“娘亲，我阿兄呢？”

　　“你找你阿兄有事？他现在应该陪着你父皇在御书房，一会就过来了。有何事吗？”自己的这个小女儿出落的越发明媚动人，白皙干净的脸上未着一丝粉黛，可还是比一个施了胭脂的女儿家精致。

　　“没什么事，就是这两天都没有看到阿兄，有些想念罢了。”刘轻初没有道出实情，可了解自己女儿的皇后却轻点小公主鼻头，“你啊，哪里是想念你阿兄，是想念你阿兄带着你出宫去醉仙楼吃那份醉醉鸭吧！过了皇祖母的寿辰，便是你的及笄之日，不日你父皇就会为你指婚，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万不可再像之前那样任性了。”

　　一听娘亲已经知道她和阿兄的秘密，立刻看向皇后，“娘亲如何得知？哼，一定是臭阿兄告密，说的信誓旦旦，不会告诉任何人，臭阿兄，娘亲，女儿还不太想成亲，可不可以跟父皇说说，让女儿自己选夫君啊？”刘轻初越说越没有底气。

　　“嗯？初儿这是有意中人了？你还自己选夫君，这些话最好不要传到你父皇耳朵里。”皇后又何尝舍得这个孩子，从小就把这个小公主养在身边，亲自教导，还是陛下和太子一直劝导她，对女儿不要太过严厉，自己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还有，从明日起，让琳嬷嬷去你宫里，照顾你的起居，小梦和贺儿去外院服侍。”皇后还是担心这个孩子太过浮躁。

　　“啊，让琳姑姑来啊，那岂不是女儿的一举一动都在您的眼皮子底下了。”刘轻初抬头望向娘亲，希望她可以收回成命。

　　“就这样办，不然，你会让你阿兄带着你满皇城的跑。你阿兄的一顿骂也少不了，为兄为长不知为妹妹做好榜样，还把你带出宫去。”

　　刘轻初一听，不得了，娘亲这是真生气了，立刻怂道：“知道了，娘亲。女儿不再顽皮就是！”皇后看着乖巧的女儿，刚要抚头，就听到外面有人来了，“贵妃娘娘到，锦妃娘娘到，庆华公主到。”

　　听到娘娘们都到了，刘轻初立刻走下去，站在一旁。

　　两位妃子和一位公主带着丫鬟奴才走进来，向皇后请安，“臣妾恭请皇后娘娘圣安”“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吉祥”。
　　小公主走上前去，乖乖巧巧的向两位娘娘问安“儿臣给两位娘娘请安，姐姐安好。”

　　两位娘娘和庆华公主回礼后，皇后一笑，“坐吧，宴会还早，刚刚跟轻初提到赐婚的事，轻悦也有十六了吧！”

　　锦妃坐在昭贵妃下首，对面是小公主和自己的女儿。听到皇后这样说，锦妃立刻看向轻悦，轻悦已经及笄一年，面容清隽，端庄优雅，向陛下请旨赐婚的不在少数，但陛下并没有着急为轻悦寻夫君。“回娘娘，正是，悦儿十六了，本来想着等着及笄后陛下能给这孩子赐婚，但是陛下说还想再留悦儿一两年。”

　　锦妃提起她的女儿就很骄傲，刘轻悦，是皇帝的第二个孩子，温柔端庄，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就是性子有些清冷，这可能跟自己也有关系，皇帝后宫妃子不多，除了皇后和昭贵妃，就是前两年皇帝临幸的两个宫女，被册封了安嫔和静嫔。陛下有两个皇子，大皇子刘裕阳是太子，孙皇后所出，三皇子刘裕桉是昭贵妃的儿子。自己母妃位份不高的确会导致刘轻悦不像嫡公主那样轻松自在，活泼开朗。

　　“嗯，这四个孩子，都到了赐婚的年纪，陛下说不舍他们早早出去立府，所以还是想多留两年。”皇后说罢，就看向自己的小女儿，“所以啊，趁着这两年，你好好跟你二姐学学，将来出宫立府，你连账目都不会看，如何管理偌大的公主府？”

　　大家都听得出这是玩笑话，所以都看向这个从出生就备受哥哥姐姐还有长辈宠爱的小公主，看到她一脸羞意，大家都笑了。

　　“皇后娘娘，到时候公主出宫立府，哪还用她亲自看账本啊，左一个嬷嬷右一个姑姑，定不会让外人欺了去。”昭贵妃可是护犊子的脾气，她和皇后的关系本就很亲密，可以说是看着刘轻初长大的，对这个小公主更是和自己小女儿一样。

