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神明》下巴黎

5、走上人生巅峰了

　　我有点缓不过神来。如果这是一部小说，而我是女主角，那么它一定就叫做《关于我转生到异世界当公务员这件事》。
　　真的变成人生巅峰了家人们。
　　我本来不想跟她走的。可是它包吃包住哎。很好，我现在应该是拥有了一份家长眼中的“完美的工作”。
　　“决定好了？当真要和我走吗？”寒婕晃着我的肩膀。
　　“啊，嗯。。。会死人吗？”我没头没脑地问出这句话。
　　她沉默了，松开了抓着我肩膀的手。
　　“会的。我的母亲，是前线的军官。她在一次讨伐异界虫族的任务中暴露，失去了生命。”
　　“对不起。”我轻声说。
　　“没关系的。她永远是我的榜样，我的旗帜。”她露出一个故作坚强的微笑。“我永远为她感到骄傲。”
　　我为她失去亲人感到难过的同时，也在思考自己的选择。去军队会有更好的生活，但风险极大。思来想去，我心一横，去！大不了重新开始！

　　五分钟后，在近千米的高空中，我在她的怀里紧紧地搂着她的脖子，根本不敢往下看一眼。寒婕的飞行速度很快，迎面而来的风猎猎作响，我努力睁开嘴巴，大声喊:“我——真的——没有——办法——学怎么飞吗？”
　　“没有——哦——这是——我的——翅膀——你——长不出来——”寒婕的声音消散在风中。我长叹一口气。
　　我确实试着去学习飞行了。我扑扇了好久，胳膊酸痛到快裂开都没有飞起来。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种族能力，人是不可能像鸟那样飞行的。
　　半个小时后，寒婕一个华丽丽的俯冲，优雅地落在地上。我用脚试探性地触碰到了熟悉的陆地，颤巍巍地松开手。
　　“呕。。。”我扶着墙开始干呕。
　　“你没事吧？都怪我，我应该慢一点的。。。”寒婕内疚地拍着我的后背。
　　“没，没关系。”我虚弱地擦了擦嘴。“我连坐五分钟出租车都会晕，是我的问题。”
　　“出租车是什么？”
　　我选择性地忽略了这个问题。好在寒婕并没有再继续追问。
　　我抬起头，环视周围。瞳孔地震。
　　这这这，这也太现代化了吧？！根本不是我想象中原始的村落那种破败的样子。干净笔直，横竖交错的街道上人声鼎沸，行人来来往往，街道两边林林总总的小店卖着各种新奇的玩意儿。远处高楼林立，层层叠叠，一种没见过的像蝙蝠一样的生物拖着各种各样的包裹在空中快速地飞来飞去。
　　“那是什么？”我指着它们问。
　　“哦那是送货物的有翼虎。你买东西可以让它们给你送货，它们很聪明的，很早之前就被我们驯化了。”
　　我抽了抽眼角。明明就是大一点的蝙蝠，哪里像老虎了啊！！但是没想到这居然连快递都有。
　　“这是这里最大的市场。你有什么需要的东西以后都可以到这里来。咱们往前走吧，我带你认认路。”
　　“我们城市的构造很简单，这条路是最中心的一条路，”她指着我们脚下的那条极宽的路，“沿着这条路，你可以找到市场，学校，以及——城市运转的中心。”
　　我抬头望着眼前朴素但雄伟的白色建筑。一个银色的巨大鹿形雕像矗立在大门前。它头上有着四只巨大的角，前蹄高高地扬起，威风凛凛。
　　“这边走。”寒婕整了整自己的衣襟，挺起胸脯，带着我走入了大门内。
　　“请出示您的证件，说明身份。”两个军官打扮的人用闪着寒光的刀拦住了我们。
　　寒婕将证件递给他们:“这位是我带回来的军队潜力人选，我以自己的名义为她作担保。”
　　两位军官仔细翻阅证件后，收起长刀，后退一步，手握拳，将胳膊竖直放于胸口。“欢迎您，寒婕二级巡查官。”
　　她用同样的姿势向他们回礼。
　　“接下来要见的是艾斯军官，首席执行官，他是个很严肃的人，但他应该不会为难你的。”她走到三楼，敲了敲一扇标着“执行官”的门。
　　“进。”浑厚的声音传来，我咽了口唾沫，用深呼吸试图压制自己狂跳的心脏。
　　寒婕推开了门，和我一起走了进去。
　　一个黑发的瘦削男人坐在桌后抬眼望着我们。他看起来白白净净，斯斯文文，单看脸会给人一种温柔帅哥的错觉。但那双通红的眸子里，透出的却是令人胆寒的凛冽杀意。
　　“恕我冒昧打扰，我是二级巡查官寒婕，在今日的搜寻任务中，发现了一位疑似高级天赋技能拥有者。她可以对他人的技能进行学习与复制，虽然现在还不能熟练掌握，但潜力无限，是一位进军队的好苗子。”
　　艾斯叠着双手，饶有兴趣地望着我。“你不是异界虫族。但是你却可以像某些高级虫族一样对技能进行复制，真有意思。试试这个？”他手心里忽然冒出一团金红色的火焰。
　　我闭上眼睛，努力让手心里冒出一团火来。但它是小小的，艳红色的，摇摇摆摆，看起来下一秒就要灭了。
　　“试着把它变成火球扔向我。”艾斯抬着下巴示意。
