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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同床共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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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喂，我从没给人吹过头发，要是...吹得不好....”
段佳乐拿着吹风机，有些无措。
付尧不说话，拉出他面前的椅子坐下。段佳乐深呼口气，插上电源，用手试了试温度，然后靠近付尧的湿发。
一开始，段佳乐并不自然，僵硬的手指挑起付尧的一撮头发，就着暖风微微晃动。
付尧平时的头发较为蓬松，略长的刘海盖过眉骨，再加上那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脸，让人联想到丛林里高傲而倔强的小狮子。而今，头发被打湿，无精打采地耷拉下来。
段佳乐轻轻摩挲着，发现他的发质并没有想象的硬，而是柔软中带着弹性，吹干的那小撮从指缝中挺立起来，恢复本来傲然的姿态。
段佳乐不禁莞尔，手掌渐渐放开，柔软的指腹贴着付尧的头皮抓取更多的头发，附着的水滴或被高热的气流蒸发，或被吹散在空气中，或被重力牵引往下逃逸。
晶莹的水珠顺着付尧的脸颊划过脖颈，如同画笔般描摹着清晰的锁骨，浸润着白皙的皮肤。
段佳乐越来越熟练地撩动他的头发，让热风全面地吹拂。
付尧好像幼稚园的小朋友，乖巧地坐在座位上，没有任何动作。
段佳乐突然想起路攸然那只萨摩耶，也是毛发软软的，被人投喂后任由对方搓揉。
【叮——高赞任务（吹头发）完成，目标账户入账二十万元。】
得到提示，段佳乐有些恋恋不舍地关上吹风机，说实话，他实在没想到，给付尧吹头发这事竟和撸小狗有一样的解压效果。
付尧抬手将吹干的头发随意的抓出一个造型，然后拿起桌上的手机，默不作声地翻看。
“咳咳。”
段佳乐放下吹风机，清了清嗓子，边绕到付尧前面坐在床边边说着：“那个，谈话的事，我们....”
付尧抬头看着他，眼睛无波无澜：“你说。”
“.......”
段佳乐一时间语塞：“你今天怎么了？”
付尧微微垂眉：“没怎么。”
段佳乐能感觉他从下高铁之后情绪不高，但不知道原因是什么。趁着现在氛围轻松问了出来，又得到这样似是而非的答案，他忍不住心里冒火：“喂，马上要比赛了，你怎么一点不兴奋？”
付尧道：“比赛要的是冷静，我为什么要兴奋。”
段佳乐不耐地推了他一把：“你要这样，我们没法聊了。”
付尧作势起身：“那就不聊呗。”
“喂！”
没完成任务，段佳乐下意识进行阻拦，双手往前猛抓，直接将围在付尧下身的毛巾揪了下来。
付尧：“....”
段佳乐：“......那，那个，对，对不起。”
段佳乐赶紧捂住眼睛，本来男生间这样赤条条相见并没有什么稀奇，但他和付尧毕竟身处同人世界，对外还是情侣关系，彼此间还是隔点东西比较好。段佳乐歪着头，将毛巾递过去，付尧冷冷地扯过去，然后重新围上。
段佳乐瞥了眼付尧，发现他脸颊露出微微的红色，心想这个有洁癖的男生肯定真少在别人面前□□，于是安慰道：“付尧，没事，都是男人，你有的我也有。而且看不出来，你虽然长得清秀，但里面还是很有料的。”
作为男人，段佳乐觉得，夸一下对方的雄风总不会错。
没想到付尧越听脸越红，冷不丁地出手，按着段佳乐的肩头，将他直接放倒在床上：“你看过我的，是不是我也要看看你的？”
被猝不及防地撂倒，段佳乐只能从下仰望着付尧，意志恢复的瞬间开骂：“草，你有病呀，我在恭维你，你听不出来？”
付尧不管，上手要扒他的裤子。段佳乐揪住自己的裤腰，伸腿踹向付尧的小腹。
小腹突遭重击，付尧狼狈从床边翻下。沾水的地板有些滑，当他赤脚着地重心下压时，脚腕猛地向内侧一扭，所幸付尧手臂撑墙，及时站稳。
段佳乐从床上爬起来，看到他神情有异，问道：“你没事吧.....靠！”
付尧不顾脚踝的异常，飞出一脚，以同样的力道踹到段佳乐腹部，将他踢回床上。身体紧接着前扑，压在段佳乐身前，然后扼住段佳乐手腕，将他禁锢在自己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此时，那双向来清冷的眼睛从眼角漫起微微的红色，语气压着异样的怒火：“你真是我的克星，为什么你总是那么讨厌！”
段佳乐被摔得眼冒金光，听到这话也是火大，吼道：“你神经病呀！不就是不小心拉下你的浴巾吗？真是小心眼！你不是要看我的吗？”说着，扭动被禁锢的手腕，“行，都是男人，怕什么！你放手，我这就脱给你看！”
