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风青空》皠杉

4、校外打架

　　由于部分住宿生家离得比较远，同时为了学生们专注于学习事业，雅乐中学干脆就把住宿生全“关了”，一个月才放回去一次，放一个一个月一次的月假。
　　对于大部分学生而言，这个月假有好有坏：好的呢，就是是强制回家，不能留宿，学校说是为了联系学生与父母之间的感情。坏的呢，就是很可惜月假只有两天。
　　而且遇到期中期末这种大考还不放了。

　　星期五晚自习，九点五十四分。
　　钟音掐着点说了一句：“高二第一个月假啊，月假快乐哈。”
　　台下的学生们都笑趴了。
　　“老师你好有仪式感哦～”
　　“月假快乐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同乐同乐。”
　　“老师你是不是要玩两天？”
　　钟音踩着他们的痛点说：“我什么时候不能玩？下课了我随时可以出校门啊。”
　　“老师你真是……”
　　“刚刚谁问的？！”
　　“闭嘴吧老师。”
　　这么一闹连放学的铃声都没有听见了。
　　徐晟槯背了包问褚衡冉：“诶，周末来我家玩不？”
　　“不了，”褚衡冉摆摆手，“我想去画室画画。”
　　“厉害啊，”徐晟槯朝他竖了个拇指，“这么多作业还有时间画画。”
　　褚衡冉抬头看了眼黑板，看着密密麻麻的字在黑板上仔细确认一遍有没有忘带的。随后淡淡地说了一句，“这也还好啊。”
　　徐晟槯：“……再见吧你。”
　　褚衡冉背了包往外走：“嗯，再见。”

　　“今天晚上没人在家捏，那我要不去逛会夜市吧。”褚衡冉边走边自说自话，“唔……买个章鱼小丸子，再来串烤面筋，配个糖水，最后再带个糖画吧，完美！perfect ！”
　　校门口外一如既往的热闹，家长堵得水泄不通，车鸣好像跟蝉比赛似的，一个赛一个吵。各种各样的小摊小贩把小推车摆到边上，占了不少位置，可谁也不管人挤人，只管着吆喝。卖东西的，找人的，聊天的，打电话的，什么声音全混一块儿。
　　黑夜里的灯火通明。
　　褚衡冉从校门口开始，转悠了一圈，边吃边逛，看着这条街从嘈杂变得安静。
　　转到街尾的时候，发现这个偏僻的地方却有些热闹，不禁去凑个热闹。
　　这……诶？我没瞎吧，这不是我同桌？褚衡冉又走近看，咬着个糖画拍了一下站在最外圈的一个人的肩。
　　“朋友你录啥呢？”褚衡冉问。
　　那个人染着一头紫，黑色短袖下露出的手臂纹了一个看着很酷但又看不懂的图案，原先正举着手机录视频看热闹，被褚衡冉拍了一下差点吓的叫出声。
　　“你谁啊？我录什么关你什么事？”紫毛推了他一下，“滚滚滚，小屁孩凑什么热闹。”
　　谁知却推不动。
　　推不动就算了，面前这个看上去白白嫩嫩的高中生还一本正经地跟他说：“你这样不好吧，侵犯人家肖像权了。”
　　紫毛无语了，“别人什么权关你什么事？我爱拍就拍，碍着你了？”
　　后面的动静已经把前面的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好几个人回头盯着褚衡冉。
　　褚衡冉慢吞吞的吃着手里那个看不出原貌的糖画，刚准备说话，面前就出来一个打着耳钉戴着银链的人，看上去像他们几个的老大，但是……这个人说话的声音就很不老大。
　　“哎呦，这谁啊，这么多管闲事。”耳钉男夹着嗓子说，听上去嗲嗲的。
　　褚衡冉模仿着他的声音说：“哎呀，这谁呀，声音这么贱。”说完，自己都受不了这个声音了，直接转身干呕起来。
