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顾知柳色（大臣难当，养母难做）》果裕安

5、第 5 章

　　这倒是真的，柳清漪被人一碰就会头疼不止。这也是她满身武艺却不和父亲一起带兵打仗的原因。
　　“怎么也不能让公主伺候我啊，嗯……还是要劳烦公主为我梳一个发髻”柳清漪笑着说。公主没说什么，只是拿着梳子一点一点的梳了起来。柳清漪的发质极好，摸上去如同绸缎般顺滑，看上去如墨般漆黑却又带些反光。
　　梳好了之后柳清漪站在镜子前看了一眼自己，“公主的手艺真的是越来越好了。”
　　公主被她说的脸又是一红，却在背后默默的抱住了柳清漪说：“你清减了不少”顿了一顿说“你在修河道的那段时间，黄河水泛滥成灾，每天上报的死亡人数越来越多。我多怕再也看不见你了”柳清漪感到后背一湿，任由顾穆清抱着自己，她修河道受苦，顾穆清在宫里每日为自己提心吊胆又何尝不苦，终究是自己让她担心了。
　　过了好一会，柳清漪转过来擦干净顾穆清脸上的泪认真说“我之前答应了你一定会平安回来，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你不应该胡思乱想，你应该相信我。嗯？”柳清漪看着顾穆清哭红了的眼睛，像一只可爱的小兔子。顾穆清点了点头。
　　这一幕被顾陶陶看见了，一种情绪在她心中产生，只是她年纪太小不知道这种名为嫉妒的情绪会毁了她。
　　“对了，那个小女孩是怎么回事？”顾穆清问
　　“哦，那个是我在江南收的孤女，父母双亡看着可怜就带回来了。”柳清漪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说得越多越容易露馅。
　　“你哪是带孩子的人，看吧，自讨苦吃”顾穆清无奈的看着她。
　　“是啊”柳清漪含糊的说，还在心里加了一句“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对了，公主。你八岁的时候在干什么？”柳清漪好像突然到了什么问道。
　　“我八岁的时候偶尔跟着父皇在朝堂一旁听政，大多数时间跟着太傅学习治国之道和历史上各个朝代兴衰之缘由，周围各国的语言，也会批改一些简单的奏折。”顾穆清仔细的回忆后，认真的说。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作为晋国未来的主人，她学这些并不算多。
　　“陶陶现在也是八岁了，现在整日在家很无聊，我不想让陶陶像我八岁时练武练的手起茧，所以想问问公主，看来公主的八岁也没有借鉴之处。那平常人家的孩子八岁都在干什么”柳清漪皱起眉头不解的说。
　　“你可以先给她找一个教书先生，或者在外面上书院。”公主想了想又说“还是在外面上私塾吧，也能遇见别的孩子，可以一起玩耍，不至于太寂寞。”
　　“对啊，让她去上书院的话就可以有小伙伴了。”柳清漪高兴的说，她自小就被练功和读书占据了生活，要不是顾穆清一直来陪她，她可能到现在也都是独自一人。
　　“就让她去白马书院吧”顾穆清接着说，看着她高兴的样子说。
　　“白马书院不都是皇亲国戚去的地方？陶陶去恐怕不妥吧”柳清漪有些犹豫。
　　“放心，只要我开口，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顾穆清说。
　　“那真是谢谢公主了。”柳清漪高兴极了，她自然希望顾陶陶可以拜得名师，好好的开蒙，这样对她一辈子都有好处。
　　“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哪用得着谢啊”顾穆清看到柳清漪的笑容，在她的心里泛起点点涟漪，她高兴她就高兴。
　　“公主你那么早还没用早膳吧？不知道刘奶奶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一起去吧”柳清漪想到这件事情解决了，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了，一想现在正是早饭时间便说道。
　　“我确实想念刘奶奶做的饭了”顾穆清一想就觉得有些饿了
　　二人到了大堂，桌子上摆着饭却没有人动，几人围在桌子边站着。
　　“你们怎么不吃啊？”柳清漪不解地问。
　　“以前只是小姐你在家，我们吃就吃了。现在不是还有公主嘛”蓁蓁笑着说。
　　柳家还是以前的将军府，因为之前柳将军常年在外，家里便只有柳清漪一个小主人。柳清漪自小没有什么架子，除了不爱与人肢体接触之外也没对她们提过什么要求。柳清漪爱清净，府里下人也不多，所以吃饭就在一个桌上吃了。
　　“啊，对啊，你看我这脑子。竟然没想到这一点，差一点怠慢了公主”柳清漪这几天被陶陶闹得脑子不灵光了。
　　“你们这的饭我也不是第一天吃，你们这样说就见外了。反倒让我不好意思了”顾穆清笑着说。
