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有排球少年吗？》一颗润喉糖

18、第 18 章

　　“宿主加油！”小星球挥舞着一支“礼花筒”，兴奋得不用掐嗓子，声音都又尖又细的。

　　一边挥舞，手骨做成的“礼花”还不停往外喷，跟误入乱葬岗似的。

　　柳谷头痛：“放过自己的手吧！”

　　“礼花”喷完了，小星球再次叮铃哐啷一通捯饬，好像什么作案现场，炫耀地展示自己的礼花筒。

　　主打一身反骨！

　　柳谷懒得再理他，一只手悄悄摸进自己的书包。

　　第一节刚下课，同学们忙着补觉、祭祀五脏庙、补作业，没有人关注其他人，柳谷仍然觉得不太放心，把书包放在腿上，悄悄拉高透过缝隙观察……

　　翘毛娃娃安安静静地躺在书包底部，面朝上，大大的眼睛无辜地看着柳谷，衣服还是残破的，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柳谷一秒捂住书包，掏出手机里的截图。

　　扫一眼手机扫一眼娃娃。

　　看一眼，再看一眼……

　　“行啦行啦，不要再小鸡啄米啦！”小星球用“礼花筒”戳着自己的鼻子，一点点把鼻子戳歪，“确实很像啦！”

　　柳谷把书包合上、挂好，看着手机里的照片，疑惑道：“这个娃娃真的是他？”

　　也没等小星球回话，就开始自问自答：“确实很像啊！视频里及川彻的衣服和头发就是这样的。”

　　“不应该啊，他才多大呀？这么出名吗？都有人给他做娃娃了……”

　　“你去问问不就行了！”小星球嘟嘟嘴巴，“鼻子下面是什么？是嘴巴呀！”

　　柳谷：“呵，嘴给你，你帮我问。”

　　此刻的他宁愿没有嘴！

　　“我倒是想”小星球摊手，“但我不行啊”说着大大地叹了口气，仿佛是忍受了许久，积攒的怨气吐出来都能给自己披上一身纱衣了。

　　“现在的宿主啊，是真的难搞。有人咸鱼有人发疯，好不容易碰上个正常点的吧，又畏畏缩缩的，啧啧~”手上的“礼花筒”轻轻点着，整个球都欠欠的。

　　呵！

　　柳谷看向手机里的照片，截图刚好是一个正面，少年的一张脸很是俊俏，让人看着就开心。

　　但柳谷此时看着，只觉得自己脑袋都大了。

　　“宿主，是男人就不要怂！”小星球重新挥舞起“礼花筒”，一块块手指骨噼里啪啦下雪一样往下掉。

　　“拿上娃娃就是冲！人的一辈子很短的，放心，眼一闭很快就过去了。”

　　早死晚死都是死！

　　柳谷右手捂脸，不知道是被手指骨的恐怖画面刺激的，还是被娃娃带来的社死场面刺激的，整个人都有点崩。

　　有时候，人活着还是挺无助的。

　　呼~

　　柳谷放下手，慢慢扭头、转身。

　　后座的松本正在进行每日的课间活动——进食，问就是，家里的早饭从来没有赶上过！

　　因为太饿了，嘴巴吃得一鼓一鼓的，把两颊都撑起来了，少了点平日的故作油腻，多了点可爱。

　　柳谷默默祈祷，希望他待会儿的回答也可爱一点！

　　小星球见到宿主的动作，激动地豆豆眼都开始放光！想土拨鼠叫！

　　不是吧不是吧！宿主被成功忽悠了？！和宿主的“斗智斗勇”终于要占上风了？？？

　　幸福来得太快了！激动、兴奋啊家人们！

　　小星球一把拽下自己的豆豆眼，努力贴近宿主，我会把这件事刻录在我的灵魂中的！

　　即将社死的宿主，加油啊！

　　柳谷反坐在椅子上，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扶着椅背面向松本，张口想说些什么。

　　小星球不敢说一句话，生怕惊到宿主一下，就让他变身鸵鸟！结果过于激动把自己的“礼花筒”都捏爆了。

　　柳谷：……努力忽视。

　　松本诧异地看他，偶像这么主动找人，很难见的到呢！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呢！

　　松本嘴里的面包都忘了嚼，直接开口道：“@@#￥”

