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想颠勺》闲持小王令

5、第 5 章

　　第二天早上林一带着保温盒踩点到的教室。
　　向高格的眼睛打发现林一的第一眼，就没离开过保温盒，灼热的视线像是能看到里面的肉包子。
　　高中生的外号起得飞快：“林子，盒子里面的是啥？是不是昨天的小笼包吗？昨晚我可是在宿舍里面给你打包票说你的包子天上人间绝无仅有。”
　　垂涎三尺的向高格手已经自发接过林一手中的盒子。昨晚林一说过会每天带吃的来学校时，那帮人兴奋得像是在饭店点餐，佛跳墙都敢喊出来，真是心有多大，梦想就有多大。
　　有些人就是什么也不做也能成为焦点中心。
　　在向高格他们分包子时，林一看着睡觉的兰津度，身高腿长，趴在桌子上怎么看都有一种可怜兮兮让人怜爱的既视感。
　　等保温盒回到林一手中时，里面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他下意识看向兰津度，措不及防就对上了一双带着水色的眼睛。
　　林一一个脑抽，就把保温盒怼到他面前：“吃吧。”语气带着不自知的慈爱。
　　明显感觉到眼前人的眼神一冷，林一离家出走的脑子出现上线，周围的声音从林一递盒子的那刻起就消失殆尽。
　　向高格更是惊愕地看着林一。
　　就在林一顶不住压力，准备假装手滑把手撤回去时，一只莹白的手伸向了盒中的包子，一时间林一竟发现这包子居然不如人家的手白。
　　林一轻呼一口气，动作自然的把空盒子放在桌子，一点都看不出刚刚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
　　周围都是装模作样偷偷看校草进食的人，就连周自勤的眼睛都比平时大。邢越更是被呛了一口包子。可见兰津度在教室进食对同学的冲激有多大。
　　大家都一致认为兰津度这样的高冷贵公子应该只在食堂吃，绝不会像他们一样哪都能吃。
　　林一没想那么多，毕竟他刚从尴尬中回来。但他又心大，觉得兰津度既然吃了他的包子，那就是要当他兄弟了。
　　他现在蠢蠢欲动，就想怎么开口让他帮补课。本来林一是想问向高格的，但是兰津度更可以啊。
　　好不容易挨到下早读，林一蹭到兰津度身边：“度哥，你能给我补补课吗？就给我划划知识点。条件随你开，怎么样？”林一还没听到回应，早操的音乐就已经响起，不得不回前头去。
　　刚一米七的个头让林一稳当排面，和近一米九的兰津度一头一尾。
　　记不清动作的林一看着前面的女生划拉的手，腿是一点不动，糊里糊涂的做完下来又被陆微川拉住：“林子，你怎么回事，你忘了大明湖畔的我了吗？我的肉包啊。”听着陆微川的鬼哭狼嚎，突然想起昨晚他也预订了一份，但林一早上完全没想起来。心虚的林一只能割地赔款，保证明天给他带两份。
　　“要不是我坐在前面，这包子狗哥你就抢不到了。”得了保证的陆微川又跑去骚扰向高格，然后被向高格气得追几人跑。
　　等林一想去找兰津度时，兰津度早就不在原地了。心里挂着事的林一也不在操场乱晃。
　　兰津度果然是回了教室。林一有厚着脸皮去问：“度哥，怎么样啊？行吗？”兰津度斜看了他一眼：“可以，你就负责我的早餐就行，质量不能比刚刚的包子低。”看着冷的兰津度意外的好说话。
　　也就林一有这样的错觉，又是让认识兰津度的人看到，眼睛都要瞪下来，他们要是敢这么问，兰津度能当场给他们一个滚字。
　　他们日常觉得兰津度看他们就像看个没进化好的猴。
　　还没等林一问兰津度要什么时候开始，兰津度就问了几个问题，林一的声音原来越低，兰津度的脸是越来越冷：“你要从初中的知识开始补，现在的知识对你来说还是有点难度的。”
　　兰津度怎么也没想到他还是高估了林一的水平，隐隐想反悔但看着林一要哭的圆溜溜的眼睛又说不出来。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个麻烦事。
　　“我今天帮你把初中的知识点归类，你要去看去背，不懂得就问别人，语文英语这些靠背，多读多背，就先这样吧。”兰津度就没试过一下子说怎么多话，暂时不太想看见林一，就让他去背英语单词。
