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关系［娱乐圈］》秋月长空

4、第 4 章

　　蒋思勤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赶紧说：“周总不嫌弃的话，您什么时候有空，咱们约个时间吃饭。”
　　周骞事多，蒋思勤想肯定要迁就他的时间。
　　双方一对行程表，爽快地定了这周日晚上六点吃饭。

　　“既然是咱们请客，地方就请周总定吧。”
　　周骞没必要和他客气，说：“知道‘澜居’吗？”
　　蒋思勤还真知道，“澜居”据说是Ａ市哪个二代开的中餐厅，环境清净优雅，请的厨子手艺了得，菜色讲究，在首都圈子里是出了名的。魏垚偶尔会在那请客，有些剧组饭局也会安排在那里，所以蒋思勤也去过几次，有那里经理的电话。

　　“没问题，我这就给李经理打电话预约包厢。”蒋思勤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些拿不准，“澜居”生意好，通常是要提前几天预约的，这时间已经有点赶了，他得赶紧打电话问问能不能约到位子，要不行还得找关系。
　　周骞像是猜到他的想法：“说我的名字，他会给你安排好包厢。”

　　蒋思勤愣了一下，笑了：“好，谢谢周总。”
　　电话挂断了，总共还没讲满两分钟，可信息量却挺大的。
　　蒋思勤先给李经理打电话，如周骞说的，很顺利地定了位置。冷静下来后，他仔细琢磨起这事儿来。

　　他实在不知道周骞是什么意思，应该说压根就没看清过这个人。按理说他们这些大老板即使不为公，私生活也是丰富多彩，都忙得头脚倒悬，怎么会为了这点小事主动提感谢的事呢？话说回来，他为魏垚和丁衡晔说话这事也不合理。不对，归根到底，从一开始这次试镜就不对劲。

　　想到这，蒋思勤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最重要的事，赶紧在群里发了通知。他今天整理行程的时候刚问过魏垚和丁衡晔，他们这周末是没事的，可是不排除有突发状况。
　　好在两个人很快都回了消息，没有临时的安排，蒋思勤才算放心。

　　周六早上，刘彦给蒋思勤发微信，说孟长兴定了他们，过几天应该就会安排签合同，蒋思勤终于安心了些。
　　周天，五点半。
　　饭局免不了喝酒，几个大男人喝多了还得人扶，孙婷婷就不太适合这样的场合，所以蒋思勤让魏垚的助理庄乐开车，到时候他们进去吃饭，庄乐就在车上等。

　　蒋思勤坐副驾驶，魏尧和丁衡晔坐商务车的第二排，听他唠叨了一路，内容无非是关于周骞的性取向以及风评的问题。
　　魏垚很无奈：“思勤啊，你担心小晔我理解，可担心我是不是多此一举了，哪个金主放着二十多岁的小鲜肉看不上，喜欢我这样三十多岁的？”
　　丁衡晔也一脸无法理解：“我是直男。”

　　蒋思勤一巴掌拍上脑袋，对这两个危机意识薄弱的人无话可说，好不容易整理好心情，移开手。车转了弯，已经能看见不远处“澜居”的指示牌了，这会所坐落在三环内，位置却隐蔽，在一个巷子里，车开不进去。

　　蒋思勤抓紧时间扭头说：“反正那不是个好东西，离他越远越好！你们俩给我注意分寸，坚决不能让周骞有想歪的空间，一会儿席上看我眼色，差不多的时候我会找个借口让你们先走。”
　　他对庄乐说：“小庄，要是结束的时候我没和他们一起出来，你就别管了，把他们送回家，我最后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庄乐看着路点头：“知道了思勤哥。”

　　巷子口有人在引导，蒋思勤他们下了车，庄乐被引导去了附近的专用停车场停车，他们三个则被服务员引导进巷子里，巷口往里走百步不到就能看见墙上“澜居”的招牌了，笔劲有力，字写得更是漂亮，听说是老板特意找书法家写的。

　　“澜居”的门头不像别的现代会所，古色古香的，倒不是装门面，走进去更是别有洞天。大门进去，玄关处就是一个巨大的假山池，绕过假山就是一个水廊，走到尽头分了东西两条路，蒋思勤从前都是走右边那条小路，这次却被领着去了左边的。
　　里面的布局应该也参考了园林设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王府旧址，但听人说是买了两个相连的四合院改造的，总共十二间包厢。

