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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没有信息素安抚 ...

  •   陈碣棋起床后,易感期度过了最艰难的一天,第二天就好一些了。

      他看见陈珲缩着身子在沙发上,他走过去,静静看着沉睡的人。

      陈珲的确是一个普通的贝塔,陈碣棋非常清楚。他长相一般,身材一般,无论是从什么角度来看都是一个普通的贝塔。

      陈珲头发略长,遮住眼睛,白色的高领毛衣微微起球,整个人都蜷缩在沙发的角落,一只腿垂在地面上。

      陈碣棋非常明白,幸好陈珲只是一个普通的贝塔,第一眼总是让人忽略。

      他明白,任何和陈珲深交的人都会觉得他很好。陈碣棋不需要其他人觉得陈珲很好。

      陈珲不知道梦见了什么,惊醒了,他又看见陈碣棋的那张脸。

      陈珲心跳都漏了半拍,他觉得自己快有睡觉后遗症了。

      他撑着沙发,顶着鸡窝头,含糊不清问:“什么时候起来了?”
      “刚刚。”

      陈珲起身,把身上的毯子丢在一边,问:“舒服点没有?”

      陈碣棋:“睡在哥的床上很舒服。”

      陈珲翻了一个白眼,说:“你要是喜欢睡小床,我们就调换一下,我睡主卧。”

      “哥是想睡我的房间是吗?”

      陈珲抬头看他,“你问我?”

      “哥要是想睡的话,我会很开心。”陈碣棋末了又补充一句:“无论是睡房间还是睡我。”

      陈珲脸刷的一下发白。

      他再怎么告诉自己一切都是错觉也无济于事,陈碣棋彻底发疯了。

      陈珲强装镇定:“脑袋被驴踢了吧你,滚蛋,我去洗漱。”陈珲慌里慌张地推开面前的人,走进厨房。

      他疯了。
      要么就是我还没有睡醒。

      陈珲同手同脚地走进卫生间,捧了一泼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脸。
      清醒点。

      他是易感期太久没有欧米伽的信息素安抚才导致这样子的。

      没错。

      陈珲自欺欺人,擦了一把脸,猛然看见镜子里的陈碣棋就站在门口。

      “你开门做什么?!”陈珲控制不住地大吼。

      陈碣棋看看门,又看看陈珲:“哥,你没有关门。”

      陈珲愣了愣,他习惯了。

      两个大男人在家,这个卫生间还是他专用的,没关门也很正常。

      “出去,我要关门。”陈珲受不了他直勾勾地眼神。

      “哥,你之前都不关门的。”

      “我现在要关了。”说着陈珲一把推开靠在门边的人,把门关上。

      陈碣棋手立刻卡在门缝,陈珲又怕夹着他的手,不敢关上。

      “放手!”

      陈碣棋露出半张脸,他眼神直白侵略,他的声音低沉沉地,“哥,你害怕我?”

      “我怕你做什么?把手给我拿开。”

      陈碣棋看着陈珲,慢慢地把手放下。

      陈珲关上门,总算能轻松点呼吸了。

      他一边刷牙,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灰扑扑的脸,头发也乱糟糟,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社畜的味道。

      “就当做易感期发疯了。”陈珲自言自语安慰道,他把门打开,看见陈碣棋就蹲在门口。

      他用脚踢了踢,说:“饿不饿?”

      陈碣棋摇头。

      陈珲:“我饿了。”

      他站起来,说:“我去给哥做饭。”然后又停下,小声说:“哥陪着我。”

      陈珲现在已经脱敏他的胡说八道,一把推开他,自己走进厨房。

      陈珲打开冰箱,里面的东西挺多。他虽然不怎么在家吃饭,可是陈碣棋每天晚上还是回家的,冰箱里的东西倒也挺多。

      陈珲拿了两个鸡蛋,一转身就碰到某人的胸膛。

      “出去。”陈珲说。

      “哥我易感期。”

      陈珲:“易感期也没用,把手拿开。”

      陈碣棋的手握在他的腰间。

      陈珲煮了一锅粥,又煎蛋。陈碣棋就现在他身边看着。

      陈珲赶不走他,只能放任,这家伙动手动脚陈珲就假装不知道。

      不然还能怎么办。他想揍人,可是陈碣棋已经长大了,他也不是阿尔法的对手。

      骂也骂了,打也打了,陈珲也没有办法。

      吃饭的时候,陈珲把电视打开,开始播放新闻。

      “关于阿尔法性别年龄推迟实验面临的困境不仅仅是在实验方面,另一方面,大量的贝塔强烈表示抗议…”

      陈珲看着画面中许多人上街游行,说:“吃饱了撑着。”

      “哥支持这个实验?”