　　正说着，刘奶奶把最后一道汤端上来了。跟公主行过礼之后说“公主可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跟我们男装的大人站在一起可真像一对璧人。”说完看了看旁边的柳清漪，柳清漪身穿一身柳青色的男装，头发被白玉小冠束起，趁着她像个白净又玉树临风的贵公子。
　　公主被刘奶奶说的脸又红了，柳清漪怕公主难为情连忙说“公主咱们快吃饭吧，省得待会饭凉了。”
　　一顿饭在说说笑笑中过去，顾穆清也只有在这里吃饭的时候才能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什么是真正的人间烟火。
　　吃完了早饭公主也该走了，毕竟宫中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她处理。“我看你这几天精神不好，明天你也别去上朝了吧”顾穆清说
　　“我也想啊，但我若一日不去，你便多一日的挂念。”看着顾穆清的黑眼圈，柳清漪就知道她昨天晚上没睡好。
　　“哼，我才不会挂念你呢”公主娇嗔的说，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让人感觉到公主也只是一个花季女子。
　　柳清漪笑笑没有说别的什么，只说了一句“公主还要多注意玉体安康”。公主看着她认真严肃的脸，跟她点了点坐上了回宫的马车。
　　柳清漪回到院子里看见百无聊赖的顾陶陶坐在石阶上，于是柳清漪也坐在了她旁边问她“陶陶你会写字吗？”
　　“嗯……会的，娘亲之前教过我，可是会的不多”陶陶想了想，边点头边说。
　　“这就好办了，我明天送陶陶去书院学习好不好？”柳清漪想着既然会写字那就好办，到那不至于一点基础没有，跟不上。看着陶陶有些犹豫的小脸，柳清漪又说“那里有好多小伙伴，早上去，下午就能回来。路上还能买些你喜欢吃的糕点小玩意儿什么的。”
　　“好啊好啊”是了，这个年龄的普通孩子都喜欢这些东西，柳清漪想着。
　　晚上柳清漪依然坐在西厢房里等着陶陶睡着了之后才回房，顺便把房门锁死了。
　　一宿无梦。
　　第二天，柳清漪因为要一早去上朝就让蓁蓁送顾陶陶去书院。朝中并无大事，闲来无事柳清漪便看着站在朝侧的顾穆清，思绪又飘到那时她纵深一跃接下的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了，如今长成了一个风姿绰约的大姑娘了。目光留在顾穆清的身上很长时间，直到顾穆清也注意到了她，她才收回目光。两边的小女儿目光被皇上顾裴昀尽收眼底。
　　退朝后，众臣退出大殿，顾穆清走到了柳清漪旁边问她“你刚才盯着我看这么久，我今天可是脸上有脏东西或是衣服穿得不妥？”
　　“没有啊，就是公主长得太好看，一不小心入迷了。”柳清漪笑着说
　　“这么学会油嘴滑舌了”顾穆清脸又红了，真是不知道在她面前自己的脸皮怎么这样薄
　　“公主不喜？”柳清漪越发不要脸了。
　　正好这两人到了分岔路口，顾穆清嗔怒的看了她一眼，就走了。
　　这一切又都被六公主看在了眼里。
　　傍晚，叶叶把顾陶陶从书院接了回来。她们俩一回到家，柳清漪就看到了顾陶陶哭肿了的小眼。
　　“怎么了这是？桂花糕糖葫芦都卖完了？”柳清漪打趣的问道。
　　“学院的同学问我，我的爹娘是谁，我说我不知道。他们就说我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老师上课教我们的课文我也不懂。我娘亲之前之教了一些字，老师教的太难了。他们就又说我是蠢孩子。”顾陶陶哭着说，这些话对于一个八岁的孩童确实很伤心。
　　柳清漪也没想到会这样，想了一会说“明天你告诉他们，你娘是柳清漪，是朝中后稷。你爷爷是柳江淮，是个保家卫国的大将军。学院的孩子都是皇亲国戚，他们从未见过顾陶陶，觉得她肯定不是什么皇亲国戚，那顾陶陶凭什么能进这家学院，肯定会欺负陶陶，柳清漪需要给顾陶陶一个硬气的身份。
　　“至于课文，你把书拿给我看看”柳清漪说道。柳清漪接过书，拿着书翻看了一会，突然灵光一闪，对着顾陶陶说“你先去吃饭吧，我有办法让你学会课文了。”
　　柳清漪回到房中，把课文中的内容尽量用图画表现出来。等顾陶陶吃完饭，柳清漪已经把课文画完了一半。
　　“来，你看看，我把课文变成了图画，你是不是更好理解了？”柳清漪把图画拿给顾陶陶看。
　　“嗯，谢谢义母~”顾陶陶看着一个个妙趣横生的图画，开心的笑了。
　　“你先睡觉吧，我把剩下的课文给你画完。”
　　等到柳清漪完成了图画夜已经很晚了，才想起晚膳没吃，就随便吃了两口点心。简单泡了个澡，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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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孩子确实是不好养，柳清漪确实很有责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