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在稻荷崎打排球的可能性》Evenescence

16、春高-05

　　“真是相当精准到位的传球，治选手打得也非常漂亮！”
　　“真不愧是双胞胎！默契程度可见一斑！！”
　　“打得好，治！！！”

　　乌养教练不由得握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几分钟前，比赛暂停间隙。

　　“计划进行得怎么样？还算顺利吧？”黑须教练问。

　　“完——全没问题！”宫侑自信满满地说。

　　黑须教练看向宫治：“阿治。”

　　“我也没问题。”宫治的手中还握着水瓶，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说起来，虽然音和阿治都可以给对方一个‘surprise’，但是没有必要一开始就把牌都亮出来吧？”
　　会议室内，金发青年突然说道。

　　“欸？为什么？”银岛首先提出了疑惑，“两人一起的话，效果应该更好吧？”

　　“嗯……怎么说呢……”宫侑摸了摸下巴，像是在思考该如何说明，“你看，就像是你不能同时收看「热情大陆」和「M-1大赛」①对吧？明明两边都很精彩，但是因为分心，所以反而哪个节目都看不好。”

　　“这都是什么鬼比喻啊！”

　　宫治倒是一脸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就像是同时吃巧克力蛋糕和披萨一样。”

　　“双胞胎的默契是这样用的吗？！”

　　“好了，不要闹了。”北的手上拿着笔记本，“阿侑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简单来说就是，与其追求一击即中，不如循序渐进地持续给他们施压，对吧？”

　　“啊没错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宫侑双眼闪闪发亮。

　　“那么，谁先上去当诱饵？”赤木的目光在小舟与宫治之间徘徊。

　　“我先来吧。”小舟举手。
　　“我和阿侑在YOUTH的时候和他们那边的二传手见过面。如果我们俩先上的话，他们应该不会很快就考虑到阿治是不是也可以做到。”

　　“好。”北点了点头，“那奇袭的部分就交给你了，阿治。”

　　“放心吧。”」

　　“目前看起来，对方还完全没有起疑嘛！”银岛兴奋地笑着说。

　　“小声一点啦，银岛。他们可能会听到的。”

　　“又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有那么变态的听力，这种事情不用担心吧小舟。”

　　“那接下来，就让我们的对手们大吃一惊吧，治。”黑须教练满意地看着自己的选手们。

　　［稍微，感觉有点饿了。］宫治想。
　　［好想吃饭团啊。］

　　*
　　尾白再次发球，被对面的自由人救了回来，于是二传手影山做了个假动作，迅速将球传给了他们的丸子头主攻。角名和宫侑倒是反应了过来，也很快跳起试图拦网，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好！！！”
　　连续失分的劣势局面终于被打破，乌野众人兴奋地抱成一团。

　　“啧……”宫侑倒是一脸不爽地盯着他们。

　　“我说，人家好不容易才得了一分。你能不能别这么小孩子气？”宫治无情吐槽。

　　“你好烦啊！”宫侑瞬间转移攻击目标。

　　“哈？”宫治的脸上也暴起十字。他正准备回敬些什么，阿兰一个闪身挡在他们俩中间。

　　“好啦好啦，待会儿赢回来不就可以了吗？”尾白心累，“北还在下面看着呢哦？”
　　［真是的，还说阿侑幼稚，可阿治你也没有成熟到哪里去嘛。］

　　*
　　场外

　　北：“……”

　　小舟偷瞄着北信介的脸色：［这两个笨蛋……］

　　黑须教练深沉吐出一口气。

　　大见太郎无奈地试图开解他：“别太紧张了，双胞胎虽然凑到一起时像没长大的小孩子一样，但是至少在平时看上去还是挺聪明的。等北他们这一届退了，侑当上队长——”

　　“——拜托不要讲鬼故事了。”黑须教练木着脸。

　　大见教练：“……”

　　黑须教练像是反应过来自己刚说了些什么，掩饰一般地推了推眼镜，咳嗽一声：“不过现在看来，这也是没办法了吧，目前的二年级生里侑已经是最佳选择了，像北一样的人毕竟不知道多少届才只能出现一个啊……”

　　“欸，”大见教练眨了眨眼，“治、角名、银岛和小舟他们不可以吗？咱们二年级这一届还是有很多人才的嘛。”
　　［比如这次的首发中，光是二年级就占了五个位置。］

　　“治虽然表面上看着比侑冷静一些，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吧……”黑须教练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场上的两人，“不然也不会经常和侑吵起来了。”

　　大见教练汗颜：“说、说得也是……”
　　［被一同当成幼稚鬼了啊，阿治。］

　　黑须教练无奈地叹了口气：“其他几人中，银岛容易热血上头，在比赛陷入逆境时固然能起到激励同伴的作用，平时却容易压不住队伍；角名倒是正好相反，冷得过了头，甚至比赛过程中有时都会胡思乱想，看到双方分差过大、没有胜算时索性开始偷懒……”

　　“那、那小舟呢？无论是从心理素质、还是从身为球员的技术来说，都已经称得上是优秀了吧。”

