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想颠勺》闲持小王令

16、第 16 章

　　星期三晚自习前，兰津度叫林一和他一起去阶梯教室，虽然不好意思，但是林一确实好奇竞赛培训班是怎么上课的，就后着脸皮跟着去了。
　　签完名的兰津度带着林一坐到所有学生的最后面。帮补习的老师一看就知道多了人也没说什么，只是把手里的资料让同学们自己传递下去。
　　林一就拿了本五三和草稿纸，看老师要讲自己准备的材料就挤过去和兰津度一起看。
　　“我放中间。”
　　“这说的什么啊？”
　　老师讲的知识点多是竞赛方面的，就是对准备参加竞赛的同学来说都有些难以理解，更别说林一这种啥也不是的。
　　林一就听懂了前面三分钟后面直接就是云里雾里的感觉，像是在听天书。

　　“感觉智商一直在被碾压，像个山顶洞人，以后请叫我元某人。”林一在老师布置一道题的间隙蔫蔫的对兰津度说。
　　“那里不懂？你问我。”兰津度看着林一。林一很忧伤：“关键就是我那里都不懂啊，快做题吧。”林一催兰津度动笔，没看到老师走下来了吗？
　　林一实在是做不出来，就把题目抄了一遍，老师在林一的身边停了一下，燥的林一耳朵通红。
　　老师巡完课堂就讲解题目，林一是真的一点都听不懂，只好翻开五三做做他们普通人该做的题。
　　数学是一门让人绝望的科目，不懂你是一点不懂，完全不能像语文一样可以说些似是而非的东西。
　　林一好不容易挺过一次竞赛培训，和兰津度说：“哥，你辛苦了，我明天就在教室等你，或者下课我来外面等你。”面色如土的林一有点害怕来了。
　　兰津度蹙眉：“那你不就一个人了？我们好不容易坐一起的。”林一没觉着那里难，可看着兰津度的表情，觉得兰津度好会，居然用病美人计，林一十动然拒：“不、不行，我没有报名，还是要上晚自习的，老师会点名的。”说到最后林一不敢看兰津度，听到兰津度“啧”了一声，叹了口气：“夫妻临事各自飞啊。”
　　林一脸颊发烫：“靠你别乱改啊。”
　　“我回宿舍了。”林一站在兰津度的宿舍门前讲，说完也不管兰津度是什么反应，就冲回了自己的宿舍，‘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兰津度看着落荒而逃的林一，笑着回来宿舍。
　　“度哥，你怎么笑得这么……这么荡漾。”想了半天就想出这么一个词的杨明弘毫无求生欲的对兰津度说。
　　兰津度霎时间面无表情，冷漠的看了一眼杨明弘，冷声说：“作业自己做。”杨明弘一脸受伤的看向杨帆和杜仲夏，两人都像是书里有宝一样盯着书就是不看他。杨帆闭了闭眼，他还是为杨明弘这一根筋的家伙感到绝望，他吃的饭是全部用来长这一米八多个，一点都不用来长脑子吧。
　　杨明弘委屈，他是真没忘这方面想，虽然兰津度和林一走的很近，可他和别的男生还搂搂抱抱呢……

　　转眼周末，高二还没有像高三差不多周周补课，但是上周刚发生那样的事学校这周也不让高二的回去，刚好用来补课，只是晚自习就不用上。
　　“我们晚上干嘛？”向高格狗狗祟祟的和林一说。
　　“现在回宿舍睡觉也太早了。”邢越坐在花坛边说。
　　“那你们大晚上的叫我我们来操场有何贵干？直说了吧。”林一和向高格蹲在台阶上。
　　“今晚月黑风高……”向高格话头一转又说：“东北角的荔枝熟了……你们就没有什么想法？”
　　“又熟了？”
　　“林一，你上一年没吃过？度哥呢？”
　　“邢越你别问了，上一年的被上一届高三的薅完了，你吃了？。”
　　“我哥给的？”
　　林一听着反应过来，压低声音问：“你们不会是想去偷吧？”
　　“什么叫偷啊，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呢？我只是帮学校浅尝浅尝。”向高格梗着脖子硬说。
　　兰津度全程不参与，看着林一的神情，终于开了金口：“小一，想去就去，那棵荔枝是早熟的品种，上一年又被高三的摘过，这次学校可能会提前让人看着。”
　　“咳……。”林一有许许心动，冒险精神谁都有，对日常被困在校园里的学生来说异常有诱惑。
　　“那在走？”说着向高格已经迈开脚。漆黑的夜空，阴暗的角落，偶尔从数冠里落下几缕灯光。
　　林一走在最后和兰津度一起小声说话。
　　“你爸不是这周末回来？”
　　“临时有事又不回了，哼，都是借口，被刘姨打电话骂了一顿，脸挂不住没回。”
　　林一觉得无所谓，不回还省点事，回来还不知道要搞什么幺蛾子。兰津度看林一不是很想提这事，就说：“培训的老师你还记的吧？”
　　“记得。”
　　“他问你怎么不去了，还说这他很欢迎每一个喜欢数学的同学，就算不是竞赛的问题也可以问他，你还要不要去。”
　　林一笑不出来：“晚自习要考试。”
　　兰津度点点头，不想去啊。
　　“你们快点啊。”向高格看林一的兰津度在后面慢悠悠的，小声催他们。