　　毕竟是现代会所，装修上并非完全仿古，例如墙就是白色的，不过不是单纯的白色，这颜色在壁灯的光打上去的时候显得更加柔和。墙上挂了一些书画，墙脚和走道边都摆了盆景、摆件之类的玩意儿。
　　包厢不是直接连在一起的，而是错落设计，有各自的通道可以到达，所以除非提前收到消息，否则很难知道隔壁的包厢有谁在。

　　快到包厢门口时，蒋思勤抬头看了一眼，墙上贴了一块木头做的门牌，上面写着“紫檀”，字迹同大门外招牌上的一样。
　　他之前去的右边包厢是以花为名的，看来左边这边是以木为名。
　　男服务员将他们领到地方就鞠躬离开了，包厢的门从里面打开，两个女服务员在里面撑着门，微微侧头，请他们进去：“各位请。”

　　门后是一面屏风，绕过屏风就看见一张能容纳二十人的木桌。蒋思勤有一瞬间怀疑这东西会不会是真的紫檀木做的，不过当下的他压根没办法考虑那么多有的没的，因为周骞已经坐在位子上了。
　　蒋思勤愣了一下，上前赔不是：“对不起周总，让您久等了。”

　　魏垚和丁衡晔觉得稀奇，没想到大老板来的比他们还早，朝他打了个招呼，周骞瞥了一眼，微笑点头，回答蒋思勤：“中午正好和廖原他们在这吃饭，那些人磨蹭到快五点才走，索性就留下来了。”
　　廖原，是磐石传媒的总裁，看来这两个人关系不错。

　　蒋思勤没理会他透露出来的信息，抱歉道：“周总应该说一声的，我们好再早点来。”
　　“别管这些小事了，赶紧坐吧，点菜。”周骞指了指桌上点菜的平板。

　　“好的。”蒋思勤满脸笑意，回头在周骞看不见的角度给两个人使了个眼色，“咱们赶紧落座吧。”
　　本来这种场合都是艺人坐在老板边上，可蒋思勤生怕周骞近水楼台占得便宜，于是当仁不让地坐了他边上的位置，让他们坐自己身边。这的位置摆的宽裕，被他这么一挡，魏垚和丁衡晔离周骞就有距离了。

　　对这个奇葩坐位，周骞没说什么。
　　蒋思勤拿起平板，客套地问了周骞一句：“周总是这的常客，有没有什么推荐？”
　　“那道花胶黄鱼羹不错，喜甜的话，他们家的小羊排做的入味，可以尝尝。”

　　“周总推荐的肯定要试试。”蒋思勤点了这两道菜，把平板给魏垚，让他和丁衡晔看着再点几道，最后蒋思勤接了平板要给周骞，被拒绝了：“你们看着点就行了。”
　　于是蒋思勤直接把平板交给女服务员。

　　“好的，请稍等。”女服务员说话轻声暖语的，蒋思勤抬头看了一眼，发现这姑娘看着二十出头，笑起来脸上有两个小梨涡，外形条件不错，是走在马路上引人注目的类型。
　　他收回视线，心想“澜居”的门槛还挺高，服务员都这么出色。

　　周骞本来就在注意他，看到这一幕浓眉微挑，笑意更浓了。
　　见色心动，是直男无疑了。
　　不过这样也好，有意思。

　　他们人少，等上菜的这段时间最容易冷场，一不小心就得陷入无话可说的境地，所以蒋思勤可谓花了十八般武艺找话题。聊天也是一门学问，既不能让老板觉得你太冷漠，也不能过于热情失了分寸，触及雷区就彻底完蛋。
　　本来这种饭局，重点都得放在周骞身上，可蒋思勤今天反常，主要和魏垚他们聊些趣事，中间变着花样地穿插几句恭维周骞的话罢了。

　　如果说刚刚的坐位勉强说得过去，那现在的态度就太过明显了，倒像是故意表现出来，让周骞知难而退似的。周骞看着他的骚操作，保持微笑，默默不说话。
　　丁衡晔反正和周骞不熟，也不太在意他，和蒋思勤聊得火热，魏垚嘴上在搭话，心里却叹为观止。

