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灵》乌鲁鲁

46、第四十六章 养伤

　　当萧燃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而床边则有一个长相可爱的男孩子正盯着他看。那孩子的眼神中带着好奇又好似有一丝敌意，萧燃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问到：“你……你是谁？！”
　　“我是云拂羽！那你又是谁？为什么云叔叔这么关心你？日夜守着你。”
　　“云叔叔？你说的是云出吗？他在哪儿？”
　　“你真没礼貌，我的问题还没回答呢！”
　　“什么问题？”萧燃仍感觉头晕晕的，“我头疼，忘了你刚才问什么了。”
　　“那我再问你一遍！你听好了，你是谁？跟云叔叔又是什么关系？”
　　“我-----”
　　“拂羽，不得无礼。”没等萧燃说完，云出便走了进来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云叔叔。我没有无礼，只是问他几个问题而已。”拂羽一边露出了一副委屈的模样一边粘到云出身边道。
　　“嗯，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先去找小言叔叔玩好吗？我要帮这位……“云出停顿了片刻思考怎么称呼萧燃，“这位客人治疗他身上的伤。”
　　“知道了。”虽然不情愿，但拂羽知道云出在施展医术时是十分严肃的，所以他也不敢打扰。
　　“云出，这是谁家孩子？跟你好像很亲。”拂羽走后，萧燃一脸好奇地问。
　　“他的父母在十年前去世了，所以自小由我照顾。”
　　“原来他是个孤儿啊。”萧燃瞬间对拂羽生出了怜悯之情。
　　“先不说拂羽了，你感觉如何？”
　　“就是头疼，胸口也有点疼。”
　　“我看看。”云出检查了萧燃的头和胸口，在看见萧燃心口的疤痕后他震惊了片刻后问：“这是何时留下的疤痕。”
　　“哦……这个……”萧燃连忙将胸口的衣服拉紧遮住了疤痕，“就是几年前，有一次不小心受伤了。对了，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云境的后山的药庐。”云出见他不想提起疤痕的事便不再追问，“平时没人会来这里，你可以安静地养伤不会被人打扰。”
　　“我们回到云境了？是你带我回来的吗？”
　　“嗯。你还记得自己被雨雷击中吗？”
　　“隐约记得。我睡了多久了？”
　　“一天一夜了。”
　　“啊？这么久！看来绯绫说的看来是真的。”
　　“绯绫姑娘说了什么？”
　　“啊……没什么，只是说雷雨天出门要小心点，呵呵……看来以后我出门真得小心点，雷雨天绝不能出门！云出，我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啊？比如被雷劈傻之类的？”
　　“别胡思乱想了，你的身体没有大碍，休息几天即可修复。”云出提萧燃把完脉后说到，“我去煎药，你再睡会儿。”
　　“嗯，谢谢。”

　　云出走出去关上房门前，透过门缝静静地看了躺在床上的萧燃一会儿。他想起了昨日与绯绫的谈话。
　　“云宗主，我家公子怎么样了？怎么还不醒？”绯绫焦急地问。
　　“从脉象上看没有大碍，等他醒了吃几副药，休息几天便可恢复。”
　　“那怎么还不醒？真是急死人了。”
　　“应该是身心过于疲劳，所以一直昏睡着。”
　　“公子他承受得太多了，如今因为聚灵珠的原因又受这样的罪！公子要是出什么事，我可怎么向阿姐交代啊！有劳云宗主多多费心照顾了！”
　　“聚灵珠？”
　　“不瞒你说，公子会被雷劈是因为他体内的聚灵珠。这已经是公子第二次被雷劈了，只是上次没有这么严重。擅自使用聚灵珠相当于逆天改命，必遭天谴。”
　　“可有破解之法？”
　　“有倒是有，只是得等救出软软之后才可以做到。”
　　“怎么做？”
　　“这就要说到我们灵族的使命了。我们灵族存在的意义的就是守护灵兽，得到聚灵珠前都必须订立了永恒契约承诺有生之年尽职尽责守护灵兽。公子他并没有做这些便使用了聚灵珠，所以才会遭天谴。不想再被雷劈的话，就得与软软订立永恒契约才行。”
　　“原来如此。还有一事……萧燃为何会使用聚灵珠？”
　　“公子他没有告诉你吗？”
　　“萧燃对我说蔚堇姑娘希望他救出灵兽所以将聚灵珠给了他，可我想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那……公子他有没有说这十年他在哪里？”
　　“没有。”
　　“云宗主，其实……十年前公子为了重设血阵流尽了心口之血。我阿姐从小带大他，视他如己出，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公子英年早逝，所以牺牲了自己取出体内的聚灵珠给了公子。公子才捡回了一条命。那十年他一直昏迷着，直到几个月前才苏醒过来。”
　　“流尽心口之血……”云出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不敢相信萧燃所经历的一切，“重设血阵时他是清醒着的吗？”
　　“是……当时情况紧急，也没有其他办法。公子……公子他比任何人都要坚强！换成一般人大概一刻钟都坚持不了，可公子他……”
　　云出想起了以前在歆湖边的树林里找药时，萧燃被叶片划伤手指后大惊小怪的惨叫的情形，“那么怕疼的你，是如何忍受锥心刺骨的疼痛的？”
　　绯绫看见云出湿润的眼眶才开始懊悔自己说多了。