　　林一看着手上的单词本，这还是周自勤友情提供的，叹了一气，翻开第一页。
　　周自勤觉得好笑：“你干嘛像上战场一样，要这么严肃的吗？”
　　人类的悲欢各不相同：“我今天要背五十个单词，要到滚瓜烂熟的那种程度。”
　　“五十个，也不多啊。”周自勤还试图让林一多背几十个，正好还可以相互考查。林一刚开始也觉得可以，但是在背完三十个后他就发现他不可：“第六个是什么来着，这个又是什么意思？它看起来好眼熟啊。”
　　周自勤也放弃了，但凡试过眼睁睁的看着林一来回背那几十个单词都忘来忘去，就不会再提任何要求了。不是孩子不努力，只是脑子太新了。
　　上语文课时林一也偷偷拿单词出来，见缝插针的学，等中午林一已经和这些单词混熟了，背不完全但都能知道意思。
　　“林子，先吃饭吧，你不都记完了吗？我先冲二楼啤酒鸭，迟了可就没了。”等话音落完，向高格都已经冲到半道了，至于陆微川现在人恐怕都在食堂了；论吃饭的速度，八班没人能比得过老是叫饿的陆微川。
　　“度哥，你不去吃饭吗？”林一看着不动的兰津度，他可是知道兰津度是住校的，他家不在这个城市。
　　“不吃，难吃。”说完兰津度就趴回去，一副准备睡在这里的样子。
　　林一觉得这样不行，不吃饭对身体不好，他还给他补课，林一不放心他：“那我从家里给你带饭吧，我自己做的。”
　　兰津度想起早上包子的味道：“不要用这个保温盒装。”
　　“我在课间洗过了，它很干净。”林一无语。但兰津度不听：“这个是放早餐的，午饭不应该放在这个盒子，我给钱你买个新的吧，我要用新的。”林一心里逼逼：“行吧，有钱是大爷，他这人好龟毛啊。”也不跟他客气，接过一张粉红色的票子就回家。
　　在路上顺道去买了新的保温盒，按自己的喜好林一挑了一个复古风的保温盒，它像古代大户人家的食盒，不大但有两层，仿木质的外壳朱红色。
　　现在林一都是爷爷买什么菜就做什么，周末再去找陈姨。
　　要带饭所以林一只能提前回学校。兰津度的宿舍是四人寝，林一敲门时兰津度正躺在床上他的舍友开的门：“林一，你怎么来了？”杨明弘和林一不熟，想不到林一为什么出现在这。
　　“我给度哥送饭，你们怎么不午睡？”林一看着205宿舍的人居然一个都没睡的。
　　“我还要做作业，杨帆看书不习惯午睡，杜总在玩手机，度哥刚下床。”边说边让开身体让林一进来。
　　“度哥，你饭来了。”林一对着正端坐在床下书桌的兰津度说。随着食盒打开一股霸道的香味填满了整个宿舍。
　　杜仲夏连游戏都玩不下去，唾液疯狂分泌：“度哥，你吃的啥？能香到我手都不稳。”
　　兰津度把饭菜都摆好然后看着林一。林一和他大眼瞪小眼，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辣子鸡丁，蒜香时蔬，两碗份量的香米饭。”
　　兰津度果然是在等林一介绍菜品，证据就是他在林一说完才开始动筷子。林一把口袋里的钱掏出来，递给兰津度：“这是剩下的钱，食盒九十三，你说的你口味偏辣我才做的辣子鸡丁。”兰津度不理他，只摆手让他把钱收下，现在吃饭才是主要的事。被众人看着吃饭兰津度一点反应也没有 ，就在众人讨论要不要也让林一带饭的时候门又被人敲响了。
　　还是杨明弘开的门，门外是向高格和陆微川还有邢越。他们从门口探头进来就看准了兰津度的饭菜：“我们还以为谁怎么大胆子敢在宿舍开火。”向高格说。
　　陆微川挤了进来：“这饭香钩的我睡不着，我们可就对门啊？”
　　经过一系列的讨论，最后达成共识，兰津度以后要在楼下的石桌那里吃饭，不能再荼毒同胞，林一糊里糊涂的接了兰津度他们宿舍的订餐服务，他们宿舍的都不差钱。
　　等林一会过神时手机里已经有了四笔转账记录：“不是，你们真要啊？”
　　众人肯定，要不是陆微川他们的钱包不够鼓，他们也想要的。林一看他们铁了心的要订，只能问清楚他们的喜好，除了兰津度另外三个订的但都是晚餐，中午林一实在赶不及。
　　有晚上的那餐杜总他们也行了，都是想改善伙食而已。食堂的都是大锅菜，味道不说难吃也好吃不到那去。
