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赫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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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两个守卫已然被放倒，左格紧跟上瓦妮莎的步伐，听着她边跑边发问。
“你们现在怎么离开，有方案吗？”
走廊侧面是一扇扇宽敞的推拉窗，窗外天色已晚，不断移动着的探照灯映出漫天飞雪。
“等人来找我们。”左格即答道。
毕竟他执意跟着莱恩来到赫提，并不是有多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凭自己就能让他们两个全身而退，而是因为一旦鸣鸟他们发现自己也来了，埃斯凯布尔就会派出救援队。
为了不让莱恩一个人去赴死，他把自己也赌上了。这相当鲁莽，谈不上什么理智，稍有差池后果都是他所不能承担的，但这却是他当时唯一的想法。
瓦妮莎沉默须臾，他们到达光线暗沉的长廊尽头，跨过一道闸门来到黑黢黢的楼梯间。
她抬手摘下脖子上的黑色项圈轻轻一按，中间那伪装成宝石配饰的晶体即刻发出一阵亮光。
她走下楼梯，缓缓摩挲着手中的项圈，晶体散发出的光愈发明亮，前方视野顿时清晰起来。
“你还能飞吗？”
左格活动一下右肩，熟悉的钝痛瞬间袭来，他皱着眉答应道：“应该是不能的。”
“那就找地方躲起来，在你们的人来到之前，”瓦妮莎补充道：“不要去找你的朋友了。”
“不可能，我不会抛下他。”
瓦妮莎停住脚步，转身盯着身后的左格：“精神力仅次于始祖的棘海妖和实力接近高阶的隐猎一起去追杀他，他根本不可能生还！”
“那我更要去找他。”左格平静地说，接着绕开她继续下楼，一头扎入黑暗之中。
他解除双眼的拟态，切换回泰坦的兽瞳，瞳孔扩大直至看清了周遭的场景。
背后的瓦妮莎幽幽叹了口气：“我放你出来不是让你去送死的。”
紧接着左格就感受到颈侧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他抬手摸到了一根约莫有指节那么长的针，刚把它拔出来就两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将项圈重新戴回脖子上，她走上前，将人扶起然后扛在肩上，继续稳步走下楼梯，不打灯的情况下她的眼睛转化为豹猫的形态，像两盏灯一样在黑暗中炯炯发亮。
下到一楼，废弃厂房大门外的看守早已被她放倒，为了不被探照灯发现，她让它俩直挺挺地倚靠在门边，现在右边的那个不知何时已经倒了下来，而探照灯几次三番从它身上若无其事地跨过。
算了，不该对这群吃白饭的家伙有太高的预期。
瓦妮莎停下来思索着，该把他藏到哪里呢？
探照灯朝着他们的方向过来了，已然清楚那帮家伙压根儿不认真干事后她毫不紧张，挪动步子准备稍微让开。
然而什么东西陡然从天而降，瞬间截住了探照灯的路径，投射下黑压压的一片阴影。
还有熟悉的扇动翅膀的声音……
瓦妮莎缓缓抬头，看到了那只具有六个翅膀的赤色巨型飞行生物。
那翅膀从侧面看时就像燃烧着的火焰，但现在她是正面直视的，只觉得自己见到了一张正在泣血的巨型鬼脸，猩红色的鳞屑簌簌散落仿佛一场血雨，巨大的血色复眼想必把此刻的一切都收诸眼底了。
她摸上了自己的项圈。
下一秒娜美尔就降落下来恢复拟态，大喊着扑过来：“甜心！瓦妮莎！！”
而后她见到被扛在肩上的金发青年，疑惑道：“你在做什么？”
瓦妮莎于是把人放下，泰然自若地解释道：“我发现他想逃跑，觉得还是带在身边保险一点。”
娜美尔两根触须缠在一起纠结了一会儿，然后豁然开朗地笑了：“还是你聪明！走走走，我们去看表演！”
……
