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奇女缇萦传》潇湘夫子

14、第十四章 溪涧传医 山顶悟道

　　第十四章 溪涧传医 山顶悟道
　　暮春时节，人间五月，山中空气清新，草木争荣，百花争艳，使人心旷神怡，如临仙境。
　　仓公和缇萦他们虽然一夜未眠，但是山里的清晨，暖阳普照，花开鸟逐，她快乐的在山林间不住的奔跑……沐浴着大自然的恩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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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有了出头之日的期盼，常风也一时忘记了世间的一切烦恼，他深吸大然赐于的新鲜空气，闭上双眼，感受着天地的宁静，万物勃勃的生机。众位好汉心情都非常的轻松愉悦了，个个都有了神采，脸上都如山花一样的绽放。
　　一会有人备好了早饭，却都是些山果野味，常风请仓公和缇萦回洞里些许吃了些，便问仓公道：“恩公可否在此山中多留些时日，我们可帮恩公上山多采些药材，也好让恩公下山后为更多的病人医治。”
　　仓公道:“实不相瞒，我们向此山来，也是想要登顶沂山山顶，望海观日。以壮胸怀，了平生愿望。”
　　常风听后忙回道：“恩人想要登顶沂山，并不是不可，只是登山无路，下山无径，恩人不知，此山中狼虫虎豹很多，一旦相遇极为凶险。我们在此山中多日，尚不敢一两人独自往来山间。几日前我们兄弟一起登顶过山峰，由此登山路径也熟了，恩公却要登顶山峰，我们愿随你前往，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不知恩公意下如何？”
　　仓公听后大喜，起身道：“那就有劳各位英雄了。”
　　“恩公想要何时动身？”常风问道。
　　“尽快为好，稍侯我们准备得当，即便动身如何？”仓公道。
　　“那好，我们登上山顶，最快也要一日，到了山顶可留宿一晚，次日早上可观看日出盛景。下山又要一日，必需多备些吃食衣物，各种雨具防身器物也要备好。我带两名兄弟随恩公前往，恩公意下如何？”常风道。
　　“就听先生的安排了，我们现在就各自准备吧。”仓公说完便招呼缇萦赶紧准备物料器具。
　　不用一个时辰，大家便都准备好了，再看常风和另两个好汉，个个短衣装扮，紧身束裹，身背强弓，腰挎利剑，精神抖擞，神采饱满。于是常风便带领大家直向山峰出发……
　　一路上常风和两位好汉在前劈荆斩棘，断藤削木，开辟道路。仓公和缇萦紧跟他们身后，攀险登高，过涧越溪。
　　不知不觉，他们进入到一个大森林里面，众人正跟在常风身后艰难地前行，忽然常风向大家一摆手，示意大家停下。只一愣神的功夫，只见常风又一抬手，一条胳膊般粗细的大蛇被他抓在了手中。那大蛇曲起头吐着血红的长舌直扑向他的面孔，眼明手快，常风另一手迅如钢钳一样精准地卡住了那大蛇的七寸。另一位好汉见状，拔出宝剑，奋步上前，一剑把那大蛇劈为两段。
　　仓公和缇萦吓的脸都白了，直惊的目瞪口呆。
　　常风和两位好汉把大蛇斩杀后，便叫仓公上前来，看能否取出大蛇的蛇胆，备做药材。
　　仓公和缇萦过了好一会才从惊恐中回过魂来。他惊喜万分地看着躺在草地上的大蛇，取出一把小尖刀，熟练地从大蛇腹中取出一只大蛇胆来……
　　一阵惊吓过后，大家步出了一众山林，来到一个山涧边，只见溪水缓流，清澈见底。至此，才得见阳光，常风和仓公两人辨了一下方向，确定了一下时辰，看大家都已劳困有饥，便决定在此山涧小憩一会，吃些东西再继续登山。
　　众人坐在山涧小溪边，吃些随身携带的干粮食物，就着山溪喝些流水，却是无比的甘甜可口。
　　闲谈之中，常山不解地向仓公问道：“恩公医术声名远扬，仁德传遍天下，即便居在家中，众多患者也是登门求医者不绝，何要再四处云游行医呢？其中远行饥苦不说，若有不测，岂不是实在可惜。”
　　仓公听后，微微一笑，沉思良久，问身旁的缇萦道：“缇萦你说，我们为什么要不辞劳苦地远游行医？”
　　缇萦思考了一下答道：“爹爹是想救普天下的民众，怕家乡以外的病人得不到及时的救治，才要四处云游行医的。”
　　仓公听后，轻轻地站起身，指着眼前的山涧小溪，问众人道：“这山涧小溪又是为何要从山间奔流不止，一路下行呢？”
　　众人相看了一眼，都摇了摇头，常风停了一会答道：“水势趋下，当然要从山上高处往下流了。”
　　仓公道：“居于上者，行于下。居于下者，行于上。正如我们居于山下正要向上登山顶一样。这是势，也是力。所谓‘医者’，仁心。仁者，爱也。大爱无疆，不但要医人之病，有牛羊鸡狗之病也要医，所有有生命的生灵，都应当医。我所以要远行行医，是广行医道也。山溪下行，滋润四方。行医四方，传医之道也。”
