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盾》我喜欢吃鱿鱼

11、明信片

　　一班今晚的晚自习是教导主任李伟的数学晚自习，没多少人说话，全都聚精会神的做作业。
　　李伟在一班不管座位问题，只要成绩够好，纪律不差，也不怎么关心哪个学生换座位会换到哪里。
　　所以金竹在他来教室之前就把自己的书搬到江白旁边了。
　　江白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她也没有跟别人交涉换座位的问题。
　　只不过她换在江白旁边不是为了聊天，是为了给木野写生日贺卡。
　　江白看见她摆在桌上精美的卡片，看到她已经写了两张了，就想拿一张来看看。
　　结果还没拿到手，江白的手就被打了一下，“干嘛呢，别给我弄花了。”
　　“你写这么多干嘛？”江白压低声音，瞥了一眼讲台问道。
　　金竹没理她，她还以为是声音太小没听见，就没再说了。
　　过了一会儿，江白将注意力放在董覃因印给她的物理竞赛题上，结果还没开始动笔就被金竹撞了撞手臂，“哪一张好看啊？”
　　金竹将三张明信片摆在两人桌子的中间，江白怎么看都看不出有什么区别，“这上面的话不都是一模一样的？”
　　“我叫你看哪张卡的字写得好。”
　　江白盯了那三张明信片好一会儿，然后认真的说：“我没看出来有什么区别，一个人写出来的字能有什么区别？”
　　金竹无语，瞪了她一眼就把卡片又小心翼翼地收回去了。
　　江白也没在意，继续思考第一道题目。
　　当她已经解决完两道题目并重新仔细检查一遍后，金竹又把明信片翻了一个面摆在中间，“那这三张你觉得哪张好看，或者说你觉得木野会喜欢哪一张。”
　　江白看着那三张明信片，一张是满天烟花，一张是辽阔草原，另一张是东京闹市。
　　她认真思考一番后选择了辽阔草原，金竹有些惊喜，“你觉得木野喜欢这张？”
　　“嗯，木野那么向往自由，那么喜欢徒步探险，还是这张适合他些。”
　　金竹笑着说完“我也这么觉得。”后，台上的李伟幽幽出声，“后面那两个，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金竹下意识把卡片都收回抽屉，江白倒是没有什么动作，静静望着亲爱的教导主任，“老师，她在问我题。”
　　金竹立马附和，“对啊老师，我有道题不会。”
　　还以为李伟会像平常一样，糊弄着解释几句后就不管了，哪里知道今天他刚好没事干，特意走到最后一排来看。
　　他看到金竹桌子上一本书都没有，就往江白桌子上望，看了一会儿觉得有点不对劲，就一把扯走，拿在手上看了一会儿。
　　金竹汗水都紧张出来了，她也不知道江白做的是什么，反正是作业就对了。
　　李伟看了很久，他突然眯着眼睛看着江白，“这是那么董老师印给你的吧？”然后他又看着金竹，“你问她这个？我记得你物理也算不了出众吧，怎么去参加竞赛了？”
　　金竹此时此刻想死的心到达顶峰，她只能尴尬地对着李伟笑。
　　最后，金竹还是没能抵过李伟亲和的笑容，去走廊站着做作业了。
　　江白没陪着她，她站在讲台上做作业了。

　　——

　　下了晚自习，金竹背着她那没背书的书包跑出校门，等江白才走出校门，她就拿着一根烤肠跑到她身边，“走吧！”
　　两人照常走到后巷那家鱼粉店，江白也照常把书包放到凳子上，“老板，来碗金汤鱼粉。”
　　金竹把竹签扔在垃圾桶中，坐在江白对面，从裤兜里拿出一张纸擦拭桌面。
　　“诶，再过段时间你那个弟弟就要过生日了，我妈说蒋家到时候要给他办个特大的生日会，你要去不？”
　　“你也知道是蒋家办的，我个外人去干嘛。”
　　金竹把桌子擦干净后将纸丢尽垃圾桶，“你真的不像你哥一样出国留学吗？出国了，你妈也能少烦烦你。”
　　老板端了碗粉过来，放在江白面前，两只手在他身上那条已经老旧地有些看不出颜色的围裙上揩揩油，那张满脸皱纹的脸上挤出了笑容，“今天多给你加了点肉，你们读书娃容易饿肚子，快吃吧。”
　　江白对老板笑了笑，“谢谢了啊。”然后从桌旁抽出一双筷子拌着，“我不出国她也不会来怎么烦我了，你看她现在什么时候会来烦我。”
　　“也是，在你这儿每次都受气，也不会愿意再来讨个不痛快了。”
　　江白闷声吃着，没再说话。金竹也明白她不想再谈论这个人了，就笑着转移话题，“我现在好期待给木野过生日啊。”
　　“从小给他过到大，还能期待得起来？”
　　“你不懂，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又长大一岁，那种感觉不会有人体会到了，”金竹一脸怅惘，“要是我能陪他过一辈子的生日就好了。”
　　江白笑了笑，没再说话。
　　一辈子太长，长到江白不会轻易把它放在嘴边，也不会去妄想那么久那么不现实的事情。
　　她可没有金竹的那颗心，她也不像金竹是一个被家人保护得很好的小公主。
　　她可不会去想这些所谓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