　　听到这话，皇后也笑出了声，“倒是不用担心这孩子被人欺负，她不欺负别人，让别人往本宫这告状就谢天谢地了。”各位主子闻言都笑了，就连一边伺候的丫鬟嬷嬷都笑了。

　　皇后脾气柔和，对待小辈更是亲切，但在大事上从不迷糊，果敢干脆，这也是当时皇帝让她一人独揽后宫大权的原因。

　　随着大家的说说笑笑，时间一晃便过去。“从外面就听到你们的笑声，说什么呢？让朕也听听！”皇帝带着两个儿子走进大殿，妃子和公主听到声音，齐齐向陛下问安。

　　皇帝走到上面，扶起皇后让她一同坐下“都起来吧，如今没有外人，大家不必拘着礼数，坐下，刚才说什么呢？说来让朕也听听。”皇帝在后宫中虽说不问世事，但几个孩子面对不怒自威的父皇还是有些胆战心惊的。

　　百年前天下大乱，各地英勇之义纷纷揭竿而起，反抗朝廷的暴政，还是当今陛下的爷爷明祖皇帝带着魏中岩一一收复破损河山，百年过去，如今已经是明顺二十五年，刘凌淮在位期间也确实施仁政，办科考，招贤士，甚至广纳朝臣建议取消女子不读书，不议政的封建思想。

　　这一举措便是魏川府当今魏王提出的，后来也被写进史册，广称“明顺仁政”。

　　皇后见状开口：“不过是谈到了几个孩子的婚事，想着初儿马上及笄了就让她跟着悦儿学些礼数。这孩子反而害羞起来。”

　　“哦？初儿还会害羞呢？你母后说的对，是该好好学些规矩，否则再让她的驸马给退回宫里那才是丢朕的脸呢。”陛下此话一出，不光是娘娘们在笑，就连两位皇子都在笑。

　　“父皇，女儿哪有那么差，不跟您说了，二姐姐咱们走，咱们去后面小院子走走。”说着就拉起刘轻悦往外走。
　　“儿臣告退”刘轻悦这才跟着自己小妹往外面走。

　　“悦儿这个性子将来要找个善谈一点的驸马，不然这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道要怎么把日子过下去。”陛下说完后。锦妃便提到：“那还要仰仗陛下和娘娘多给悦儿相看，有时候在宫里就是半天没有一句，捧着一本书从早读到晚。”锦妃也对这孩子的性子没招。

　　“依朕看，悦儿和裕阳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该给孩子们相看了，悦儿的婚事就由你们多多参考，要选的合这孩子心意，裕阳的太子妃朕来安排。”皇帝刚刚说完，三皇子就不开心了，“父皇，那儿臣呢？儿臣不需要有个福晋吗？”

　　听到这话，他的母亲昭贵妃就来气了“臭小子，你才多大就想着娶媳妇，你现在应该多跟着你父皇和阿兄把朝政处理好，娶媳妇再等两年吧。”

　　“三弟，听到了吧，昭娘娘说让你不要想媳妇，想着如何帮你哥哥我。”来自太子哥哥的嘲笑果然引来刘裕桉的白眼。

　　这边刘轻初和刘轻悦刚出大殿的门，就看到魏池和孙文肖站在殿外，一左一右。他们两位听到声响，立刻回头，便看到两位公主挽手而来。

　　“臣参见两位公主。”低头行礼。

　　刘轻悦还想给两位公子回礼，就被刘轻初拉住了，“二姐姐，不必理会这般吃里扒外的人，我们走。”说完小公主给了他们一记白眼就走了。

　　刘轻悦不明所以，给与二位公子一个抱歉的眼神，便跟着自家小妹走了。

　　“魏池，你知道这个小祖宗又怎么了嘛？怎么咱们就是吃里扒外了？”孙文肖不明白的看向两位公主。

　　“文肖，你先看着这里，我去去就来。”说完就跑走。

　　“哎··怎么突然就走了，一个个的。”

　　刘轻初和刘轻悦边走边说“他们怎么你了？怎么就吃里扒外了呢？”

　　“刚刚我过来找母后，母后跟我说她已经知道我和阿兄偷偷溜出宫去的事了，而且她还要训阿兄，那肯定不是阿兄说的呀，那只能是那个魏池说的啊，那天只有我们三个出去了，就是给你带回醉醉鸭的那次。”刘轻初越说越气。

