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千载》短鱼

2、第二章

　　走进废墟中，那些尸身直矗矗地立在原地。二人分开调查，尸体没什么特别之处。一阵强风吹来，那片枫叶吹落，随风飞到一口井旁。姜献走过去拾起枫叶，向井底看去。
　　“沉维，快来！你看这井中的东西。”
　　姜献把那井中的东西提上来，沉维急匆匆赶过来，
　　“这些是那些村民身上少的器官，那鬼怪不是要吃人心？”
　　“你有什么发现吗？”
　　沉维指着一间屋子，
　　“你看，这一片房屋都烧没了，那儿确有一间屋子没有受损，而且很新。我刚刚进去过，你看，这是在地上的画。很旧了，是好久之前的，都快烂了。”
　　画上的内容很模糊了，但可以看见很多人，还有布一样的东西。
　　“沉维你可以将这画修复吗？”
　　“小事儿。”
　　沉维拿出一瓶水滴在画上，那画逐渐显现出原本的面貌。
　　“这画上就是人织布，但是有两种人。，画像是小孩子画的。”
　　天色暗下来，有起雾了。废墟外传来人走动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终于来了，跟了我们那么久，你有何目的。”姜献喊道。
　　废墟外传来笑声。
　　“没想到早被你察觉到了，我对你们并没有恶意。”一位“老人”出现在二人视线中。
　　“不用真容示人，我不确定你的话是否可信。”
　　“你们最好不要管这里的事儿，我不想牵扯到无辜的人。”那人说道
　　“无辜？村民是不是你杀的？那些人难道不无辜吗？”沉维冲出来说道。
　　那人瞬间到二人身后，已是另一副面孔。沉维一掌击过去。
　　“这可是你们先动的手。”那人轻松闪开，拿出一把扇子就挥过去。
　　“小心！那是一把刀。”
　　二人已经打了起来，姜献绕道那人身后，刚要动手，身后确有人拉住了他。回头看，是和刚刚那人一模一样的两个分身。
　　“别搞背后偷袭嘛，我们陪你玩。”
　　姜献一个跟头翻过去，和分身拉开距离。从怀中拿出一堆符纸。两分身向他扑去，他趁机将符纸贴在一分身后。
　　“破！”
　　其中一个分身化为灰烬，姜献看向沉维那边仍处于下风。
　　「得赶紧解决这只」
　　他跑到一颗粗壮的树旁，在树上贴了张符纸，那分身用扇子劈在他手臂上。顾不得那么多，他跳到身后一剑刺灭了那分身。
　　「先去帮沉维」
　　姜献跑到了那真身背面，准备动手，背后突然又出现了一只分身，那分身将要刺到姜献，林子中飞来一把剑，将那分身斩碎。姜献趁机贴上符纸，
　　“缚！”
　　那人被捆在贴有符纸的树上，姜献转头看着那把剑，周围没有旁人。
　　“坏东西，自己还搞偷袭这一招。说吧，你为什么杀人？”沉维走近，
　　“你们不都听传言了吗？”
　　“谁会去信传言啊？”
　　“传言是我放出去的，那就是原因，管你信不信。”那人撇过脸。
　　“我说你这人，说实话能怎样啊！”
　　姜献碰了碰沉维，
　　“如果他说的是实话，但你不信的话，你是不是要一直问下去啊……”
　　“……”
　　“这幅画是你的吗？”
　　姜献将修复的画展现在他面前。
　　“是………妹妹的。”
　　那人表情逐渐忧伤。
　　“你妹妹？”
　　“被这些人杀死了。”
　　他盯着那些尸体，眼中满是怨恨，仿佛要在一次将他们杀死。
　　“他们就是一群白眼狼，杀死了我的家人，我恨，我必须报仇。”
　　姜献沉维相视一眼，
　　“那你先跟我走一趟吧。”
　　“我留下来处理这些尸体。”姜献转身走入废墟中。
　　“那殿下，我们回头见咯。”
　　说完用千行盏消失在视线中。
　　看着面前的尸体，姜献并没有提这些人感到惋惜。
　　「如果事实正如他所说，这些人确实罪有应得」
　　他转身看向废墟外，夜晚林子寂静的很，但可以听见一个人正在靠近。当那人出现在姜献面前，看见他手中拿着的剑，姜献才放松警惕。
　　“刚才多谢公子出手。”
