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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兰因絮果从头问(二) ...

  •   司玦只觉99说的这番话狗屁不通。
      可是99并非借事生非之人,这会儿撮合逸王爷与玉娘子,怕是有别的目的。
      “殿下,婚姻嫁娶,实乃大事,何不再听听玉娘自个儿的想法?”
      兰潜上前一步。
      真假二人同时朝兰潜看去。
      司玦的思路被打断,且见99露出一个要搞事般的邪恶笑容。
      99转过身,故作惊讶:“呀!兰补阙这话说的有理。”
      “可是——”
      拉长的语调将众人的目光所吸引。
      除却一直低着眉不乱看的司不弃。
      手中佛珠轻转。
      他抬眸,朝他处看去。
      顺着那人的胸膛,朝软木而制的扇柄延伸。
      执扇者的手腕纤细,嘴里说出的话却是异常刺耳。
      “怎的,你是觉得你比本殿下更懂玉儿的心思?啊,或是,你是觉着父皇的指婚欠妥?”
      司玦全身一个寒颤。
      99这般唤他,有些恶心。
      他不由侧目。
      时刻关心着司玦动静的逸王爷将这看作心上人的难耐。
      美人蹙眉,实在动人心弦,更令人怜惜。
      逸王爷抱拳上前:“殿下,这位补阙大人所说并非无理,是本王疏忽了。”
      “婚姻实乃大事,还需慢慢洽谈。”
      他深情地看向司玦所在之处。
      司玦抬眸回望,逸王爷只觉心有震颤。
      不论见过多少次,他心慌乱。
      逸王爷直愣愣地朝司玦傻笑。
      “逸王殿下可有备好婚书?聘礼之仪亦有定数?”
      司玦觉得都阳这一趟必要走一遭,那便走,不容犹疑。
      这话既是答应逸王的求婚,也是赶人的意思。
      将不相干的人请走了,他才好从99的口中探话。
      只是……
      他真没想到逸王爷真踏马的把婚书聘礼单给带在身上啊!!!
      司玦与99对视:“……”
      99送还一个“6”字。
      台下的云卿卿则是目瞪口呆。
      发生了甚么?怎么回事?怎么一会儿拒亲一会儿良心发现一会儿又同意了?!
      她是谁?她在哪?她该往何处去?
      “殿下。”
      兰潜错愕出声。
      他看向司玦所在之处。
      好在他背对着那两位都阳来客,才未被察出端倪。
      司玦只是抬眸回望一瞬,便将视线落在逸王爷递来的婚书上。
      用字斟酌,诚意无比。
      99手中的聘礼单一展,更是滚落至地,朝前而去。
      如此看,逸王爷是有备而来。
      这袖子可真能藏东西。
      司玦故意蹙眉。
      逸王爷瞧了,说话声都小心翼翼的。
      “玉娘,可是有哪处不妥。”
      “小女子只是觉得……”
      话未尽,林箬清插进二人之间。
      司玦揪着林箬清的衣带往回扯:“师兄!”
      实在没法子,只能花费积分向林箬清传音。
      众人便见冷面的剑客身形一顿,尔后退居司玦身后。
      只是那杀气并未收敛。
      唯有99面色自若地踱步于司玦身旁。
      他低头看,摇头道:“这婚书实在……玉儿定是不喜欢的。”
      正所谓找不出辩驳的词就省略,对方十有八九会自动补全。
      99话音刚落,那方的逸王爷便懊悔不已。
      “是本王的错,有几处未能合韵,便是默念着,也够惹心中不快。”
      逸王爷欲从袖中掏出第二卷婚书。
      便是怕玉娘不喜那份,才备着的。
      可手刚伸进袖子里,立于他身旁的长兄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逸王爷顾不上疑惑,便听司不弃道:“今日实在唐突,未递拜帖而入娘子宅邸。”
      一道冷意袭来。
      司不弃顶着那赤裸裸的杀意,十分上道,三言两语,道尽心中歉意。
      不多时,他便要拖着逸王爷离去。
      “多有耽搁,我等便先告辞了。”
      只转身,却听那位“十一殿下”的声音响起。
      “兰补阙,吾这两位堂兄远道而来,实属舟车劳顿,你便替本殿下送送吧。”
      ……
      兰潜将二人送到门口。
      他心不在焉,眉间有焦虑堆积。
      好在二位贵客并未要求他同往驿站去。
      司不弃将满脸傻笑的幼弟推进马车中,用手拨开车帘。
      他蓦地回头。
      “城主大人可有他事相商?”
      兰潜的面上浮起假笑。
      他待这二位来客,尤见心思各异的同僚。
      司不弃斟酌片刻,问:“兰,兰补阙可识得那位玉娘子?”
      若非认识,这位补阙大人又何至于冲撞十一皇子?
      口头虽问,司不弃却笃定二人相识,且是熟识。
      “……”
      “点头之交尔。”
      兰潜虽是笑着的,可心中已然泛起苦涩。
      谁人能知?前不久,玉娘子还与他聊表心意。
      只一夜之间,心上人就要被他的父亲许给远方的堂兄。
      兰潜知晓司玦大抵有别的打算,也愿意为其遮掩一二。
      听到这一回答,司不弃沉默一瞬。
      不多时,他与兰潜告别:“兰大人送到此处便好,在此别过。”
      “路上小心。”
      车帘落下,司不弃坐好。
      马蹄声笃笃,不多时,拐进另一条小巷中。
      “你不觉得过于巧合了吗?”
      司不弃一把拍散逸王爷脑中的大婚幻梦。
      逸王爷捂着被扇子砸红的脑门:“甚么巧合?”
      “玉娘子是十一皇子的人。”
      “那又如何?”