　　接到单子林一也开心，现在他可是要靠自己的，等接过兰津度洗好的食盒，刚好可以一起去教室。接下来林一的日子都是这样，中午送餐晚上送餐，抽空就记知识点，不认识的题目逮着谁就问谁。
　　就这样忙碌又冲实的过了差不多一个月，终于迎来了第一次月考。林一反复确认是否带齐文具没有，肉眼可见的焦躁。
　　向高格他们安慰林一考着考着就习惯了，等考到麻木的时候刚好到高考。但他们都不了解林一的情况，林一总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直在漏知识，要是堵不上他可能成绩没法提升，但他隐隐觉得不应该这样，再怎么说他也是经历过高考的人，理解能力怎么也应该比现在强才对。
　　站在堆满书的走廊，林一突然打了个冷颤，想抱着他自己哭，他可啥事都不知道啊。
　　靠在墙上的兰津度看着林一：“别紧张，慢慢来吧，成绩不是唯一的指标，只当是检查自己有哪些缺漏还没有掌握。”那可怜样兰津度看不下去，这段日子林一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林一可以说是非常努力，只是学习不是努力就可以的，再说林一才学了一个月。
　　“嗯，我就是没做好准备，我可以了，度哥加油，还考第一。”林一对着兰津度笑得灿烂，若隐若现的小虎牙格外招人。兰津度看着林一的背影发呆，他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他对小虎牙有特殊的爱好，心在不经意间漏了一拍，只是谁都没有发现。
　　“度哥，干嘛呢？老师快来了，你咋还在外面？”杜仲夏从靠后门的窗户探个头出来招呼兰津度。
　　兰津度来不及细想就被打断了思绪。
　　上课时间总觉得慢而考试时间又过的飞快。考完试大家都在教室等着老班说最后的话，明天后天不上课，大家都格外高兴。老生常谈的安全问题说完老班就意思意思的布置了作业就宣布放学，怕再不让走后门的同学就要冲出去了。
　　“度哥，你们这两天去哪？出去玩吗吗？”向高格周末回去，但是知道兰津度他们宿舍的都不回家。
　　正在纠结要不要带书回去看的林一抬头看向兰津度，他不知道兰津度他们周末不回家：“狗哥，你怎么知道度哥他们不走的？”
　　“嗨，杜总说的呗，杜总今晚记得上线啊。”向高格扭头叫杜仲夏，约好今晚打游戏。
　　林一看着在座位上还翻着书的兰津度，到底没好意思请他去家里玩只说：“明天下午我给你们带饭来。”
　　林一背着书包就走了，兰津度后知后觉的看向林一，刚好看到林一转过拐角不见了。
　　杨帆一直都是个安静的性子，带着副黑框眼镜，笑起来温柔腼腆，这是他声音温和的开口：“林一下午来，那早上我们去哪吃，食堂不开门，外面街道的和外卖也吃腻了。”
　　众人也没想过这个，别说明天就今晚他们还不知道吃什么呢？
　　都不想待在教室就回宿舍吧，平时哪都有人的校园一下子冷清下来，宿舍楼前的树好像都比平时高大阴凉。
　　杨明弘和杜仲夏挤一块玩手机，杨帆还是那他的名著看，兰津度去洗澡。
　　看着天色渐暗，坐在椅子上的兰津度不知道在和谁聊天：“度哥，要不要和我们开黑。”杜仲夏被向高格的送人头行为气到叫兰津度上线。
　　兰津度只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就又盯回消息界面。杜仲夏也只是乱喊一通，实在忍不住骂道：“狗哥你是真的狗啊，对面是怎么买通你的让你这么送，次次满配送敌人，你个奸细，下一把还这样我们不带你了。”
　　他们两开着麦，兰津度听到向高格在那边叫唤：“失误都是失误，兄弟们信我，这把再送我就真是狗。”
　　一队人骂骂咧咧总算把他们自己送进决赛圈，可惜刚苟进去就被发现，完全抗不过敌人的火力。
　　打完一把游戏的杜仲夏和杨明弘两人失魂落魄的摊在椅子上，杨明弘嘴里还念念有词：“太难了，太难了，不是队友送就是遇上挂，被毒死都好几回，今晚水逆不适合打游戏。”杜仲夏在旁边应和。