　　“呕……他妈的这音色真够恶心的。呕……”
　　这番操作把对面那个耳钉男气得脸上一阵白一阵青。
　　墨祁司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们把我堵在这为了什么？我公交都错过了。”
　　耳钉男突然回头，凶神恶煞的说：“打劫！把你身上的钱都交出来。”
　　墨祁司无语了，“那你早说啊，他妈的我赶车呢。”
　　对方不管那么多，上前一步围过来。
　　“交钱。”
　　墨祁司活动了一下腕关节，冷冷的说：“既然我错过了车，那你们也别想着要钱了。”
　　耳钉男不屑地说：“嘁，吓唬谁呢？赶紧交钱，交了钱饶你一命。”
　　褚衡冉的声音又冒出来了，“同桌～校外打架处分的哇～”
　　耳钉男不耐烦地叫着：“这他妈是你同桌？你同桌怎么这么多话？”转回头对着褚衡冉猥琐地笑了笑，调戏道：“小弟弟，再吵我可就不客气了，我可是男女通吃的哦。长的这么白白嫩嫩，好好学生吧。”
　　褚衡冉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同桌，我揍人你不要扣我分，他妈的真是嘴贱。”
　　“你别管，跟你没关系。”墨祁司想拦下来。
　　褚衡冉听完把签子转着玩儿，“嗯，那你打吧，我当什么都没看见。打完我再捡漏补两脚。”
　　“哈哈哈哈哈，这小子还以为他会打架？”
　　“就是啊，到时候跪下求我们放他一马。”
　　耳钉男笑得最大声，最后说了一句“给不给钱？不给钱我就动手了。”
　　墨祁司没理他们，对着褚衡冉说了一句，“帮我拿包，谢谢。”然后把包一甩丢给褚衡冉。
　　褚衡冉接了，忍不住吐槽：“我没名字的吗？”
　　这时候，先前那个和褚衡冉吵的紫毛走到耳钉男旁边问：“大哥，还要录吗？他们这可是雅乐，打架处分的，到时候我发到网上……嘿嘿嘿。”
　　耳钉男满意地点点头，一挥手说：“录！让他们看看你大哥我的英姿。”
　　紫毛走到圈外举着手机录起视频。
　　“再问你一次，给不给钱？”耳钉男叉着腰叫嚣着。
　　墨祁司环视了一圈那十二来个人，观察了一下有没有带管制刀具，“废话真多。”
　　耳钉男挥了挥手让小弟们先上，旁边的人除了那个紫毛全都冲了上去。
　　褚衡冉在旁边站着没事做，叼着个木签站到紫毛边上。
　　“喂，别录了，”褚衡冉拍了拍那个人的肩，“再录下去你手可以脱个臼。要不要试试？很爽的。”
　　紫毛莫名从眼前这个高中生的话里感受到了压迫力，明明对方也就比他高一点，看着也不禁打，跟大哥说的一样，白白嫩嫩的。
　　紫毛觉得对方只是在唬自己，“你有本事来啊。我还怕你？”
　　褚衡冉听了点了下头，“好。”说罢就把紫毛手里的手机拍掉。
　　紫毛手里一空，对着他就是吼“你他妈有病啊？！”
　　褚衡冉耸了耸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提醒过你了啊，你不听我有什么办法？”
　　紫毛面上挂不住朝着褚衡冉一拳挥过来，但是褚衡冉反应比他更快，拎着两个包的那只手就结结实实的握住了他的手腕，动弹不得。
　　褚衡冉用空着的手捏着木签放到紫毛眼前，差一点就可以戳瞎一只眼，恐吓道：“你再动一下可就别怪我不小心。”
　　紫毛被眼前人的气场吓的快尿了，这个人肯定学过，他刚刚那一拳好歹用了八成力，就被人家轻轻松松接住了，还甩不开。
　　“大，大哥，我，我求饶。”紫毛转眼倒戈。
　　褚衡冉把放下拿木签的手，甩开他的拳头，朝地上的手机抬了下头，示意：删了。
