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然》细雨finerain

24、第二十四章 英雄之憾

　　第二十五章英雄之憾
　　什么？吕潇然以为自己听错了，算一卦是什么鬼？

　　周存妄这几天都很正经严肃的出谋划策，让吕潇然几乎都忘了他可是个能说出“要和结拜兄弟同年同月同日死”的人。

　　这是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奇怪的不只有吕潇然，王扶倾也是一副怀疑人生的样子，梁秋雨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满，而析木却没什么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

　　“放心，我算东西很准的，绝对会有发现。”周存妄不管众人的不理解，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繁复的罗盘，开始摆弄起来。

　　吕潇然看着周存妄拨转着罗盘，口里念念有词，吕潇然似乎听到了“南无阿弥陀佛”和“福生无量天尊”等各路神仙。

　　他这么瞎念叨真的不会有问题吗？就算真的有神仙他这样只会冲撞神仙吧？吕潇然觉得周存妄非常不靠谱。

　　就在吕潇然快要忍不了时，周存妄一拍手，道：“有了！”

　　吕潇然看着周存妄，想看看他到底算出来什么。

　　“卦象上指示我们亥时前往山川剑庄。”周存妄煞有其事的道。

　　“你是怎么算出来的？”王扶倾表示怀疑。

　　“机密。”周存妄收起罗盘，“你们不信也没办法，不过反正我们也没什么线索，不如按我的方法试一试如何？现在离亥时还有段时间，我们五个人先各自在城里打探消息，然后在山川剑庄集合，交换消息，再一起探一探山川剑庄，如何？”

　　王扶倾和吕潇然面面相觑，最后都点点头，只能把死马当活马医了。

　　众人行动力很快，将风月城划成五个地方，分别去打听消息。

　　亥时将近

　　吕潇然率先到了山川剑庄遗址，这山川剑庄倚山而建，有些偏僻，但景色却是十分幽静，此处无人，山川剑庄已经荒废，杂草丛生。

　　果然和城里人说的一样，这里很荒凉。不过这里虽有点偏僻，但好歹是个大地皮，为什么会一直荒废？

　　吕潇然正思考着，又一人来了。

　　是析木。

　　他好像与黑暗融为一体，吕潇然几乎没注意到他的到来。

　　吕潇然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唇，随即觉得不对，自己紧张干什么？怎么像个月夜与情郎约会的小姑娘一样？

　　这想法一出，就把吕潇然吓了一跳，吕潇然赶紧把这想法丢掉。

　　“还不知你叫什么？”析木突然开口。

　　吕潇然吓了一跳，完全没想到他会主动和自己说话，确实，一路上他们都在赶路，说不了几句话，刚刚也是分散行动，王扶倾只叫她潇然，析木还真不知道她的名字。

　　或许，析木是因为王扶倾叫她“潇然”才问她名字的？

　　吕潇然沉默片刻，还是诚实的回答：“我叫吕潇然。”

　　析木身形一顿，下意识的握了握拳。

　　吕潇然心里叹气，早知道不用这个名字了，虽说知道自己名字的人很少，但不幸的是，析木就是其中一位，可要是自己现在撒谎，很容易就会被拆穿，毕竟其他人都知道自己叫吕潇然。

　　“不错的名字。”析木道。

　　吕潇然无奈的笑了笑，叉开话题：“那你呢？析木应该只是你的代号吧？你真实的名字叫什么？”

　　其实吕潇然知道他一直以析木自称，似乎没有自己的名字，吕潇然曾经问过，但析木只说析木就是他的名字。

　　“我就叫析木。”果不其然，析木如此答道。

　　吕潇然笑了笑，点点头准备再说些什么，其余人就赶了过来。

　　“我们交换一下消息吧。”周存妄见人齐了，开口道。

　　众人的消息有部分重叠，不过也能凑出点有用的消息。

　　欢戈三十二年，山川剑庄遭逢大火，除了庄主段源和其子段念以及纵火者失踪，其余皆葬身火海。

　　虽没有确切证据，但风月城都猜测纵火者是段源大侠从鼎新教中救出的一个人丹，她原本没有名字，只是代号十三，段源救下她后就冠以段姓，人们叫她段十三娘。段源见她无家可归，就养在身边。

　　这里就不得不提段源灭鼎新教这段故事了。

　　山川剑庄庄主，不归剑段源，剑术卓绝，其名号是实实在在打出来的。剑总被称为君子之剑，而这位受人敬仰的不归剑主是一位真正的君子，真正的英雄。

　　段源也算大器晚成，在早些年他的剑法没有一些大侠出名，但他的侠肝义胆，讲义气和守承诺却是出了名的。

　　大概是欢戈二十八年左右，段源出门游历，救下了出逃的段十三娘，段源见她内力极为深厚，但却状如痴傻，经脉运行奇诡，更怪异的是通过摸骨，段源发现她才十八岁。

　　这就奇了怪了，十八岁的段十三娘比一些八十岁的人内力还深，而且看她的样子不像是能修得如此内力的人。

　　然后段源就顺藤摸瓜，终于于欢戈三十年，揪出了鼎新教，集结各路江湖豪杰将这鼎新教一锅端了。

　　这本是一件大块人心的事，可后来不知为何，鼎新教的人丹秘法居然被公之于众，有人猜测是和段源有关，但又没有证据。

　　此时武林因为这件事人心惶惶，段源只好协调各方势力明令禁止使用人丹秘法。

　　江湖人多眼杂且水很深，稍不留神搅进去就可能死无全尸，就算声望极高的段源也不例外。

　　人丹之法虽邪恶，但不乏有人觊觎，有人想借此牟利或者借此提高武功。当时天下本就不太安定，武林同样如此，段源一些所做所为触犯了不少人的利益，且因为段源太着急，有些事情做的确实不妥当，但毕竟人丹之法确实丧尽天良，段源也有一定号召力，大部分人明面上还是支持段源的，但私底下什么说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久而久之，段源的处境就尴尬起来。而更悲哀的是，因为有人想炼人丹，而材料以童男童女为最佳，当时天下本就乱，因此儿童拐卖极为盛行。