      陈珲瞥了一眼陈碣棋:“不支持,但要是大家都上街游行,那工作怎么办,都不要挣钱了,大家喝西北风。”

      陈碣棋低着脑袋,沉默了少时,说:“哥,我以后想学基因工程专业。”

      陈珲咬着鸡蛋,眼睛盯着电视,明显是没有把陈碣棋的话放在心上说:“嗯。”

      “哥,我其实很早就进入成年阶段了。”

      陈珲:“我知道。”

      陈碣棋靠近陈珲说:“哥,你不会怪我骗你?”

      “骗我什么?”陈珲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回答。

      “故意装作孩子的心智骗哥,让哥照顾我。”

      “你就是成年了不也在读书,我应该的。”陈珲把碗底的最后一口粥喝光伸个懒腰说。

      陈碣棋喃喃自语:“哥,这些都是应该的吗…”

      “可我是阿尔法。”

      陈珲:“除了阿尔法,你还是我弟。”

      陈碣棋再次陷入沉默,过了一会,他抬起笑脸,说:“对,是,所以哥要陪我一辈子。”

      陈珲看着他的脸,站起身,没搭理他,把碗筷拿进厨房。

      看似淡定,心理骂道:“疯了疯了,真的疯了!”

      他摸出手机,给杜阳打电话。

      “喂!杜哥,我问你一件事,你上次说阿尔法没有信息素的安慰会失去理智,具体是怎么个失法?”

      杜阳手机外放声音扔在一边,站在全身镜前搭配领带,他说:“怎么了?”

      陈珲回头,躲着声音说:“我觉得陈碣棋已经疯了!”

      “你还是回去了?他揍你了?”杜阳挑了一条合适的领带。

      “他…脑子有点…他太久没有信息素安抚,总是胡说八道,和我说一些有的没的。”陈珲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杜阳吃惊:“他竟然还能正常和你说话?”

      “那不然呢?”

      杜阳放下领带,过去拿起手机,问他:“他现在在干嘛?”

      陈珲趴在门上看了眼,“他在看电视。”

      杜阳:“他没来易感期吧。”

      “我昨天亲自看见他打抑制剂。”

      杜阳握着手机,他感觉事情不太对。阿尔法的易感期看电视,这简直是可笑的笑话。

      “你确定他是易感期?”

      “嗯。”

      杜阳严肃地说:“你最好带他去趟医院。”

      “怎么?现在?现在可能不行,他把到处的门窗关的死死的,不让出门了,我昨天还请假了。”

      …………

      “所以你现在和他两个人待在一起!!”

      杜阳惊恐地说:“你疯了,陈珲,你根本不明白这有多危险,你虽然是一个贝塔,但是被基因操控的阿尔法是不会顾忌这么多的。他随时会把你…”

      陈珲心也跟着悬起来:“会怎么样?”

      杜阳:“你真的一点常识都没有,我直接和你说吧,阿尔法的易感期和欧米伽的发情期相辅相成的,当阿尔法的易感期来到的时候,只想和你做,他信息素会间接引导欧米伽发情,两人在这段时间几乎只能在床上,甚至疯狂到阿尔法失去理智只能像野兽一般交姌。”

      “我是贝塔。”

      “没有理智你懂什么意思吗?他不会管你是不是欧米伽还是贝塔的。”

      杜阳觉得陈珲疯了,他竟然这么赤裸裸的直接和易感期的阿尔法待在一起。

      陈珲皱眉,他的心跳随着杜阳的话砰砰砰的狂跳,可是从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来看,陈珲觉得陈碣棋还有的救。

      “可他的确没有做出任何过火的事情。”

      除了捆绑,嘴炮,要粘着他,还有那天早上小小的发疯。

      陈珲虽然没有说过,但他和父母一样,对陈碣棋有深厚的滤镜。陈碣棋是他们贝塔世家的唯一一个阿尔法,这种概率低到难以置信,他成绩优异,长相帅气,年年拿奖学金,除了最近这段日子的确有点折腾人,他一直都很让人省心的…

      杜阳不可置信地说“什么都没对你做?”