　　“小舟啊……”
　　他侧过头，看了一眼替补区里身穿9号运动服少年的背影，沉吟了一阵后摇了摇头：“说实话，我直到现在也感觉自己没有真正了解他。宫家那两个小子，我在他们国中时就开始注意到他们了，角名更是我亲自跑到爱知县挖回来的人才，银岛也是我们一路看着成长为王牌的选手，对于他们我都敢毫不心虚地说一声‘我了解他们’。可是小舟呢？他在高二时才突然转学到稻荷崎，一来就成为了正选。平时看着为人开朗亲切，其实独来独往，也就宫家双胞胎、角名和银岛这几个同级生和他的交集多一点。不过，对于「队长」这个职位来说，性格孤僻了一点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北的话也很少，但是他作为队长不还是很出色？”

　　大见教练感觉自己都要被这一番话绕糊涂了：“那为什么……”

　　“——关键的问题是，”黑黑须法宗的声音顿了顿，“他没有对排球的追求。你不明白吗？在咱们的队伍中，阿兰、侑和角名就不用说了，他们都是已经决定了要走上职业选手道路的人。北是把排球当做了「日常」的一部分，将其刻印在了自己的身体记忆里，银岛因热爱而一直坚持着，治……我估计他没有他的兄弟那么热爱这项运动，但是反正自己也算得上有天赋，就这么练下去也没有什么坏处。或许意义不同，但排球一定是在他们的心中占了一定的分量的。至于小舟……我总感觉，他虽然看上去好像很在意的样子，但其实只是好胜心驱使，打的到底是排球、足球、篮球——甚至不是运动类项目，对他来说也是无所谓？总之赢了就好了。
　　“像他这种心态，当个普通队员当然是没有问题的，甚至是队里的王牌也可以胜任，毕竟只要得分的能力强就足够了。但是队长？”
　　他笑了，却像是在叹气：“如果队长自己都找不到自己前进的方向的话，又该怎么领导整个队伍呢？”

　　*
　　场上几经轮转，稻荷崎已经接近了他们的局点。

　　又到了乌野的发球轮。

　　他们的教练把那个黄头发的瘦高个眼镜换下去了，新上场的是一个有小雀斑的墨绿色头发球员。

　　［是乌野那边的救场发球员吧？也是一年级？］
　　小舟看着对面的球员在左右张望了几下后好像突然紧张了起来，眯了眯眼。
　　［奇怪，他刚才上场时看起来好像还挺镇定的，现在是怎么回事？观赛的观众里，有谁影响了他吗？］

　　“忠——”看台上突然传来一名男子大喊的声音。

　　小舟倏地抬起头，向声源望去。
　　［忠？是他们发球员的名字？］
　　他猛然看向发球员，发现那人的神色像是已经平静了下来。
　　［？什么情况？难道这人只要在比赛前被人喊一声名字，就能调整好心态吗？］

　　山口抱着球深呼吸：［目标是4号，最理想的结果是——让他「膝盖跪地」！］

　　“哔！”

　　球发过来了，瞄准的位置是阿兰。
　　望着向自己飞过来的球，阿兰快速向落点移动，摆动手臂做出垫球的姿势，可惜没接到——球在与他的手臂接触后，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场地。

　　“乌野通过发球直接得分！！！”
　　“紧急救火队员山口忠，贡献出了不负重任的精彩表现！！”
　　“阿忠阿忠发得好——”

　　“哎呦喂！”宫侑睁大了眼，“掉链子喽！！”

　　［！］
　　银岛紧张：你快闭嘴吧侑！

　　阿兰消沉：“……抱歉！”

　　银岛瞪向宫侑：你看吧！！！

　　宫侑挠头：诶嘿嘿~

　　山口忠再次发球，小舟注意到他再次向观众席上张望了一眼。
　　［什么啊，那里是有什么游戏存档点之类的东西吗？只要看一眼就能满血复活？］

　　排球再次朝着阿兰飞了过来，不过他这次完美地将球接了起来：“侑！”

　　宫侑接过球后迅速组织进攻，将球传给了在右翼的小舟。乌野的橘子头副攻好像一直在盯着他的动作，此时也冲到网前起跳准备拦网。
　　小舟看着他高举在空中的双臂挑了挑眉，本来打算猛击到球上的手瞬间改了动作，将球向上轻轻一顶。

　　“！”
　　乌野的几名球员鱼跃过来试图将球救起，但还是晚了一步。球在距离他们指尖几厘米的地方落了地。

　　“「最强的挑战者」稻荷崎高中，率先拿下第一局！”
　　“稻高——”

　　“YEAH！！！”
　　凑在一起庆祝了一下之后，双方开始准备交换场地。

　　“侑。”
　　在走向网对面时，小舟走到宫侑的身旁扯了扯他的衣角，低声说：
　　“你感觉到了吗？”

　　宫侑心领神会，也低声回应他：“你是说——？”

　　“对。”小舟点了点头。
　　“——对面那个橘子头的副攻手，刚才好像一直都在紧盯着我。”
　　［像是时刻准备着开枪的猎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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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①「热情大陆」大家应该都知道，天童提起过
「M-1」日本全国电视漫才大赛
*
我理解的阿治肚子饿——兴奋起来了
*
有点想写感情线了［叹气］
比赛的篇幅比我想象中还要多啊，之前还以为四五章就能写完……明明我都删了一些来着［望天］
大家会觉得无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