付尧嘴角紧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眼见段佳乐挣开束缚的手往下走，真要解开自己的裤子。付尧眼眸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周身的戾气如退潮般散去，无声地从段佳乐身上下来，坐到一旁的床边。
对抗之后，余下致命的安静。
段佳乐在床上躺了会儿，然后一屁股从床上坐起，转向付尧，以平和的语气道：“我知道了，马上要比赛，这个狗屁系统还在发这些无聊的任务，你感到厌烦。”
付尧不说话。
段佳乐道：“其实，我也是！我是第一次参加大赛，心情真的很激动，非常希望自己能赢，尤其是遇到T大那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只想好好教训他们！”
付尧抬头：“想要教训他们？”
段佳乐道：“当然！尤其是那个路攸然，完全笑面虎，我真的，真的......”攥紧拳头，恶狠狠地道，“想要把他打到跪地求饶！”
付尧的表情稍解，声音恢复到从前的平稳：“要打败他们不容易。”
“不试试怎么知道！”
【叮——高赞任务（面对面聊天）完成，目标账户入账二十万元。】
听到聊天任务完成，奖励入账的消息，他反应过来，刚才的吵架也被当做彼此间的交流，不禁地长舒口气，“好了，终于完成了，我们可以睡觉....”
突然想起，睡觉的任务是同床共枕，段佳乐看了眼刚才战斗过的床，试探地问道：“额，睡那边？”
付尧停了会，拉了个枕头：“这个吧。”说完，起身去包里拿眼罩，走的时候感觉脚腕隐隐作痛，他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
段佳乐去洗手间洗漱之后，发现付尧已经带着眼罩，姿态平稳地躺在床上，并且自觉地将床和枕头都留下一半位置。
段佳乐做了个深呼吸，不再想别的，关上灯，一鼓作气躺下。
对方如此坦然，自己也不想败下阵，于是闭上眼，心里数着羊，希望赶紧入睡。
但，一条枕头再长也长不到哪里去，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三十公分，呼吸声在落针可闻的室内被无限放大。
切实感受到身边人吞吐着清晰的气息，段佳乐感觉心头躁躁的，身体翻来覆去好几次，嘴里数的羊也走了形。
“你身上长虱子了吗？”
段佳乐尴尬地回道：“我....不太习惯。”看到付尧平稳的睡姿，“你....和别人同睡过吗？”
“第一次。”
“什么第一次？”
“从记事起，第一次有人睡在我的旁边。”
段佳乐从小是奶奶带大，即便上学，还经常在炕上将奶奶的大腿当枕头入睡，听到付尧的话，他的脑海忍不住想象着小付尧独自躺在空旷的大床上。
付尧没有往深里讲述，而段佳乐努力地闭着眼，逼迫自己入睡。突然他感觉头被轻柔的抬起，眼睛被覆上什么东西。
“带上眼罩睡，会好一些。”
付尧的眼罩是丝绸质地，带着冰凉的触感，段佳乐睡觉从不带眼罩，甚至觉得带眼罩很闷，但这个却让他焦躁的心平复下来。
“付尧，即便这不是真实的全国赛，你也会想赢，会拼尽全力吗？”
“会。”
“为什么？为什么对篮球有那么大的执念？”
很久没有回话，段佳乐以为付尧睡了，自己的眼皮也渐渐沉重。
“我喜欢难以把控的东西，比如胜负。”
此时，段佳乐睡意渐浓，说话已经不清楚：“你是人生太过顺当，才总想给自己找麻烦。还喜欢难以掌控的东西，若是遇到那样的人，你可就惨了。”
感觉旁边人动了一下，段佳乐以为是付尧转身过去，也不再说话，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付尧盯着段佳乐的侧脸，无声地眨了眨，轻声说道：“是呀，遇到，就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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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首发，肖创，厉文鑫，付尧，任明渊，”教练扫过众球员后，将目光落到后面，“段佳乐。”
虽然知道自己赢了余闵卿之后，首发名额基本预定，但亲耳听到自己的名字从教练嘴里冒出来，段佳乐还是忍不住的激动。
经理将球服分发给球员，段佳乐拿着自己的9号球服，灰黄相间的配色煞是好看，转头想和付尧说什么，却看到付尧坐在墙角。
他走过去，轻轻踢了下付尧的腿：“喂，想什么呢？你今天状态不太对，”想起昨晚他把眼罩让给自己，说道，“是不是没了眼罩，你没睡好呀？”
付尧没看他，淡淡说道：“没，睡得挺好。”
“那....”
付尧站起身，说了句：“明天第一场，加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