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千载》短鱼

6、第六章

　　姜献就这样一直走着，视线越来越暗，天也下起了小雨。他走到一处荒废的草屋中前，推开木门尘土飞扬。他拿着一直木棍将屋中的蜘蛛网打扫干净，看着屋墙和头顶的大窟窿，他走出屋子，回来时抱着一堆稍微干点的木头和干草。他拿着这些东西踩在破旧的桌子上将屋顶修补好。
　　他从桌子上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抬头看相屋顶，
　　“只要雨水进不来就行……”说完他将旁边的干草垫拖过来，他拍了几下，想将上面的尘土都打掉，可不管怎么拍打，那垫子依旧布满灰土。
　　他妥协了，将垫子平铺在地上坐上去，托着脸。看着灰暗的天空和绵绵的雨他叹了口气。
　　「我原来最讨厌这种天气了，现在一看却觉得凄美宁静。」
　　姜献坐了许久，天越来越黑，雨越下越大。他捡起剩下的木头和干草引起一小点火星，生起篝火。火光照亮了屋子，姜献抱着膝盖看着火堆，火光好像在他眼中微微闪烁，像是为了消磨时间，他趴在膝盖上闭上眼睛，听着火烧木柴发出“啪嗒”声音。
　　察觉到屋外的动静，他转头看着木门。门外的人小心地将门打开，脱下蓑衣走了进来。是一位年迈的老人。
　　那老人看见姜献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包袱坐在屋子里的一个角落里，抱着自己的包袱。
　　姜献看着他：“老人家，来这里吧，暖和些。”
　　见老人无动于衷，姜献走到他面前想要扶他过去，那老人依然守在原地。
　　“晚上很冷你还淋了雨，受寒气容易病倒的，老人家还是去篝火旁暖和暖和吧。”姜献牵起老人向火堆旁走去。
　　二人就这么坐在篝火旁，老人将抱在怀中的包袱轻放在身旁，许久才开口道：“多谢这位好心的公子啊。”
　　姜献转头笑了笑：“不必道谢，为何您老人家会来这偏僻的地方？”
　　老人沉默许久叹了口气说道：“我已年老，身体自然也是不好的，妻子失踪很久了，不想拖累儿子自己就出来了……”
　　二人没有说话，姜献往火里添着柴火。
　　“本来想出来可以找找妻子，找不到就……就死在荒郊野岭。”
　　听了这话姜献内心五味杂陈，老人看着眼前的篝火不知道想着什么，突然变咳嗽起来，他的眼都因为咳嗽而挤满泪。
　　“咳咳……咳，你瞧我这副身体别人可巴不得我死呢。”老人面带微笑地说。
　　“不要这么说。”
　　“哈呵呵……公子呐，这世上并不会所有人都能像你这样好心，有的人生来就是恶的，但是……咳咳咳……”那老人话说一半突然咳嗽起来，
　　姜献摸着他的脉搏，收回手从袖子里翻出一瓶药倒出一粒喂给老人。那老人对他给的东西有所防备摆了摆手，后又咳嗽起来。
　　“这药是止咳的，我之前患病用的就是它。”说着将那药喂给了老人，那老人也听信姜献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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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天明雨也停了。
　　「无依无靠，他活着的唯一信仰只有那失踪的老伴还活着的希望吧。」
　　姜献坐在篝火旁，草垫给了身旁的老人。他趴在膝盖上，闭上眼脑海中就会浮现曾经的自己。姜献不愿再看见，只能睁着眼看着燃烧的火，火小了他就添柴……
　　老人还在睡熟着，姜献轻轻推开木门走了出去。身袭一身青衣漫步在林中，脚下已经泥泞不堪。
　　来带一处破旧的凉亭，姜献走进去。抹掉石凳上的灰坐了上去。他看着周围的环境，视线转到台阶后的泥滩上。泥土上有着明显的血迹，一些还滴撒在石阶上。姜献蹲下看着石阶上的血滴。
　　「看这血应该是刚留下的，来这地方的会是什么人……」
　　他站起身向前方走去，只见草叶上泥土上，有更多的还未干涸的血迹。
　　刚要弯腰仔细查看，一把利剑抵在他脖子上。姜献先是一愣，再直起身。剑锋反着光印在他眼里，眼神中没有丝毫慌张，只听身后那人说道：“我的目的早就说了，现在只剩你一个人了，告诉我欲挽阁在哪，不然我就把你的喉咙刺穿。”声音清冽独特，很像姜献的一位故人。
　　姜献故作紧张地说道：“我不懂公子在说什么！我不过是一个漂泊的浪人，公子绕我一命。”
　　听见姜献开口，那人好像愣住了。片刻后，握剑的手又用力几分，锋利的剑刺得姜献生疼。
　　“你，转过身来！”那人在背后吼道。
　　姜献转过身和那人四目相对。那人睁大双眼，姜献看见那人的面容也是一愣。
　　那人轻笑道：“我说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原来是我那神仙弟弟啊”
　　姜献看着眼前的人不可置信，
　　「怎么会，他现在怎么会还活着？」
　　“不好好过你的神仙日子，这副模样出现在荒林之中，”他看着姜献的沾满泥巴的衣摆和身上的灰尘笑着。
　　“……”
　　“我记得你一向最懂礼数，怎么知道是皇兄一句话都不说啊？”
　　姜献看了眼那人握着剑的手，听见此话不禁笑出了声：“兄长将剑抵在别让脖子上，比起我才是没礼数的那个吧。”
　　那人放下剑，笑了一声。
　　“混成这样，我看还不如界下乞丐呢。”
　　姜献没有理那人，转身就要走。突然感到手臂上一阵刺痛，只见那人一剑刺到他手臂上，血流不止。
　　“挽舟啊，你还是像以前那样目中无人，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幅样子。”
　　姜献走进看着那人，“我为何要在乎你对我的看法？”
　　那人听了这话冷笑一声“也是，你要是在乎别人的话，早就去找阿瓷了，你还是谁都不在乎啊。”
　　听到那名字，姜献握紧拳头。那人还是说着：“阿瓷是怎么死的啊？你忘了吗？”
　　“……”姜献没有回答，那人还是大笑着：
　　“就是因为……噗！”话没说完姜献一拳打在那人脸上，那人踉跄着后退，摔在了地上。这一拳姜的还是压制了自己的力量，他看着地上的人，那人擦了擦嘴角的血，
　　“阿瓷……你还有脸提这件事……”
　　那人笑着瞪着姜献吼道：“他难道不是为了救你？那些人就是为了杀你，谁让那傻子给你挡了剑。”
　　姜献沉默着没有说话，眼眶微红着看向那人，捏紧的拳头中渗出了血。他拽着那人的衣领，满是血丝的眼睛看着他曾经尊敬、崇拜的兄长吼道：“姜晟安!阿瓷是你亲弟弟！你怎么!“
　　姜晟安笑道：“哟，亲弟弟又怎么样？他不都只围着你转吗？所有人不都围着你转吗？他都没了，你还想杀了我不成？”
　　姜献放开那人，站起身道：“这事……以后不必再提了。”那人撑着地站起身，姜献背过身要走，身后一股强大的气流将他扑倒在台阶上。身侧是一把断剑，姜献看着那剑不感陌生，他回过头，眼前的一幕使他震愤：
　　姜晟安手持着剑重重得砍在那紫衣少年手臂上，血流不止。
　　姜献拾起一旁的断剑站起身，向姜晟安握着剑的手砍去。耳旁是剑落地的声音，还有那人的一声惨叫。姜献砍下那人的一只手，那人因疼痛再次跌倒在地。姜献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人。
　　“我给过你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