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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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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拜见父皇”
“嗯,免礼,你来了,岁安,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来了呢”
整整迟到了半个时辰,但轩岁安脸上并无半分愧疚流露
“哎,哪的话呢父皇,来的路上遇到个宫女迷路,这不,我好心给她带路,这才迟来了一会。”
事实上这句话的可信度比太监逛花楼还低,这次是宫女迷路,上次是侍卫迷路,上上次是孩童迷路,上上上次还是程兮权迷路,就在那次,国君看到兮权的表情就知道,这是假的了,先不说宫里人怎么会不认路,再看兮权一副“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的样子,更是笃定了内心的想法。
自己的孩子自己宠,更何况就这一个孩子,来了就不错了,何必在意那么多
“嗯,无妨,这位就是你上次指的那位江丞相的儿子,江无尘”
国君努了努嘴,往江无尘的方向指去
轩岁安抬头看了看,一身蓝衣,飘逸宁人,落落大方,如水一样清澈,几乎看不到半点污浊,与他的名字一样“无尘”,再往上看去,随之而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清澈的星眸,眉毛冷冽有锋,挺鼻薄唇,更是俊美无涛。
国君又对着江无尘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到自己身边,江无尘看到便应了,踱步到国君面前,在轩岁安的眼里,他只看到自己的父亲跟小孩似的,在江无尘耳畔说着什么,说着说着还偷偷看向他着,应该是在说什么与自己有关的事情。
这老头...莫不是在说我什么坏话吧,轩岁安正思索着自己的形象是否就这样被空口无凭的“败坏”了,随即就听到江无尘对着自己的父皇说道
“您多言重了,我应承蒙您的恩情才对”
嘶,这一老一小到底在商量什么!!!
轩岁安本就是急性子,当着他面说有关他的话,还不让他听到,让他一阵恼火,不过他在恼火也不敢说自己的父皇,于是自然而然,战火转战到了父皇身边那个什么江无尘身上,纵然江无尘长得再俊美靓丽,轩岁安表示,自己从来不看脸说话,他刚想开口,问江无尘到底还听不听讲了,就发现,江无尘也正看向自己这边。
如果轩岁安没看错,江无尘应该是对他笑了笑,退一万步说,这江无尘确实好看,笑起来也让人如沐春风,比他刚刚站那冷脸的时候好看一百倍
行吧行吧,这次就算了,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这么想着,轩岁安刚刚想发的火也就憋在心里,堵在口中,没说出来了
那边,一老一小的谈话也结束了,两人也该正式去听讲了。轩岁安便学着他父皇的样子,也向江无尘勾了勾手指,说道“走吧,江公子。”本以为江无尘多少会不高兴,哪知人真的径直走了过来,轩岁安觉得十分无趣,也没再闹了,带着江无尘去了讲学堂。
两人刚走,江丞相便向国君问道“常延,您确定这样太子就愿意学习了吗?他俩能处好关系吗?”听到这话轩寿延大笑,看向四周确认没人后,拍了拍江丞相的肩膀说道“哎呀,忠言兄,我看这两小孩很是投缘啊,这不是岁安先认定的无尘嘛,这这叫什么?这就叫缘分啊哈哈哈”
这江丞相名叫江忠言,跟轩问国国君轩寿延,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了,感情好得不得了,只不过后来一个做的国君,一个做的丞相,但两人的关系倒是一如既往的好,江忠言知道轩常延打小就是个小顽童,但不怎想到,这老了,竟还是个“老顽童”。
再说到两小孩这边
给轩岁安上课的是康华国请来的老先生,姓魏名知正,轩岁安一般喊他魏老先生。
这个魏老先生可不像小时候给轩岁安上课的那些教书先生一样好糊弄,说一不二,这也是轩岁安不喜欢上他的课的原因之一,那么之二嘛,就是这老先生喜欢罚人,不打不骂就罚你抄书,这招对轩岁安可以说是一招见效,非常管用,因为他轩岁安,根本坐不住,平常两个时辰的讲学就已经让他苦不堪言了,更别说坐下安静抄书,所以要不就不上这魏老先生的课,要上就得好好上,怎么说也是上过几节课的人了,魏老先生的规矩他多少知道一点,什么上课不允许东张西望,想东想西,不允许坐无坐像,需腰背挺直,不允许手中无笔.........