      “我刚刚瞧那十一殿下,不像是简单的人,怕是别有所图。”
      “……本王有甚么好图的?”
      两兄弟同时沉默。
      他二人不过是被关在都阳的“罪臣”罢了,若非圣赦,岂能踏足他处?
      逸王爷挤出笑:“若是玉娘子图我家世钱财,也是好的,都阳甚么都有,甚么都有……”
      再说,这一纸婚约还是他求兄长去讨来的。
      “罢了,罢了。”
      司不弃叹气,揉了揉额角。
      可一想起那位兰补阙,他又头疼起来。
      临下车前,他冷不零丁地说:“你可知那位兰补阙也觊觎着玉娘子?”
      那玉娘子的师兄,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
      “!”
      ……
      觊觎玉娘子的兰补阙正快马加鞭地往回赶。
      等到时,屋内众人已话至三轮。
      99抬眸撇过兰潜,朝司玦道:“庆阳大婚那晚,有人向你喝的醒酒汤里下药。”
      司玦:“?”
      “我什么时候喝过醒酒汤?”
      司玦猛地看向刚进门的兰潜。
      那天他与兰潜从一张床板上醒来,这人应当知晓些甚么。
      “殿下未饮,汤碗落到地上碎了。”
      兰潜轻喘着气,心中后怕。
      好在殿下吉人自有天相,未将东西喝进肚子里。
      “哦,其实是个乌龙事件,咚咚事后去查,发现是自己把梁二郎的鹿血汤给拿错了。”
      砰!
      司玦捶案而起:“你有病啊!”
      正版十一殿下飞窜而出,双手掐住“假货”的脖子。
      司玦瞪着眼,问非所问:“你先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99淡定地往椅背上一瘫。
      “我能有什么意思。”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是那个意思。”
      99笑,他用食指挠挠司玦的下巴:“玉儿可真有意思,这般喜欢猜谜。”
      “你向来聪慧,又怎会猜不中本殿下的心思呢。”
      听到这句,司玦便知都阳会是接下来重要的剧情刷新点。
      既然猜测没错,那兰潜也该会到都阳去。
      司玦去看兰潜,却见兰潜的个子矮了些。
      他腾空而起。
      99的指尖划过司玦的下颔,司玦被人揽着往后飞退。
      啪嚓一声。
      厅堂里作装饰用的青瓷碎了。
      司玦看见99猛地起身。
      他转身,只见林箬清耷拉着脑袋。
      “阿玉,抱歉。”
      司玦双唇微张。
      “师兄,你……”
      不安的感觉在心中蔓延。
      司玦抬手,想要掀开林箬清下垂的眼帘。
      然而,他手一拐,拧上一处脆弱的地方。
      林箬清对身前之人从不设防,这会儿被捏,可谓是触不及防。
      “阿玉,疼。”林师兄脱口而出一句。
      司玦却未松手,朝着反方向又是一拧。
      林箬清本来有些发沉的眸子变得微荡,禁锢住司玦腰身的双手也是一松。
      但司玦没有后退,一步一步,将林箬清怼到墙边。
      他俯身,在林箬清耳边说了句甚么。
      林师兄喉头一紧,心中泛起的波澜被另一种微妙的情绪所打碎。
      见人沉浸到他处,司玦方才退后一步,转身。
      不知兰潜是甚么时候到的他跟前。
      “殿下……”
      “吓我一跳。”
      司玦拍拍胸脯,把人推到一边:“咱的事待会儿在捯饬捯饬。”
      司玦往重新坐回椅子上的99而去。
      99托着下巴,眯眯眼:“你倒是能耐。”
      他又转移视线去看兰潜:“这位也是,眼睛尖锐得很。”
      今晨99顶着司玦的傀儡壳子到兰潜下朝必经之处,银杏叶纷飞,他一转身,只一照面破功。
      兰潜与他讲的第一句话,与林箬清所说相同。
      ‘你是谁’
      “这莫不是传说中的真爱无敌。”
      司玦居高临下,看99贱兮兮地摸下巴。
      “你到不到都阳去?”
      ……
      “昨夜殿下可未久等?”
      兰潜面露歉意,双目低垂,只看司玦袖口。
      “昨天你莫不是熬了一宿未睡,这眼底黑的。”
      此刻厢房里只余司玦兰潜二人,司玦便放肆了些。
      他捏着兰潜的下巴往上抬。
      见着一左一右两道黑眼圈。
      入秋后兰潜白回来不少,面上的黑印便看得清晰。
      “可要先睡一会儿再谈事?”
      轻柔的触感余下半分,兰潜往前看去,小殿下正托着下巴回望。
      “微臣无碍的。”
      其实自那日起,他便睡得不大好。
      “昨夜入宫述职,因事关舍瘵邪教,便费了些时辰。”
      尔后正理寺又传来异闻,说是杜侍郎诈尸,上身直立,呼“都阳”二字。
      音消而不归位安息,双目圆睁。
      司玦:“……”
      他穿的是一个正常的无灵异的古代位面是的吧?!
      “事属诡异,陛下便传唤了诸位大人入宫,其后详谈之事,微臣无用,未能知晓……”
      司玦将兰潜上下打量一遍,只叹这人还是喜欢动不动归咎自身。
      新入职的补阙,哪能刚入职几个月就处理过硬的大事呐~
      “无非是问杨丞相与那消失医师的干系。”
      司玦为自己倒茶,顺带为兰潜满上。
      茶香芬芳,有热气飘摇。
      “还是我不记事时的事儿了,都是宫里的嬷嬷说与我听的。”
      那年杨夫人病逝,丞相府白绸挂满,风光正盛的杨丞相悲拗至极,哭晕在杨夫人木棺前。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兰因絮果从头问(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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