左格刚麻醉中醒来便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他现在又重新被锁链捆绑起来，动弹不得地坐在座椅上，但令他震惊的是前面台上的场景——豹女爬到了架子上，伴随着周围一群奇形怪状的异族的欢呼声，将一瓶晶蓝色的液体倒入一旁的巨型水缸中。
缸中有两只棘海妖，一只是粉色纹路而另一只是蓝色。那晶蓝色的液体倒入没多久，游弋于水缸上方位置的粉色纹路棘海妖就开始剧烈挣扎，拼命旋转着以至于飘带般的触手像是变成了一朵盛开的花。
但这样也没能帮助摆脱痛苦，很快，它的同伴也难耐地在水中挣动，骨棘敲打划动着玻璃钢壁，搅动得水面微微起伏。
左格不忍地别开视线，想到莱恩也有可能遭此劫难，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脱身的方法。
现在他的双手背在身后，锁链非常豪横干脆地在他身上捆了结结实实的几圈，而娜美尔就坐在他身边，手中抱着一块光滑的混色岩石，正兴致勃勃地注视着台上。
趁她待会嗨到神志不清的时候，自己就悄悄离开。左格在心里打定主意。
缸中棘海妖的身体外层已经泛起泡沫，几十上百双炙热的眼睛紧盯它们，期盼着赶紧进入狂欢时刻。
左格对这残忍的虐杀行径提不起一丁点哪怕是好奇性质的兴趣，只希望对它们的折磨能早一点结束。
精神共振的时刻不多久便来临了，被毒素溶解侵蚀时强烈求生欲望与痛苦震颤所造就的美妙精神反应侵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意识，尖叫声与欢笑声在此刻登顶，周围的人开始无拘无束地释放自己的天性，场面一度糜乱不堪。
左格努力克制着自己，然而意识还是不由自主地被吸引，愈发飘飘欲仙地沉浸在具有致幻作用的精神力中。
束缚在身上勒得他生疼的链条松开了，周遭讨厌的人都慢慢变形成一团模糊的幻影 ，再不令人心烦。
而他一直担心牵挂着的莱恩从幻影中走了出来，轻笑着爬上他的膝盖，双手轻抚他的脸庞，然后闭上眼睛主动吻了上来。
左格根本无法不回应他。
他几乎是瞬间就按住了莱恩的后脑，另一只手扣住他的腰防止他想逃跑，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加深了这个吻。
莱恩的吻技相当青涩，于是他耐心扮演引导者的角色，一遍又一遍地吻上去，由浅入深再慢慢厮磨，直到莱恩浅色的嘴唇被他咬得红润，总是瞪着他的那双雾蓝眼眸也蒙络上一层湿润水汽。
尖锐刺耳的笑声不合时宜地响起，左格动作一顿，正欲探究其由来，莱恩就搂住他的脖子将他扯近：“别管那些了，你还没教会我呢。”
也是，现在就算是加勒西起火他恐怕也无心搭理了。左格这么想着，换了个角度，侧着头重新吻了上去。
娜美尔盯着他滞然的模样简直是找到了最大的乐子，她长而锋利的红指甲轻戳左格的脸颊，嘲笑道：“怎么回事？现在是谁无法自拔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开怀大笑着，然后将杯中的酒强硬灌入左格口中，满意地看着沉浸在极乐幻境中的人呛咳起来，仿佛不会吞咽似的任由酒水从嘴角溢出。
“啧啧，这可是好东西。”
接着娜美尔四处张望，思索着找谁来吸个血。
不如……她的目光徐徐落在了身旁的金发青年身上，趁瓦妮莎没留意，她丢开手中的岩石，舔着嘴唇爬过去，指甲尖才堪堪碰到他的脖子就被人打断了。
一个独眼黄皮的下属高声喊着“老大”冲了进来，惊恐得眼睛睁得比平时足足大了一倍。
然而没等娜美尔听到它的汇报，它就在这满室溢出的精神力中迷糊了，眼睛缓缓闭合。
她一手化作血线伸过去将其扯至跟前，另一只手给了它响亮的一巴掌：“快说，有什么事？”
瓦妮莎也来到她身边，蹙眉盯着这名黄皮下属。
它被扇回了神智，嘴唇翕动几下，仿佛突然找回声音般震声道：“老大！我们的船被毁了，是、是星盗三姐妹！”