　　说真的，刚刚他甩开手的时候，真的感受到了脱臼的感觉。
　　紫毛不敢不从，立马跪下捡起手机，抖着手删掉了视频。
　　“删，删了。”紫毛举起手机给面前的大佬看。
　　褚衡冉冷哼一声，转身离开，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我才不要你这种废物当小弟。”回到之前站的位置上。
　　看了眼墨祁司那边的战况，看看需不需要帮忙。毕竟怎么说也有十二个人呢。
　　墨祁司站在中心，基本不动，来一个打一个，差不多都朝着腹部踹，一招制敌。腹部是人体最柔软的部位，没有坚硬的骨头，全是内脏器官，被人那么用力的一踹，不内出血也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只能趴在一旁直抽气。
　　来的人用手的，想挥拳揍脸，结果人家腿比你手臂长多了，还没发力就被踹飞了。
　　一连几下全是不禁打的，就剩下一个长的膘肥体壮的。
　　看着自己的小弟连连败下阵来，耳钉男卯足劲地给那位穿着黑背心的胖子喊加油。
　　“加油啊龙哥，打爆他！怎么说都不能输了面子！”
　　墨祁司看着眼前这个从背心里延出来的黑色的白虎纹身的人，一身膘肉看着壮实，实际上这种类型如果没有多少格斗经验下盘很不稳。
　　“啊啊啊啊啊啊啊！”纹身的胖子双手握拳朝墨祁司奔来，褚衡冉蹲在一旁逗着一只三花流浪猫，听到这声都不忍不回头看看。
　　在距离对手还有三米左右的时候，墨祁司一闪身绕到了胖子背后，胖子扑了个空。
　　刚准备转身去抓，就一个天旋地转被摔在了地上。
　　墨祁司一个过肩摔把人撂倒，果然没猜错，下盘真不稳，墨祁司想。
　　看着没事，褚衡冉又回头去逗那只小猫，手里捏着木签在小猫脑袋上方转来转去，权当逗猫棒用。
　　墨祁司放倒所有人，盯着一旁站着腿抖的耳钉男，问：“还不滚？还是说你也要来和地板亲密接触？”
　　耳钉男抱着脑袋就跑路了，嘴里还叫着：“啊！你等着！下回我让我大哥来收拾你！他不会放过你的！”
　　呵，无聊。墨祁司无奈摇了摇头。
　　回过神来找包，看到褚衡冉蹲在地上拿着个签子逗着一只流浪猫，喊道：“喂！你别戳到他眼睛！”
　　小猫听到他这一喊，吓得跑了。
　　褚衡冉丢了木签，拍了拍手，埋怨道歉：“你这人真是，我逗的正开心呢，就这么被你吓跑了。”
　　墨祁司走过来，伸出手问：“我包呢？”
　　褚衡冉脱下右肩背着的黑包，丢给他，又把自己的米白色书包背好。
　　实在是好奇得不行，褚衡冉撞了下墨祁司的肩膀，问道：“诶，你怎么被围了啊？”
　　墨祁司说：“不知道。”
　　“不知道？！”褚衡冉惊讶之后又觉得有道理，“所以他们就闲的没事想打个劫？”
　　墨祁司点了点头，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已经快十一点了，回去的末班车早开走了，虽然家里也没人，那就……找个酒店凑合吧。
　　正思考着，褚衡冉拽了一下他的校服，“喂，你是不是回不去了？你家住哪，我送你啊。”褚衡冉指了指后面的方向继续说：“我家就在那边，蛮近的。”
　　“不用了。”墨祁司摆了摆手以示拒绝。
　　“不用？那你今晚住哪？”褚衡冉问。
　　“酒店吧。”墨祁司说。
　　谁知褚衡冉听了就拽了他往自己家方向走，嘴里还说着：“住酒店干嘛呀，费钱又不安全，去我家住一晚上得了。”
　　“去你家？！”墨祁司好不容易停下，“你爸妈同意吗？”