　　我试图将这团微弱的火苗甩到艾斯的方向。但无论我多用力，那火苗就像粘在我手心里一样甩都甩不掉。
　　“看我这边。”艾斯将一小团火焰扔到空中又接住。“试试？”
　　没有成功。火苗还是倔强地不离开我的手掌心。
　　“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你有着很强的天赋，但你不懂如何正确使用这些技能，需要有人对你加以指导。而且，你的精神力严重不足，无法把威力巨大的技能发挥出来。”艾斯从抽屉中掏出一张纸来。
　　“这是我的亲笔推荐信。寒婕军官，请你拿着它，带这位？”
　　“我叫音希。”我轻声回答。
　　“啊，带这位音希，去银鹿军校，交给风校长。她会给音希安排后续工作。”
　　关上门后，我和寒婕一起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这压迫感真的好强哦。话说他居然没有问我是从哪来的？我以为我这样的不明人物会马上被抓起来呢。”我扶着心脏。
　　“因为我用自己给你作了担保呀。就是说明——你若犯了罪，我与你同罪。”她定定地看着我。“不要问为什么，我愿意冒这样的风险，就说明了我对你的认同和肯定。而且你那么无助，我想帮帮你。”
　　“谢谢。”我嗫嚅了半天，只说出了这两个字。
　　而她只是对我露出一个最真挚的微笑。“希望你可以好好享受银鹿军校的生活。那可是最好的军校，也是我以前的母校。”
　　我这时忽然想到了什么。“可是我读军校没有钱啊！！”
　　我们两个齐齐沉默了。虽然学费全免包吃包住，但日常的生活支出还是会存在的，而且可能，是笔对我来说较为庞大的费用。
　　“我，我倒是想借给你，但是我，呃，我前几天全都把钱给我喜欢的歌手投票了。这个月工资还没发，我已经啃了三天树皮了。。。你要不要试试打工？”
　　怎么到哪都是追星女孩啊！！
　　“对！我知道了！你可以找委托呀！城里的委托处，学校或者酒馆里都可以接到的！”她一拍脑袋。
　　“委托？什么委托？不能是什么打虫族的很危险的东西吧！”我吓得连忙摆手。
　　“哎呀不是不是，没有那么吓人，就是城里一些居民下放的委托，都是普通的委托啦，比如什么，给花园松土啦，要五个包包果啦，照顾我家的宠物啦之类的。虽然金币不多，但可以量取。如何？”
　　我眼中燃起了希望。“只要不是什么危险的委托，都可以。”
　　“也有啦。。。让你驯服什么猛兽什么的，但是你可以不接的。走，我现在就带你去看看，顺便吃个晚饭。”
　　她走过一个拐角，推开一扇吱呀作响的门。屋内亮着昏暗的光，几张桌子零零散散地摆在地上，角落里坐着几位戴着兜帽的人。一位佝偻着身子的老人走过来:“来吃饭的吗？随便坐就好。”
　　“来两份最便宜的面，顺便看看委托。”
　　老人鞠了个躬走开了。
　　她带我来到墙边，墙边粘着几张零星的纸，上面无一例外地都在最下方盖着红色的“委托证明”。
　　“嗯。。。‘委托:打扫花园，报酬:五金币，期限:至明天下午’，这个简单，你拿去做吧。还有这个，‘孩子成绩老不好，怎么办？多半是智商有点低，吃点红石丹花就好了。委托:采集十五朵野生红石丹花。报酬:五百金币。注意:必须是野生！！！而且要和脸差不多大的！！！’这个应该也不是很难吧，主要是报酬很高，而且没有期限限制，你凭着运气找找，说不定哪天就找到了呢。”她将这两个委托撕下塞到我怀里。“别的都是讨伐任务和教学任务，你做不来。”
　　寒婕随意拉开凳子在桌前坐下，漫不经心地弹走桌上的蟑螂。“坐呀。”
　　我坐在另一个椅子上，椅子腿不堪重负地叫了起来。
　　“蟑螂，不是虫族吗？”我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关于虫族的问题。
　　“蟑螂就是蟑螂啊，跟虫族有什么关系？”她很疑惑。
　　“因为蟑螂是虫子的一种呀？虫子和虫族有什么关系吗？”
　　“虫子是什么？那就是一只很普通的蟑螂。”
　　“虫族长什么样子？”
　　“啊？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嗯。。。他们长得和我们差不多，所以很难分辨的，尤其是高阶的虫族，他们有的还会变成我们熟悉的人的样子进行伪装。以前没有夫诸大人教我们怎么分辨那些玩意的时候，真的是人人自危，生怕自己身边的人就是虫族。很吓人的。”
　　“那我们是怎么和他们打起来的？”
　　“喂喂，你真的很多常识都完全不了解哎。。。我们开始天真地认为，双方是可以和平相处的。但那是不可能实现的。因为虫族的食物，就是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