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昏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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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么奇奇怪怪的身份？
楚曦岩幽幽地朝秋禹钧瞟了一眼，正对上对方玩味的视线。
另一边韩霜也不知脑补了什么伦理大戏，长长地“哦——”了一声道：“我懂我懂，仙君放心，您要是不想，我一定不会乱说！”
她拍了拍胸脯保证，随后又道：“不过，我看这位道友一表人才，襄华仙尊也不是会嫌弃散修身份的人，仙君大可不必一直将您这位……呃，道友兼此行伴侣一直藏着掖着嘛。”
楚曦岩：“嗯……”
他好像隐约嗅到了什么穷小子爱上富家子却被公婆看不起后凄凄惨惨戚戚的狗血戏码……
偏偏旁边这人还笑着道声谢：“多谢门主美言。”
楚曦岩扶额：……算了爱咋咋地吧。
他及时出声把谈话拉回正题：“打住，说正事。”
“哦对对，仙君今日拜访可是有要事？”
“不算，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门主。”
“仙君但说无妨。”
楚曦岩问：“请问门主，桂寅门内，门人几何？”
韩霜答：“五十有三。”
楚曦岩：“那再问门主，桂寅门领地大小？”
韩霜不明所以，却还是答了：“不到三千亩地。”
约莫只有一个村子大小，连一般领城的规模都达不到。
“那门主觉得……桂寅门的领地，小吗？”
韩霜呼吸一滞，似乎明白了楚曦岩忽然来拜访的目的。她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语气也严肃起来：
“三千亩地，足以养我门内五十三人，可我门内五十三人，能护住的却不止领地内的二百余户人家。”
意思已经十分明确了。
楚曦岩一笑，又道：“那门主觉得，巫涟镇，如何？”
“巫涟镇？”
韩霜明白楚曦岩问她的意思，是想不想扩充自己门派的领地，这一点怕是没有哪个门派会拒绝，可若划归进来的是巫涟镇这般灵力稀薄之地……
对于门派来讲，反倒是个累赘。
楚曦岩不急着催她答，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有些凉了，旁边一直安安静静的秋禹钧见状伸出根手指碰了碰杯沿，渡过去一丝带着火的灵力。
“门主不必着急回答。”楚曦岩放下茶杯，“其实，今日我本不打算前来叨扰，但奈何碰上了不愉快的事。”
“桂寅门既然是离巫涟镇最近的门派，那应当对于镇上这一年内发生的事有所耳闻。地主作恶，百姓遭殃，那群地头蛇没有强龙来压，愈发肆无忌惮，明明是和平年代，百姓却流离失所，民不聊生。”
韩霜沉默：“……说不知道，一定也骗不了仙君你，但说来惭愧，即便是我知道镇上百姓如何，却也依旧做不到什么。”
她叹了口气：“早些时候，我也不是没试着干预过，但那群滑头阳奉阴违，知道我并非巫涟镇的驻守仙门，不可能真正管得了他们，因此行事愈发放肆。”
楚曦岩听罢，干脆也不再拐弯抹角：“既然如此，我也不是那种喜欢绕弯子的，就直接和门主说了——”
“门主可愿暂时接手巫涟镇，成为这一无主之地的镇守门派？”
“这……”韩霜一时迟疑。
“我明白，这地贫瘠，接下它有害无利，所以我说的是暂时，至多只要一年的时间，之后门主想脱手也可自便，至于劳烦的这一年，就当我欠了门主一个人情了。”
“当然，门主也可以选择不接这地，这个包袱我再找别的门派接便是。”
话音落下，厅内一阵沉默，楚曦岩端起茶杯想再喝口茶，低头便见身边秋禹钧正蘸着茶水在桌上画画，画的是个狐狸，还栩栩如生的。
秋禹钧知道自己身份不方便插手，所以一直没参与这场谈话。
对面韩霜表情似有挣扎，但没过多久，她面上就像是下定了决心，猛地一拍桌子，震的秋禹钧狐狸爪子没画好。
“仙君不必再找别人了！我桂寅门接了，不止一年，从今往后这巫涟镇都由我罩着了！我先前既说门内五十三名弟子不止护得领地二百户人家，如今必然说到做到！”
“镇上那几个龟孙子，老娘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楚曦岩没想到韩霜这就接手了巫涟镇这块地，眼底有些惊喜。像这般真性情的，放在整个修真界可不多见。