　　骤然安静下来的宿舍突然响起一声“咕～咕……”
　　杜仲夏猛得挺起身，头看了一圈：“谁的肚子叫这么大声？我们去吃饭吧，和恵楼去不去？”
　　兰津度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去。”
　　杜仲夏好像知道是谁的肚子在叫，哪个方向就只有兰津度。
　　在窒息感蔓延到门口时，门突然被敲响。杜仲夏明显被吓了一大跳，杨帆过去开门。
　　门口的人是林一，手上拿着两个大食盒还背着个书包。
　　林一笑着和他们说：“杨帆，你们还没有吃吧，我给你带了零食。”
　　兰津度接过林一右手的食盒，杨帆拿了左手边的。林一从兰津度的桌子底下掏出一个凳子，把书包放在凳子上。
　　杜仲夏：“林子，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要明天下午吗？我们刚刚还打算去和恵楼搓一顿。”
　　杜仲夏还扒着饭却突然停下来：“林子，你现在这手艺完全可以开店啊，感觉比和恵楼还多了份烟火味。
　　兰津度看着手里的饭若有所思：“我可以帮你盘个店下来。”兰津度看向林一，杨帆他们也纷纷说可以出资。
　　林一连忙摆手，他都不敢这样想，他才学多久啊，杜仲夏他们又劝了几回，林一有点松动，关键是兰津度他们分析的很像那么一回事。
　　林一最后说：“我考虑几天行吧。”
　　兰津度没有在这件事上坚持，转了话题问：“你包里是什么？”
　　林一终于打开了书包，露出里面被密封好的麻辣牛肉干：“是牛肉干，麻辣味的，可以当零食。度哥给我发消息的时候刚好在炸它，顺手我就给你们带来了。”
　　“发消息？哦，记起来了是我们打游戏的时候。”杨明弘对杜仲夏说。
　　杜仲夏迫不及待的打开牛肉干，嚼了一根说：“你们尝尝，真的对比很明显，我们以前也不是没吃过牛肉干，可那些都没有这样的，怎么说呢，就恰到好处的鲜、香、麻、辣，还能尝出牛肉本身的劲道和清香这种美味，你们尝尝就知道了。”
　　其他人被杜仲夏这么一说都钩起了好奇心。饭都不忙着吃也要先尝尝这被他吹上天的牛肉干。
　　“确实差异明显。”兰津度用纸巾擦着粘了油脂的手指。
　　杨帆补充：“其实这段时间就对比得很明显，我们以前可不会觉得食堂的饭菜和外面的差别有多难吃，但是现在你们看，以前我们常去的和恵楼现在都提不起兴趣，就是因为我们的嘴巴被林一渐渐地养刁了。”
　　经过这么一对比杜仲夏他们发现还真是这样，杨明弘扒了一口饭，对林一说：“你这手艺不开饭馆可惜了，度哥你也劝劝林一，我们也出资。”
　　兰津度只看着前面的菜不看杨明弘说：“林一，你别理他们，你自己好好想想，看看自己想做什么，别被别人影响。”
　　林一知道好歹，表示会好好考虑。
　　等林一要走的时候，兰津度帮林一拿了一个食盒送到校门口：“路上小心，到家给我发消息。”兰津度对林一说。
　　“嗯，知道了，度哥你也回去吧。”林一把食盒和书包都放在自行车后面的篮子里，笑着和兰津度说再见。
　　直到林一的背影消失，兰津度才转身离开。
　　兰津度又想起了林一的小虎牙，很可爱，就像刚刚那样一笑就出来招人喜欢。宿舍那几个人就等着兰津度回来。
　　刚进门兰津度就听到杨明弘说：“要不是我们都没有变化，我都要怀疑林一是不是在饭菜里加了什么东西，好吃的过分，你们说是不是。”
　　“确实，林一的进步非常明显，我第一次吃还能挑出毛病，但是现在，林一煮的饭都比别人的好，我们也不是没吃过名师大厨做的，你们觉得林一和他们还差多远？”杨帆冷静地分析。
　　杜仲夏最后说：“所以我们可以投资林一开一家私人菜馆，把这私人菜馆打造成一张名片。”
　　兰津度不想参加他们的商业帝国，只说：“别逼林一，也别诱导他，他有权利做自己喜欢的事。”
　　说完也不管众人各异的神情，自顾自的上床睡觉。
　　杨帆他们突然觉得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就各自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