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亦男亦女 ...
-
沈云烛眼中闪烁出惊讶的神色，她揉了揉眼睛，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然而，当她再次看清那名奴隶的面容时，确认的震撼之情涌上心头。
“凌肃？”沈云烛低声呢喃，惊讶与喜悦交织在她的眼中。
凌肃居然没死？
凌肃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记忆里却没有眼前的这个男子，眉头微皱，便又重复了一遍：“这位小姐，我们曾在哪里见过？”
沈云烛猛然意识到现在的身份是蒋梨梨，她早已有了准备如何作答，便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欣然回答道：“公子或许有所不知，我们确实是见过的，但是公子怕是已没有印象了。”
凌肃那嘴角勾起的也不知是哭是笑：“倒很久没有人这样叫我了。”
沈云烛作了一揖：“公子不必担心，我们毕竟是旧友。公子的自由，我由我来买下吧。”
前世沈云烛临死之前只见到凌肃那一颗头颅，自己的战意便有所动摇了，当下凌肃既是没死，简直对她来说是天大的喜事。等二人建立信任，不妨问问这几年来究竟发生了何事。
凌肃原是做前世沈云烛手下的侍卫，便并不是平易近人的主，如今又沦为奴隶多年，更是养成了生性多疑的性格，见到沈云烛这么好心不适宜地冷哼了一声。
说罢，沈云烛便转向了那三名士兵，面带微笑：“请诸位将这名公子的卖身契便交由于我。”
那三名士兵其中一个闻言嗤笑一声：“卖身契，是需要钱的，我们可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沈云烛对于士兵们的不屑却不为所动，她一步一步地靠近士兵们，将他们的手里塞进了一个钱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诸位，这些可够？”其中一名士兵还抹了抹眼睛，仿佛怕自己看错了。
那三名士兵上一秒还对沈云烛十分不耐烦，看到沈云烛递过来的沉甸甸的钱袋，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公子说笑了，那这奴隶只是生性不好管教，公子若是喜欢，这卖身契就交由公子处置。”说话的士兵恭敬地递上卖身契。
沈云烛接过卖身契，随后又将卖身契递到了凌肃的面前，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凌肃：“凌肃，从今以后你的自由就掌握在你的手里了，不必再受任何束缚。”
凌肃微微一怔，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沈云烛，手里的卖身契就似一个烫手山芋，好像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沈云烛微笑着解释：“我们是旧友，你就当是故人相助，我并不会加害于你。”
凌肃了然，他伸手一把将卖身契从沈云烛手中夺过，随即将其狠狠地撕成碎片。
“多谢公子解救，凌肃从今以后将铭记在心。”凌肃躬身行礼，眼中流露出坚定的决心。
接着，他脸上闪过许些疑惑；“只是，我对公子倒真是了无印象，我们究竟是在哪里见过？”
沈云烛微笑着点头：“这里人多嘴杂，你若是信任于我，有事不妨回客栈再说。”
凌肃对于这位公子已是心生好感，于是他不假思索地颔首表示同意。
沈云烛邀请他与其他人一同就餐，众人共同就餐，氛围逐渐活跃起来。伴随着欢声笑语，凌肃感受到一丝久违的温暖。
若烟好奇地问道：“凌肃大哥哥，你原来是做什么的呀？”
凌肃轻描淡写地回答道：“我原是沈府沈云烛将军手下的一名贴身侍卫，只是后来郾城之战战败，沦落成了奴隶。”
若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同情之色：“凌肃大哥哥，你一定经历了很多艰辛吧。”
凌肃淡然一笑：“命途多舛，这也算是一种历练。如今能够重获自由，已是幸运。”
饭后，沈云烛又为凌肃去小厮那开了一间房，正欲进去与凌肃谈话，孟朝辞站在门口，幽幽地望着沈云烛：“我有话要单独对你说。”
沈云烛便先让凌肃进去，自己则留在门口与孟朝辞交谈。
孟朝辞目光沉凝：“你何时认识的凌肃？”
沈云烛不明孟朝辞为何突然发问这话，便回答道：“大抵是有七、八年了。”
孟朝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据我所知，凌肃原是沈府沈明崇老将军的侍卫，后来沈老将军无意于朝政之事，便到了沈云烛的麾下，”接着他紧紧地盯着沈云烛，似乎要将她看破，“你又是如何认识他？刚才的回答……似乎他对你并没有什么印象。”