“什么？”娜美尔倏地站起身，赤色瞳孔放大到骇人的程度，尖叫声突破了正在享受表演的人的欢呼□□：“我们的原料全都送去埃斯凯布尔了，又没有在外环流通，干她们什么事？！”
场面短暂地安静了片刻。
她在这片静默中发疯似的开始问责，“你、你、那个，还有你！是不是你们办事不力监守自盗？！不然她们怎么会知道！！”
“老大！我们没有！”被她指过的位置噼里啪啦跪倒了一片，“我们没有做坏事！”
娜美尔无语凝噎，转头又盯着那名打报告的黄皮下属：“我问你，白衣服的来了吗？”
“来了！”它即答道，“船上有人放了紫色信号弹。”
她一下子颓废地坐下，红唇哆嗦着：“多、多少个？”
下属思索片刻，点着手指念出数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是九个！”
娜美尔挣扎着想起身，闻言又身形不稳滑跪在地，“九个！”她表情夸张地重复一遍，双手拽住自己的触须尖声喊道：“我犯天条啦？！”
瓦妮莎上前将那两根羽状触须从她的蹂躏下解救出来，半蹲下来看着她：“别管那些了，趁现在还有时间，我们赶紧离开。”
“对，”娜美尔慌乱点点头，在瓦妮莎的搀扶下站起身，“地下机库还没被他们发现，我们赶紧走。”
她高声嚷着：“老娘不干了！让霍尔他们见鬼去吧！！”在一众属下的呐喊簇拥下冲了出去。
瓦妮莎叹一口气，随手揪住两个家伙：“你们两个，把他带上。”
“是！”那两个异族应声道，屁颠屁颠地过去一个抱肩一个抱腿，合力扛起左格朝门口跑去。
见到它俩横着过去丝毫没有调转方向的意思，瓦妮莎不禁出声喝止：“哎——！！”
话未出口它俩就不出所料地撞上门框，双双脱手将左格摔在地上。
“……”
瓦妮莎无奈捂眼。
……
港口外，劲风呼啸的海面上。
燃烧的信号弹划开夜空后，雷电炮、声波脉冲炮此起彼伏地集火轰炸浮冰群与开阔海面交接处的一艘破冰船。
高电压爆弹沉重地击打中帝国破冰船那老迈的船身，爆裂开的电光火花将一方天地照亮得如同白昼。
一轮轰炸过后，徘徊于约莫四十海里外的几艘捕蛇船沉寂下来，默默无声地观望着已然体无完肤的帝国破冰船缓缓沉海。
“完了？”其中一艘捕蛇船控制室内，几名船员面面相觑，静待一段时间后，似乎是真的无事发生，肃穆的氛围逐渐松弛下来。
“这说明什么？”一个疙瘩脸兴奋望向其他人道：“我们弄死了至少一个白衣执行人！”
众人霎时禁不住雀跃起来，然而一道声音弱弱地发问：“真的吗，凭我们？”
“这说的什么话啊？！”“别扫兴了你！”“白长一张嘴你这个没牙货！”其余人七嘴八舌地围上去就要揍那个不会说话的家伙。
一阵刺目的亮光透过舷窗拍打在几人的背上，他们惊愕地转过身，发现这光芒来自不知何时出现在前方甲板上的一道星隧。
他们吓得赶忙拔枪做好应敌准备，目不转睛地紧盯那道星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像是在故意折磨着他们紧绷的神经那般，并没有什么东西从那里出现。
“叩叩！”
什么东西敲了两下玻璃。
他们不约而同地望向舷窗，只见一个高大的白色人影静静地伫立在窗外，他浑身被纯白的轻甲包裹，覆盖面部的黑色覆面上标着两个显眼的数字“03”。
见他们终于发现自己，03歪了歪脑袋，抬臂朝他们挥了挥手。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方圆最近的一艘捕蛇船的控制室就在通讯器中接收到他们恐怖的惨叫声。
……
海港内。
曾守卫于此的灯塔如今轰然倒地化为一摊废墟。
原本即将靠岸的一艘满载赫提巨海蛇毒液的捕蛇船僵持在近海面，船头船尾各有一道巨型星隧在迎接着，无论它怎样调转方向，那两道星隧始终跟着移动。
编号04、05的两个白衣执行人以懒散的姿态缦立于岸边，各自控制着一道星隧。
“你说它会掉进你那边还是我那边？”
“比比看？谁输了就去替换03来我们组一个月。”
“你真狠。”