　　嘴巴大张，一时间面包残渣乱飞，堪比天女散花！

　　哦吼！

　　小星球感同身受地快速后移，嫌弃地摇摇头，但手里举着的豆豆眼依旧一闪一闪的发光，明显在记录着什么。

　　松本开口的瞬间，柳谷察觉到不妙急忙闪避。

　　好消息：面包渣渣没有喷脸上。

　　坏消息：喷衣服上了！

　　对面的松本张着大嘴呆了，看起来更傻了。完蛋，惹到偶像了！下次学习会被针对得很惨的！

　　偶像是个坏心眼啊！

　　一把合上自己即将脱臼的下巴，松本一个虎扑，上来就是一通清扫。起身的时候不小心带到了桌子上的书，书又碰到了笔，一时间噼里啪啦东西掉了一地。

　　周围同学被声音吸引，投来的视线茫然又好奇。

　　过于热闹的场景，让小星球更加兴奋了，另一只豆豆眼也拽了下来。

　　那粗暴的行为，谁看了都觉得眼痛。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来！”

　　柳谷拉着椅子快速后撤，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吱吱的声音。他有些狼狈地躲开对方小旋风一样的手掌，身体努力向后靠，自己低头去处理身上的食物残渣。

　　抖掉手机上的一点渣渣，视线扫到手机上的照片，柳谷叹气。

　　啊,还是待会儿再说吧。

　　命运都让他拖延了……

　　小星球看到他退后的动作，毫不留情地戳破某人的心思：“做人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目光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宿主难得冲上去了，怎么能就这么无了！

　　柳谷眼刀子比雨下得还急，才不要！这么多人还在围观呢！社死也是要挑时间的！

　　打定主意的柳谷，看到低头捡东西的松本，于是俯下身帮忙……

　　“啊！是那个娃娃！”一嗓子突破天花板，原本就在看热闹的同学们兴奋了。

　　柳谷：惊悚！！

　　他看一眼就这么认出来了？？？岂不是显得我很傻？？？

　　柳谷不可思议地看向松本。

　　松本原本因为尖叫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看到柳谷的疑惑视线后，弱弱地道：“你是我偶像嘛，偶像的东西我当然要多多留意了。”声音越来越弱。

　　柳谷：我不是你偶像，别来沾边啊！

　　柳谷连忙把手机屏熄灭，一把塞到书包里，松本的那嗓子虽然亮，但大家没见过娃娃，肯定不会多想的……

　　“什么东西？娃娃？”有同学不清楚，发出疑惑的声音。

　　“我悄悄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哦！上次柳谷同学快要迟到的时候，掉下来东西被老师捡到了，你还记得吗？”

　　柳谷一口气松了半口，差点把自己卡死。

　　求你们把那份记忆力用在学习上啊！老师要哭了！

　　“记得记得，当时柳谷同学动作太快了，我这边的视野不太好，就没看清。”

　　“我告诉你，那是个娃娃哦！超级可爱的娃娃！我后来还去店里找过，但是怎么都找到不同款！好想去问问柳谷同学哦。”

　　“你们都知道？我还以为只有我自己看见了，我还答应柳谷同学要保密呢！”

　　“我也见了！柳谷同学还上课玩娃娃来着，好像一不小心还把娃娃的衣服弄破了，看起来好无助呢！”

　　“对啊，可可怜了，人都懵了！看起来比娃娃还可怜！我当时特别想告诉他‘我家里有很多套娃娃衣服，可以送你几套哦，不要伤心’，就是不太敢和他搭话。”

　　“哎~想不到柳谷同学他那么喜欢玩娃娃！那我们也算是有共同爱好了！平时说不定可以多交流一下！”

　　不用了！真的！真的不用了！为什么你们那么多人都知道啊！

　　还有！说悄悄话的时候不要用这么大的声音好不好！天上的神仙都听到了！

　　柳谷已死，请烧纸！

　　“可是不太好吧！柳谷同学应该不太想我们知道他喜欢玩娃娃吧。毕竟男孩子好像都不太喜欢这些的。”

　　“emmmm，其实我们班大部分人都知道了，还有隐瞒的必要吗？”

　　不，经过这一遭，所有人都知道了！

　　“也是，毕竟我们班很多人都有在偷偷关注柳谷同学呢。”

　　“万一，万一柳谷同学其实很喜欢跟我们一起分享呢？他可能只是觉得不太好意思呢。”

　　“要不，去试试？”

　　柳谷埋头崩溃中，拒绝交流。

　　他们！竟然！都知道！独独我本人不知道他们知道！

　　这叫什么事啊！

　　小星球弯起的嘴角比城墙还坚硬，根本压不下来。两只手攥着豆豆眼，比划着拉二胡的动作，哼唱着走调但悲惨的音乐。

　　松本担心又震惊，偶像已经失去了颜色，看起来快要碎掉了！

　　他发誓，真的不是故意喊出来的！他就是没想到，偶像不仅随身携带娃娃，还收集人家的照片！

　　他家偶像可是除了学习就是排球的人，竟然在课间偷偷看人家的照片！

　　这么爱的吗？！

　　松本伸出食指戳戳偶像的肩膀，坏了，已经掉下一片了！

　　小星球满意地收起自己的豆豆眼，豪迈地给自己按回去，捂着嘴巴偷偷笑了半天，整个球体就像发生了7级地震。

　　“咳咳”小星球努力清清嗓子，拼命压抑住自己的幸灾乐祸。

　　“哎呀~宿主不要在意这些”小星球安慰道，“其实也没那么惨啊。大家早就知道了，这次就不会对你的行为过于激动了，你的社死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度过了呢。”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听不懂完全听不懂！

