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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有病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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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没事，大家表现的很好，下半场我们继续努力！”
中场休息的休息室内，老郭一如既往以高亢的声音鼓励众人。
确实，T大上半场的表现并不差，只是对方的进攻节奏快速且流畅。
之前的比赛，老郭或多或少能找到对方球员的短板，而这次的T大目前为止没人掉链子。场上球员各司其职，展现出高水平的竞技能力，这一切得益于作为临场指挥官的路攸然能根据形势改变进攻模式。
段佳乐转头看向付尧，上半场T大对付尧可谓严防死守，但他依旧抢出十五分。
“别自责，你已经很厉害了。”
段佳乐知道这家伙话不多，但对胜利的渴望，让他像个苦行僧，背着必须赢球的沉重包袱。每次球队落后他便会陷入自责，认为是自己的发挥不够好。
付尧微微一怔，看着他，嘴角紧抿，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碍于环境无法传达。最后他低声说了句毫不相干的话：“若是没进入这个世界，我也会喜欢你。”
我大概找不到第二个人这么了解我，懂得我的失落，心疼我的自责，并告诉我，我已经做得很好。
段佳乐听到他的话，先是吃了一惊，然后低头笑了。
那是昨天晚上的酒店房间。
看到付尧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段佳乐低低地笑道：“记得上次对阵T大的前一天，我们狠狠打了一架。”
付尧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着坐在床上的段佳乐。对方乖巧地仰着头，嘴角诱人地上勾，好像等待投喂的猫咪。
心照不宣地，两人吻在一起。
因为说好要备战，赛前的一个星期，每次与他亲热，付尧都很克制。但段佳乐却像是把自己说的话忘记，好像藤蔓般缠在他身上肆意地摩擦。
“别......别在脖子上留印，明天比赛。”
感觉到段佳乐将头埋进自己的脖颈，好像小狗般贪婪地嗅着气息，付尧很怕他一口咬向自己。平时还好说，明天穿着篮球服，露出这样的咬痕，即使孤傲如他，也免不了羞怯。
段佳乐像是故意惹他，张开嘴，用牙齿尖在他的脖颈敏感处摩擦。
“你怎么了？！”
发现段佳乐和平时不太一样，付尧干脆捧起他的脸，强制目光与自己相接。平时如元气小狗般亮晶晶的眼眸，好像盛着重重的心事，疲惫地耷拉着。
段佳乐嘴角一挑，像往常一般调笑着：“什么怎么样？和你亲热一下，不可以吗？”手指拂过付尧的胸膛，然后是小腹，直至被付尧擒住手，他才慢悠悠地开头，“付尧，你明天会拼尽全力对吧。”
付尧疑惑地歪头，却如实回答：“当然。”
段佳乐道：“你希望怎么赢？”
付尧答道：“谁都没有把握肯定赢。但，我希望比赛是势均力敌的，最后一刻分出胜负。”
段佳乐笑道：“你想绝杀？”
付尧认真地道：“那种感觉会很爽。”
段佳乐没有嘲笑他，反而郑重地道：“希望你明天得偿所愿。”
付尧觉得这份郑重的祝福哪里不对，但他说不出来，只得摸了摸段佳乐的头发。他的头发比自己的短，手指插入其中，只多出几厘米。段佳乐的相貌与自己不同，眉眼浓郁，唇线丰润，稍微做一下表情便是神采飞扬。人站在阳光下，好像带着灼灼的热气。
付尧再次将头压下去，吻上他的唇。明知道赛前不应放纵，但当段佳乐将他的毛巾扯掉，他便不可能轻易放过他。将碍事的外套往后一卷，困住他的双手，撩起里面的薄衫，付尧贪婪地品尝起这青春的躯体。
直至两人气喘吁吁，明白再下去，理智必然决堤。以极大的毅力将手放到合适的位置，付尧恋恋不舍地吻过段佳乐的唇，然后将他的外套松开。
“付尧，若没有进入这个世界，你会喜欢上我吗？”重获自由的段佳乐第一句话有些没头没尾。
付尧略一思忖，坦率地说道：“不知道。”
早就料到这个回答，段佳乐自嘲地笑了笑：“对呀，谁会知道没发生的事情？”推开他，将挂在手肘的外套扔到椅子上，起身往洗手间走，慵懒地伸了下手臂，“我洗澡了，你不用等我，早点睡吧。”
走进洗手间，看着镜中的自己，段佳乐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浓郁的哀伤爬上眉梢：我这个人向来睚眦必报，但这次注定要做一件亏本的买卖啦。
......