　　荔枝树不高，三棵并排在东北角。
　　林一到的时候正撞上另一波人，双方都被下了一跳，还是先到的一波认出了向高格才避免双方落荒而逃。
　　“狗哥，你们也来了，英雄啊，听说周一学校就清了这荔枝。”
　　“你们来了多久？”
　　“刚到五分钟吧”
　　“那我们要快点，学校可能安排了人巡查。”
　　林一跟着邢越冲上去，看不清就随便折了一把就跑，远远他的有灯光闪过。
　　靠，走了，人来了，从后面花坛猫着走，快！”林一拉着兰津度跑。几人险险避过，还能听讲巡查的人骂：“这帮小兔崽子，又来偷。”

　　回到宿舍楼下，几人看着自己衣兜里的荔枝相视一笑，共同干过坏事就是革命战友了，到底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销赃，林一他们聚在兰津度他们的宿舍，另一伙也回他们宿舍。
　　“你们哪来的？”杨明弘看着林一他们带着荔枝推门进来，连游戏都放下不玩。
　　“学校的。”向高格塞了一手给杨明弘。
　　林一和兰津度把荔枝都放在桌上，“想吃就自己拿啊。”
　　杜仲夏和杨帆也不是扭捏的人，凑上来就吃。
　　说实话这荔枝并不是特别好吃，但毕竟是自己摘的，足够林一觉得它们与众不同。
　　吃饱喝足后，垃圾就由向高格带走，林一握在兰津度的床上准备看电影。
　　“我去，什么玩意儿？”片头曲响起时杨明弘汗毛直立，毛骨悚然，林一裹着被子挨着兰津度。
　　“林子，你为什么要损人害己。”声音幽怨的很。
　　“要不你也来一起看？”
　　“我不！！”说完杨明弘就窜回床上埋在被子里。
　　经典镜头一出，林一下意识缩到兰津度怀里，眼神瞟过杨明弘的床位，不出意外看见被子里的人跟着抖了抖。
　　“啊！！”杨明弘被杨帆拍了拍，连婚都要吓出来，彪出来的高音反倒吓了杨帆一跳。
　　杨帆拍拍自己的心口：“别自己躲，越脑补越恐怖。”扛不住的杨明弘去蹭林一的屏幕，顶着兰津度的冷眼愣是看完才走。
　　“我今晚不敢一个人睡。”林一看着兰津度。
　　兰津度掀开被子让林一躺进去，杨明弘看了也对杜仲夏说，得到一个白眼和一个滚字，杨明弘只能忧伤的抱着自己缩在被里。

　　第二日林一睡到八九点，兰津度早醒了在平复自己的心情，虽然是身体的生理反应，还是怕吓到林一。
　　林一和兰津度吃了个不算早的早饭晃悠回教室。
　　教室人不多算上他们两个也就六个人，班长看着像是刚跑步回来，许婷月翻开了本五三和一本看不到封面的其他练习册，还有两个平时不怎么说话的男生。
　　林一在位置上表面是在看书，桌下却在玩兰津度的手指，看半天也没有翻到下一页，挠挠手心，林一的手被兰津度抓在手里，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林一。
　　林一耳根发烫，象征性的挣扎，随后就由着兰津度把玩他的手。
　　快十二点打完篮球的向高格冲进教室，把手撑在林一的桌面上：“你们自己我刚刚看见什么了吗？”
　　林一看着和他挤眉弄眼的向高格，捧场说：“你看到了什么？快说。”向高格酸爽快的说：“我看到川子在和一个妹子在操场散步。”林一说：“可能只是有事？”
　　向高格摇头：“我都看见它们悄悄牵手了。”向高格叹气：“为什么川子能脱单，我就没有人来问，我也是个大高个啊，我还有四块腹肌呢。”
　　林一想到了兰津度衣服底下隐约能看到的八块腹肌，脸颊生热。
　　向高格奇怪的看了林一一眼：“你脸怎么了？”
　　“有点热。”
　　“是有一点啊。”向高格摸着自己额头，刚冲操场跑到三楼是有点热。
　　一直看着林一的兰津度微微勾了下嘴角。
　　“去吃饭吧，中午了。”
　　“走，度哥要吃什么？”林一捏了捏兰津度的手示意他放开。
　　兰津度嘴角拉平：“随便吧。”
　　“那我们吃炸鸡，脆皮的。”说着向高格就要点，“咦”向高格划拉这手机屏幕，把手机转向林一：“这家烧烤店是不是那家。”
　　林一看了：“对。”
　　“没想到他还在开啊。”
　　“本来也和这个店没关系，听说那两帮人早就结怨了，不过生意肯定受到了影响。”
　　“唉～它有点倒霉啊。”
　　林一看他半天没定好说：“要点就快点，不然我们去食堂了，前胸贴后背了都。”
　　“快了，快了，别催，好了点了”
　　“我看看点了啥？”
　　“三份，看。”
　　林一看了下送达时间，“三十二啊，半个小时可以做两道题。”
　　向高格显然想起自己一点没动的作业，火急火燎的回自己座位。林一低声和兰津度讨论问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突然聊到了二十四节日的话题；林一记得兰津度的生日在春分，也就是大后天：“你生日那天我有礼物送你。”
　　“什么礼物？”
　　“先不说，说了几没有了惊喜。”他能说现在还不知道要送什么吗？

