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杯烈酒》yionee

14、补习

　　周末，补觉的绝佳时间，杨梦和高青青跟着理1的4个坐在熊瑞怡家的书房里，内心无能狂吼着。

　　冬天起床是一项大挑战，对于谁都不例外，闹钟第五遍响起，她才迷迷糊糊钻出被窝。站着玄关时高青青还觉得全身发软，困得要倒过去，一开门，冷风无孔不入，一下给她刺激醒了。她感觉拢了拢衣服，缩回围巾里。

　　吃完饭当天晚上，在杨梦熬夜打游戏的时候，高青青把杨梦拉进一个群聊里。杨梦结束游戏看着一串乱码的群名还在纳闷，一打开群成员名单就愣了神，再退出来，群名已经改成了“学习小组”。

　　-熊瑞怡:［定位］明早八点到。

　　看定位不是图书馆也不是咖啡厅，杨梦嘴贱问了一句，被刺激到了。

　　-熊瑞怡：我家。

　　其实杨梦那天那番话只是想着套套近乎，以后跑去问题不被拒绝，没想到学霸们来这么一出，也不好意思解释，人都拉群发定位了，不去总是不太好。

　　进入熊瑞怡家里，开了暖气，困意又慢慢浮上来，高青青觉得自己这种状态学习，是学不进去的，在纠结接下来怎么办呢，转头看见杨梦靠着墙站，已经睡着了。

　　在学校清醒的方式很简单，就是看别人偷偷睡觉，看见别人头一下一下点着，总会想笑然后清醒过来。

　　看见杨梦靠墙偷觉，高青青笑了起来。

　　拿着作业坐在桌前，杨梦又不自觉地打哈欠，每次困意上头手刚碰到头，熊瑞怡时不时轻叩桌子，这样桌上每个人都会看过来，她每次都感到不好意思，却又憋不住那困意。

　　她余光瞥见一旁的高青青一动不动，递了张小纸条过去。

　　【你都不困么？？？】

　　高青青摇摇头，在纸上写。

　　【被熊敲醒了，但是我看不懂】

　　高青青把手挪开，杨梦这下看清楚了，这人面前卷子一个字都没写。干干净净，连abcd都没划一个，老师说不定看她可怜还能给两分卷面分。

　　感觉到了两人的小动作，白悦拿过她压着的试卷，扫了一眼，一眼就看出这是黎昕特地整理出来的冲刺卷，适合及格线往上的同学做，八成是4班老师随手扯了一沓就发下去了，估计这张试卷就没几题能写的。想了想还是问她们有哪里不会。

　　看见理4两人欲言又止的样子，白悦大概猜到了，想着要不先叫她们闭嘴别说了。

　　杨梦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果然。

　　“大佬，一题不会。”

　　这要她从头讲她肯定是不乐意的，白悦呵呵笑了两手，说：“怎么都是数理化啊哈哈，语文英语没有要问的吗？”

　　“那两都写完了，就理科一窍不通，一科不懂。”杨梦又说。

　　“我想给你们打到七窍生烟。”白悦咬牙切齿。然后把卷子推给熊瑞怡。从头讲基础实在是太费时间了，白悦自觉耐心不住讲得不够细致，这份工作还是推给有耐心讲得通的人去做合适。

　　卷子甩过去一直没人接，一看那个有耐心讲得通的人一只手撑着脑袋，垂下的头看似在看题目，实际已经闭上了眼睛。

　　杨梦轻噗了一声，也是体会到高青青进门那时的笑点了。

　　被白悦推醒，熊瑞怡把耳机摘了下来，接过试卷看了一眼，也用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她们。

　　“很难么？”杨梦有点心虚，这话说出来怕是要挨打，但还是问了出来。

　　熊瑞怡一句“你有病啊”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卷子甩给邓利利。“你给她们讲吧。”