　　“小妹，如果让你从这两个人里选一个做驸马，你会选谁？”刘轻悦看着旁边挽着自己的妹妹，那股肆意洒脱，清新阳光的样子着实动人。

　　“哼，选谁我都不会选魏池的，一个大男人，比我们还要白净，只一个高个子，那顶何用？能上战场吗？能当将军保家卫国嘛？我肯定是要寻一个大将军的，文能立于朝堂阔蓝天下，武能披阵上马驰骋沙场，这才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刘轻初边说边比划，好像心里真的有谁了一样。

　　“哦？那说的岂不是李元帅的儿子吗？叫什么来着？李齐笙对吧，说的都这么明显了。是吧？”刘轻悦故意撞了她一下。

　　“二姐姐你别说出来呀，很明显吗？可是父皇和母后会给我们赐婚吗？”刘轻初第一次和别人说自己的心事。揪着自己的小手看向刘轻悦，期待刘轻悦能给出肯定的答案。

　　“你们不过是在宴会见过几次，怎么就到赐婚的地步呢？还是说他私下有找过你？”刘轻悦想着不会这两个人真的私下有什么吧。

　　刘轻初开始不好意思了，“嗯，他私下找过我，送过我几次他从大漠那边带来的小礼物。”越说小女孩的心思越明显。

　　“那就要看父皇和母后的意思了，不过姐姐还是希望我们都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而不是身在皇家，心不由已。”刘轻悦看着前面盛放的花，仿佛就是她和妹妹，看似光鲜亮丽实则被封锁在宫墙之内，没有丝毫的自由可言。

　　殊不知她们刚刚的对话已经被后面想追来解释的魏池听了个完全。魏池听完刚刚的对话，靠在假山上，暗自神伤，仿佛被岁月覆盖的过往，就让匆匆片语铸成一抹哀伤。

　　这抹哀伤似乎扯不断，一直拉扯着自己。对啊，自己拿什么和李齐笙争呢？他是元帅之子，小小年纪上战场，过科考，就像小公主说的，文能成武能就。而自己呢，不过是父王送来都城的质子，更何况自己还是一个女子，当初父王和娘亲只有自己和妹妹两个孩子，陛下传旨，封王各府各城都要挑选一名嫡亲公子作为质子送到都城，若无男童，便送女童养至深宫，无旨不得出。

　　父王不想自己的女儿最后只是一个公主的伴读或者某位皇子的侍妾，就将自己打扮成男儿身，不仅如此，送至都城前，魏王还专门上山请自己师父传授女儿武艺和仿身术，所谓仿身术，也不过是让自己的女儿家的特征迟几年到而已。自己以前不叫魏池的，叫魏芷玥，是母亲希望能够迟几年再走，所以改名魏池。也更像男孩子一样。

　　和自己一样的还有孙文肖，他是南滇城佟王的嫡二子。出发前父王还嘱咐自己要小心孙家，早些年就看出佟王傲慢轻君，但是跟孙文肖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发现这家伙并不是工于心计的人，作为质子，都互相帮衬，惺惺相惜。

　　反而是刘子豪，北蒙府嫡长子，此人多次挑起都城护卫长和三皇子之间的斗争，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你怎么在这啊，快走，太子殿下找我们呢，快些回去吧。”魏池回过神，跟着孙文肖跑着去寻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有何吩咐？”两人回殿前请示太子。

　　“文肖，你去宫门口迎一迎各位大人，把他们带去朝音阁。”“遵命”。

　　三皇子这时也从屋里出来，“阿兄，我和文肖一起去吧，省的这些大人说咱们不干事。走着，文肖。”说完刘裕桉就带着孙文肖大步流星走了。太子看着他们走远，走近魏池，“你看到初儿和悦儿去哪了吗？”

　　“回太子殿下，两位公主去了后院。”魏池说着就指向后院。“好，你去把她俩找回来吧，一会随着父皇母后去朝音阁。”太子殿下说着就像往殿内走去。

　　谁知魏池拦下太子，“殿下还是派小程子去找吧，毕竟是后院，还是公主。”

　　太子不理解，魏池这番言论是何意，以前去找初儿这种事不是最积极的吗？连他这个当哥哥的都看得出来，魏池心悦轻初。太子和魏池文肖一起读书，相伴，出城办差，十来年的相处自然清楚他们的人品。

