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英美/崩铁]药名为真理》叶语墨

3、做我能做的

　　结果最后还是亲自把乱步送回去了，强烈怀疑原著中那个不懂人情世故被排挤的家伙和这个是不是同一个人，还是说这种最终同时达成了两个目的结果只是个巧合。

　　“巧合啦，是巧合，而且只有你会在明知道的情况下还去做对你没有好处的事，乱步大人都退缩了哦，”他在跟我道别的时候点出了我的疑惑，“其实我知道我和其他人格格不入，我也知道我现在其实在逃避面对它……怎么？我知道你会用真相来交换真相，乱步大人没有不能说的，但你会觉得这种是有价值的真相。嘛，虽然不明白你的价值标准，但乱步大人要你的回礼。”

　　我思考了一下:“虽然我更想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明明原本的发展并不是现在这样，很明显也不是我的到来造成的蝴蝶效应，不过想来我也不能从你这里获得多少有效信息。你要克制着不去接受这些信息也很辛苦吧？那你想要什么回礼？”

　　江户川乱步笑得很可爱，说的话却锋利至极:“我很好奇啦，你明明和我很像，但是却和我完全不一样，所以我想知道你是怎么面对笨蛋的。”

　　我被噎住了，那一瞬间我的脑子里迅速窜过去了我从记事以来遇到的那些让我血压升高的人，那些我强烈怀疑他们有没有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我深呼吸:“……我也不知道，可能因为我脾气爆，他们不敢在我面前犯蠢吧。”

　　我把联想到的那些无关的东西扔到一边，有点无奈的看着乱步，我知道他想寻找到自己的出路，我也曾和他一样，如果你面对一个无法处理的困境，那么你在看到其他似乎能够很好应对你的困境的人时，你一定会去试图从他身上找寻自己的出路。我轻轻的跟他说:“但我们是不一样的，你拥有无与伦比的才华，我可能也拥有类似的东西，可我本质上只是个凡人，庸人，普通人，我能够理解那些你不能理解的东西，那些庸人才有的纠结、逃避、自欺欺人。你或许能学，但你只能从理论上得知它们，我能够感性的理解那些看似不可理喻的行为背后的缘由。……虽然我每次理解后更不能理解他们为什么不能克服这些……”说到后面我的怨念又起来了。

　　“所以你要帮他们克服这些？”乱步问我。

　　我愣住了，有些难以启齿，但一想到我都穿越了还套着别人的壳子，有些为了自我保护而出现的内敛瞬间消散，反正这里没人认识我，没人会喊我的名字指着我用我的理想来嘲笑我，我又可以很坦然的说出我的想法:“如果我遇到了，那么我就会做。你见我似相识，是因为我做到了将那些人性的弱点摈弃足下，所以我由后天的修正将自己塑造成了近于“理智的人”，一个近于你的状态的人。而我想要帮助他们也是因为我知道怎么去将人性踩在脚下，知识创造文明，人类要进化需要的不仅是直立行走制作工具。如果同他们一样的我能做到这一点，那么他们也能，他们缺少的不过是一点帮助和教导，或许这也是为什么我也可以称自己为真理医生。”这或许也是为什么我会选择COS真理医生，所在现实世界中人并不能随心所欲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因为现实很复杂，并不是正确就会合适，而我才能有限，应对不了太过纷杂的情况。但身为天才的维里塔斯拉帝奥是有底气去做我做不到的事，他是理想情况下的我，就像世界上无法存在一个真正的圆，但圆确实存在在那里，理论值存在，只是物质世界无法复刻。

　　这也是为什么我甫一见他就惊愕，性格、习惯、喜好乃至于长相的相似都很常见，但理念一致是一件更加私密更加触人心弦的事。如果他是现实生活中存在的人，我可能会忍不住给他写信，究尽所有方法去获得一个和他面对面对话的机会。但他是另一个世界的存在，我只能带着挑剔的心态去观察米哈游对他的塑造，然后承认，他的内核并未偏离我的轴心。

　　但我做不到他那样，所以我只能在放下游戏后，做一些其他的娱乐活动聊以慰藉，比如COS。

　　但我再次声明，我没点穿越的服务。

　　江户川乱步对我的回礼很满意，并且很大方的放我走了，我:“港口？”

