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牢牢 ...
-
连今雨洗完澡，踩着铃声踏入教学楼，正在天井等着去各班检查人数的学生会散开。
徐琛检查三班，看到慢悠悠准备进班级的连今雨，逮住她，“喂，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如何了？”
在大脑搜索半晌，才明白他说的事情是什么事，连今雨今天心情好，难得没有和他计较：“行，到时候我把地址发给郁庭周，让他发给你。”
得到满意的回复，徐琛点着头，很快他捕捉到重要字眼，“什么叫把地址发给郁庭周？你加到他微信了？”
连今雨一副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模样，“对啊。”
徐琛露出质疑和嘲讽的目光，“你骗我的吧？你不是今早还没有加郁哥的微信吗？就平平无奇的一个下午。就...？”
连今雨往后头退了点，“有什么问题吗？”
徐琛觉得吃到瓜了，“我靠，郁哥什么时候开始带手机来学校了？”
连今雨绕过他进教室。
还没有从瓜田中回过神来，徐琛右手一拍蓝色软皮抄，“回去得找郁哥问个清楚。”
连今雨刚坐下，张悦欣微眯眼，双眼的卧蚕很显眼，“哟哟哟。”
连今雨：“怎么了？”
张悦欣：“两个月拿下郁庭周？今雨，你可真行。”
连今雨：“怎么你就知道了？”
说起这个，张悦欣不想知道都很难，她双眼往第四组第二排的林妮妮看去，“还不是林妮妮，一来到教室就和她的同桌说。”
她扯了扯嗓子，换上娇滴滴又做作的语气：“你知道吗？连今雨说两个月拿下郁庭周，学姐姜漫诗都啃不下这块硬骨头，她还真的是自信呢。”
她边说，手边做动作，又是捂嘴偷笑，又是摸锁骨。
学得有模有样，连今雨完全能想象出当时林妮妮的神态语气。
林妮妮真是个大嘴巴，连今雨：“我真无语了，是怕我到时候追到不给她搞值日吗？”
没听到这内容，张悦欣：“你答应给她值日？”
连今雨诧异，“她没说出来吗？我要是两个月没追上郁庭周，就得给帮她值日一个学期。”
当时，张悦欣去第四组找胡璇，想问问她物理作业怎么写，刚好听见林妮妮没有控制音量地向同桌说这件事，当时周围的几个人应该都听见了。
“她没说哎，就说你跟她打赌。”
连今雨还想说点什么，班长范庚看过来，好心提醒：“晚自习了，别说话。”
连今雨：“哦。”
晚自习结束，回到宿舍，连今雨二话没说，换上睡衣，洗完脚，上床。
躺着的感觉真好。
不知道是不是下午在图书馆恶补数学知识，连今雨觉得筋疲力尽，脑袋昏昏沉沉，使用过度，快要没电停机了。
习惯改不掉，连今雨拿出手机想刷一会儿微博，一个不小心点到微信，通讯录那里有个红色的数字1。
连今雨点进去，一个名为荒野的人加她，备注信息是徐琛，头像是动漫流川枫。
连今雨点了同意。
徐琛马上发来信息。
荒野：【不用通过郁庭周转发了，直接发给我就行。】
真是无语，就为了点小事。
连今雨没有马上回徐琛的信息，而是点开郁庭周的聊天对话框。
一只金鱼：【不是说在学校不使用手机吗？怎么把我的微信推给徐琛了？】
989：【他抢过我的手机发送名片。】
一只金鱼：【你对他可真好。】
989：【下次还是不要带手机来学校好了。】
一只金鱼：【......】
徐琛的信息连续弹出两条。
荒野：【给他发信息，不看我的信息是吧？】
一只金鱼：【......】
最后，连今雨给徐琛发了地址。
这人真是对小黄漫执着不已。
连今雨退出和徐琛的聊天对话框，点进989的对话框。
一只金鱼：【要是以后徐琛骚扰我，就是你的锅。】
989：【你现在拉黑他。】
连今雨：“......”