　　缇萦又天真地问爹爹道：“哪什么又是医道呢？”
　　“我们行医，是干什么呢？”仓公反问道。
　　“当然是治病救人啦。”缇萦答道。
　　“病由什么引起呢？”仓公又问道。
　　“风寒燥热湿啦。”缇萦回道。
　　“病由心生，心由念起，人心本无善恶，一念行善则事善，一念行恶则事恶。一念一行，一行一事，一事一果，一果一病。所以一切病的因都是由心而起。喜怒悲恐寒，炅惊劳思忧，这都是由心传导的病因，再传至五脏六腑。治医必也先治其心。这也是欲正其身，必正其心的道理。医理和事理都是一个理。我们行医就是行道，就是行仁者之心啊。”仓公长言道。
　　众人听罢，心中都然开朗。常风谢道：“恩公真是仁义贤德备至也，实令小人感慨。今听恩公所言，更叫小人终生受教。”
　　缇萦听爹爹所言，更是对爹爹崇敬倍至，也更让她小小的心灵产生了很大的触动，更让她对医道有了更深的认识。
　　休息约好长一会，见大家都恢复了精神，仓公便起身促大家继续登山。
　　转过一道山梁，忽听得一阵阵巨大的水涛之声。常风道：“前边有一大瀑布，很是壮观，我们翻过山崖便到，从大瀑布一侧便可登上山顶。”
　　沂山主峰现在叫玉皇顶，上面有一玉皇阁，是供奉玉皇大帝的对殿。西汉时是没有这些的。此山峰海拔一千多米，大瀑布就在山顶的东侧，落差有五六十米之高，所以水瀑很是壮观。
　　到了大瀑布前，只见一面水帘从天泄而下，水花四声震八方。缇萦被这强大的水势所震憾，观看良久，依旧不忍离开。
　　此时太阳已转西方，常风知道如果他们在太阳落山前不能登上山顶，后果将不堪所想。于是便催促大家赶紧出发，继续向着沂山的主峰登……
　　沂山海拔虽只有一千多米，但是山势也是非常雄伟险峻的。幸好常山曾与几个好汉登过几次，稍有经验，带领众人奋力攀登，终于在日落时登上了主峰。山峰之上有一大巨石，传说是天极飞来之石。站在山顶，极目四望，天下尽收眼底，大有凌云之志激荡于胸。东海无边，西山曲蜿；南屏青翠，北野云缠。如临仙境，似梦如幻。真不为东海第一山！
　　太阳落山，天色沉暗；山顶上一会便是风声呼啸而起，寒意侵身。常风便赶紧催促大家寻些避风御寒的山窝小洞躲避山风，做好夜宿的准备。把携带的住宿装备都拿出来分发。
　　常风为仓公和缇萦在山顶旁侧找了一个小山洞，把一些住宿的防寒衣物都给他们备好，嘱咐仓公夜里尽量不要出来到山顶上，夜里山上的风是非常大的，一不小心就会被吹落山崖。约好明早一早起来观看东海日出，品览山景。
　　山上风势特大，只听得呼啸作响，石鸣林吼。缇萦毕竟年龄还小，一路上攀岩登壁，过涧越溪，早就累的困顿无比了。躺下一会就沉沉地睡着了……
　　一觉醒来，缇萦发现爹爹早不在了身边，她急忙起身爬出小山洞。只见外面已是霞光万丈，满山红装了。她小心翼翼地重登上山顶，只见爹爹和几个好汉正站在山顶巨石边，向东方大海遥望。她小心地来到爹爹身边，像只小鸟一样有些胆怯地依在爹爹身上，放眼向东一望，便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住了。
　　仓公低头看着小女，轻轻微笑着，深爱地扶住她瘦小的身躯，一起望向东方……
　　一轮红日正从大海上 升起……如橙，如橘，如盘，如壁，如火，如炬。如一轮火红的车轮滚滚向上，如一团燃烧的团练浮在海天之间。
　　橙红的霞光光四射，漫山红透，层林尽染……
　　随着红日渐渐高升，大家的心情也慢慢地平静。橙红的霞光变成了光照之时，远望大海之上，烟雾迷茫，天海一色，无边无际。
　　仓公感慨道：“天地者，阴阳也。阴阳者，一气之变也。一时无，一时有。时有时无，时上时下，鼓之雷霆，运之风雨。大道至简，万物如一。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人得一以生，候王得一天下平。而天下之士，独能抱守中一者少之又少。真人，至人，圣人，贤人
　　，原我，本我，自我，超我。人能顺天应地，把握阴阳，游行天地之间，视听八达之外，外无劳形之事，内无思想之患；忘我无身，超然无形，何有生死之忧，得失之念呢。”
　　“爹爹，我今日才知天地的宽广，人生的浩渺。”缇萦听完爹爹的感慨，动情地说道。
　　“何言天地的宽广？最宽广的岂是天地。”仓公道。
　　“最宽广的许是人心吧！”缇萦天真地抬头望着爹爹，答道。
　　“人心，人心宽广，容得下天地。容不下天地，那便不是人心。”仓公道。
　　暖洋洋的阳光普照在大地之上，众人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那无边无际的大海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