韩霜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粗鄙之语，连忙捂嘴：“啊……叫仙君见笑了。”
楚曦岩摇摇头：“怎会？门主性情中人，我很喜欢……”
话一出，迎着身边人幽幽看过来的目光立刻改了口：“呃……很欣赏，哈哈。”
秋禹钧这才把目光重新放回桌上没画完的狐狸上。
……
从桂寅门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
“不去其他门派看看了？”秋禹钧问。
“不去了，这次临时起意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给镇上百姓找个靠山，既然如今最近的门派愿意接手了，而且还承诺永久驻守，那其他门派也没有继续拜访的必要了。”
其实原本在两人的预想里，巫涟镇该是个无主之地，这样做起生意来公平，也方便。
但很显然，若真如此下去，到最后吃到商路红利的恐怕不会是百姓，而是地主。
那样如何能行。
夕阳灿烂，楚曦岩站在山上遥望远处的巫涟镇。秋禹钧牵起他的手，问：“回客栈吗？”
楚曦岩点点头：“走吧，回去。”
回到客栈后，两人找来了当店小二打工的黑鸦。
不得不说，魔君的影卫效率的确高，短短几日，便将巫涟镇的势力分布、地理人文和贸易情况都查了个遍，刚好，也就不必楚曦岩再去亲自查了。
和这些一块被送到楚曦岩手里的，还有魔族近几年来游走于两界之间的商队信息。
“想不到居然这么快。”楚曦岩翻了几页手里有关商队的厚册子，“一年之内外来商队数量竟然增加了近一倍，逼得原本游走于大小门派之间的商队也不得不压缩利润。”
秋禹钧：“我也没想到，本以为按照两界先前的态势，达到这个程度至少要两三年。所以，你打算怎么安置修真界原先那些在大小门派之间游走的商队？”
小门派缺少灵田，缺乏修炼必须的灵材，在过去，他们依赖内地的商队从大门派那里购置，如今则更多依靠自魔域而来的商队。
这样一来，原先那些游走于大小门派的商队生存环境被挤压，但总不可能放着不管。
“很简单，把他们引到魔域去。补贴给足了，在境内做生意的利润就不如对境外了，那些商队应当很乐意转型。”
秋禹钧一愣，明白过来后又是低笑一声：“我还在这呢，就开始打魔族的主意了？”
楚曦岩一挑眉：“礼尚往来呗，陛下不乐意？”
“乐意，乐意至极。”
双赢的生意，哪有拒绝的道理？
若是照他们所想这般进行下去，从魔族而来的商队将会对于修真界的小门派不可或缺，而修真界往魔域走的商队，也将会在魔域占据重要的地位。
如此一来，隔阂已久的两界将建立起密不可分的利益桥梁。
届时留给他们的操作空间也就大了，只要两界有了更迫切的商队需求，商路之事自然也就能成了。
但在此之前还有个问题——
“所以说，你想好怎么说服你师兄，给那些来我魔域的商队加补贴了吗？”
楚曦岩沉默，叹气：“……还没，我再想想吧。”
……
两个人一直讨论到了半夜，正经问题基本都讨论完了，不正经的话就开始往外冒。
也不知是谁先挪的位置，原本在桌子两侧坐着的人越靠越近，到最后一个人把另一个人圈在怀里，贴的严丝合缝。
楚曦岩打了个哈欠，脑袋放在秋禹钧肩膀上，懒懒地道了声：“困了。”
“那其他的就明天再说，先睡觉。”
随后门外响起敲门声。
两人抬头，看见屋门打开条缝，探进来黑鸦的脑袋，待看清他俩的姿势后，“哐”地一声又把门关上。
两人：……
秋禹钧扶额：“进来。”
黑鸦垂着脑袋走了进来，行礼跪拜，完全不敢抬头看。他明明是听着谈话声音小了才敲门的，这到底什么时候抱一起的……
秋禹钧：“什么事？”
“回陛下，属下之后的任务您还没安排，是否是还需要属下继续在修真界留着？”
按照往常，任务完成之后是有回召令的，可这回什么吩咐都没，黑鸦也拿不准陛下是不是还想叫他在魔域留着。
“当然不能继续留下。”说话的是楚曦岩，他下巴戳在秋禹钧肩膀，还带了些懒音。
黑鸦一愣。
楚曦岩抬起上半身，见秋禹钧不说话，戳了戳他的脸：
“怎么，陛下的影卫还想在我修真界一直待下去啊？怎么说我也是临风门的弟子，在我眼皮子底下再这么放肆，信不信我把你俩都抓起来？”
秋禹钧拉过他的手，笑着轻咬一口：“求之不得，那仙君可得来亲自审问我才行。”
黑鸦头也不敢抬：……是错觉吗？现在的陛下怎么那么像民间传说里被狐妖勾没了魂儿的昏君？
呸呸！怎么能这么想陛下！
“听到了吗？”秋禹钧忽然对他说了话。
“啊？什么？”黑鸦疑惑抬头。
“仙君说了，叫你明天回辰都。”
“……遵命。”
怎么感觉更像了……
作者有话说第82章 “昏君”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