　　“不必言谢，你的伤需要处理一下吗？那扇子有毒。”那人指着姜献流血的手。
　　“并无大碍，多谢公子关心。”
　　“帮人帮到底，我身上刚好有药。”
　　那人走到姜献身旁，扶着姜献在树下坐了下来。上完药后，他将剩下的药塞到姜献手中。
　　“明天早上醒来，伤口就好了，剩下的药你拿着，没准以后还有用。”
　　“还是多谢这位公子了，我叫姜献，敢问公子如何称呼？”姜献放下袖子。
　　“你可以叫我阿一，叫我谢逢也可以，但那名字好久没人叫了。”
　　“……”
　　“呼……晚上林子里有点冷呢，我去给殿下生堆火吧。”
　　火烧起来后果然暖和了许多，姜献看着他的侧脸，
　　“为何叫我殿下？”
　　谢逢愣了一下，但还是马上回答：
　　“听旁人这么叫你，我觉得你挺适合这样的称呼。”谢逢对着姜献笑。
　　在这里坐了不知道多久，姜献意识逐渐模糊，浑身力气像被抽干一般倒在谢逢身上，隐隐听见有人轻声呼唤着“殿下？殿下……”
　　姜献再撑不下去昏了去……脑海中浮现出曾经的种种。
　　“三殿下！跑慢点啊，我都追不上你了。”
　　……
　　“三哥，我想回家了……”
　　……
　　“姜献！你害死了父亲！你怎么不去死啊！”
　　姜献突然惊醒，看着周围的陌生景象，谢逢在灯火下翻着书，发现他醒来后，迎上视线走了过去。
　　“殿下，你突然晕倒，我就把你带到这里了。”
　　“给你添麻烦了，真是抱歉。”姜献躲开视线。
　　谢逢抿嘴一笑。
　　“殿下的话，怎么能叫麻烦呢，这是我的荣幸。”
　　姜献不知该说什么，周围的环境使他安心，他站起身，
　　“这儿是你家吗？”
　　“不是，我不怎么来这里，算是一个临时住所，但这里每一处都是我布置的。”
　　窗边摆着茶桌，桌子上摆着一幅画，画上是一直凤凰穿梭于黑夜。
　　姜献看着那副画，
　　“殿下喜欢那副画吗？那是我最喜欢的画，一只高贵的凤凰……”
　　“但它身处黑暗，最终也会化为灰烬吧。”姜献走到画旁。
　　“本身就是火焰般的存在，不可能化为灰烬，在我眼中那只凤凰勇敢，坚强，我认为他比一切神兽都强。”谢逢拿起画，
　　姜献没在说什么。
　　“我睡了多久？”
　　“大概三个时辰。”
　　姜献抬头看向谢逢，看到的是一个灿烂的笑面。
　　“还是要感谢阿一收留我了，我该走了。”
　　“很晚了，殿下在这里休息不好吗？天亮再走嘛。”
　　……
　　在谢逢的“纠缠”下，姜献只好妥协，他走到一把椅子旁坐了下来。
　　“殿下不睡吗？”
　　“我坐在椅子上躺一会儿就够了，而且我也不一定睡得着，你睡吧。”
　　“殿下还是来床上睡吧，我今夜正好有很多事要处理就不睡了。”
　　“可……这样会不会不好？”
　　“什么不好？殿下是不是嫌弃我这里啊？”
　　谢逢突然走近，
　　“不是，怎么会……”
　　“那就睡吧，我就在旁边，有事可以叫我。”
　　……
　　看着谢逢的背影，姜献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那只凤凰，还是我少年时与兄长作的，经历溪愿城的那场灾难，我以为没人会喜欢这幅画了」

　　不知为何姜献在这儿很快就入睡了，逐渐平缓的呼吸声，都已经忘了已经多久没有睡一个好觉了……

　　晌午的阳光照在姜献脸上，他睁开眼用手挡住那刺眼的光，猛的坐起。谢逢在窗边坐着，阳光撒在他脸上，他一只手托着脸，一只手拿着一片枫叶，听见了声响，他转过身。
　　“殿下，昨晚睡得还好吗？”
　　“很好，真的谢谢你，阿一。”
　　“不必和我道谢，我们现在算是朋友吗？殿下。”
　　谢逢走到床边，坐到姜献旁。听到该问题，姜献愣了一下，
　　“你把我当朋友的话，那我就可以是你朋友。”
　　听到此回答谢逢低头笑着。
　　二人简单道别后，姜献走上回天宫的路。

　　「我想我和你的缘分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