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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周恒还是冯宿? ...

  •   肖艾啊了一声,伸手一摸。

      还真什么都没摸到。

      他腰上的疤痕十分明显,不仅看着明显,而且摸着也能明显感受到疤痕的突起。

      “我伤呢?”肖艾扭着脑袋看,“怎么没了?”

      说完又看向另一边。

      钱麟起身把肖艾拉回热水下面,刚才一番折腾下来,周围的人都在往他们这边看。

      “先洗澡。”钱麟重新拿起洗发乳往肖艾头发上挤,“洗完再说。”

      肖艾宛若受惊之鸟,哆哆嗦嗦地抱着双臂:“钱麟,我腰上的伤没了。”

      “嗯。”钱麟还是那句话,“先洗澡。”

      穿衣服时,钱麟又确定了一遍。

      确实没有疤痕。

      正确来说,应该是那道疤痕不见了。

      回寝室的路上,肖艾抱着洗脸盆,一脸惶恐不安。

      钱麟问他:“你还记得你腰上的伤是什么时候落下的吗?”

      之前他问过肖艾很多次,可肖艾始终不说。

      这次肖艾也是沉默了很久,扣在洗脸盆边沿的手指不断收紧。

      就在钱麟打算转移话题时,肖艾很小声地开口:“好像就是八九岁的时候。”

      钱麟想到一个可能性:“你才八岁,可能这个时候你腰上的伤还没造成。”

      肖艾哦了一声,估计也想到了这一点,但仍旧心绪不宁的模样。

      回到寝室,放好东西后,钱麟带着肖艾找到了住在宿管隔壁的周恒。

      周恒坐在下铺的床上,还穿着白天时的衣服,只是把外套和帽子围巾摘了,正在玩手机。

      同寝室里还有冯宿和二班的张老师,都在各忙各的。

      钱麟的目光从冯宿和张老师身上挨个扫过,最后才落到周恒身上。

      “周老师。”钱麟说,“我想和肖艾住一间寝室,方便照顾他。”

      现在周恒看到钱麟就烦,一股无名的火气直往天灵盖上涌,他把手机往床上一放,两手搭在腿上,坐姿豪迈。

      可能是一站一坐的缘故,钱麟第一次如此清楚地看到周恒的脸。

      还是那么唬人。

      皱起眉头时,甚至显得有些狰狞。

      “我不是都跟你们说了?不能换寝室,你俩又不是一个班的学生,怎么换?让其他人跟你们换?那不彻底乱套了?”

      白天周恒便用这个理由拒绝了钱麟。

      不过钱麟另想了一个办法:“不用让人和我们换,我们睡一起就行,让肖艾来我寝室睡。”

      “……”周恒的脸抽动两下,蓦地从床上站起,“钱麟,你……”

      “周老师。”冯宿适时出声,他手里拿着正在整理的衣服,依然那副温声细语的样,“我看肖艾的确需要人照顾,既然钱麟愿意照顾他,让他俩睡一起也不是不可以,小朋友之间互帮互助,我们做老师的还是支持一下。”

      周恒闻言,硬是把已经涌到嗓子眼里的火气咽了下去,他瞥向肖艾。

      肖艾站在钱麟身后,一张小脸有些发白。

      “行吧。”周恒妥协了,“你们自己看着办,等会儿我给三班的黄老师打电话说一声。”

      钱麟说:“谢谢老师。”

      周恒摆了下手,坐回床上,拿起手机,刚翻出黄老师的手机号码,就在余光中发现钱麟仍旧站在门口,东瞅瞅西瞧瞧。

      “嘿。”周恒抬手打了个响指,“你在找什么呢?”

      钱麟回神,摇了摇头:“没什么。”

      带上门往回走,肖艾扯了扯钱麟的衣服:“你刚刚在找什么?”

      这会儿时间已经不早了,走廊上只有三三两两的人,钱麟四下望了一圈,压低声音对肖艾说:“还记得我们刚来那天晚上,苏理说他丢了东西吗?”

      “记得。”

      “他一共丢了三次,不是钱,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前面两次是帽子和围巾,最近一次是秋裤,都是比较贴身的物品。”钱麟顿了一下,才说,“我怀疑是哪个老师拿了。”

      肖艾微愣,然后接上了钱麟的话:“你怀疑是周恒和冯宿中的一个?”