　　萧燃吃了云出煎的药后，第二天便又活蹦乱跳了，一大早便起床在药庐附近闲逛。他看见花园里蹲着一个长相甜美的小女孩便好奇地走了过去。
　　“小姑娘，你是谁呀？”
　　那女孩抬头看着他一脸嫌弃地说：“我们昨日不是刚见过吗？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昨日？我昨日好像没有见过你啊？”萧燃努力回想依然不记得见过她。
　　“怎么没见过！我还告诉你我的名字叫云拂羽呢！”
　　“云拂羽？！”可我明明记得昨日见到的云拂羽是个男孩子呀！”萧燃不禁怀疑自己的脑袋是不是真的被雷劈坏了。
　　“也对！昨日我确实是男孩装扮，也难怪你认不出来。”
　　“你为什么一会儿打扮成男孩一会儿打扮成女孩啊？”萧燃一脸震惊。
　　“因为我最擅长的术法就是易容术和隐匿术，这是我每日都需要练习的功课！”云拂羽丝毫不在意萧燃震惊的样子，而是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的行为很正常。
　　“你小小年纪这易容术确实了得！佩服！佩服！不过，你到底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啊？”
　　“我当然是男孩子！以后我可是要成为像云叔叔那么厉害的男子汉。“
　　“你的师傅是云出吗？”
　　“是啊！当然，小言叔叔有时候也会教我术法。”
　　“小言叔叔？莫非是言瑾飏？”
　　“说得没错！就是我呀！”言瑾飏从花园另一侧走了过来，“萧公子，别来无恙。”
　　“小言公子，别来无恙！”
　　“拂羽，不能再玩了，你该回去读书了。”
　　“知道了。”云拂羽很自觉地走了。
　　“他倒是很听你的话。”萧燃道。
　　“拂羽可不是听我的话，是听云出哥哥的话！他对云出哥哥布置的功课向来不敢怠慢。”
　　“他真的是云出亲手带大的吗？”
　　“是。为了他能平安长大，云出哥哥简直是费尽了万般心血。”
　　“为何这么说？”
　　“这孩子先天不足，从小多病多灾，很是难养。你别看他现在这么活泼健康，小时候可是在鬼门关前走了好几遭！也就这两三年身体才健壮了不少能出入自由，小时候时常都只能呆在屋里养身体。为了他，云出哥四处奔走寻药草。很多奇珍异草生长的环境十分恶劣，要采集到它们所要冒的风险也是常人很难想象的，但云出哥从未放弃过。”
　　“这孩子到底是谁家的，竟让他这么在乎，还舍身相护？”
　　“我只能说拂羽以及他的亲人与云出哥有着剪不断的缘分。”言瑾飏意味深长地看着萧燃。
　　“那这座花园也是云出为了那孩子修建的吗？”
　　“不是，这其实不是花园，是药草园。这里种的都是可以入药的药材。”
　　“哦。这鞋药材开的花还真美而且还挺香。”萧燃蹲下闻了闻身边的一朵花。
　　“这座药庐以及药园的最开始主人其实是云出哥的父亲，也就是我舅父，后来舅父又将她送给了舅母，舅母去世后，云出哥哥才开始照料这里的一切。”
　　“原来这里是云出母亲的药庐啊。她一定也是个清秀雅致之人吧，就像这房前屋后的景致一样。”
　　“我其实也没见过舅母，她在我还是婴儿时就去世了。”
　　“她因何早逝呢？云境医术如此高深，为何也没能救她性命呢？还有……为何云出的父亲也同样早逝呢？”
　　“说来舅母也是个奇女子，关于她和舅父的故事，我也是从母亲那里听来的。舅母出身于巫医世家，自小便醉心于医术，对其他事物概不热心。她年少时，时常云游四方寻找珍稀药草。她与舅父便是因此相识。云境灵脉充沛，生长着许多奇珍异草。她便偷偷潜入后山采集。一次偶然，她采药时不慎跌落悬崖，被舅父救起。舅父怕我外公会惩罚舅母的偷盗行为，便将她偷偷藏于这个药垆，悉心照料。”
　　“后来呢？”
　　“舅父在照顾舅母时，难免与她有些越矩的肢体接触，她又是个极其正直之人，内心里便下定决心要负起责任。再者二人在那半个月的朝夕相处中，也互生情愫，所以便在这药庐拜了天地，结为夫妻。”
　　“原来云出的父母竟有一段如此浪漫的邂逅。”
　　“嗯。可是结局却没那么美好。舅母在云境的最后的时光都是在这药庐一个人孤独地度过的。”
　　萧燃看着一向眉眼舒展，喜笑颜开言瑾飏此刻脸上却露出了伤感遗憾的神情，不禁对云出母亲的故事生出了更深的好奇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