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世界，同一个系统》莫墨墨

5、离开

　　输完点滴之后，阮煜拎着一大袋子的药回到了酒店。
　　一路上他都在和系统说着自己的任务奖励到账之后自己要买什么东西，如何如何享受生活，再也不要像前世一样活得那么累，死的还那么憋屈。
　　系统每次都应和一两声，偶尔还说一说自己在穿书局的那些同事。
　　两人就像老友一样，谈天说地，畅想未来。
　　刚进到酒店的房间，阮煜就发现自己接到了一条短信。
　　他一开始没有在意，甚至都没有点开看，就忽视了过去。
　　系统却催了催他：【你点开看看啊。】
　　？
　　阮煜带着自己头上的问号点开了短信，一打开就看见了后面那令人头晕眼花的一串零。
　　【这……这是？】
　　系统骄傲的语气中带着得意洋洋：【你的任务奖励流程走完了，我可是催了好久呢！】
　　【谢谢你啊，我亲爱的统哥！以后你就是我一辈子的哥！！】
　　阮煜双手捧着自己的手机，脸上带着高兴到有些痴傻的笑容在房间中转圈圈，同时还伴随着哈哈哈哈哈哈的鹅叫。
　　直到转晕了一个没站稳，摔到了床上。
　　即使脑袋发晕，看天花板都好像在转圈，阮煜依旧满脸笑容，双手将手机放到了自己的胸口上。
　　【系统，我的10亿元，我的10亿元啊！他终于到账了！！我的天，我现在觉得我好幸福啊，我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过度的激动之下，阮煜的脸上甚至浮现出了淡淡的粉色。
　　趁着一张本就好看的脸，更是人比花娇。
　　紧扣到喉结的扣子此时让阮煜有些憋闷，袖长的手指将扣子轻轻解开，露出精致泛红的锁骨。
　　他微微喘气，因为激动眼中含着热泪。
　　【系统，我好开心啊！往后余生，我不用再加班到深夜，不用面对少得可怜的余额，可以随心所欲的拥有我喜欢的东西了！】
　　系统的嗓音罕见的温柔，【恭喜。】
　　我也为你感到高兴。
　　激动过后，阮煜拿出自己的手机就要立刻清空自己的购物车，可一想到自己现在也没有个固定住所，再过几天就又要回A市了，还是决定等买好房再说。
　　系统看到阮煜的情绪平复下来，戳了戳阮煜。
　　【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你说~】
　　阮煜现在太高兴了，就连说话都带着愉悦的尾音。
　　系统轻笑一声，【阮煜，我要走了。】
　　阮煜脸上的笑容一僵，配上还没走来得及褪去的喜悦，有一种扭曲的诡异。
　　【这么……这么快的吗？】
　　【是啊。】系统解释道：【其实任务刚完成的时候我就该走了，能留到奖金到账，已经是极限了。】
　　阮煜垂下眼帘，拿着手机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一人一统互相陪伴了一年，这一年里，害怕的时候有系统陪着壮胆，难过的时候有系统安慰，开心的时候有系统分享，就连在异世界感到孤独的时候也有系统安慰。
　　在他的心里，系统已经如同他的家人一般。
　　可如今，这个家人在他终于有能力过得更好的时候要离开了。
　　阮煜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都皱在了一起，他轻声问道：【那统哥，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再见吗？】
　　【如果有机会的话，】系统道：【我们系统也有假期，如果领导给批假的话，我会来这个世界看你的。】
　　阮煜之前听系统说过，不同的世界时间流速可能不一样，可能这个世界才过去一天，另一个世界已经过去一年。
　　不仅如此，任务时间的长短也差距巨大。
　　像他这种任务时间只有一年的少中又少，大部分的任务都是三年起步，甚至在修仙世界还有时间跨度长达千年的。
　　像系统说的，如果有机会就回来看他，这句话，可能连系统都无法保证，这不论是系统还是阮煜，其实都知道。
　　就算系统过一段时间能回来看他，可中间难免会发生意外，系统回来的时候，这个世界还有没有阮煜这个人都不能确定。
　　这些阮煜其实都明白，但他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好的统哥，我等着你回来看我。】
　　【再见】
　　系统将自己从阮煜的灵魂中剥离出去，化作一颗常人看不到的能量体，阮煜看着这抹幽蓝色的微光眨眼间就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5分钟过去了，阮煜依旧维持着系统离开时的动作。