　　不少百姓家都有孩子失踪，武林有人推波助澜，忽悠百姓将罪责怪在段源头上，认为人丹之法公布是因为段源，甚至有人认为如果他不端掉鼎新教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久而久之，段源可谓是里外不是人。

　　于是，欢戈三十二年，火烧山川剑庄。一场火本不会造成这样大的危害，但若其中有江湖人的插手就不好说了，而且风月城百姓也因为那些说辞怪罪段源，不肯前去救火，甚至有人会去阻止前去救火的人，认为段源是遭报应了。

　　于是，一代宗师，一座剑庄就这样消散在这场大火中，令人唏嘘不已。

　　山川剑庄覆灭，段源失踪后人丹之事彻底没人管了，人丹之法因此盛行，遭罪的人更加多，人们这才怀念起曾经的这位不归剑主。

　　只可惜，一切都晚了。

　　有人调查过山川剑庄着火的原因，有人猜测纵火的是段十三娘，纵火原因似乎是因为段十三娘倾慕这个救命恩人，但段源的儿子都快和她差不多了，段源只把她当女儿，怎么可能接受她的爱意？

　　段十三娘只认死理，纠缠段源，可段源夫妇感情极好，段源根本不会接受她。最后段源夫人看不下去了，就想让段十三娘离开，段十三娘因爱生恨，极为记恨，放火烧了山川剑庄。而段十三娘也失踪了大体就是这个样子了。

　　“所以，线索在这个段十三娘身上？”吕潇然沉吟道，“其实有点奇怪，段十三娘只是一个人，她能放这么大的火？必然有人助力。”

　　周存妄点点头：“是的，我们可以从段十三娘查起，作为突破口。”

　　众人都认可。

　　“哎，不过析木……公子是怎么探到这么多消息的？”吕潇然用手肘顶了顶析木，刚刚大部分消息都是析木给的。

　　析木不着痕迹的移开手臂，语气平淡道：“戏楼里有出戏，叫’英雄憾’，讲的是段源的事。”

　　吕潇然尴尬的收回手，了然的点点头，原来，析木还去戏楼听戏了？真想象不出来。

　　“英雄憾？哦，我想起来了，现在好像有人说胭脂泪，将军恨，英雄憾这三出戏可称为戏曲三杰呢。”周存妄似乎深谙此道，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这怎么又是泪又是恨又是憾的，不能唱点喜庆的？”王扶倾皱了皱眉，颇为嫌弃。

　　周存妄耸耸肩，道：“管他呢，先不说这些了，我们先进山川剑庄探查一番吧，说不定有线索。”

　　“这里看起来挺大啊，要不我们分开行动？”吕潇然提议。

　　“也行，”王扶倾点点头，“唔……怎么分比较好呢？”

　　一旁的周存妄嘿嘿一笑，又拿出罗盘，道：“遇事不决，先算一卦。”

　　说着，又开始跳大神了。

　　其余人已经有些习惯了，静静看他神神叨叨。

　　“卦象显示，析木公子和吕潇然一道，剩下三个一道最好。”周存妄颔首道。

　　啊？吕潇然满脸疑惑：“你这不会出错吧？”

　　“怎么会？”周存妄一翻白眼，“那就这样吧，反正你轻功好，析木公子武功卓绝，你和析木公子一起不会有问题，我们三个人一起。”

　　吕潇然叹了口气，也没什么理由反驳，只好点点头。一旁的析木没有表态，似乎跟谁都无所谓。

　　“事不宜迟，莫错过吉时，有事就燃个烟花，行动吧！”周存妄精神起来。

　　这又是哪来的吉时？吕潇然内心吐槽一句，随即也行动起来。

　　两人行走在荒凉的山川剑庄，吕潇然缩了缩头，这里看起来太阴森了，周围草长的有人高，这月黑风高的，真是吓人。

　　吕潇然哈了口气，有些害怕，不过析木还在，应该问题不大。

　　诶，不对，析木又不认得自己，他会救自己吗？真是自作多情。吕潇然自嘲一笑。

　　吕潇然正这么想着，身旁的析木突然停下：“有人。”

　　吕潇然一惊，顺着析木的视线望去，不远处的屋顶上居然坐着个人！

　　吕潇然立马戒备起来，眼睛扫了扫四周，二人身处一个庭院里，庭院倒挺大，但屋子不大，看起来住一个人正好，而那人就坐在主屋的屋顶上。

　　此时刚巧，云层散去，丝丝月光撒下，让吕潇然可以稍微看清那人的样子。

　　那人看起来挺年轻，黑衣佩剑，有种说不出来的孤傲。

　　还没等吕潇然细看，屋顶上的人猛然转头过来，应该是察觉到吕潇然和析木一行。

　　吕潇然正思考着是敌是友该怎么办时，屋顶上那人猛地站起，剑“唰”的出鞘，直指吕潇然。

　　“段十三，你还真敢回来！”那人怒喝一声，飞身而下，剑闪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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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