      钱麟点头。

      因为周恒和冯宿是与他们关系最近的三个老师之二,剩下那个是三班的黄老师。

      不过黄老师是女性,住在另一栋女生宿舍楼里,所以可以排除。

      肖艾反应很快:“偷东西的那个人是不是我们离开这个世界的关键点?”

      “今天下午躲在窗户外面的那个人才是。”钱麟说,“但我感觉那个人也是周恒和冯宿中的一个,也许等我们揪出那个人,就能打开离开这个世界的通道了。”

      钱麟先去肖艾寝室拿上枕头,才带着肖艾回到自己寝室。

      其他人都在寝室里,瞧见肖艾跟着钱麟进来,还以为肖艾像前几次一样只呆一会儿就走,结果转眼就看到钱麟把拿回来的枕头扔到自己床上。

      苏理率先反应过来,瞪着眼问:“你俩干啥?”

      钱麟放好东西,才回答道:“我跟周老师说了,以后肖艾住我们寝室,和我睡一张床。”

      “什么?”苏理拔高声量,“周老师同意了?”

      钱麟说:“同意了。”

      “凭什么啊?”苏理从自己床上蹦起来,指着肖艾说,“他又不是我们班上的人,凭什么住我们寝室?”

      肖艾抱着自己的书包,面无表情地盯着苏理:“你们周老师都同意了,你不服的话找他说去。”

      “去就去。”苏理扭头就往外走,气得把地板跺得嗒嗒直响。

      钱麟懒得理会苏理,放好肖艾的书包后,拉着肖艾一起去盥洗室里刷了牙便上床了。

      床有一米二宽,睡两个成年人肯定挤,但现在的钱麟和肖艾都是小孩子,而且肖艾细胳膊细腿,压根占不了多少位置。

      躺下后,两人中间还空出了一些距离。

      肖艾翻身一滚,滚到了钱麟怀里,不等钱麟有所反应,他手脚并用地缠上了钱麟的腰和腿。

      “冷。”肖艾把脸埋在钱麟的胸口上说。

      钱麟的手都扶在了肖艾的肩上,本想让肖艾躺好,可听肖艾这么一说,又顿住了,他把手绕到自己身后摸了一下肖艾的手。

      还是跟冰块似的。

      也不知道怎么冷成这样。

      钱麟拉好被子,把自己和肖艾裹得严严实实,又拉过肖艾的手,掀开衣服贴到自己肚子上。

      肖艾反而瑟缩了下。

      钱麟按住肖艾的手:“你不是冷吗?”

      “我手太凉了,怕冻着你。”肖艾小说。

      “我不怕冻。”钱麟回。

      两个枕头挨得很近,睡在枕头上的两颗脑袋面对着面,肖艾睁着眼睛,长睫像小扇子一样扑闪,阴影覆盖了眼下那颗小黑痣。

      “钱麟。”肖艾专注地望着钱麟,因为太小声,话变成了气音,像在说悄悄话,“我脚也冷。”

      钱麟用脚碰到肖艾的脚,比手还冷,他抬了下脚,用自己的小腿肚子夹住肖艾的脚。

      “这样呢?”

      “好多了。”肖艾眯起眼笑,圆眼睛弯得跟月亮似的,原本被眼睫阴影覆盖的小黑痣也变得活灵活现。

      钱麟在被子里揽过肖艾的肩,在对方背上轻拍了下:“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肖艾昨天一宿没睡,今天又一直神经紧绷,此时骤然放松下来,睡意就像海水一样淹没了他。

      钱麟也有些困了,但还是强打精神等了一会儿。

      没多久,苏理气急败坏地回来了。

      寝室里有人问:“周老师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苏理没好气地说,“算了,反正不睡我床上,关我屁事。”

      十一点一到,寝室里准时熄灯,大家累了一天,很快呼呼大睡起来。

      钱麟睡在床铺外侧,背朝外面,他正下方就是苏理的床。

      其实他可以选择睡肖艾寝室,但那样的话可能会错过一些关键信息。

      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人已经盯上苏理了,也许会第四次动手。

      第二天照旧八点起床,在操场上集合完毕,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乘坐大巴车出发。

      今天上午要逛一个景区,下午看冰雕,晚上去本地一条比较出名的商业步行街游玩,一天的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

      一开始肖艾兴致缺缺,到看冰雕时就来劲儿了,拽着钱麟坐了三次冰滑梯,一人一次五十块钱,肖艾直接掏出三张钞票递给售票员。

      肖艾露出来的半张小脸被冷风吹得煞白,连着打了几个喷嚏,但还兴致勃勃地想坐第四次。

      钱麟连忙把人拉住。

      “别坐了,你的感冒好不容易好了一点,别又吹着了。”

      “哎呀!”肖艾抱着钱麟的胳膊耍赖,“再坐一次。”

      钱麟无动于衷,用手背碰了下肖艾的额头,真被吹成冰块了:“一次也别坐了,你没发现你现在的身体素质很差吗?再感冒一次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再一次!就一次!”

