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绝代》深古月

8、初次见面

　　那一天是九月初十，是昭华终生难忘的日子。
　　那天，昭华如同往日一样吃过晚饭，悠闲的同玉竹下棋，已经是初秋了，可处处都还有一些闷热，月国终年苦寒，昭华有些不适应，反正未央宫也没有外人来，索性就只穿了件绿色的寝衣“玉竹，你穿这么厚，不热吗？当心中了暑啊”
　　玉竹摇了摇头“我可没公主这么怕热”
　　“你啊，哼，不脱拉倒！”
　　“哼！”玉竹嬉笑道。
　　“皇上驾到！”
　　他怎么会来？
　　这是昭华第一反应，她进宫这些日子他从未来过，今日怎么会来？难道出了什么事情了。
　　玉兰玉竹已经找了斗篷给昭华穿好。
　　“皇上吉祥……”院子里的太监宫女纷纷行着礼，未央宫从未有过的热闹。
　　“奴婢叩见皇上，皇上吉祥”玉兰玉竹也跪在地上。
　　昭华紧了紧斗篷，微微行礼“月国公主见过皇上”
　　司马玹看着眼前的人，模样倒是和画像上一般无二，只是如今头发散乱，“月国公主，有礼了，只是你已经是朕的皇后了？”
　　昭华抬起头，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司马玹，一身紫金玄衣，头发用金束发冠碧玉簪的，容貌俊美，面色微醺。“未行大婚，也并未正式册封，不敢善居”
　　“不敢？”司马玹走到昭华跟前“你费尽心机，不就是为了做朕的皇后吗，怎么现在倒谦虚起来了？是故作姿态吗？”
　　这些话难闻的酒味迎面而来，昭华有些生气，却在心中告诉自己，她只能忍，“规矩还是要遵守的，皇上，你醉了，”
　　司马玹一把拉住昭华的手“幸亏朕醉了，否则朕都不想看见你，一看见你就想到父皇，想到我上清无数战死的士兵，可我却要娶你！”
　　昭华被司马玹拽的有些疼，司马玹的话却让她忽略了手上的疼痛，是啊，他们之间隔着那么多条人命，如何做夫妻？
　　司马玹贴着昭华的耳朵“你记住，你只是为朕生儿育女的工具，你在朕的心里就是一个妓女”司马玹抬起昭华的下巴“但是父皇的最后一道旨意，朕不能不听，给我安分守己，朕会留你和你母后一条命！”
　　昭华用力推开司马玹并给了他一巴掌“司马玹，你无耻！”
　　“比的上你那个便宜母后吗？”司马玹满脸的厌恶，恨不得将面前这个女人千刀万剐。
　　“你说什么！”
　　“你和你母后进宫那一天，朕就在修元殿，所以朕什么都知道”司马玹再一次拉起昭华，将她拉到床边“二十年，整整二十年！”
　　昭华本就瘦弱，根本阻止不了“司马玹，放开我，放开我！”
　　“哼，你不过是个礼物”说完不再顾昭华的反抗，拖去她的衣服。
　　昭华知道若她顺着司马玹是最好的选择，可是这一刻她所有的怨恨，不忿都涌了出来，她要保护自己，身为一个人的权利。她拼命反抗，拼命喊叫，那一刻她才知道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叫不灵。
　　玉竹和玉兰听着屋内的尖叫声，急得出了汗，可惜被控制住无法移动半步，只能听着昭华撕心裂肺的声音。
　　昭华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是啊她不过是月国献给上清的休战礼物，司马玹不过是给了她一个看清身份的机会，这些都是母后和哥哥需要的。
　　昭华不再喊叫，不再反抗。
　　司马玹看着身下的人，“这就对了，要知道自己是什么”
　　昭华缓缓闭上了眼睛，那一刻她看到了父皇，如果父皇还在，她又如何会这样屈辱的活着。
　　司马玹很快就抽离了，然后穿好衣服离开。
　　窗户还开着，风吹进了屋子，昭华觉着浑身冰冷，身体好像一直在下坠……
　　玉竹和玉兰跑进来的时候，看见昭华衣不蔽体，静静的躺在床上，她们走近一看昭华身体附近还有血迹。
　　玉竹慌了神，眼泪不停的流了下来，哭喊着“公主，救命啊……来人啊”
　　玉兰擦了擦眼泪，“玉竹，你去请周太医，这里交给我”
　　玉竹看了眼玉兰，又看了眼一动不动的昭华“你照顾好公主”然后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公主，公主，没事的，没事的”玉兰拉过被子给昭华盖上，然后用力搓着昭华的手“公主，公主，不要睡”
　　这时候茯苓领着追霞和绛紫提了水进来“玉兰，给娘娘洗洗身子吧”
　　玉竹一脸感激“谢谢”
　　几个人将昭华抱到热水桶里，看着昭华的脸色一点点恢复，玉兰满心欢喜。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玉竹终于请来了周太医，玉兰看着脸颊通红的玉竹，被扯烂的衣服，知道有人故意为难。