在身后，手持枪械的异族与06、08、09三人明火执仗地交锋着，枪弹爆裂声、炮火轰鸣声几乎掩盖了两人的谈话。
不远处的山坡上，莱恩绕开一块巨石，循着声音看到了港口处交战的场景，也感应到了左格和艾思拉她们的存在。
他喘一口气，在雪地上深一脚浅一脚地继续向下跋涉。
左格被掳走后他感应到他们之间的距离非常遥远，靠一双腿走到去恐怕左格都已经被人吃干抹净了，所以他再次冒险使用星隧。
第一次摔到山沟里，吓跑了在岸边饮水的一群土包的同类，第二次掉进冰窟还崴了脚，用晶核修复后继续尝试，结果落到冰海里冻个半死，第四次到了悬崖之上，第五次来到雪山山腰，所幸这一次他感受到了相对稳定的精神连接，这说明他和左格之间的距离很近了。
一路下山的同时顺着精神连接的指引绕到山的另一边，果不其然就见到了先前的海港。
终于。
他觉得喜极而泣的感觉也不过如此了，虽然他现在冻得几乎成了面瘫，做个表情都困难更遑论哭了。
……
扫视着狂欢过后空无一人的酒馆，艾思拉皱眉将一张凳子踹翻在地。
“跑得还挺快。”
“跑得快说明这里只有这些零散的拾荒者，”阿斯特看她一眼，“这不好么，起码我们不用跟泰克斯火拼了。”
站在两人身后的01适时提醒道：“我们该撤了。”
艾思拉转过身，并不急于撤离，“03他们解决掉那些船了吗？等他们成功了我们再走。”
01还没开口，外边的02突然过来敲了敲敞开着的门：“这外面还有个漏网之鱼呢。”
艾思拉与阿斯特闻言狐疑地对视一眼，什么漏网之鱼02居然解决不了？
她俩谨慎地向外移动，而01也一改平时将她们护在身后的姿态，悠悠地抱臂站在原地，一步都没有挪动。
事出反常必有妖。艾思拉这么想着，然后刚踏出酒馆正门就见到她兄长黑着脸的样子。
“……”
一片沉默之中，01阔步迈出来拉走了站在两人之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02，阿斯特则匆忙拽住01的另一只手假装自己也被扯走。
莱恩一言不发，艾思拉也移开视线不去看他的表情。
“……我没有带诺拉来。”
“只有她是我的妹妹吗？”
莱恩叹了口气。
因为诺拉年纪最小他总是多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有时确实忽略了艾思拉和阿斯特的某些微妙情绪——毕竟她们都清楚三姐妹中只有诺拉与他拥有完全相同的血缘关系。
他拉起她的手，将那条紫晶项链放到她掌心上。
艾思拉低头凝视几秒后惊呼出声，跑到酒馆边借路灯将它展开仔细端量，末了小心翼翼地攥回手心，在朦胧的灯光下抿着唇抬头望向兄长。
“这次我最担心的是你，你知道芙琉斯——”
她冲上去一把搂住他，就像很多年前只有他们两个时的那样。
莱恩的话被打断，怔愣一瞬后选择回抱她而没有继续说下去。
反正她都能听到的。
“你去了一趟埃斯凯布尔就顾着找这个？”艾思拉抬头看他。
“碰巧找到的，”莱恩实在不想回忆起他醉酒当众爬雕塑、还拉着左格袒露心声的黑历史，他轻拍她的背，“好了，赶紧回去，这里不宜久留。”
“那你呢？”
“我还有事。”
“找男朋友？”艾思拉表情揶揄。
“……再拿你哥开玩笑？”
“这不是玩笑，”艾思拉歪头躲过兄长想敲她脑袋的动作，微微一笑：“你知道我的精神力最强，有时候……我能听见一些你并不想让人听到的东西。”
莱恩只觉心头一梗。
另一边。
率先进入地下机库的下属鬼哭狼嚎着冲出来，躲至娜美尔身后。
“怎么了？”娜美尔瞪大赤色眼瞳望着它，尖声道：“我问你怎么了？！”
那名下属身体抖成了筛糠：“白……白衣服在下面！”
话音刚落升降平台再次运转，将编号07的白衣执行人送了上来。
长足的缄默中，冰冷的黑色覆面令人猜不透他的面部表情，娜美尔定定地望着他，少顷——
“啊啊啊啊啊——！！”她尖叫着解除拟态变回六翼火纹恐蝶，尖利的足肢捞起瓦妮莎然后翅膀以快要扇起火的频率拍动着飞走了。
跟随她的下属也哀嚎着作鸟兽散，片刻功夫，雪地上仅剩一个被锁链捆住的金发青年，面朝下地倒在地上。