“喂，想什么呢！”
休息时间结束，大家陆续起身，段佳乐却在座位上低着头，纹丝未动。付尧蹲下来，伸手刮了下他的脸颊，“要比赛啦！”
段佳乐这才回过神，对他展开笑容：“好，走吧。”
以为他在担忧比赛的事情，付尧将手覆在他的手背，用拇指轻捏他的掌心：“放心，我会尽全力！”说完，意气风发地朝球员通道跑去。
看付尧的身影融入出口那片耀眼的白茫，脸上的笑容逐渐苦涩，段佳乐对着眼前的虚空呢喃道：“我知道。”
下半场开始，付尧说到做到，外线接球一记三分，吹响反击的号角。现在落后分数巨大，教练在中场时暗示他们，哪怕犯规也要组织路攸然的进攻。当路攸然侵到篮下晃开肖创，本可轻松上篮，而有人从背后伸出手，将他撂倒。
“你怎么回事？”路攸然从地上起来看到犯规的人不生气，反而笑道，“这么粗野的犯规，你以前可不会。”
段佳乐冷冷地道：“对你就要这样，开心吗？”
这话语似乎是回敬他当初的傲慢，路攸然笑着摇摇头，没做回应。但罚球未进的他却给了K大反击的机会，付尧快攻奔袭，一记飞翔暴扣再得两分。
砰砰砰——
K大加油区域的擂鼓声响彻赛场，史明丰卖力地挥动鼓槌，希望给球队这波进攻潮加上一把力。
而不顾犯规的扼制似乎收到效果，K大趁机组织起自己的进攻。付尧持球逼近三分线时，段佳乐和肖创已占据油漆区的两顶点位。付尧将球分给肖创后，快速前插入篮下。对方忌惮他篮下及远射威胁，不得不贴身盯防。
肖创却是将球分给任明渊，任明渊迅速回传给三分线外的厉文鑫。活跃在篮下的付尧正好为自家射手打掩护，带走一个挡拆一个。
之后厉文鑫投桃报李，为付尧的三分投射做掩护。K大利用两大得分手的威慑力，在五分钟内连追十二分。
“艹！”
穆鸣暗自咒骂，他喜欢街头篮球中刺激的单对单，对这样互为掩护的战略不屑一顾。刚才被厉文鑫骗到的他相当不爽，直接追上起跳的付尧，从后面抬手臂撞到付尧脑袋。
结果篮球入框得分，自己还收获第三次犯规。
付尧从地上爬起来，连看都没看他，直接罚球命中。
“穆鸣，收起你的小动作！还有，参与防守！”
方学耀极少说话，但这次他有些火大。
对习惯街头篮球的穆鸣来说，犯规是家常便饭，虽然入队以来，路攸然多加提醒，但在如此高压之下，他的动作烈性还是显现出来。
而且正规比赛，每个球员会根据教练安排防守某个球员或是某个特定的区域，喜欢单挑的穆鸣却不愿参与防守。这在顺风局中无伤大雅，但，若遭到对手反扑，对球队的伤害却很大。
穆鸣本就怕方学耀，被这么一吼，立马变成小白兔，老老实实参与防守，并在前突受阻后将球分给路攸然。可惜路攸然被肖创看死，后者豁上犯规，将球拦下。
“他们并不是无懈可击的。”场边的老郭突然出声。
坐最近的替补球员疑惑道：“教练，你说什么？”
老郭笑道：“即便强大如T大，也有弱点。”
“弱点？”替补球员们将目光投到教练身上，“什么？”
“当球队遭遇困境的时候，球员不会耐心地自己找机会，而是一劳永逸把球交给路攸然。路攸然解决问题的效果越好，队友对于他的依赖就越深，对于T大的团队体系破坏就越严重。”老郭攥紧拳头，胸有成竹地道，“这个时候，就是我们反超比分的机会！”
“话虽这么说，但教练，队长已经四犯了。”
老郭睁大眼睛：“呀！？”
替补球员们：“......”
路攸然虽然罚球命中，但罚球后，付尧再次冲击T大防线。穆鸣退回半场，站到自己的防守位，感觉旁边有人靠近，下意识地抬臂阻拦。对方手掌顶住自己的腰腹往后推，同时手肘抬起抵在他的咽喉，按力度似乎真想要他的命。穆鸣哪里受过这种气，立马抓向对方手臂，并扯着衣服往后摔，一来二去间，两人成明显扭打的姿势。
咻——
裁判从底线走过来，吹罚两人双方犯规。
穆鸣这才看清那人，竟是段佳乐。只见他表情冰冷，眼神中满是杀意。
“有病吧....”
穆鸣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干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赛前放狠话的时候，也没见过他这样。
.....难道是为了付尧？！
比赛继续，T大发动进攻，齐源跳投不中，方学耀抢下篮板二次进攻稳稳放进。下回合，付尧持球吸引防守后，将球传到外线蹲伏的厉文鑫手中，后者扬手命中一记三分，将分差缩小到五分。
第四节最后五分钟，经过紧张刺激的比分追逐，大屏幕显示的87：86异常醒目。
K大完成抢断，路攸然持球推进，段佳乐迅速追防，起跳后送给对方一记钉板大帽。紧接着肖创一记精准的高吊球，助攻付尧完成零角度上篮。
K大第一次领先，但领先优势不到十秒，方学耀在篮下面对多人包围时，强势将球打进。
“啊啊啊啊！方学耀最帅！！”
南看台爆发出热烈的欢呼，不用说，还是庄语菲扛起加油的大旗，宽大的旗面霸气地展开。方学耀一反常态地朝着南看台挥了下手。
“呀！他是看过来了吗？”
旁边的人兴奋地碰了碰庄语菲，庄语菲已经被这简单的互动击中心房，抱着旗杆呆在原地。虽然知道这不仅是对她。但她觉得自己做的一切有被方学耀看到，内心充盈的满足感狠狠将她包裹。
“罕见呀，你竟然挥手？”路攸然同样好奇。
方学耀抹了把头顶的汗珠，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朝路攸然抬起拳头：“这场比赛，我必须赢下。”
路攸然一怔，然后用拳头与他碰了碰，这是组队以来，他们第一次这么做。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个冷酷的家伙认真了。
“当然！”
路攸然利用空切上篮，肖创知道这时候必须要豁出去。
“K大4号5犯离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