      “没有,我是他哥,他们对我做什么。”

      “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杜阳思考中,电话忽然被中断。

      “哥在和谁说话?”陈碣棋走进厨房。

      陈珲把手机塞进口袋,若无其事地说:“没有。”
      陈碣棋走过来,熟练地把人拉过来,贴着陈珲,把他的手机从口袋拿出来,“哥不要和其他人说话。”

      陈珲:“手机——”

      “我保管。”

      “你别得寸进尺。”

      “哥都答应陪我度过易感期了,都让我进尺那么多回,也不差这点。”陈碣棋看着他说。

      易感期的阿尔法精力旺盛,陈珲没事可干,就坐在沙发看电视。陈碣棋抱着他,像一个巨大的人形玩偶,还是黏人的,超帅的那种。

      陈碣棋刚开始还看电视,等陈珲睡了之后,他便看着怀里的人。

      哥的底线在哪里呢?
      好想试探。

      说到底还是陈珲不大相信杜阳的话,他认为其他阿尔法的易感期也应该是这样子的。

      陈碣棋只不过是太久没有信息素安抚,他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陈碣棋小心的把陈珲抱去床上,窗帘从始至终都没有拉开过。

      一盏小小的台灯照亮床头,昏黄的灯光打在陈珲的脸上。

      哥,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性感。

      陈碣棋的心跳和血液都在加速,他今天还没有打抑制剂。

      他从欲望开始萌芽的那天就抑制自己,加上陈珲工作太忙,他没有回来,偶尔回家一次也没有察觉到陈碣棋的变化。

      他甚至在易感期都能控制自己了。

      只有他最明白,真正易感期释放的话会发生什么。

      陈珲什么都不知道,他一点生理常识都没有,为了赚钱,他什么都顾不上了。

      陈碣棋想落一个吻在陈珲的身上,犹豫了好一会,最后还是离开了。

      他知道那是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欲望的枷锁,故事最终走向谁也控制不住,他没有那么高的自制力。

      陈碣棋回到自己房间,然后从床底下拉出一个严丝合缝的金属盒子。

      咔哒一声,清脆的声音。

      盒子打开,里面是各种各样的试剂和器具。陈碣棋熟练地带上医用手套。

      陈珲一点也不了解陈碣棋。
      他的基因课程和生物课程可决不是满分这么简单。

      陈碣棋拿出一小管的红色液体,里面是他的信息素提取物和药剂的混合物,他用试管取出来一点,从身边拿过一只水杯,把药剂滴进水杯中,红色的液体迅速混合在水里,消失殆尽,无色无味。

      陈碣棋小心地把水杯放好,照例清点盒子里的东西,确认无误后,又取出一直针管,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露出腺体。

      昨天打了抑制剂,如果估计的没错,抑制剂即将失效了。
      陈碣棋摸到腺体的边缘,那里有一圈圈的刀疤,他摸索着把针头缓缓扎进腺体边缘。
      针锥的刺痛由腺体传导到血液,然后是骨肉和心脏中,疼痛感如同一圈涟漪在他的身体扩散。陈碣棋手脚开始痉挛,他皱眉忍痛地控制自己,从他的腺体抽出血液。

      这个过程,没有使用任何麻药。陈碣棋承受着常人根本无法忍受的疼痛。

      针管里只取出一点点的血,他按压腺体,那块软肉似乎凹了下去,只留下一层松弛的皮肤。

      陈碣棋坐在浴缸边上缓了缓。

      太痛了。
      每一次都太痛了。

      陈碣棋的头发被冷汗湿透,腿部的肌肉还在应激反应中无法解除,时而地抽动,他摸了一把脸,把眼睛旁的汗水擦了,站起身来,路过镜子,他看见了自己。

      一张惨白可怕的脸,眼睛里面写满了欲望。要是陈珲看到了这样的他,一定会害怕的。

      陈碣棋的伪装,非常的好,他甚至让陈珲有时候忽略了他的阿尔法身份。

      他将针管里面混着信息素的血液装进真空试剂管中,盒子中整齐地排列了数支试剂。

      他又从中取出一直淡蓝色的试剂,站起身,走进陈珲的房间。

      控制与侵略,才是阿尔法的底色。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没有信息素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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