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当街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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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晃晃悠悠坐在马车里，清梨迫不及待地打开食盒，甜甜的香味迅速充满整个车厢，她小心地捏起一块，送进嘴里，眼里藏不住的欣喜迸发而出。
柳染宠溺地笑着，想起那枚玉葫芦吊坠，随意问道：“殿下送给韩姑娘的那枚吊坠，以前怎么没见过？”
“那玉坠看起来很旧，不会是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吧？”清梨嘴巴里鼓囊囊的。
祁宁笑意盈盈地说：“那玉坠不是我的，是褚家公子褚茂绪的。”
“你何时与褚家人来往了？”
“五年前宫变，薛景城在皇宫内看见一位将军与叛军首领有交谈。葫芦玉坠是从那位将军身上掉下来的。”祁宁解释道。
“褚茂绪就是那位将军？”
“是的，据黎叔查出的消息，宫变那段时间，只有褚茂绪行踪不定，在燕城消失了两个月，差不多是往返北境与烟阳的时间。”
柳染瞬间理清了这些事件之间的联系，已基本确认那枚玉坠的主人多半是褚茂绪。祁宁通过韩姑娘的手让玉坠出现在褚茂绪的面前，她有两个目的，一是恐吓、二是宣战。
恐吓是明摆着告诉褚茂绪，自己已经知晓褚家参与了宫变，劝褚家平时注意行事。而宣战，是说祁宁不惧怕褚家的威胁，有任何手段可以来试试。
如今祁宁与褚家对立的关系，算是挑明了。
当柳染脑海里不断翻涌时，一声嘶鸣声将她拉回现实中。
柳染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马夫说：“对面有一架马车，挡住了我们的路。”
朱雀大街是南北朝向，祁宁他们回公主府，需要沿着朱雀大街朝北驶去。而现在在朱雀大街交叉路口，有两辆马车挡住了路中间，一辆马车在南侧，车身被精美的花纹装饰得古典且优雅，车厢前面的木牌上绘制了公主府的图案。
另一马车停在北侧，由两匹黑色骏马牵引，车厢被铁皮包裹，在阳光下透着凌厉的光。
马夫说：“对面马车没有名牌，他们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
马车的停顿好似在征询祁宁的意见。
祁宁说道：“走西大街。”
回公主府最近的路就是朱雀大街，如果拐弯走西大街，需要多绕一段路。
“驾——”马夫准备掉头走西大街，谁知对面马车下来了两个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前面的男人三四十岁，人中有两撇胡子，衣着朴素，不像是主人家。
后面的男子身形偏瘦，中等身高，衣着华贵，玄色的长袍上有金线绣成的云纹。
前面的男子佝偻着身子，客气地问马夫道：“小哥，我是清河王府的管家，请问车里坐的可是宜安公主？”
“是。”
见马夫给了肯定的回答，管家欣喜地说：“这位是清河王爷，有几句话要和公主说，不知殿下是否方便？”
马夫犹疑地向后侧了侧头，等待车内的指示。
清梨撩开车帘，探身出来说：“今日殿下逛累了，需要休息。王爷有什么话，等下次再说吧。”
清梨准备返回车厢内，清河王出声制止住了她。
“就几句话，不会太耽误殿下的时间，麻烦姑娘帮忙转达。”
清梨没有去询问祁宁，直接回怼道：“公主说了不想听，王爷快些让路吧，小心马车行驶伤到你。”
说完，清梨抢过车夫手里的缰绳一挥，马车向前行驶。
管家将清河王向后拉扯躲避马车的冲撞。
陈北堂的脸色讳莫难测，提声朝着马车喊道：“宜安殿下，陈某自年少时心悦于你，上个月已向圣上请旨，愿娶你为妻。今日唐突只想问问殿下的心意。”
突然的告白，引得街上的群众纷纷围观讨论。由于人数太多，清梨不得停下马车，面色不悦，向空中翻了一记白眼，心里暗骂。
“陈某愿意以忻州两座矿山为聘礼，凭借一颗赤诚之心，希望殿下能够倾心于我。”
柳染轻撩车帘，听到群众的小声议论。
“那位就是清河王爷，原以为权贵人家没有真情，想不到他竟能这般痴心。”
“两座矿山为聘礼，如果我是女子，定然早早嫁给清河王爷。”
“是，这样的聘礼，公主怎么可能会拒绝。”
“清河王怎么会喜欢宜安公主呢，我觉得公主根本就配不上他。”
“那是，不过宜安公主为何到现在还不说话。她不会是要拒绝王爷吧。”
“不能吧，宜安公主都二十岁了，以前是没人敢要她，现在有人娶她了，她还想拒绝？”
祁宁长叹一声：“陈北堂真是个麻烦。”
柳染安慰似地轻抚祁宁的后背。
清梨探头进车厢，问：“殿下，我能不能当街暴揍清河王？”
“不能。”柳染无奈地说。