　　“港口，两个。”他笑眯眯的挥手送我。

　　懂了，去港口，我能遇到两个我想见的人，我想见谁？一个是书目前的持有者，一个是我今晚出门的目标。

　　晚上在擂钵街孤身一人行走似乎不是什么好主意，但能正好遇到睡不着出来闲逛的羊之王，他幼稚的面庞上带着不符合他年龄的忧愁。他活在这混乱的世界中，身上的身世之谜如定时#炸弹般危险却毫无头绪，身后是并无自保之力的幼童与弱者，外有恶欲虎视眈眈，内有不知收束的贪婪向外扩张，他一人抱着纯善在风暴的中央不知所措。

　　曾经我在作品中认识过他，他给我留下的刻板印象之一就有动手优先于动脑，直觉系暴力输出，但还是那句话，二维的人升维落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就无法不把他当成一个独立的人看了。此刻面对这个十五岁的少年，我突然明白了他的性格由来，一个善良的孩子活在这样的生活里，如果还想的太多、太敏感，他会痛苦到活不下去的。

　　我看到他注意到我，中原中也的警惕肉眼可见，我思忖到最后还是掐灭了击碎羊这个脆弱不堪的组织的念头，然后转头看向隐藏在阴影里的他:“维里塔斯拉帝奥，横滨国立大学建筑系教授，回答我，现在有一个能够靠读书跃迁阶级的机会，你愿意把握住它吗？”

　　满足一个国宝级学者微不足道的小愿望是很简单的事，至少比开无穷无尽的会去装作他们在乎一个遭受过灾难的区域要简单，不过是一个跨专业多栖教授的课题，甚至连钱都不用他们出。很快，这个财团法人就被审批通过，相关工作人员也已经到位——大学生愿意为了课题和学分付出一切，更别提运营这个基金会还能有工资拿。

　　“你其实并没有得到什么，对吧？”中原中也看到我后走了过来，他酝酿了一下，然后问出了这句话，“你当时说的那些所有的好处都是为了让我相信你有所图，并且想在我们身上得到的只有那些。其实你根本不在乎什么课题，影响力，投资……还有什么？我不记得了，你说的太多了我记不下来。但是你根本不像你说的那么在乎那些东西……”

　　“是吗？或许是吧，你拦下我的目的应该不止是说这些显而易见的事？”我们都很忙，所以没必要的前摇可以取消。

　　中原中也回头看了看正在整理登记册的横滨大学金融学生，还有正在一个一个和羊的孩子们交流，征求他们的志愿去安排学校的社工专业学生，坚定了一下信念，然后面对我:“你最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嗯，这么说起来确实会有这种情况出现，他已经接受了这个世界凡事都有代价的定理，所以并不相信“免费午餐”的存在，或许给他一个理由让他觉得我确有所图就能够让他安心，就像我刚开始和他交易时做的那样——告诉他我们会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然后交换的条件是让羊接受基金会援助。但是我并不打算再来一次，“让对方误以为自己别有所图不是好人到最后才发现原来是无私的圣人”这个剧本过于狗血了，或许我会看那样的小说甚至写这种桥段，但是我并不打算给别人上演这种诡异的剧目。

　　他刚刚已经登记好名录了，正要去领教材，我走过去把书拿起来随意翻看了几下，然后挑了一本英语一本数学还有一本规范用语，把它们递了过去:“最想？我最想从你身上看到无尽的可能，看到你成为任意一种你想成为的人。至于你能给我什么，我什么都不需要，我想要的必然是我自己的努力能得到的东西，既然我能做到，为什么要你来替我实现？真要说起来只有一个事你能帮我做到。”

　　“是什么？”中原中也急切地追问。

　　“多学，多看，多想。成长，然后理解我。”每一个人都是种子，或者用我更喜欢的一个比喻，每个人都是干细胞，成长的过程就是分化的过程，最后成为一个个基础单位到达既定的位置工作一生奉献给这个社会。我喜欢还在干细胞这个阶段的人，因为他们的未来是不确定的，是光明且遥远的，他们似乎还有无限的可能。

　　我喜欢无限的可能。

　　中原中也:“……真是个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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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毕业的第二个月觉得自己像被塞进了盒子里，自己像分化的干细胞，人生似乎逐渐狭窄，但又过去几个月后发现并非如此，当我明白我的每一站都不是终点站，而人生的意外有那么多，那么下一站虽然有所预料却不是必定的。意思就是，只要我还在学习，还在进步，那么我仍有无尽的未来。
一瞬间念头通达。
所以我还可以畅想未来，所以我建议所有人学习，所以我最为抵制的没有之一的是社会阶层固化。
好吧我还是忍不住想在作话里强调这本是自我对话，看的人越多我越担心有人会抱着放松的心态进来被里面讨论的逻辑与哲学创出去，如果有，我已经道歉了（目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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