      钱麟用胳膊夹住肖艾的脑袋,拖着人往休息区走。

      肖艾不肯,双腿直愣愣地蹬在地上。

      两人僵持半天,被不知何时走来的冯宿打断:“我们要走了哦,先去休息区集合,大巴车五点钟会过来接我们。”

      钱麟说了声好。

      拉着肖艾往休息区走,肖艾满脸不悦,嘴巴撅得都可以挂油瓶了,不过他的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没走几步,又注意到了不远处的摩天轮。

      “我们不是说要坐摩天轮吗?”

      钱麟心想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坐冰滑梯坐上瘾把时间耽误了。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就在游乐场里坐了摩天轮。”肖艾忽然扭头看向钱麟,黑眼睛白皮肤,五官十分漂亮,他的眼神里隐隐有着期待,“我们第一次接吻就是在摩天轮上。”

      “……”钱麟无语地说,“你顶着现在这张脸说这种话合适吗?”

      旁人听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想。

      吃过晚饭,肖艾成功倒下,逛街时一直萎靡不振地靠在钱麟身上,坐上大巴车后,他的脑袋往钱麟肩上一歪,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大巴车开回学校,夜都深了。

      冯宿本要把肖艾抱回寝室,钱麟没让,只让冯宿帮忙把肖艾扶到他背上。

      肖艾虽轻,但到底是个八岁孩子,钱麟才十一岁,脖子上还挂着肖艾的书包,他一脚深一脚浅,走得颇为吃力。

      冯宿跟在旁边,把肖艾的书包拿走了。

      “还挺重。”冯宿笑道。

      钱麟低头看着自己被路灯光拉到地上的身影,慢慢开口:“寝室里有人偷东西,所以把重要物品都带上了。”

      说完,他抬头看向冯宿。

      冯宿恍然地哦了一声,表现得恰当好处,既也没有太过夸张也不是毫无反应:“我和你们周老师把你们寝室的人都问了一遍,没发现哪里不对,不知道是不是苏理记错了,还是他不小心把那些东西丢在外面了。”

      毕竟苏理在学生群里是个刺头,只服周恒管教,丢的又是不值钱的东西。

      钱麟目不转睛地盯着冯宿:“冯老师,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其他寝室的人偷了苏理的东西?”

      冯宿思考片刻,嘶了一声,不太确定地说:“可没人会偷帽子围巾那些东西吧,卖不了几个钱,自己戴又会被发现。”

      “苏理还丢了一条秋裤。”钱麟说,“不知道那个人偷秋裤干什么。”

      “是啊。”冯宿笑了一下,似乎也觉得无语。

      话题到此结束。

      钱麟并未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可能是冯宿藏得很深,也可能那个人不是冯宿。

      回到寝室,钱麟把肖艾喊醒,收拾好东西后,带着迷迷糊糊的肖艾去盥洗室洗漱。

      等他们回来,其他人也都洗漱完了。

      苏理靠在自己床上玩手机,那是一部新款智能手机,价格不便宜,他丢了三次东西都没丢那部手机。

      “钱麟,你俩怎么跟连体婴一样啊?”苏理阴阳怪气地说,“你别真是他家里的保姆,我看电视剧里的保姆就是这么照顾主人。”

      其他床上响起稀稀拉拉的笑声。

      肖艾一听这话就气,抬脚就要往苏理那边走,被钱麟拦住了。

      钱麟转身面向苏理,语气冷淡地说:“我们寝室里这么多人,只有你连着三次丢东西,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你太讨人厌了,有人看不惯你,只偷你的东西?”

      苏理从床上弹起来:“你胡说!”

      钱麟没再说话,冷冷看了苏理一眼,然后带着肖艾上床了。

      这天晚上,钱麟依然强打精神撑到凌晨,半梦半醒之际,他突然听见一声很轻微的“喀嚓”。

  •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了,本文不v,就是一篇练手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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