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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ter4.必要时露出獠牙(3) ...

  •   话音刚落,褚潇袖子里的小蛇猛地从半空中跃出,化作一条手臂粗的巨蟒露出獠牙向德比攻了过去。

      “吼——”黑熊怒吼了一声,肥硕的熊掌带起凌冽的狂风往巨蛇扇了过去。

      就是此刻!

      当熊掌扬起的一瞬间褚潇的精神体巨蛇便直接张嘴咬上了熊掌,尖锐的獠牙狠狠穿透黑熊厚厚的皮毛,涎水滴滴答答流下,落在地面时发出腐蚀的浓烟。

      黑熊吃痛地又是一声大吼,随机另一只手握住蛇身,竟然想活生生将巨蛇撕成两半!

      两只精神体互相扭打成一团,而另一边,褚潇与德比也没有闲着,双方狠狠缠斗在一起。

      褚潇知道硬刚自己不是德比的对手,但她退无可退,在这样的一个监狱里,倘若她不露出自己的獠牙,那么等着她的,只有暗无天日的欺凌。

      德比的战斗风格与他的精神体如出一辙,拳风凌厉、力量惊人,招招都带着狠意和戾气。

      拳风如雨,褚潇的力量远不及对方,她勉强躲过对方迎面而来的一拳,却没防住对方向她长发伸来的手。

      头皮处传来撕裂的剧痛,德比狠狠抓紧她的头发,将褚潇像拎小鸡一样拎起然后恶狠狠摔在地上,随即趁着褚潇吃痛,勾腿便狠狠向她腹部踹了过去。

      “唔——”褚潇闷哼一声,腹部受到重重一击,几乎连五脏六腑都杂糅到一起,痛得她吐了一口血,连意识都模糊了片刻,再也爬不起来。

      她摔倒的位置正对着昏迷的肖宇,对方眼眸紧闭,面色苍白,显然已经昏迷多时。

      但不知是她眼花还是看错了,对方毫无血色的嘴唇似乎扬起了一个微笑。

      空气犹如雨落湖面泛起一圈涟漪,一只小得几乎看不清的水母一盈一盈地漂浮出现,随即在褚潇模糊的目光中分裂成比蚊子还小的两半,一半如雪花般落在巨蛇的鳞片上,另一半慢悠悠融化在她的眉心。

      “嘶嘶嘶——”

      原本有些力竭的巨蛇忽地发出一声巨吼,柔韧的蛇身紧紧绞住蛇身,浑身鳞片细细簌簌地抖动起来,顺着黑熊撕扯蛇身的手将其呈十字架形死死绞紧。

      “你找死!”

      从精神体处传来的窒息感另德比暴怒无比,他狂暴地怒吼一声,抬腿狠狠向褚潇的头部踹去。

      这一脚力若千钧,褚潇毫不怀疑对方是想直接踢断她的脖子。

      原本德比无论力量还是速度都压她一头,但不知怎得褚潇现在却隐隐能跟得上对方的速度了。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一骨碌爬了起来,随后猛地向德比扑上去,双臂相接,褚潇爆发出极大的力量钳住对方的手。

      “你刚刚就是用这条腿踹我的是吧。”

      鲜血糊住了眼睛,褚潇抓住他上半身的同时用自己的下肢去扫击对方用来支撑的另一条腿。

      这一切只发生在须臾之间。

      轰得一声,两米高的德比因重心不稳如山岳崩塌一般猛得倒下,他发出痛苦地一声喊叫,他双目赤红,看起来几近癫狂,“你找死。”

      他说完,猛地从怀中掏出小刀想朝褚潇小腿扎去,然而却被等候多时的褚潇看准时机一脚踢走对自己危险系数最高的小刀。

      翁的一声,□□被她一脚踹得狠狠钉到对面得混凝土墙壁里。与此同时,双方再次缠斗起来。

      哨兵与哨兵得战斗拳拳到肉/速度快得几乎只剩残影,德比得力量大,却明显没有任何格斗技巧,只知道用蛮力来对抗,褚潇很快便发觉了这一点,并开始最大限度得保持体力,以消耗对方体力为主。

      尽管身体已经伤痕累累,褚潇却觉得自己仿佛越战越勇,她的五感被极大限度得延长、放大,眼睛从一开始只能看清攻来的招式到如今能够看清对方发招的瞬间,而痛觉仿佛被屏蔽了般,能够让她永远不知疲倦得战斗。

      战斗的胜负往往在一瞬间决定。

      面对德比明显拼尽全力的最后一击,褚潇抓住时机利用腰弓的柔韧和惯性发力,同时矮身放低重心,抓住对方攻来的手臂便顺势前抛,直接一个狠狠地过肩摔。

      砰地一声巨响,德比后脑勺着地狠狠摔在地上,他伸长了四肢艰难地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可褚潇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