　　柳谷破碎中……

　　“呐呐，偶像！”松本不知道去干了什么，这会儿从后面绕过来，蹲下来，脑袋搁在桌子上安慰，“偶像不要难过！大家都很理解你的！我们班的女同学知道娃娃的衣服破了，还说会送你娃娃衣服呢！”

　　“她们本来想送你个新的娃娃，但是她们都没有见过同款，就只好送你衣服了！开心一点，你的娃娃未来会有一大堆的衣服哦！再也不用穿破衣服了！”

　　嘻嘻嘻嘻，小星球抖着肩膀偷笑，半晌强行安慰道：“好消息啊！我们不用再各处跑着找娃娃了，根本没有同款啊。到时候找到那个女生了，我们把娃娃收拾干净，赔她一堆衣服，包她满意！”

　　别跟我说话。

　　柳谷此时就像一块酥饼，一捏全是渣渣。

　　无比羞耻地度过了一天，下课的时候，柳谷拎着书包就是夺命狂奔。

　　那狼狈的样子，让大家更加怜爱了。

　　柳谷一溜烟跑远了，残存的羞耻和剧烈运动后的血液涌动，让他的脸上耳朵一片通红。

　　“柳谷？”日向见到逃命一样的柳谷，很诧异。

　　好奇地朝后看了看，没有被狗追啊？

　　柳谷喘着气，捂着自己滚烫的脸，看到日向后，一把捞过日向，把脸埋在他的脖颈处。

　　急需毛绒绒的小狗狗来安慰一下！

　　日向被他头发蹭到，不适得歪歪脖子，问道：“你怎么了？”

　　柳谷没有说话。

　　日向歪头想了想，扔掉手里的排球，摸着柳谷的头发安慰道：“没关系没关系！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紧，都会过去的！”

　　“我会一直支持柳谷的！”

　　唔，还是自家小狗狗好！

　　小星球双手抱胸，在脑海中不屑道：“宿主你够了，已经死过了，就看看一点！以后再次社死的时候，就习惯了，没有那么难受了！”

　　柳谷眼都没抬，毫不客气：“去死！”

　　柳谷缓了缓，远离了事故发生地，只要不去想，那股羞耻也慢慢被压下去。

　　自欺欺人也是要学起来了！

　　看着日向有些担忧的眼神，柳谷揉揉小狗狗的头，毛绒绒的手感，棒极了！

　　“我没事”

　　日向见他真没事，笑起来：“那我们来练习吧！那天柳谷不是说要练习帅气的发球吗？来练习吧！”

　　柳谷笑道：“好，日向不要太急，慢慢来，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商量。对了，我昨天看了一场排球比赛，待会儿我们一起来分析一下……”

　　“呜呜呜”日向直往柳谷怀里扑，一颗脑袋拱来拱去，“柳谷太好了呜呜！”

　　柳谷一手支着他的脑袋，无奈道：“行了行了，不要再拱了，我的衣服今天遭的难已经很多了。”

　　日向被支着额头，挂着荷包蛋眼感动道：“我舍不得柳谷！所以，以后柳谷跟我一起去乌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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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我的感动还给我啊！混蛋日向！

　　柳谷一个脑瓜崩，弹得日向捂着额头，后退两步。

　　“为什么柳谷不跟我去乌野啊？为什么为什么？”日向顶着脑门上一点红，不甘心地问道。

　　柳谷捡起一旁的排球，啪啪拍了两下。

　　我会告诉你，原著中你不仅会和敌人影山飞雄变成队友，好像还练成了什么厉害的招数吗？

　　自家的小狗狗以后会没有时间理自己，不仅跑去和对家玩，还玩得特别好……不甘心，就是不甘心呐！

　　啧，讨厌的影山飞雄。

　　柳谷抱着排球就往里走，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要一起啊！要一起啊！”日向不甘心地一把拉扯住柳谷的书包。

　　柳谷：……

　　书包拉链被扯开，那个“无辜”的娃娃躺在里面，看着他……

　　羞耻的记忆又要涌上来了！

　　啧，讨厌的人又增加了一个！

　　我迁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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