翌日，连今雨难得不需要早起赶作业，睡到七点二十分，宿舍广播响起，“现在已经是七点二十分，请还在宿舍的同学尽快离开。”
然后是一段节奏欢快的音乐。
宿管老师每次都播放劲爆扰民的音乐，以此吵醒那些深度睡眠爬不起来的同学。
连今雨慢吞吞地起床，宿舍空荡荡，只剩下她和林妮妮两个人。
恰好她们是对床，彼此对视一眼，谁也瞧不起谁，默契地没有说话，爬下床。
本来起床怨气就很重，看到不想见的人更是。
连今雨的速度很快，三下五除二洗漱完毕，拎起放在八号床的书包往外走，去小卖部买了个奶油面包朝学校走去。
刚踏进教学楼，无情的打铃声犹如魔音般骤起，原本还在走廊的学生一股脑地跑起来，涌入教室。
张悦欣等在隔壁班的门口，对连今雨使眼色，“快！”
连今雨倏地钻进班里。
各组的组长收作业，连今雨撕开面包的包装，咬一口，楚修珩抱着一沓作业站在连今雨的桌旁，提醒道：“连今雨，就差你没有交作业了。”
有交作业拖延症的惯犯，楚修珩对连今雨的态度向来不好，每次都咬浪费他的口舌，过来催，一点自觉性都没有，浪费他学习的时间。
连今雨叼着面包，轻轻松松地翻出作业给他，“喏。”
楚修珩接过，给各科代表交去。
早读结束，第一节是物理课，连今雨倒头趴在书桌上，太没有人性了，怎么会大清早安排这种催眠课程呢。
物理老师是一名脾气极好的老师，声音随他性格，很缓很温柔，彬彬有礼的腔调搭配难以理解的物理题，简直就是高中催眠曲之神，不可能被超越。
连今雨脑袋晃着晃着就倒了。
没睡多久，张悦欣扯她的校服，提醒她，现在是上课时间。
连今雨只好硬着头皮硬撑道下课。
想起她的检讨和数学试卷，连今雨斩杀掉脑中的瞌睡虫，拿着两样东西上楼。
刚走到二楼，古荣升和郁庭周路过。
古荣升臂弯夹着必修三的教案，对比他高出整整一个头的郁庭周说：“今天晚上晚自习开始前，你来我办公桌上把你们班的试卷拿下去发，答案放在旁边，让同学们先自行校正。”
郁庭周“嗯”一声。
连今雨跳到两人中间，“老师，这么快就改完试卷啦？”
古荣升被吓出三道抬头纹，“你这人，怎么忽然冒出来？”
连今雨：“老师，是你胆子小，才被我吓一跳，你看郁同学就不会。”
古荣升的语气比同郁庭周说话时厉色几分，“整天就没个正形，什么时候才能把乱七八糟的心思全都放在学习上？”
连今雨：“老师，我这不都正经很多了？”
她这样都算正经人，世界上恐怕没有不正经的人了，古荣升推开办公室的门，“你要是能有郁庭周十分之一，至于每次考试吊车尾吗？”
“好的，我一定谨记老师教诲，向郁庭周同学学习。”
连今雨说话的刹那，做敬礼的手势，有几分装腔作势之态。
然后，她扭头对郁庭周说：“郁庭周，同学，我下半生就交给你了。”
郁庭周惊得手一抖，眼眸闪过一丝慌乱，没有和连今雨近距离对视，而是揪着办公室角落的饮水机看，眼神将饮水机的凉水烫成开水。
古荣升在拉开椅子坐下，“你这人，瞎说什么呢。”
连今雨嬉皮笑脸地解释：“老师，不是你叫我向郁庭周学习吗？我这高中剩下的一年多时间，争取每天和他一起学习，理解他，然后超越他。”
郁庭周站在格子间的磨砂挡板前，一时间忘记自己来办公室的目的。
连今雨把检讨和数学试卷递给古荣升，得意地似要翘起尾巴，“老师，我已经完成你的任务了，这段时间，我的作业都是准时准点交上来的呢。”
古荣升流露出嘉奖的目光，比起之前做出不少改变，不过不能让她得意忘形，一朝回到解放前，“这都是你该做的，有什么值得可说。”
他随便翻看试卷，确实有认真做题的痕迹。
连今雨瞧见桌角几颗阿尔卑斯糖果，“老师，你这么大年纪还吃糖吗？小心高血糖哦。”
闻言，古荣升抬起眼看了下，前天他孙子不舒服，没去上学，家里没人带，只好跟着他来学校，那是为了哄他吃药买来的。
糖果于患有高血糖的他而言是慢性炸弹，他一把抓起拿给连今雨：“看你最近学习态度不错，认真完成试卷的份上，奖给你。”
连今雨没客气，“谢谢老师。”
顺到糖果后，连今雨的脚步悄悄地往郁庭周那边挪了一小步，除了郁庭周，没人发现。
连今雨的肩膀挨着郁庭周短袖裸露出的上臂。
一只手碰到郁庭周负在身后的手。
虚握拳的掌心钻进一颗塑料包装的糖果，以及像蛇般灵活柔软的小巧指尖，在他毫无防备之际蛮不讲理地闯进来，不给他一丝心理准备。
郁庭周愣了下，没有抗拒，任由她动作。
他偏过头，连今雨笑得灿烂，右边嘴角的酒窝很浅，给人一种，闯入艳阳下的绚烂向日葵海洋。
古荣升低头大致翻看连今雨的试卷，办公室其余的三位老师正低头忙活自己的事情，在这一片祥和安静的空间，他们四目相对。
连今雨精致的红唇一张一合，无声地对他说：“这是奖励你的。”
没有声音，郁庭周却好像听见了，她的话。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牢牢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