　　“狗哥，外卖是不是要超时了？”
　　“我让川子帮带了。”
　　“行。”林一继续想他的题。

　　“这炸鸡偶尔吃下还行，吃多了腻。”向高格打着嗝说。
　　“我觉得好吃啊。”
　　“你吃什么不好吃，谁能吃得过你。”
　　向高格两人在互怼，林一在想兰津度的礼物。
　　林一趁兰津度不注意用手机建了个群，把向高格和杨明弘他们都拉进来。

　　林一：[ 各位，度哥生日要到了，谁有什么想法吗？]

　　向高格看了一眼林一，手戳上手机屏幕：[ 什么？度哥生日快到了？什么时候？可惜不能出去。]

　　杜仲夏：［要以前还可以偷溜出去，现在看挺严，有老师在墙下逮人。］
　　……
　　林一：［那要送啥啊？］
　　向高格：［吃身体庆祝？］
　　邢越：［……］
　　陆微川：［……］
　　杨帆：［……］
　　杜仲夏：［林一你自己亲手做个什么东西送？］
　　林一：［做什么？］
　　杜仲夏：［不知道，你想想度哥喜欢什么……］
　　度哥喜欢什么？度哥喜欢他，总不能把自己送给他吧，林一胡思乱想着。

　　林一四处张望，在看到方维桌上的的玻璃瓶的时候知道要送什么了……
　　“你真要送这个？”向高格瞪着眼睛看拿在林一手里的玻璃瓶。
　　“当然，我躲着折了三天才折这么多，还要在里面写字，才五百二十颗。”
　　“可以了，满满都是心意，我们打算周末出去给度哥补一顿。”
　　“那我先送这个，周末和你们一起去。”说着就把玻璃瓶藏进书包里，被支去买早餐的兰津度回来林一装作若无其事的和杜仲夏他们一起祝兰津度生日快乐。

　　兰津度对杜仲夏他们道了谢扔定睛看着林一，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
　　时间一溜烟就到了要上晚自习，林一今天被兰津度看了很多眼，低垂眼眸的失落样让林一忍不住把玻璃瓶塞到了他手里，“里面有五百二十颗，都是我自己折的，星星里面有字。”
　　林一不好意思看他，就把书翻得啪啪响。
　　兰津度攥紧手里的玻璃瓶，冰凉的玻璃壁染上他手心灼热的温度。
　　兰津度知道林一准备有礼物，这几天他不可能什么都没发现，他是故意看林一的，这份礼物远比他想的要珍重得多。
　　他慢慢打开了瓶子，手竟然有一丝颤抖。
　　“度哥，你是最好的。”
　　“相约到白头。”
　　“今晚月色真美。”
　　拆了近十颗，兰津度舍不得了，把拆开的又缓慢而认真的折了回去，他要把这些收着，谁也不让碰。
　　林一本来耳根发烫还忍不住用余光看兰津度的反应，看到他微红了眼圈什么也问，只是伸手握住兰津度的手，把他的手拉到桌下，任由他抓紧。
　　半响林一听见兰津度微哑的声音：“一一，我很喜欢，非常、非常喜欢。”明亮的眼睛看着林一，林一傻傻的对他笑。

　　眼看着兰津度越看越近，林一一个激灵往后靠，红着脸用力捏了捏底下的手。
　　兰津度敛起眼底的遗憾，无声出了口气，平复了心情。
　　“周末我们再出去庆祝。”在回宿舍的路上林一和兰津度说。
　　到门口时兰津度看着林一，眼神晦暗，林一知道他想干嘛。
　　“我还没有到生日。”
　　兰津度看着林一进门，手里还攥着一玻璃瓶，他想，今天再也不是个坏日子了。

　　周末他们一帮人在和惠楼碰到了一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