　　既然好兄弟心悦自己的妹妹，那更是当一次月老，成了这段好姻缘。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以前不是听到这话屁颠屁颠就去了，今日这是怎么了？”太子不解。

　　“殿下还是派小程子去吧。”魏池再次低头向太子请示到。

　　“你，行，过了皇祖母的寿辰再说你这件事。程子去找两位公主来，就说父皇他们要起驾去朝音阁，让她们快些过来。”说完就进了大殿上。

　　小程子应下，就去找两位公主的身影，索性没花费多少功夫，两位主子就绕回来了。

　　小程子送到门口时还奇怪，这魏世子人呢？

　　等到公主们到了门口，陛下和皇后以及各位娘娘起驾前往朝音阁，两位公主跟在身后，渐渐走远，小程子才看到魏世子走出来，默默盯着小公主的背影，那神情果真就如滴不尽的相思碎。

　　“魏世子，走吧”小程子提醒魏池，莫在他人面前流露出这样的神情啊，赶紧追上去吧。魏池听到后，就跟了上去。

　　皇后和昭贵妃去请了太后，出席宴会。

　　众大臣在看到陛下和太后，皇后出现后，立刻起立拱手问安。

　　“今日是太后的寿辰，众位贤卿携家眷来给母后过寿，朕心慰然，今日不计君臣朝堂，只论亲情家事，痛快畅饮。”皇帝说完，大臣皆是心里一暖，齐祝，“多谢陛下，陛下隆恩，臣没齿难忘，恭祝太后娘娘圣体安康，福寿常在。”

　　皇帝手一挥，众位就座，坐在皇帝旁边的就是太后和皇后，太后虽是花甲之年，却精神矍铄，满面红光。看向自己的孙儿们也是欣喜之意，这么些年皇帝治理天下广施仁政，百姓至上，惩处贪官污吏，天下子民无不称赞，就连先皇在世频频挑起战争的西漠，这几年也是对大渝俯首称臣，自己的孙辈也是弟恭兄亲，姊妹同馨，后宫和谐，幸福如是也。

　　“你们几个就知道吃，还不过来给皇祖母祝寿。”皇帝刚刚喝完斟上来的酒，对着他的四个儿女说到，这几个孩子就知道吃。

　　“好的，父皇，我们这就来了。”刘轻初拿着自己的酒盏立马绕到皇祖母身后，“皇祖母，初儿祝您福祉千泽，万寿无疆，越来越年轻，越来越···嗯，越来越漂亮。”

　　刘轻初的这番言论让能听到的众人都哈哈大笑，太后看到自己的小乖孙对自己是这样的祝福语，立马拉着小孙女的手，

　　“初儿的祝福语啊，是哀家今日，不，是这么多年来听到最别致的，越来越年轻那哀家岂不是老妖怪了。”太后这样说着却是笑着，眼角不多的皱纹微弯。

　　“皇祖母，本来您就不老啊，您看着都比父皇年轻许多。”小公主看着今日皇祖母也高兴，父皇也开心，便大胆起来，谁知皇帝听到这话，也是不依不饶“小东西，讨你皇祖母的开心，却拿朕当乐子，小心朕给你寻个厉害人家，专门治你。”

　　“哼，给我这两个乖孙女挑选驸马也得看我同不同意，太厉害的咱不要，就要对着咱们公主百依百顺的。好不好？”太后说着就看向两位公主，这两位公主可是比两位皇子还要好看些。至于皇子反正也是娶媳妇进门，就不必操那么多心了。

　　魏池站在太子座位后面，眼睛一直盯着刘轻初，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魏池的心。小丫头还是这么跳脱，每日不知道在开心些什么，但是做的最多的就是开怀大笑，不似那些闺阁中的女子，必须笑不露齿，端庄贤淑。自己明明也是个女子，怎么就对这个小公主倾心呢？自从被太子发现端倪后，自己也才审视对小公主的感情，如果是平常姐妹之情，怎么会对刘子豪靠近小公主的时候就怒火中烧，妒从心起呢？

　　看着她这样活泼，她更舍不得松开手，可是自己的身份，总会有被揭穿的一天，她也总会有一天回到自己的家乡。到那时，应该怎么办？两种情绪快把魏池湮没了。她闭了眼，想了以后的相处方式，是和之前一样，还是为自己争取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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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