07缓缓走过去，蹲下身，伸手将人翻转过来，紧接着就收到了01的撤离命令，于是毫不在意地起身开启星隧离开。
等莱恩循着精神连接的牵引终于找到被抛在这里的左格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见到那个在雪地里挣动着的人，莱恩快步奔过去，跪下来去解那绑得乱七八糟且已在他身上留下深深勒痕的链子。
“左格？”他有些担心地轻声呼唤，躺着的人看起来状态并不太好。
是因为在雪地里冻了太久？
不料甫一解开锁链，没了束缚的左格瞬间朝他扑过来，莱恩毫无防备地被他压倒在地，刚感受到后脑传来的一阵钝痛，左格就蛮横地掐住他的下颌，倾身吻了上去。
他眼睫不住颤动着，看着那双碧蓝色的眼睛在眼前无限放大，最后因失焦而模糊。与嘴上柔软温暖的触感对应的是他现在浑身僵硬，惊愕得甚至忘了呼吸。
这已经不能定义为吻，左格简直是用了狠劲在咬他，没待他回过神来就急不可耐地撬开牙齿侵入口腔，肆意游走掠夺侵占着他所剩无几的氧气。
莱恩慌乱之下推开他的脑袋，然而左格稍稍侧头，按住他的手压在雪地上，埋头在他颈间连吻带咬，在喉结和锁骨处都烙上咬痕，接着不顾他的反抗将那道早已结痂的伤口咬破，狂热地舔着不断渗出的血珠，就像一头正在进食的野兽。
“够了！”
尝试精神控制无果后莱恩一手捂住他的嘴，抬起脚想将他踹开，然而左格顺势将他曲起的腿按到一边，直接挤进他双腿之间。
这个糟糕的姿势让莱恩回想起不愉快的记忆，在左格拉开他的手再一次贴上来索吻时他故技重施狠狠地磕上他的脑袋。
铺天盖地的眩晕冲击着左格，莱恩成功挣脱开来，喘息着站起身退开几步，注视着那个捂住额头跪在雪地上的人。
“你是神志不清了吗？”他冷声发问。
然而左格抬起头看着他，眼神非常的无辜，还有……呆滞。
这个模样就像是——莱恩开始查看左格的记忆，看到表演的片段后他心下了然，果然是观看演出的后遗症，这家伙现在还沉浸在那致幻精神力的影响中。
而在看到了致幻之后的那些属于左格的幻想片段后，他无可抑制地红透了耳朵，原本冻僵的脸现在几乎能冒出热气。
你在想些什么啊？？他羞恼地瞪着左格。
算了，得先让这个家伙清醒起来。
莱恩不相信自己的精神力会压不过已经化为泡沫的同族，他走到左格身边，打开那家伙伸过来想要动手动脚的手，思索片刻后，他跨坐在左格身上以便压制住他，然后捧着他的脑袋与他额头相贴，让他们之间的连接更加紧密。
闭上眼开始使用精神力，孰料左格骤然抬手覆在他后脑上，一下子抹除了两人唇瓣之间的距离，莱恩推拒无果，被迫着和他交换了一个血腥味的吻。
这还是自己的血。他恨恨地在左格胸膛上捏了一把，如愿听到对方一声闷哼。
左格变本加厉地深入，而莱恩雷打不动地扶着他的脑袋，保证他们之间连接的稳定。
那令人癫狂的精神力影响在另一个更强大的存在干涉下逐渐消退，左格的意识渐渐清醒，清醒之后又觉得自己并没有清醒。
不然为什么现在莱恩会骑在自己身上跟他接吻。
不对劲，哪里都不对劲。他又断片了吗？错过了他们情定终生的场景？？
听到他的心理活动，莱恩知道这人清醒了，于是即刻推开他起身，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莱、莱恩？”左格只觉得舌头打结，差点就不会说话了。
嘶——才发觉舌头还在抽痛着，似乎是被咬到了。
左格疑惑又期盼的眼神追随着他，莱恩一看他这无辜澄澈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他过去伸出手，将左格拉起来后一拳照脸呼了过去。
左格站都没站稳就被揍到了地上，接着莱恩又一把将他拉起，淡淡道：“没事吧？”
“……”
噢，所以并没有情定终生是吗？
左格揉着脸，不免觉得有些失望。
作者有话说第30章 赫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