      她的目光在室内逡巡片刻,随后抄起角落里放着的椅子往德比的脑袋上砸去。

      刺啦——

      不知道送走了多少任主人的椅子发出一声巨响,木屑满天飞,碎了一地。而德比也在这一击中彻底昏迷过去。

      战斗结束,德比的精神体随着主人的昏迷消失在空气中,而褚潇的精神体也在危险解除后,带着满身的伤痕回到了精神图景当中。

      鲜血滴滴答答顺着指尖流下,褚潇原地喘了口气,只觉耳膜鼓噪,心脏在胸腔里超负荷狂跳,整个人处于极度紧张和兴奋状态。她在原地立了好半天才缓了过来,肾上腺素的高峰过去,这才后知后觉地开始感觉到了疼痛。

      痛。

      特别痛。

      炸裂一样地疼痛。

      这种感觉就像全身都被车碾了一遍以后,被人用盐腌上,然后送到医院不打麻醉直接开始手术一样。

      拜哨兵敏锐的感知能力所赐,现在的褚潇痛得恨不得自己能够像地上的德比一样直接昏过去。

      “你的伤口得处理一下。”身旁传来一个男声,随即一个巴掌大小的铁盒伸到了自己面前。

      褚潇侧过脸,视线顺着黑漆漆的铁盒往上看,是一只苍白的手,青色的血管在菲薄苍白的皮肤衬托下有点触目惊心,再往上看,是肖宇冷淡得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这个巴掌大小的铁盒是由监狱发放的人文关怀补贴,也被这个监狱里的人称为“新手装备”,基本上每个新入监狱的新人都有,里面是少许消炎药和碘伏绷带纱布。

      在这样一个住宿舍都要付费的监狱里,药品是极其珍贵的。

      褚潇扫了眼这个铁盒,用看傻子般的目光看了眼盒子的主人:“不用管我。”

      一旁看戏看了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床的安德烈此刻已经传来了如雷鸣一般的鼾声,吵得褚潇太阳穴突突突的跳着。

      这个名叫肖宇的古怪人却像听不懂一样立在他面前,手里的盒子执着地保持着递给她的姿势:“伤口感染,会发烧。”

      而发烧会带来虚弱,虚弱就会死。

      但褚潇没有接受他的示好,反而拖着浑身是伤的身体走到洗漱台前,用流水冲洗着伤口。

      “你如果只是想寻求一个庇佑的话,那你找错人了,我连自己都护不住。”她低垂的睫毛在灯光下打落一小块阴影,显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流水冲击伤口带来了阵阵尖锐的疼痛,褚潇将已经有些凝固的血液冲走,翻开狰狞的皮肉,这才发现自己掌心的伤口深处沾着许多木屑。

      她深吸一口气,在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以后,这才皱眉一点一点挑出扎在肉里的木刺。

      以前的褚潇是个从来都不怕痛的人,她可以边痛经边吃冰棒,痛得在床上晕过去都不带吃止痛药的。

      然而现在每挑出一根木刺她都宛若遭受了一遍酷刑,疼得她几乎想把地上昏过去的德比再拖起来暴打一遍。

      被她拒绝的肖宇在原地静默了片刻,随后一步一步挪回自己的床位躺了上去。

      褚潇处理完伤口后便将就着用纸巾当作纱布将伤口缠住,草草了事。

      洗漱台上挂着一面小小的镜子,她对着镜子望着里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嘴角破了,眼周也是肿的,很是狼狈;脖颈处戴着一圈像拴狗一样的金属项圈,头发凌乱无比,一抓就掉一大把,应该是因为刚刚打架时被德比狠狠拽过的缘故。

      想起德比,褚潇皱眉在寝室里找了一大圈,最后才在角落里找到了那把□□。

      此刻□□的一大半都深深嵌进了墙壁,褚潇想起自己踹刀的那一脚,连自己都为自己的力量心惊。

      她伸手握住刀柄试着使了使劲,发现怎么也拔不出来,最后用力拔了半天,铛的一声,□□发出最后一声哀鸣,断成了两半,一半完全嵌进了墙体,另一半静静躺在自己掌心。

      还行,凑活着能用。

      褚潇拿着断掉的刀走到洗漱台前,最后打量了眼里面满身狼狈的长发女人,随后抬手,一缕一缕地将原主的长发绞去。

      前世的褚潇没有留过长发,她经常跟着导师上手术台,每次换衣服戴帽子的时候头发都很碍事,最后她嫌烦干脆直接剪成了齐耳发。原身却留着一头如海藻般漂亮的及腰卷发,发质柔顺,一看便是精心爱护的模样。

      她长叹了一口气,回想起头发被人抓住无法反抗的模样,心一横,便干净利落地剪了个齐耳短发。

      昏黄的灯光照映得镜子里的女人,褚潇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指,细细地摩挲着镜中自己的身影。

      剪了短发之后,里面的人影便更与前世的自己相重合。

      镜子里的女人留着齐耳短发,茶色的眼珠太过淡漠剔透,原本有些艳丽的五官硬是被这股淡漠的气质压下去,显出几分生人勿进的气场。

      褚潇剪完头发已经是后半夜了,她关了灯,拖着沉重无比的身体,连一秒钟的思考都没有便直接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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