　　“我爸妈今晚不在家，一个出差去了，一个明天早上才回来，”褚衡冉眨了下眼，“再说了又不是不能带同学留宿，何况你这不还被迫嘛。”
　　墨祁司想了想，好像……这个选择更好一点？择优吧，反正就住一晚上也没什么的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墨祁司就跟着褚衡冉走了。

　　快十一点了，街道上几乎没有人，两边的店家早已拉下闸门合上帘子歇下了。路中间的红绿灯还在尽职的变换着，尽管只有偶尔寥寥几辆车。
　　这座城市的夏天很长，行道树枝叶繁茂，不论冬夏。昏黄的路灯打下来，透过摇晃的树叶，射出一片斑驳的影子。
　　褚衡冉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转回头看看人还有没有跟着。
　　墨祁司忽然想，平时这个人是不是也都是这样一个人走着，走过一个个路灯，影子变长又变短，回到家里。
　　真是……怎么又觉得他孤独了？至少人家家里还有人等着回家吧。
　　转念一想，不过今天没有人在家好像，又有些庆幸，那刚好有我一起。
　　“学委～打架扣分的哦～”前面的人转过身来倒着走，边说边笑。
　　墨祁司看着他，也开起玩笑来，“你也打了，扣一分。”
　　“怎么能这样啊，你打的不是更多吗？我都没打呢。”褚衡冉一脸委屈和不服。
　　“哦？你没打吗？那那个紫色头发的是怎么跑的？”墨祁司起了逗人的心。
　　褚衡冉耸了耸肩，说：“那我就吓了吓他而已啊，结果他不信就动起手来了嘛，我自卫而已，然后他就被我吓的叫我大哥了。”
　　“这么厉害啊，”墨祁司走进了些，“那你收他当小弟了吗？”
　　“嘁，谁要他这种废物当小弟啊，”褚衡冉看着他走近，便转了个身和他并肩走，“不过……你这技术可以啊，当我小弟吗？”
　　没想到对方忽然变了个脸色，板着脸说：“褚衡冉同学，拉帮结派，扣一分。”
　　褚衡冉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结果对方接着说：“褚衡冉同学，恐吓他人，扣一分。”
　　“你有病吧同桌！”褚衡冉气呼呼的捶了墨祁司两下。
　　谁成想这人也不知是不是演的，揉着手臂退到一边抽气。
　　不是吧？我都没用力啊……
　　褚衡冉关怀地问：“你前面打架的时候伤着了？”
　　墨祁司看着他说：“你打的，殴打同学，再扣一分。”
　　“我去你的。”褚衡冉吓唬道：“你再这样我就不带你回去了，露宿街头吧你。”说完就跑了。
　　跑的还挺快……

　　褚衡冉跑了一段，回头一看发现人没跟上来，担心地想：不会真以为我要他露宿街头吧……
　　无奈只好打个电话过去。
　　“喂？你人呢？”褚衡冉站在原地擦了下额头上的汗。
　　“我还想问你呢。”墨祁司低沉的嗓音顺着电流传过来，挠的褚衡冉耳朵痒痒的。
　　褚衡冉抓了下耳朵一下不耐烦地说：“我就在前面啊，快点过来。”说完就挂了电话。
　　啧……这人的音色……真是，被那些小姑娘听了不得……咦惹。褚衡冉在内心默默的吐槽，又揉了揉耳朵。
　　很快，视野里就出现了一个身影。
　　远看的时候褚衡冉不禁犯起了观察人体的毛病。
　　身材比例很好诶，肩宽腰窄，腿又长，身高还不赖，五官发型……嗯？怎么我们学校的校服这么好看？
　　等到对方走近了才回过神来。
　　“喂，发什么呆？”墨祁司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嘶～这手也好好看诶，骨节分明，肤色……说不上白皙但刚刚好，毕竟他是男生，指甲也剪的很干净整齐，嗯……适合弹钢琴的一双手用来打架，啧啧，暴殄天物啊真是。