　　这一刻，他真的感受到了空虚和寂寞。
　　这时，一道声音突兀的再次从阮煜的脑海中响起。
　　【对了，有一件事情忘了说。】
　　阮煜被这道熟悉的电子声吓到，嗖的一下从酒店的床上窜了起来。
　　【你至于吗？】
　　阮煜反应过来是系统的声音，安抚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统哥，你吓死我了！怎么回来了，难道是舍不得我？】
　　【想什么呢？】系统毫不留情的戳破阮煜的幻想。
　　系统：【我不在你身边，你不要总发懒，这几天伤口不要沾水，每天记得换药，知道了吗？】
　　阮煜乖乖点头，【知道了。】
　　系统叹了口气，【你那次不是乖乖答应，转过头去就忘记自己说过什么了，这次可没有我提醒你了。】
　　阮煜咬住唇角，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一样，【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系统带着幽蓝色的微光出现在阮煜的面前，就在阮煜以为系统就要消失的时候，他感觉到一双手拥抱住了自己。
　　那双无形的双手轻轻的拍了拍阮煜的背，道【这次，我是真的要离开了，记得爱自己。】
　　话音刚落，系统就消失不见，阮煜站在原地期待着，期待着那道熟悉的电子音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即使再把他吓到也没关系。
　　可这次，阮煜等了很久，系统都没有再回来。
　　系统的离开连带着十亿元的任务奖金到账都没有那么兴奋了……
　　才怪！
　　看着银行账户里的一串零，阮煜觉得这份喜悦冲淡了系统离开的伤感。
　　有了这一年的朝夕相处，可以说系统是两个世界加起来里最了解他的人，不，统了。
　　可能这也是为什么系统会坚持到任务奖金到账才和阮煜提了离开的事情。
　　这一晚，阮煜心情复杂，有喜悦，有悲伤，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经过一个晚上的沉淀，阮煜整理好了心情，当阳光穿透玻璃，洒在他的被子上的时候，阮煜才反应过来，有一件事系统还没有帮他办！
　　他本来还想再让系统努力一下，和世界意识好好说说，斩断他和牧野的孽缘。
　　但是昨天他被系统的离开混乱了思路，将这件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下好了，系统离开，他和世界意识唯一的沟通桥梁不见了，这件事彻底没有希望了。
　　难道他和牧野的孽缘就要这样一直持续到系统请假通过后来看他吗？
　　那也太令人绝望了吧！
　　阮煜一脸生无可恋的重新钻进了被窝，顺便还不忘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
　　一想到出门就有可能看见那张脸，阮煜就想在酒店房间待到天荒地老。
　　被窝里传出阮煜闷闷的嚎叫：“不想出门啊~”
　　接下来的两天阮煜就在酒店度过，有想吃的就叫外卖，连骨头都躺软了。
　　手臂伤到了不方便洗澡，阮煜就叫跑腿买了一卷保鲜膜，缠上后再进浴室，但由于实在是不方便，一个不小心，伤口还是沾水了。
　　第二天伤口附近就开始泛红，阮煜明白，这次自己是必须出门了。
　　打了个车去医院，结果车半路抛锚了，阮煜无奈只能下车。
　　阮煜蹲在路边，隐约能从袖口看到缠绕在胳膊上的绷带。
　　他在犹豫是再打辆车还是趁着时候运动一下，散散步的时候，一辆宾利停在了他的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了不出阮煜所料的熟悉的脸。
　　阮煜微笑：“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牧先生，真巧啊。”
　　牧野点点头，“是挺巧的。”
　　阮煜尴尬的呵呵两声。
　　牧野看了一眼停在路边的车，问道：“出问题了？”
　　阮煜点头，“出租车抛锚了。”
　　“去哪里？”牧野问。
　　“去医院。”
　　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后扭过头对阮煜道：“接下来我没什么事，我载你吧。”
　　阮煜避他都来不及，此时当然是连连拒绝。
　　“不用了不用了，我打车就好。”为了增加可信度，还补充了一句：“真的。”
　　牧野看向阮煜的胳膊，“阮先生是去医院复查伤口吧，你的胳膊是因为我侄女受的伤，我载你是应该的，不用推拒和不好意思。”
