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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狗日苟日 ...

  •   “是”两人施礼后,退了下去。
      冯晏安也不再多问,忍住异味强迫自己全喝了下去。
      未时三刻,褚子兰带着冯晏安去了学堂,打开密室机关,冯晏安跟着她走了进去。
      “这是长乐村的藏宝库吗?”
      褚子兰看了周围箱子一眼道“是的,这里面的东西都有几十年了,冯公子请你帮我把上面第三块石头转个方向。”
      冯晏安轻轻一跃右脚踩在石门上将石头转向自己,随后只见褚子兰右手从左袖里取出一物放置自己左手掌心,只见她轻轻翻开,里面包裹着的是几根细小的银针。
      “有毒?”
      冯晏安看她小心的拿着银针一端“我来吧,需要放哪?”
      “这是在惊叔叔那讨要的,见血封喉,立即毙命,不用,我来,练习过很多次了。”
      “这么隐秘的地方,他们能找到?”冯晏安看她确实熟练的装完银针,回复痕迹。
      “你刚才转过的石头,会提醒他们的。”褚子兰看了看四周没有异样道“走吧,该动身了。”
      可走出密室,看着石门缓缓关上,她终是有些不舍,回头又看了看,也不知今日过后,这里还会不会保存完好,前世整个村子都化为灰烬了,愿这一世我们都安好,她在心里默默对着学堂说。
      随后两人出了学堂,门口等着的为蜃上前道“小姐,算脚程,他们酉时到。”
      “告诉族人,不用担心,和平时训练一样,放心,一切有我。”
      说来也是嘲讽,这一世的布置居然都来自上一世惨痛的经历,那些痛楚都成了她这一世的底气,而自己也成为了他们的依靠。
      村子里有九十一户人,父亲母亲带走了十五岁以下和四十岁以上的孩童、老人,外加孕妇和不会武的人。
      这三年陆续送出去一小部分人,全村剩下接近两百人,今夜无论如何也要保他们平安。
      酉时正,东北方向的半山上有着大概有二十多人,他们有些是从小跟着清旷阁的老人学武,因着年龄不大,至今还未真正杀过人。
      几天前看着族人搬家心就一直悬着,他们也想不明白,族长怎么就这么大胆,敢把全村人的性命都交到一个还未满十六岁的姑娘手中,但是长辈们都信任族长的决定,并告诉他们族人还未搬进来之前就立过誓,世世代代追随褚家,绝不背叛。
      从申时他们上来便看着他们的小姐和长相英俊的客人正气定神闲下着棋,看着两人棋逢对手、势均力敌,他们也好奇,都想知道两人到底谁更胜一筹。
      没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他们,心底的那份忐忑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褚子平呢?这么热闹,怎么不见他。”
      冯晏安上山时看着旁边这群眼神飘浮,战战兢兢的毛头小子们,心里不是滋味,他们和褚子兰一般大,从前的她也是这样一夜之间被迫长大。
      “他在东南面,位置跟我们差不多。”褚子兰看着棋局,都未抬头,慢慢回答他,不知是在想面前的棋局,还是在想今夜的棋局。
      “不担心他?”冯晏安放下一子,接着问。
      “放心,他身边都是熟手,叔叔伯伯们会护着他的。”褚子兰一子分断他的长河。
      “小姐,有两人从狭缝里出来了,其中一人好似日新叔,在为另一人指路,那人该是探子”为蜃边说,边看了旁边人群一眼。
      “小姐,不可能,小叔不会叛变、投敌的。”
      一个看似只有十六的少年上前跪着愤怒道,“小叔平时是爱玩,也很久没回来了,但是我敢保证他一定不会叛变。”
      少年紧紧看着眼前还没自己大的小姐,希望从她眼里得到肯定的答案,可是小姐却并未抬头看他,依旧聚精会神看着自己的棋局。
      人群中其他少年们年龄小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大一点的不发一言,依旧坐在树干边磨着自己手中的武器,置身事外。
      终于下了一子,叫吃。
      “苟睿沧,站起来,在旁边等着,没有得到验证之前,不要轻易说出任何话。”
      褚子兰依旧没有抬头,专心看着棋局。
      “鱼汤都喝完了?”