　　我草！我在干什么？！我居然对着我同桌“分析”？
　　“啊……啊？”褚衡冉双目呆滞。
　　墨祁司直接在褚衡冉脑袋上敲了一下，“啊！我哩脑（lao）阔！”一句非标川话从他嘴里出来，手还抱着脑袋。
　　“你……四川的？”墨祁司愣了。
　　“啥玩意啊，就你四川的。”褚衡冉的嘴里又出来了一口东北腔。
　　“？？？”墨祁司疑惑了。
　　“你个信球～”又……变成河南话了？
　　墨祁司忍不住问：“你怎么那么多口音？”
　　褚衡冉有些得意地抱着手臂，“学的呀。”
　　嗯……真是勤奋。
　　“那你到底哪里人啊？”墨祁司问。
　　“我？”褚衡冉边说边走，“我老家在福建那边，没想到吧？”
　　还真是没想到呢……
　　“不过其他地方的话也就是瞎学学，有时候刷视频刷到什么的就随便看看，碰上外省的同学有时全班都有兴趣学其他地方的口音。”褚衡冉接着说。
　　“喂，话说刚刚我跑的时候你怎么不追过来啊？你就这么不想去我家吗？”褚衡冉又绕回去。
　　“嗯？”墨祁司反应过来他在说前面的事，“我以为你真让我露宿街头呢。”
　　褚衡冉无语了，“你觉得我是这种人？我没向老师告状都不错了。”
　　“话说你平时都是走路吗？”墨祁司有些尴尬想要转移话题。
　　“没有啊，骑车。”褚衡冉说。
　　“那你车呢？”墨祁司问。
　　“呃……校门口？”褚衡冉被提醒了，完蛋，车还在门口！不过都快到家了……
　　“算了，反正也近，明天再拿吧。”反正我上锁了应该不会被偷……的吧。
　　拐了个弯，刷了门卡就进小区了。
　　小区还是蛮有标志性的，大门后面就是假山池塘，绿化也很好，不过现在太黑了只看得出来有很多树。
　　十一点多了，还亮着灯的住户寥寥无几，整个小区都很安静，偶尔几声鸟叫打破黑暗的寂静。
　　“啪！”褚衡冉拍下客厅灯开关，霎时亮了起来。
　　整个客厅最显眼的是一整面墙的白色柜子，大部分是书柜，书摆的满满的。
　　褚衡冉打了个哈欠，从玄关的鞋柜里抽了双拖鞋丢在地上，“我去收拾一下客房，你今天要洗澡吗？”
　　“啊，我在问什么废话？又打架又出汗的肯定得洗啊。”褚衡冉觉得自己真是困了。
　　说罢去看了眼两个浴室的热水器，又出来招呼墨祁司。“同桌，你在外面那个浴室洗吧，我进主卧这个。”
　　“衣服呢？”
　　“呃……你不介意的话先穿我的吧，我找找。”褚衡冉进了自己的房间开了衣柜东翻翻西翻翻，还真找到一套没穿过的。
　　当初没穿主要是因为这种丝质的布料他不太喜欢，夏晚喻码还买大了一码，领口还大，随便动几下肩膀都有可能露出来，就一直放着了。
　　不过……内裤……嗯？
　　也不知道他什么码的？
　　算了管他的，拿盒新的就这样吧。
　　褚衡冉又抽了条擦身的毛巾，送到外面的浴室里。
　　“这套睡衣我没穿过，尺码应该合适，内裤是新的，这个尺码我就不知道了。”褚衡冉觉得有点羞耻，虽然都是男的也不知道自己羞耻什么，“要不你先比比看，不合适再叫我？”
　　墨祁司倒是对这个没有评价，说了声谢谢就把内裤抽出来。
　　“诶诶，我先出去吧。”褚衡冉正准备走，就听到墨祁司说：“有点小，有没有大一码的？”
　　呃……原来只比腰这里啊，我想什么呢。
　　“哦，那我去我爸那拿一盒。”褚衡冉说完就溜了。
　　片刻后就回来了，“这个应该够了吧。”
　　“嗯……差不多。刚刚那个是你的？”墨祁司把内裤放回去问。
　　褚衡冉点点头说：“不然呢？我们家就我和我爸两个男的。”