　　看见两位白悦和熊瑞怡这种态度，两人都有点泄了气。

　　“你们为什么做这种卷子啊？”邓利利问。

　　“老师布置了，我们也觉得难，考试遇到这种都是抓阄的。”高青青往后一趟，像干瘪的气球，吊着最后一口气。

　　一靠上困意就收不住了，效果显著，高青青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被邓利利提溜起来。

　　邓利利坐在高青青和杨梦中间，拿着卷子开始讲，期间见缝插针的给她们复习基础知识。

　　该说不说，邓利利讲得很细致，巴不得每个字都拆解出来说一遍，虽然可能是因为不拆开她俩听不懂。但高青青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会邓利利的手臂已经要把高青青的视线挡完了。高青青戳了戳她，讲得太入迷根本不理她。上手想挪开她的手，但她丝毫未动。

　　“偏心。”高青青听见陈月在一旁小声说了这么一句。刚转过头，陈月一只手支在她作业旁。陈月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让我这个好心人来教教你吧。”

　　高青青忽然想到第一次见面那个夜晚，有个人跟她碰了碰杯，脑子里说不定在想着“让我这个好心人来陪陪你吧”。

　　想到这高青青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陈月挑了挑眉低头问她笑什么，正巧对上她抬头看上来的眼神，眼神不受控的往鼻尖下瞄。两秒后，陈月起身出门，留下高青青一人疑惑。

　　陈月接了两杯热水回来，把其中一杯放到她面前：“嘴唇有点起皮。”

　　说完拉开高青青旁边的凳子坐了下来。就这刚邓利利讲到的部分继续讲，但陈月跟邓利利不同的是。

　　陈月！会！提！问！

　　陈月讲完一题问她懂了吗，高青青半懵半懂的点点头，谁知道陈月直接放下笔，抬了抬下巴。“那你讲一遍。”

　　几道题下来，高青青也不敢逞能了，没听懂就乖乖说没听懂。两人的基础其实也不算差，就是不扎实，经常弄混弄串。

　　试卷上记了许多高一点知识点，陈月让她尽量记清楚点，没记扎实过两天再看就忘了。

　　临近中午十二点，陈月这边才讲完了一张物理卷子，而邓利利那边还多讲了小半张化学卷子。

　　在熊瑞怡家吃完午饭，高青青趴在刚写作业的桌子上午休，眼睛迷迷糊糊的半睁不开，看见一身白衣站起身要出去。

　　“你不睡啊？”迷糊中，高青青听见自己这么问了一嘴。

　　大概是没想到有人没睡着，又太安静了，邓利利吓了一跳，捂着心脏指了指门外。“我去床上睡，你去吗？”

　　“你跟熊瑞怡一家的啊？”高青青又问。

　　邓利利还没回答，怕吵醒其他人，走近发现高青青已经完全闭上了眼睛，无奈拉上窗帘又走了。

　　午休时间很短暂，只有半个小时。但着半个小时高青青觉得过了很久很久。

　　睡梦中脑子里浮现出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说不清是什么，只是一闪而过，却繁多种种。

　　脑子一片混乱地起身，感觉眼前模糊一片。轻轻甩了甩，视线聚焦在一块，过一会眼前又变得情绪起来。

　　冬天实在太好睡了，连开机加载都迟钝了许多。

　　她起身接了杯喝水，又去洗了把脸，清醒了不少。说是休息半个小，但多睡会其实也没关系，这不是学校，不需要考勤，迟到也不需要挨罚。

　　她在书房走了一圈，最后回到刚刚的位置。

　　陈月趴在她身旁，手臂包住下半张脸，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高青青盯着她的连看，突然发现陈月的睫毛很长。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高青青越凑越近，最后手贱地轻轻拨了一下陈月的睫毛。

　　像划过琴弦一般，睫毛沿波浪起伏，细细的，看起来很舒心。

　　陈月像是感受到了，眼皮微微动了一下，但没睁开。

　　看她没醒，高青青减小幅度又轻轻拨了一下。然后就对上陈月睁开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