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满时节》淮渔子

2、突然欠了好多钱钱

　　她坐会沙发上，我刚准备起身，她按住我，把腿搭在桌上。
　　我瞬间就明白了，跪坐回去，给她按腿。
　　她腿收回的时候，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了。尽是名叫“尼格罗尼”的烈性鸡尾酒，我暗自思忖她确实是不准备让我好过了。我的确偏爱橙子一类的饮料，唯独尼格罗尼的橙苦味实在难以接受。
　　从我们签约的第一天晚上她就知道我讨厌这个。
　　“这是今晚的第一个哦。”她挂着往日的笑，语气也柔和起来，不过更像是狮子折磨濒死的猎物时候的从容：“玩个游戏吧。我每问一个问题弥子就要选择回答或者喝掉一杯酒，答案我不满意的话就再喝一杯。所有答案的真实性我都会去查，每出现一个撒谎的答案，下一次将对应一个香槟哦。”
　　我笑得灿烂：“那么小樱呢？”
　　“你一直以来搞错了一件事，弥子。”她捏着我的下颌迫使我抬起头来：“在这里，我们之间的关系从来是不平等的。而今晚是你主动要求开始这样不平等的对话。当然，你可以申请辞职，现在就可以。你要试试吗？”

　　“我不会辞职的哦，小樱姐姐一直很照顾我的生意，谁会拒绝小樱呢？”我回答道，上次宿醉后签的合同，很多条目我当时根本没看明白居然还有这么多“附加条件”，所以我知道忤逆她的后果，我们之间的关系从不平等。只是她今天终于玩性大发，狮子终于想起来她拴在洞口的口粮了，只是这头狮子自始至终没准备给这口粮一个痛快。

　　她满意地勾起嘴角，顺手拿起第一杯酒精

　　“那就从这杯开始吧。”

　　她捏着我下颌的手并未松开而是掐住脖子，另一只手开始喂酒。酒精几乎可以说是粗暴地灌进我的胃，胃的灼烧感和今天超级加倍的橙苦精让我难以下咽，不断有酒精流出。

　　我擦掉嘴角的酒精，仰头看着她等待着她的问题。

　　“你是某某大学的修士？”她揉着我的脑袋，仿佛进门的那一幕从未发生。

　　“还只是研究生哦，大概还有八个月就可以成为修士啦。”我回答道。
　　她却突然拿起酒杯再次喂了一杯：“你没用敬语。”

　　“お客様。”我补充道。（日语服务业中对客人的敬称，）

　　她却再次伸手拿起酒杯递给我，我接过之后一口饮尽，我知道自己的回答她没有满意，于是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套上了日语乱七八糟的敬语：“大人，是我失礼了，请您原谅。”

　　“为什么要来这里兼职，你最好给出我想要的答案。”

　　“为了完成我的小说，我想要知道同性club的运作方式。”我回答道。

　　“和之前说的不一样，是否应该自罚三杯。”她笑靥如花，于我却如地域里勾魂的鬼。

　　“是的，大人。”我说完，又连喝了三杯。

　　“店长说你原本只签了一个月，为什么待到现在？已经三个月了。”她说。

　　原来问过店长了啊，只签一个月，薪资也会比别人少得多，这一点她应该也知道了吧。

　　“您觉得有什么问题吗？”我反问道。

　　“你并没有提问的权利，依然是三杯。”她简单的下令。

　　“您一开始并没有说清楚规则，在初次犯错不应该用这么重的惩罚。”我受不了了，决定反击。

　　“我说了，这个规则由我主导，初犯的惩罚或者具体的规则，由我决定。现在再加一条你只有回答问题的权利，刚才也算是逾越，一共六杯哦。”她语气温柔，却狠狠捏着我的脸。

　　桌上有法国LALIQUE的大地女神盖亚系列中经典水滴状的水晶醒酒器，水滴状的开口有一尊小小的大地女神像作为装饰，是某次我说喜欢樱就当个装饰品扔在那的。我把女神像拿出放在桌上，把剩下的酒精全都倒了进去。

　　仰头就是倒酒，结果就是我高估自己了，酒还没喝一半，人已经意识不清了，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喝完就可以走了，于是她强忍着不适往下咽。。

　　她半卧在沙发上，欣赏着这一切。最后一口酒咽下的时候，她拍拍手，店长立刻出现在门口。

　　“香槟。”她说。

　　“今晚的服务到此为止了。”我说，嗓子里忽然涌上一股甜腥味，突如其来的不适让我浑身一颤，忽然眼里就被涌上的难受感逼出了泪水。

　　我简单擦了一下，撑着沙发爬起来。

　　“晾着客人不管，不能满足客人的要求，还冲撞客人，现在辞职，算是违约吧。”她说。

　　我一时没听清，加上跪的太久了没站稳，一个踉跄，那个昂贵的醒酒器碎在地上。

　　她俯身靠近我，抬起我的下颌强迫我仰视她，而我此刻只想挣脱。下颌被捏的生疼，她在我耳边低语：“我需要提醒你，亲爱的。成为我的专属服务生需要每个月至少让我到店消费八次以上，每次金额不低于100万日元。如果月销的话，剩下的钱你需要补给店里。看起来你没读懂当初的条目啊。另外这个玻璃瓶，又是一大笔钱哦宝宝。”

　　也就是说我现在至少欠店里1600万日元，真是个疯子。

　　而店长此刻因为尊贵客人寄存的贵重东西损坏焦虑不已，这个玻璃瓶能让她直接滚蛋。

　　我说白了，这瓶子碎不碎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樱有足够的理由用更严重的方式刁难我们。如果在平常，我学着其他人的样子给她哄两句，开心了还能继续给她消费。

　　店长跑过来拉着我就要给这位姑奶奶跪下，但我此刻酩酊烂醉压根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一把甩开店长的手。

　　我抓着樱的手把她压在身下：“你找我茬很有意思是不是？你期待的不就是我把酒喝完然后发生点什么吗？你今天到底发什么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