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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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裘莲儿的梳妆柜翻找，竟是发现了不少好东西，“姐妹们快看，咱们裘妹妹有出息了，房间里藏着不少男人送她的首饰呢。”
说完晚娘也不经过主人同意，直接将那些金叉首饰倒出，在里面左挑右选，“这碧色步摇，一看就很适合玉孥。”说着她就直接插在了玉孥头上，还没完，她又继续挑选道：“唔，这对红色耳饰，最适合绯言了，绯言你快试试。”
“晚姐姐，这些都是我的东西，你别拿了。”裘莲儿见状忙来阻止。
晚娘闻言丝毫不为所动，甚至又随意拿着一条项链给自己带上，“拿不得？你有什么是我拿不得的。”
晚娘见剩下的金银首饰还很多，直接发给了身后的姐妹们，“大家都是一个楼里的姐妹，自然是有福同享不是。”
“晚姐姐，玉姐姐，哎呀你们别拿了！”裘莲儿生气的说道。
晚娘冷哼一声，刚还笑意盈盈的脸立马变得阴沉，“我偏要拿，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你们，去门口给我守着。”晚娘抬头示意了一下，还有一个姐妹懂事的很，走之前还顺手将房门带上。
“裘娘，我之前是不是警告过你，让你不要那么张扬。”晚娘捏着裘莲儿的脸蛋，狠狠的说道。
“咱们被卖到青楼来，本都是悲惨的命运，照理来说，应当团结一心，和睦友好。”
“但是我就差一点了，就差一点，你懂我意思吗？”
裘莲儿摇了摇头，看着这个在平日里风情款款的女人，只觉得她现在的面目恐怖可憎。
“那黄文武，只要再多点我几次，我就可以为自己赎身了，你说，你干嘛这时候出来挡我的路呢？”晚娘边说边用手指掐进裘莲儿脸上的肉中。
即便有什么个张公子王公子，但晚娘至今还没有见过有谁出手比黄文武更阔绰大方。
晚娘用的力道之大，裘莲儿甚至怀疑自己的脸都已经被掐破相了。
“晚姐姐，我只能去给他陪个酒，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啊。”裘娘为自己辩解，明明她们的利益是不相冲突的。
“哼。”晚娘冷笑一声，“是，你现在确实还不能陪他上-床，但是就在昨天，你知道黄文武告诉我什么吗？”
裘娘不解的摇摇头。
晚娘靠近她的耳边，如恶魔低语呢喃，“昨晚，他说，晚娘，恐怕我以后不能来找你了，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要攒钱给你赎身，要纳你做妾。”
晚娘仔仔细细的端详裘莲儿这张脸，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浅薄的嘴唇，的确是中原女子不可及，或者说，是别有风情。
“我不信你一点风声都不知道！”
“是，黄公子是同我说过此事，但是我—”
“好了！够了！别说了！”晚娘还未等她说完就捂住她的嘴打断了她，“也不知道你用了什么狐媚法子，把黄文武迷得神魂颠倒，但是你抢了我的生意，挡了我的路，你就该死！”
“玉孥，给我把泔水端进来。”晚娘松开了裘莲儿，对着门外喊道。
玉孥将早就备好的泔水端了进来，身后的姐妹也紧随其后进入裘莲儿的房间。
“你们给我把她按住了。”晚娘漫不经心的吩咐。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裘莲儿挣扎着，但终究是双手难敌四掌。
“小贱人，你不会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看不惯你吧，有了男人甜言蜜语的吹捧，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晚娘一边说，一边将裘莲儿的头往泔水里按。
“小小年纪，就懂如何讨男人欢心，若是等到你接客了，怕是我们这些老姐妹，全都得失业，你们说是不是啊！”
围着一圈的姑娘都在纷纷附和，每个人眼里都带着一种残忍的快意，就像是积压许久的怨气，突然就被释放，恶意笼罩着裘莲儿。
裘莲儿不停的挣扎，可是晚娘不会给她这个机会，每次当她将透露出水面时，又会被晚娘狠狠的摁下去。
有没有人，可以救救我......
我只是想，好好的活下去。
就在这时，突然来了一道中年女人的声音，“哟，这么大动静，这都是在干嘛呢。”
裘莲儿闻言一惊，竟是老鸨的声音，对，还有妈妈可以救她。
平日里她最厌烦的声音此时无疑带给了她莫大的希望。
“妈妈！”“救我！”在抬头喘息之间，裘莲儿抓紧呼救。
晚娘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仪态大方的向老鸨请了安。
“妈妈，我们开个小玩笑而已，没成想还把您给惊动，真是罪过。”
“罢了罢了。”老鸨在这江湖浮沉多年，她也是过来人，眼前发生什么她能不知道吗，“你们下手可得给我悠着点，别真搞出人命来了。”
“是，妈妈。”
老鸨满意的点了点，就慢慢悠悠地走了，裘莲儿的希望—破灭了，此时她才明白，无人可救她。
“小贱人，你不会以为真有人能够救你吧，像我们这种生活在沼泽里的烂虫，你居然还奢望着得到拯救，真是可笑......”
不知道经历多久的折磨，裘莲儿的衣襟已经全都湿透，头发散乱，看起来好不狼狈。
“哎呀，裘妹妹今天这一身真臭啊，姐妹们快离她远点。”晚娘将自己的手不小心沾到的水用裘莲儿尚干净的衣服擦干。
其他一众姐妹听到这话,停止了对裘莲儿的钳制，也学着晚娘的样子将沾到的泔水擦在裘莲儿的床上，新衣服上，窗帘上，她的整个房间也变得臭气熏天。
“今日就先放过你，经过这一遭，想必裘妹妹已经知道该如何做人了。”
晚娘带着一众姐妹离开了，留下一地狼藉，边走时还边说：“真是晦气，臭死了，今天又得洗澡了，免得让客人闻去就不好了。”
裘莲儿蓬头垢面的跪坐原地，眼中了无生气。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她想不明白。
她慢吞吞站起来，将自己收拾好，再把沾染了泔水的衣服床单全都整理到一起，最后实在忍不住，缩在床上大哭了一番，但她不敢发出声音，现在这个时间点大部分姑娘都在睡觉，她怕吵醒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