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言喻》洞洞书

7、年

　　林喻在收拾东西了。俞川斜靠在门边看着林喻，“这么晚了，明天早上再走吧。”“不了，我想我哥。”林喻顿了顿，起身走到俞川身边，“哥，谢谢你这段时间收留我。”林喻轻抱了下俞川，拎着东西走了。
　　家里门敞开着，灯也开着，好像等了很久。“哥！我回来了！”林喻换了鞋，嗖的一下窜到他哥怀里，上瘾般深吸他哥的味道，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混合着哥哥身上的温度，很好闻。“哥，你瘦了。”林喻慢慢收紧，想把他哥揉进身体里。“哥，真想把你拴我裤腰带上。”
　　“嗯。”林言任由林喻抱着，他享受这样，他的身体很愉悦。
　　林喻从小就爱吃冰淇淋，从小就喜欢粘着他哥。
　　“除夕让俞川来我们家过吧，他一个人。”林言把弟弟从怀里拉出来，“好了，去洗洗睡吧。”
　　林言回房间了，俞耀还没睡。俞耀捧着手机看得很认真，“哥，林喻回来了？”“嗯，你往里点，我进来了。”俞耀往里挪了挪，林言躺进被子里，“这么晚还不睡？别看坏了眼睛。”
　　俞耀盯着屏幕回他：“我在看学校，到时候填报志愿不至于手足无措。”林言的声音闷在被子里，“有想上的没？”俞耀关了手机，挨着林言躺下，“想上的多了，但适合自己的还没头绪。”俞耀的小腿碰到林言的脚，被冰得弹开了下，又紧紧地缠上，“哥，你就这样一直待在客厅？脚好冰啊。”“好冰你还挨着，睡开点，挤不挤啊？”俞耀打了石膏的腿压在林言身上，俞耀侧躺着，两人密不透风地挤在一块儿，“哥，别动，一会儿漏风，冷。”林言被暖烘烘地抱着，也不排斥，睡意涌上来就睡着了。
　　除夕这天，林言和俞川带着小孩上街买年货和菜，俞耀腿不方便，在家歇着。“哥，买这个吗，这好吃！”林喻盯着吃的，双眼发光，头也不回。“买吧。”“买！”林言和俞川声音同时响起，两人相视一笑，林喻呼啦一下买了一大串，还没到家就半饱了。
　　林喻拎着大包小包的零食，往桌上一搁，“快，俞耀，好多吃的，来吃！”俞耀扶着从房间出来，“呀！买这么多吃的，我要吃那个烤串！”林喻递给他，俞川手一伸，截了，“你能吃这？”俞耀伸长的手还悬着，“哥，吃一点没关系，啊，给我一个吧，哥！”俞耀这段时间嘴里真的淡出鸟，天天这个汤那个汤，排骨汤，鸡汤，鸭汤，煮鸡蛋，硬是没见到过一粒辣椒粉。
　　林言从俞川手里夺过烤串，递了一串给俞耀，“就一串儿啊。”接着对俞川说：“给他一串解解馋，这没事。”“嘿嘿，还是林言哥好！”俞耀拿着烤串如品珍馐。俞川心里暗骂：小白眼狼！
　　今天饭桌上难得有了酒，林言和俞川喝了不少，四人倚着栏杆，冷风肆意翻卷头发，醉意褪去不少。“嘭！嘭！嘭”烟火肆意而热烈，爆竹声此起彼伏，四人无言相视，眼中映着烟火如同星河闪耀，四人不约而同祝福：“新年快乐！”
　　俞川醉瘫在沙发上，谁知道这么个大汉两瓶啤的就能撂倒。林言商量着让俞川直接睡林喻房间，林喻今晚很高兴，立马答应了。
　　林喻把人带回房间，俞川搂着他脖子，整个人压在林喻身上，林喻费了老大劲给人整回床上。林喻长吁一口气，先自己洗漱了，再来收拾俞川。
　　林喻叉腰盯着床上乱七八糟的人，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一向张扬的头发这会儿也软软的贴着脑门，脸上浮着红晕，耳尖很红蔓延到脖颈深处，羽绒服敞开着，里头竟穿着短袖。
　　林喻边嚷嚷着也不怕冷，边帮人把鞋脱了。
　　给人褪了衣服塞进被窝，林喻自己也躺进去了，俞川整个人散发着热气，很暖，林喻忍不住凑近些。
　　俞川喝了酒也很老实，本本分分的，均匀的呼吸声显出一点可爱来。林喻观察着平日严肃的脸此刻散发着可爱，想起平日里围着围裙的他，那天在校门口等着的他，安慰人的他，原来这就是气场融合的感觉，很舒服。
　　俞川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十点了，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就是身上很沉，很沉?林喻整个人扒着俞川，直接躺人身上了，这会儿还睡得香甜。
　　俞川小心把人扒拉开，离开了热源，林喻揉了揉眼睛直接醒了，“嗯?几点了?”“十点多一点。”“还早还早，哥，再睡会儿吧。”林喻挪着身子靠近俞川，脸朝着俞川侧睡着，没一会儿意识就迷糊了。
　　俞川索性也闭了眼，可颈侧的呼吸喷洒着，实在扰人，俞川睁开眼看着平日里毛糙咋呼的小孩现在软软甜甜地躺在自己身侧，红扑扑的脸，睡乱的软发，粉润的嘴唇轻合着。
　　俞川伸手抚上他的脸，鼻梁，唇，这个人……好软。林喻模糊间感受到一只宽大温暖的手，蹭了蹭，俞川心漏跳了一拍，手触电般弹开，来不及回味，慌乱中起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