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Z沉醉》程平景

4、墓园里的蓝雪花

　　［那你叫比你小的什么？］
　　看他客套的问，我故意逗他［比我小的啊，拿你打比方的话，…不告诉你］
　　［什么？怎么这样儿啊……］
　　他撅撅嘴，不再说话好像在生闷气。
　　我弯下腰，头向他贴去，问［你怎么了？竹子］
　　他缓缓抬起头，眼睛却盯着我，疑问［竹子？我是火虫烛，烛光啊］
　　［哦～好，蜡烛］
　　我还在故意逗他，好像和一个人熟络后，我贱嗖嗖的本性就渐露了。
　　［哈哈，…］
　　我看他嘴形，明明还有话说随后却闭上了，可能他也是个说话过脑，谨言慎行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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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饭结束，我和他一起走在回教室的马路上，当一阵被太阳加热过的风袭来，我敢笃定，他能闻到我的信息素。
　　［？］
　　他怎么没反应，倒是我怎么闻到了一股青苹果味儿。
　　而传来味道的方向就是陈烛那边，难道他是omega？那我偷偷释放点信息素他会受不了吧。
　　不敢释放太久，因为人多眼杂，在这个社会上优性A可是很有价值的。
　　在静等他表示不适时，我看到泠亨面对面朝他走。
　　（没我事了）
　　［泠亨？什么时候来的？］
　　我喜欢观察，特别是对喜欢的人。
　　［刚来］
　　［哦..那你要去..？］
　　陈烛说着往身后看，身后除了食堂楼就是大门。
　　［走吗？刚来又走啊？］
　　［嗯，不上了］
　　［为什么？这件事很严重吗？强制退学？］
　　［不是，家里有事］
　　［那我懂了］
　　两个人随便聊了几句，陈烛笑得自然和泠亨挥手道别后就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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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我想说话，但他好像对我没有对泠亨那样话题多。
　　［陈烛你…不会喜欢泠亨吧？］
　　于是我又开始犯贱了。
　　［啊？什么？喜欢泠亨？他男的啊，我也男的啊］
　　他话没说明，但我也知道了。
　　［哦…这样啊］
　　我故意话声很轻，表现的不在意中又夹杂少些失落。
　　就这样我们安静到分开，他转身前给我的最后一个眼神好像有点怪，但我却不敢多猜，因为我还想继续喜欢他。
　　我好像就是这样的人，爱逃避。
　　只要他不讨厌，应该就没有太多麻烦。
　　哎，要是你在就好了。
　　坐在教室中，我无心听课，一边为家，一边想他。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褒贬分明，爱我的人我加倍爱，利用我的人我都看在眼里不吭声，但知心朋友我只想交他一个，因为他太可怜了，可怜到我想把我的家给他，儿时想的，现在亦是，小炙，我还是你唯一的哥吗？
　　还不放假吗，我感觉我需要和你说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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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觉睡到周末，恍惚间我和他有阴阳交错之感，伸手即可触碰之时又遥远天际中。
　　（陈烛，下周见）
　　去墓园的路上，我想的很清楚，如果要和他再亲近一点，必须要帮助他，或者帮助他在意的人，...怎么帮助呢？
　　［林爸，你帮我调查一下青立中学初一一班的陈烛，我要他的家庭情况和病史］
　　［初一一班啊，好，但是小崔，大哥说这周得回家一趟］
　　［爸从俄罗斯回来了？不会又带回来几个极优omega让我订婚吧？］
　　林爸一听笑了笑，我一看他这逗趣的耸肩就知道这件事没跑了。
　　［对了林爸，别调查他父母的分化，我想听他自己说］
　　［好，这么感兴趣，是个很合得来的朋友吧？］
　　［嗯，朋友］
　　我没认可合得来这个词，因为陈烛他跟我本就不是一条路的人。
　　把座椅缓缓调平躺下，闭上眼，舒服得让我不经意间小声说出心里话。
　　［林爸，想抽烟］
　　我一惊，瞬间弹坐起，看着后视镜慌张解释。
　　［你听错了，没有］
　　［哈哈，小崔最近心事很多啊？又想炙儿了？］
　　林爸调笑着语气说，故作轻松的笑容也令我松一口气。
　　［一直都想啊，真的太可怜了］
　　［但是小崔，该往前看了，等我调查你说的那位朋友的底细，不危险的话就好好处吧］
　　［好］
　　随着正常的聊天氛围，我又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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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崔，崔啊，去看炙儿吧］
　　听着一声声呼喊，我从梦中脱离，手里拿着一小捧蓝色的花下了车。
　　［崔］
　　林爸开窗叫住我，用手指向我的裤兜并点点头。
　　我摸了摸兜，摸到一个方形的盒子，笑了笑。
　　［谢了］
　　然后鞠一躬就进去了。
　　墓园很大，但只有小炙一个人。
　　我一身黑色西装，手里拿着的花和我实在不搭，但你喜欢，我年年都如此。
　　［小炙啊，我，对一个比我小几个月的男生起了和你不一样的感情，你从小体弱多病，我心疼你，抱着你的时候我想给你一个家，让你也体验我有的幸福，但我对他，应该要告诉你名字吧，陈烛，耳东陈，烛光烛，和人一样是个小太阳性格，...我对他，我看着他的时候心脏会怦怦跳，和他对视的时候想躲视线，他碰我的时候脸会红，这是爱情吧］
　　我单膝跪下，把花放在墓碑前，掏出烟盒抽一支。
　　用夹着烟的那只手摸着墓碑上小炙的照片。
　　［这张照片被我摸的都有点模糊了，才两年啊，我真的，好想抱抱你］
　　我忍着不让即将溢出眼外的水流下来，可我一低头，靠着墓碑的时候，两只眼同时落下泪滴。
　　［别忘记吧，你第一次叫我哥的时候，和你第一次亲我脸颊，我脸红的样子］
　　眼泪啪嗒嗒落在碑座上，将我的脸映出来。
　　［小炙，即使哥结婚了，有小孩了，你都是哥最亲的弟弟，都是哥最疼爱的小炙，哥这里永远有你的位置你要记住］
　　天随着我的声音渐渐暗下，小炙听我唠叨也许乏累了。
　　于是我摸了摸墓碑上的金字，站起转身走了。
　　风扬起衣角，冲着我来的时候，真的就像跟你拥抱的那种感觉，温暖。
　　用衣袖沾沾眼角，即使万般不舍，我也得离开。
　　但我没忍住，回头了。
　　饱含泪水的同时哽咽着，［小炙，如有来世，希望你是我，我是你］
　　……
　　上了车，我把兜里的烟递给林爸，不敢看他，因为就像在看小炙一样。
　　［小崔］
　　我收手时，林爸叫住。
　　他抽出两支烟，一根给自己，另一根塞进我手里。
　　［来］
　　他又把火机掏出，先给我点燃接着再是自己。
　　车没启动，林爸也没说话，我就看着一片绿野草地上的灰色墓碑，一言不发愁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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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崔
炙
之
墓
吾弟平安、安然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