　　“那你洗吧，我也去洗了，我洗完再给你找被子。”说完又补充一句，“左热右冷啊，洗面奶沐浴露洗发水什么的在墙上那个筐里自己研究。”

　　墨祁司洗完澡出来，发现浴室里没有吹风机，便来到主卧，敲了敲浴室门，里面的水声停了，不过轻音乐的声音倒是清晰地飘出来。
　　“怎么了？”里面的人问，声音混着水汽，朦胧含糊。
　　墨祁司问：“吹风机在哪？”
　　“吹风机？看到墙边那几个尿不湿的箱子了吗？在那上面。”褚衡冉说完又开了水。
　　墨祁司转头看了眼，果真在蓝色的纸箱上找到一个黑色的吹风机。
　　这边刚吹干头发，褚衡冉就开了浴室门出来了，洗过澡的他浑身清爽，温暖的水汽在他的皮肤上染上一点粉。
　　褚衡冉身上穿着的是一套鹅黄色的夏装睡衣，上衣上还印着皮卡丘的卡通头像。睡衣口子不像校服一样有领子，这时墨祁司才发现原来褚衡冉脖子上挂了块白玉，不规则的形状，也没有纹饰，用藏蓝色的细绳穿了松松的挂着。
　　推开门就见到墨祁司放下吹风机，深蓝色的丝质睡衣挂穿在这个衣服架子上，那个领口是真有点大，线条好看锁骨露了大半。
　　“到我吹了。”褚衡冉拿过吹风机。
　　“你有妹妹？”墨祁司没事干，抱着手臂站到一边。
　　“昂，被你发现了。”褚衡冉吹着头发笑笑说。
　　这也用发现？家里有尿不湿，又只有两个男的，优先考虑有妹妹啊。
　　褚衡冉发丝又细又软，发量又多，吹了几分钟还没干透。“你不问问我妹多少岁？”
　　“多少岁？”墨祁司也给面子。
　　“你猜啊。”褚衡冉狡黠地笑了笑。
　　墨祁司在内心翻了个白眼，回道：“无聊，不猜。”
　　谁知话还没说完就感受到一阵热风迎面吹来。好家伙，还带物理攻击。
　　墨祁司迅速退到房门外，站在门口说：“不猜怎么还可以攻击的？”
　　褚衡冉调皮地指了指耳朵，又摆了摆手，大声说：“听不到！”
　　真是服了。

　　折腾半天都过十二点了，墨祁司才正式躺到了客房床上。
　　前面铺床的时候褚衡冉还执着于猜妹妹的年龄，为了都能快点睡觉，墨祁司无奈只能从一岁开始往后猜。最后也成功猜到，毕竟还在穿尿不湿的年纪，三岁差不多了。
　　被子床单上都有一股淡淡的薰衣草味，参杂着一点阳光的味道，还有一种令人安心的草药花香。
　　睡着前唯一的念头是居然在三点前睡着了，真是难得。
　　蝉在窗外打着呼噜，月光照透窗帘，给房间打上淡淡银光。
　　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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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要开学了先断个更（私密马赛）
暑假见～
冉冉就是一个有两种状态的双子座（都说双子座有两种人格，我觉得不算人格吧，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状态在身体里而已）
日常可可爱爱很清爽的男孩子，小世界也很可爱浪漫；另一种就是很拽很酷很冷的状态，带着点小烦躁，这种状态一般在打架和心情不爽的情况下无缝切换，而且三观超级正。
所以冉冉就是一个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双重叠加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