　　“公主呢？”玉竹一脸担忧问道。
　　玉兰为玉竹整了整头发“放心，公主洗了洗热水澡，已经好多了，你看你衣服都坏了，去换一身，这里有我”
　　“嗯”玉竹知道玉兰这样说，一定是公主没事了，她这个样子也不成样子。
　　周邕走到床边为昭华诊脉。
　　周邕仿佛提前知道一样，将药箱里的药递给玉兰“玉兰姑娘，这药煎服，火候水份臣都已经写好”说完就告辞离去。
　　玉兰送完周邕后，看到玉竹已经换了衣服出来，玉兰将手帕浸水以后“玉竹，你的脸肿了，我给你擦擦”
　　玉竹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心情松下来以后，脸火辣辣的疼“玉兰姐姐，”
　　玉兰轻轻拍拍玉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
　　玉兰哄了玉竹去休息，回来的时候看到昭华寝殿里已经准备好药锅，茯苓站在门口“我来熬药吧，你去屋里陪着娘娘。”
　　玉兰看着茯苓。
　　“若是害人早就害了，你是防不住的，”
　　“有劳了”
　　玉兰扶起昭华，昭华喃喃的说道“玉兰玉兰……”玉兰将药喂给昭华“公主，来，喝药”
　　等昭华意识清醒时已经是第三天。
　　“公主，你醒了”玉竹在一旁抹着眼泪一边大声喊到“玉兰姐，公主醒了”
　　玉兰走了进来，倒了一杯水。
　　昭华喝完水后，没了力气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玉兰“玉竹，你去通报一声，让太医来再看一下，记得是之前来过的周太医”
　　“好”
　　玉兰为昭华盖好被子，看着在外头熬药的茯苓，她不明白司马玹欺负了公主，又让他的人熬药救公主是干什么，转头看着昭华，可怜的公主。
　　周邕隔着纱帘替用金丝给昭华治病，片刻后，周邕点了点头“玉兰姑娘，公主病已经无碍，臣会开些药膳给公主调理身体弥补元气，休养休养就好”
　　玉兰行礼“谢谢太医”。
　　修元殿
　　司马玹刚刚下了早朝，纯露端来参汤“陛下，喝一些参汤吧”
　　司马玹接过参汤，喝完后“她醒了吗”
　　纯露回道“醒了，传了周邕”
　　“周邕怎么说？”
　　“已经没了大碍，休息几日就好”纯露接过汤碗，递上帕子。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司马玹恼恨自己昨晚的行为，虽然真的怪所有促成这件事的人，可是也不该……，不过这样也好，只要她以后安分守己，给她个皇后的尊荣就是，吞并月国才能为父皇报仇，为战士们报仇。
　　“皇上，贤妃娘娘来了”
　　司马玹定了定心神“让她进来”
　　“臣妾参见皇上”南宫鸢行礼。
　　“你来了”
　　南宫鸢笑道“臣妾想去看看昭华”
　　“为什么？”
　　“替皇上照顾皇后”
　　“你好大的胆子！”
　　南宫鸢跪在地上“臣妾知道皇上不是这样子的人，你曾经连一条鱼都舍不得伤害，更何况是人呢？纵然月国的人罪该万死，可是昭华她没有错啊，她从未杀过上清人，反而为了以后月国上清和平……臣妾好歹是她的表姐，臣妾愿意替皇上去看看她，宽慰她”
　　司马玹看着地上的南宫鸢，他是知道，南宫鸢多年来对他的情意的，想起昨晚自己的粗鲁，以及自己离开时她的样子“你若是自己想去就去，朕不会可怜她的”
　　南宫鸢谢了恩退出修元殿，佩云在一旁说道“娘娘，您何必呢，这样不会让皇上恼怒您吗？”
　　“昨晚的事情，让我也清醒了，他毕竟是皇上，有着常人没有的冷漠，他可以这样对昭华，也会这样对自己。
　　未央宫
　　玉兰看到南宫鸢的时候，先是一愣“贤妃娘娘？”
　　南宫鸢看着脸色苍白的昭华“照顾好她，等她醒了，告诉本宫一声”
　　玉兰行了礼“娘娘放心。”
　　“本宫还要去寿安宫先走了”南宫鸢转身离开。
　　看着南宫鸢的背影，玉兰和玉竹面面相觑。
　　“玉兰姐，贤妃她不怕……”
　　“那不是咱们管的了的事情，照顾好公主，等公主醒了再说”玉兰走到昭华跟前“玉竹，凡事留个心眼，茯苓的话我总归是不信”
　　“好”玉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公主病了，太后身为公主的母后，怎么……”
　　“娘娘捎信了，明天带着丽华公主来”玉兰拍拍玉竹“所以今儿咱们得收拾出来，让他们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