　　勇，实在太勇了，他都佩服蒋思勤。
　　不过蒋思勤就是这样，违背原则的事不会让他们触及，也会尽最大可能给人留面子，不会让人下不来台。

　　上菜速度很快，刚上了几道，蒋思勤就懂事地给周骞敬酒：“周总，我敬你。”
　　周骞拿起红酒杯，看着他，碰了一个。
　　不用蒋思勤提醒，魏垚紧跟着给周骞敬酒，丁衡晔最后意思意思。

　　周骞半开玩笑说：“三对一，我太亏了。”
　　蒋思勤听进去了。
　　他想不管周骞原先存了什么心思，现在总该知道他们的态度了，如果只是喝点酒这事就算过去了，那还是他们占了便宜。

　　蒋思勤大有和他不醉不归的意思，爽快道：“当然不能让您吃亏啊，这样，您喝一杯，我喝三杯如何？”
　　周骞接受了这个提议。

　　菜上齐后，周骞就让服务员都出去了。
　　刚开始蒋思勤喝会儿酒再吃点菜，搭配着来，还能找话题，两个多小时之后，明显酒意上头，脸都晕红了，菜也不怎么吃了，人也安静了。
　　魏垚和蒋思勤相处时间久了，知道以他的酒量快到极限了。别人喝醉会发酒疯，他喝多了反而安静的厉害，只是脸红红的，大脑的反应变慢了，要再喝半小时估计就断片了。丁衡晔虽然不知道这些细节，但懂得看眼色，所以他和魏垚后来也出头喝了好几杯。

　　蒋思勤刚当经纪人的那几年，出去应酬都有张雅毓带着，那可是位女中豪杰，千杯不醉。后来他不得不单枪匹马地在投资商、导演、制片中间游走，这么多年，在无数饭局摸爬滚打下来后积攒了自己的一套喝酒习惯。大多数情况下，饭局上人多，战力就分散了，所以他不至于醉的不省人事，可今天他有意护着魏垚和丁衡晔，周骞像看戏，故意看他能撑到什么地步，没那么容易打发。

　　他知道差不多了，半醉半醒地朝周骞笑：“抱歉啊周总，魏垚和衡晔明天一早有行程，要不他们先回去，我继续陪您喝？”
　　丁衡晔想说什么，被魏垚从桌子底下拉住了。

　　周骞看了他们一眼，无所谓地耸肩：“行啊。”
　　蒋思勤将他们送到包厢外，特意走远了一些低声说：“让小庄先送你们回去。”
　　丁衡晔问：“你怎么办？”
　　蒋思勤无所畏惧：“喝呗，你们就别管我了，实在不行我就装睡，反正喝断片了总不能怪我吧。”

　　魏垚劝道：“你悠着点啊。”
　　“放心吧。快走。”蒋思勤不耐烦地摆摆手。
　　见他们走远了，深吸了一口气进屋去。

　　在外面吹了会儿他总算清醒了一点，可一抬头看见周骞那张没什么变化的脸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他这会儿庆幸今天没喝白的了，否则早八百年就趴下了。
　　得，今天就舍命陪君子吧。

　　又喝了十几分钟，酒意上涌，蒋思勤有点想吐，他强忍着说：“周总，我上个厕所哈。”
　　周骞玩味地点头。
　　不过这时候蒋思勤根本没心情揣摩他的心思，快步进了包厢内的厕所，他趴在洗漱台上干呕，什么都吐不出来。

　　真ＴＭ难受。
　　他缓和了一会儿，打开凉水洗了把脸，又漱了下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发现身后的门被打开了。
　　周骞毫无征兆地进来。

　　蒋思勤愣住了，反应过来后赶紧转身，笑道：“我好了，周总自便。”
　　他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被酒精麻痹的脑袋转起来费劲，他只想先赶紧离开这里。
　　周骞站在门口没动，在蒋思勤的手要碰到门把时，一把拽过他的手，顺势将他压在门上。

　　蒋思勤被撞得有些懵，但下意识挡住了距离自己很近的身体。
　　“我原先就怀疑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周骞低头摩挲着他的手，抬起到嘴边轻吻了一下，抬头看他，眼里的笑意毫无遮挡，“你可真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