      “回小姐,无一人落下,厨房已收拾妥当。”为蜃自是知道这句话是问的他。
      “命所有地方都烧起来,山上不可有大的明火,酉时四刻所有人归位,切勿放过一人。”
      “是”说完,为蜃边纵身一跃像飞一样,下山去了。
      他是讨债门副门主,更是小姐的得力助手,后面那群初出茅庐的小子们都崇拜的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各个暗自感慨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轻功啊。
      “惊生叔,待会儿靠你了。”
      众人见褚子兰终于停下手中的棋,向坐在不远处,披头散发、一身乱糟糟,喝着茶的怪老头喊道。
      惊生不是在村里的医馆研药,就是整天把自己关在院子里捣鼓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所以很多人不认识他。
      “丫头,我还没聋,别那么大声。”
      惊生笑着回头回她,惊生不是本族人,是二十年前父亲救回来的,从此他便在长乐村扎了根,和村里人没什么两样。
      “忙完这一阵,给你做三炙鱼汤如何?”褚子兰笑着说道,今夜如此辛苦他这个老年人,做份他爱的鱼汤犒劳一下也是应该的。
      “可,大可。”惊生抚着自己乱糟糟的胡笑眯眯的回道。
      “冯公子,你之前送我一则消息,今日我也回你一礼。”
      冯晏安下完一子,惊喜的抬头看着她,这是看出他真正的目的了?要回应他了?
      身后脚步声响起,褚子兰看着来人站起身来走向前去,棋盘另一边的的冯晏安也知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自己也跟着褚子兰过去。
      “小姐,他被打晕藏在山脚,昏死过去了。”
      秋伊原本就带着几人埋伏在半山以下,山脚以上的位置,等的就是他,幸好那人看他一直吐血怕他暴露行踪,只是将他打晕都在一旁,并未杀他,不然为了抢他,她们怕是得有一场苦战。
      人放在地上,面部露出来,有人好奇围了上去道,“睿沧这不像日新叔,日新叔什么时候这么丑了?”
      苟睿沧站在一边,死死的盯着地上之人,不敢置信。
      他当然认得这就是他小叔,外形、面部不管怎么调整,自己人的根还是在的,他自责的双膝跪在苟日新身边,怒他怎么会和那些人在一起,还给他们引路,难道他不知道他们会已经在外面杀了很多族人吗?
      众人看着苟睿沧这么一跪,心里突突的,这真是日新叔?他真的叛敌了?那他可是这八十年的第一罪人啊,他们建村以来,还从未有人背叛过。
      “小娃娃们都让让,我来看看。”
      看着秋山背着人上来,惊生就已经站了起来,之前褚子兰拜托过他,无论如何一定要把人救回来。
      惊生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掰开苟日新的嘴,强行喂了进去。
      之后再把脉、查看眼球等一系列检查,在惊生的示意下,秋山将人扶着坐了起来,众人看着这个邋遢的老头子在苟日新后背扎了几针,又把人放平在地。
      “惊生叔,他什么时候能醒?”
      “别担心,几息之后就能醒来。”
      果然众人才在心里默念着五个数,就看见躺着的人手指动了动。
      “小姐,他醒了。”
      秋伊一直注视着苟日新,虽不知他做了什么事,但既然小姐让他们花大代价去抢人,那他一定至关重要,看着他眼皮颤抖,再慢慢睁开,就立即回禀。
      “冯公子,这次难分胜负,下次再下吧。”
      褚子兰转身向身后的冯晏安道,她知道他一直在身后,她里安稳几分,他的身手她是知道的,前世那么多人他都能带着她突围,这一次他依然在她身后,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冯晏安眼里只有她,时刻关注着她的动向和情绪,也不多话就一直跟在她身后,为蜃不在,她身后的位置非他莫属。
      苟日新睁开眼便看见一脸怒气的侄儿跪在他身边,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接着他忍住疼痛,环视了一圈,看着另一边的惊生便知道,一定又是这老伙计救了自己。
      苟日新深吸几口,缓过劲来看着侄儿道“有什么想问的待会儿再说,先扶我起来”。
      苟睿沧憋着气,手上不知不觉重了几分将他扶了起来,他是真想现在就拖将他回家问个清楚,想到这才反应过来,敌人已到家门口了,他们已经快没有家了,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快控制不住了。
      要是小叔真叛变,他该怎么办?是大义灭亲?还是......,他该怎么办?不管那条路都是绝路啊。
      “不用起来,就这么说吧。”褚子兰走了过来平静的说。
      众人见褚子兰的反应,日新叔难道是真的叛变了?那睿沧怎么办啊?他该多难过啊。
      苟日新,拖着病体,嘴角的血渍还未擦净,坚持撑着侄儿的手,站了起来,再朝着褚子兰双膝跪下,头伏地,掷地有声道“幸不辱命,完成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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