这些轩岁安都犯过不下3次,不然也不可能牢记在心,但他都没跟身边的江无尘说,一是确实没时间说那么清楚,二是他觉得上课重点是他而江无尘只是陪学“打坐”的而已,老先生并不会为难他什么,估计连名字都叫不上来,三是轩岁安确实想看一看这江无尘的行为举止是否跟本人长相一样端庄,毕竟轩岁安与他并无深入接触。
“魏先生,在下江无尘,受国君邀请陪同太子一同听讲”
“魏老先生,我父皇应该跟您提起过他了吧,江丞相的儿子,江无尘”
本应该是轩岁安来介绍的,结果江无尘却自觉向魏老先生进行自我介绍,礼仪方面确实还算得体,轩岁安一边向魏老先生做着拱手礼,一边这么想着。
“嗯,国君已经跟我说过了,听闻是太子你指定的他”
“咳咳咳...魏老先生您听我说...”
“正是”这时长时间没说话的江无尘又冒出一句。
是你个头
好吧确实是
现在轩岁安是真的敢怒不敢言了,或者说没理由言,你要说是他指定的吧,好像也就是这么回事,但明明江无尘可以闭嘴不说话,他磕磕巴巴也就糊弄过去了,你还来个“正是”,正是个鬼啊
“好,我的课堂人人平等,你们在外,一个是太子,一个是丞相的儿子。但在我这,便都是我的弟子,我向来一视同仁,该奖该罚全依据你们个人,不带任何私人之心,那么话既说到这就从现在开始听课吧。”
“是”两人同声回答,再次作揖,端坐在位置上。
这魏老先生说课也没个规律,上天入地,无所不谈,无所不论,也不像其它先生上来就说一堆规矩,文绉绉的,可烦人了,轩岁安最讨厌那套,但他知道,这老先生的规矩全在不语当中,规矩不说但很多。中途魏老先生抛出一个问题
“如若苍生有难,牺牲一人便可相助,你们是否愿意”
“那一人是谁?”轩岁安问到
“正是自己”魏老先生回答道
“那自然愿意”
魏老先生看向江无尘
“牺牲一人便可救天下于困苦之中,未尝不可。”
“那要牺牲的不是自己而是心中所念之人呢?”
魏老先生又看向轩岁安
“这个问题对我无解,我觉得我八百年都不一定能遇到自己所念之人,这个设想就不成立,非要说的话,我心中所念之人便是自己,说到头,还是牺牲自己,那我的回答自然还是愿意。”
轩岁安这说的可句句都是真话,从小到大,他还真没看上过哪家姑娘,好像天生就对这些不感兴趣,他生性爱玩爱闹,天真的觉得自己浪迹一生便完事了,没去考虑过以后这方面的事情。
目光再次转移到江无尘身上,轩岁安估摸着这题目对江无尘来说也是死结,江无尘长得是俊秀但他冷脸的时候不像是姑娘敢靠近的样子,所以轩岁安已经笃定这江无尘定是会说出与他相似的答案,谁知并不
“天下百姓有自己心中所想之人,我亦有心中所念之人,为何牺牲我心中所念之人成全天下美满,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这是推己及人也明白的道理。”
闻言,魏老先生便笑了笑“好一个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好一个推己及人,只怕真正到那个时候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也罢也罢,今天就上到这,时候不早了,都回去歇息吧”
“心中亦有所念之人?”
待魏老先生走后,轩岁安向江无尘抛出一个不解的表情,他不是完全没想到,毕竟人家江无尘从未说过自己没有心属之人,只是他这样直接说出口反而显得自己有点“大义凛然”胡言乱语了是怎么个回事。
“嗯”江无尘看向他微微点了一下头,就当默认了。
多说几个字会死吗......
呼...珍惜当下,莫要生气,知足常乐,反正除了听讲也不常见到,不吵架,不闹事情,争做文明好太子。
轩岁安就这么安慰着自己
“那什么,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床”说完轩岁安就挥挥手走了,他认为这是当下最好的决定了
结果他走一路,这江无尘就跟一路,走到快到他寝殿的时候,实在忍不住了。
“我说江公子,你怎么回事,是我背后贴着你所念之人的画像吗”
“不”仍旧是淡淡的回答
“那 是 什 么”轩岁安发誓他是想好好说话的,但为什么这江无尘总是做些让人不解的举动,说些让人恼火的话。
“我的睡房就在你的旁边。”
好
很好
非常好
最好立刻马上出现一个人跟我说清楚这是什么情况,要不然……
轩岁安看了看旁边的江无尘
他说可说不准自己下一步会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飞升要到后面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