沈云烛感到孟朝辞的目光有些刺人，像是要识破出她的真实身份般，不禁暗暗捏了把冷汗：“我曾是沈将军的婢女，自是对凌肃有所印象。”
孟朝辞的目光仍旧锐利：“我那时经常拜访沈府，听沈云烛说凌肃性格孤僻因而不喜热闹之地，因而并不是来过沈府。”
接着，孟朝辞的话便如千斤重一字一顿地砸到了沈云烛的心里。
“你、究、竟、是、谁？”
“沈哥哥、蒋哥哥，你们在干什么呀？”
沈云烛被孟朝辞的逼问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正犹豫间，只见若烟在不远处迈着轻盈的步伐蹦蹦跳跳地走过来，脸上挂着好奇的微笑，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若烟走到他们面前，目光在沈云烛和孟朝辞之间转动：“发生了什么事情？看你们的表情都很凝重。”
沈云烛尽可能地让自己淡定下来，她笑着问若烟：“没什么，只是一些琐事。若烟，周随安去哪了？”
若烟看着沈云烛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太相信她的解释，但还是回答：“随安哥哥应该去城里办点事情，不过他说他会尽快回来的。”
孟朝辞则冷冷地站在一旁，没有插话。
若烟见状，便推着沈云烛进了房间，“别让凌肃大哥哥在屋里等了太久，蒋哥哥先进去吧！”
沈云烛顿时感到一丝轻松，她点了点头，屋里就只剩下了沈云烛和凌肃二人。孟朝辞则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凌肃见到沈云烛进来，点头示意道：“看来公子是要有事要问我。”
沈云烛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便说道：“那我便有话直说了。”
凌肃闻言不禁端坐起来注视着沈云烛，等待她的发话。
沈云烛面色严肃：“我说我是沈云烛，你可相信于我？”
凌肃面露狐疑：“沈云烛将军早已走了！你作为一男子，倒又如何证明你是沈云烛女子身！”
沈云烛神色坚定，旋即从腰间取出一把细剑，毫不犹豫地刺掉自己的便帽，三千青丝随风而散，紧接在手腕割下一道伤口。鲜血顺着剑刃滴落，她一手接住流淌而下的鲜红之液。
沈云烛将鲜血涂抹在自己的脸上，用血作妆。她的容颜在血的映衬下愈发动人，宛如一位战神重生。
接着沈云烛又将匕首扔掉，旋即用手冲向那凌肃腰间要害处，凌肃武功亦不甘示弱，他侧身闪过沈云烛一击，二人如此几个回合，最终以沈云烛用手抵住凌肃要害处而胜出。
凌肃瞳孔微缩，他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的沈云烛，这武功的招式、以及气质，都让他产生了不可名状的熟悉感。
这一刹那，他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郾城之战，那个金光粼粼的沈云烛大将军、那个他所敬佩的沈云烛大将军……
她居然没有死！
“沈将军？”凌肃的声音颤抖着，随即他迅速站起身，目光紧紧锁定在沈云烛的脸上，试图从那双眸子中找到什么线索。
“凌肃，你还怀疑吗？”沈云烛冷漠地看着他。
凌肃身体一震，随即单膝跪地：“将军！您居然还活着，实在是我之幸事！”
凌肃仍在心跳加速，五年前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一时间语言似乎已经无法表达他内心的澎湃。
良久，凌肃试探性地问道“只是，您为何变了模样？”
沈云烛点了点头：“凌肃，这事倒是说来话长……”
言毕，沈云烛简要地为凌肃将了大致的经过。
凌肃眼中闪过诧异：“这倒真是个奇事，只是恕属下多嘴一句——您为何不将您的真实身份告诉梁王殿下？”
沈云烛面色凝重：“殿下贵为皇亲国戚，眼下我这个蒋梨梨的身份又曾经是梁王殿下被退婚的小妾，我若是直接说我是沈云烛，你都如此怀疑，何况于他呢？”
他可能会觉着我是想得到好处又骗了他吧。
凌肃闻言，略一沉思后，点头表示理解：“将军所言甚是，您的考虑十分周详。另外，您此行究竟有何打算？”
沈云烛答道：“此次衡州一行，我便是要将沈府灭门案的真凶查出个水落石出！”
凌肃欣然答道：“属下在衡州沦为奴隶多年，当是对衡州有所熟悉，定会竭尽全力。只是属下还有一请求……”
未等凌肃说完，门便不知被谁踢开，二人转头望去，正是若烟所说的“要去城里办事”的周随安，他手里拿着一堆点心，看了看二人竟有如此之近的距离，因打斗造成的衣衫不整，以及……
眼前的蒋九是个女子的铁证！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亦男亦女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