这时，街边红悦府二楼传来一道声音：“清河王的那两座矿山不会是石头矿吧？”
陈北堂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男子屈膝坐于栏栅内，神色淡淡，不紧不慢地品茶。
管家凑在陈北堂耳旁提醒道：“那位是南曦的安阳王。”
安阳王府的富贵天下尽知，确实有实力不把两座矿山放在眼里，但即使是石头矿，也算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安阳王起身站在栏栅旁，俯视清河王，说：“清河王，如果你真的心悦公主，大可以私下里找到恰当的时机表达你的倾慕。而不是进京第一天就在大街上，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去询问殿下是否愿意嫁给你。
王爷到底想要什么答案呢？若是殿下拒绝你，人们难免要指责殿下不忠不孝、无情无义；若是殿下答应你，也不会真的有人去羡慕你们的感情，只会背地里唾弃公主是贪图你那两座矿山罢了。”
“你随口说出的假设，可以为你带来好的名声，人人都夸赞你深情慷慨；而殿下什么都没做，却要遭受世人的谩骂。清河王第一天进京，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还是赶快进宫向圣上请安的好。”
安阳王一番慷慨激昂地陈词，使得清河王脸色剧变，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
祁宁听完安阳王的话，面色舒展，缓缓走到马车尾部，面对着清河王，道：“即使我不是宜安公主，就算是一名普通的女子，王爷在没有确定我心意的情况下，当街说出这番话，将我置于何地。你说心悦我，却将我放在风口浪尖之上，满足你的虚荣心，这何尝不是一种自私自利的行为呢？”
陈北堂忙要解释：“不是，我只是单纯地想表达爱意……”
安阳王讥笑一声，嘲讽道：“单纯？因为王爷太过单纯，就在王府养了二十多个奶娘吗？”
陈北堂脸色剧变，眼神中掩盖不住的怒火，身旁的管家忙拉住他。
“清河王还是别让圣上在宫中等你太久了？”祁宁冷声道。
“走吧，王爷。”管家低声劝说道。
见清河王怒目瞪着安阳王，管家叫侍卫过来强行将他拉走。
祁宁没有返回马车，而是径直上了红悦府二楼，走到安阳王身旁说：“聊聊？”随后朝店小二扔了一锭银子，说：
“找一间包厢。”
“好嘞。”店小二兴奋地收回银子，帮他们找了一间僻静之处。
祁宁和安阳王前后脚走进包厢，房门刚刚关闭，祁宁问道：
“你是谁？”
安阳王满脸温和，不急不慢地坐在桌旁说：“南曦安阳王——林璟。”
“林璟？”祁宁一惊，两人不仅眉眼相似，就连名字都一样。
难道天下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这个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可是两人性格喜好竟没有一处相同，祁宁说：“没有。”
安阳王坦然问道：“是和当年镇远侯世子重名了吗？”
安阳王沉稳平和，遇事不惊，倒让祁宁有几分慌乱，连忙转移话题：“安阳王去岁寒露前后那段时间可去过鹿门山？”
“去过。”安阳王回答干脆利落。
“那天在花市真的是你拍下《朱子笔记》的？所以你来到烟阳，接近我，就是为了《朱子笔记》？”
安阳王抬眼盯着祁宁略微惊慌的眼睛，停顿半刻道：“我是买下了《朱子笔记》，不过最后让人给骗走了。来烟阳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朱子笔记》，但不全是。”
安阳王眼底的深情，让祁宁的心跳漏了半拍，随即以自己看错为由，压下这种奇怪的感觉。
“我可以把笔记还给你。”祁宁坐到安阳王对面，“不过……”
话语的转折没有让安阳王生气，反倒他拿起茶杯挡住自己唇边的笑意。
“不过你要答应我三件事情。”
“好。”安阳王爽快地答应，使祁宁不禁怀疑，于是反问道：
“你不考虑考虑吗？”
“《朱子笔记》对我很重要。”安阳王随意找个理由。
祁宁相信了这个说法，于是静下心来，提出自己的条件：“第一件，帮我调查萧寒声和镇远侯林庭远之间的关系。”
祁宁怕安阳王不了解西梁局势，调查的信息不精确，补充道：“时间节点大概在五六年前，这两年的事情我要全部知道。”
“可以。”
祁宁逐渐适应了安阳王这种利落地说话方式，接着道：
“第二件，和我皇兄祁宸有关，我需要你每个月都汇总皇兄在玉城的情况给我。”
“没问题，第三件事情呢？”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当街告白？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