　　说到这个份上，阮煜还是硬着头皮同意了。
　　而且阮煜合理怀疑，就算他现在拒绝了牧野，过不了多久两人就会再次遇见。
　　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答应牧野的提议呢。
　　阮煜：“那麻烦牧先生了。”
　　“没事。”
　　阮煜从另一边上车，幸好车内的空间大，即使两人都坐在后面，阮煜和牧野之间也隔着段距离。
　　路上牧野询问阮煜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阮煜随口敷衍道：“还好。”
　　似乎看出了阮煜不太像说话，接下来的路程牧野没有再说话。
　　等到了医院的时候阮煜对牧野再次道谢。
　　“谢谢，那我下车了，再见。”
　　牧野看了阮煜一眼没有说话。
　　结果阮煜下车刚站稳，就听到了另一边车门打开的声音。
　　阮煜疑惑的看向牧野，“牧先生这是来医院有事？”
　　牧野道：“是有事。”
　　？
　　阮煜虽然疑惑，但不好意思打探别人的隐私，没有多问，没想到牧野主动解释。
　　“本来是没事的，但是阮先生来复查伤口，我这不就来医院有事了吗？”
　　阮煜一愣，用惊讶的目光看着牧野。
　　我滴个牧先生，没想到你看着冷漠，其实还是个挺幽默的人呢！
　　牧野发觉阮煜的眼神，笑了一下，“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阮煜道：“原本我以为牧先生是一个很严肃的人呢。”
　　“觉得我不好接近？”牧野问。
　　阮煜点点头，一开始看见牧野，他连话都不敢说呢，感觉下一刻就会被他用冷漠的眼神射杀。
　　牧野道：“如果我真的那么不好接近，谈生意的时候怎么办？”
　　阮煜回想了一下自己看的霸总小说，道：“牧家的生意这么大，难道不是其他公司上赶着和牧家合作吗？”
　　说完，阮煜就被自己脑补的画面逗笑了，笑意盈盈的看向牧野。
　　牧野看着他笑，自己的脸上也带了笑意，“如果这么谈生意的话，哪还有客户愿意和我合作？”
　　阮煜听着边点头，接着又道：“那还是小说描写的有意思。”
　　牧野应着：“现实有时候的确很无聊。”
　　……
　　阮煜昨天就挂好了号，两人聊着聊着就来到了诊室，时间卡的刚刚好，没等多久就轮到了他。
　　牧野陪着阮煜一起进去，绷带刚拆下来，医生的眉头一皱，阮煜就不由得挺直了背。
　　“你这个伤口是碰水了吧？”医生满脸严肃的看向阮煜。
　　阮煜缩了缩脖子，微微点点头，接着又解释道：“就是洗澡的时候，不小心的，本来缠上了保鲜膜的，结果一只手不习惯，没有裹紧……”
　　在医生的注视下，阮煜的声音越来越小。
　　医生道：“你也知道伤口短时间内不能沾水，就不能忍忍吗？幸好没有感染，不然你更难受。”
　　医生给阮煜开了药，阮煜刚想接过单子，半路就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打手拦截。
　　阮煜抬头疑惑的看向牧野，牧野道：“助理在门外，我让他帮你取一下。”
　　说罢牧野就将单子交给了外面的助理，等他再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医生在给阮煜重新上药。
　　一圈一圈的绷带解开，露出细白的胳膊，那一道红褐色的伤疤分外刺眼，牧野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消毒的时候冰冷的酒精抹在胳膊上，阮煜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但医生紧紧地握住他的胳膊，没让他抽动。
　　医生安慰道：“很快的。”
　　医生确实没有哄人，药很快就抹好，洁白的纱布一圈一圈的缠绕上手上的胳膊。
　　医生对阮煜叮嘱这注意事项，但又觉得能让自己沾水的阮煜不太靠谱，就转头看向牧野，发现他的眼睛没有聚焦。
　　“你是他的朋友吧？”医生道：“不要走神，你也帮着他记一下，省得他忘了。”
　　牧野突然被cue愣了一下，应下：“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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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阮煜：世界意识，我要换对象
世界意识：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