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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Chapter 110 ...

  •   闻喑拿着一本作文,一页一页地翻看。

      或许是因为他的独特和亮眼,即便坐的地方已经偏的不能再偏了,却依然有不少人在看他。

      更甚的是居然有不少年纪比他大很多的人端着高脚杯想邀请他喝一杯,闻喑只是浅浅地笑了笑便拒绝了,又使了点小手段用了点特别的信息素让那些人离开了。

      毕竟他的信息素可以开启特殊的保护机制,以后再有人来,闻喑早早让他们转身离开。

      很长时间了,闻喑一个人坐着像个透明人,不怎么关注那些让他不开心的围在纪淮弋身边的人。

      闻喑自觉已经看了很多页了,想着时间也该差不多了,但抬头再看的时候纪淮弋身边还是有很多的人。

      没人在自己的旁边,闻喑还是不满纪淮弋丢下自己又和很多人交谈的样子。
      怪罪般的嘁了一声,接着又低头翻书。翻来翻去,也不怎么能看的下去,又重新换了本单词书打算背。

      最后越看越心烦,闻喑只好把视线放在了面前的几瓶酒上。

      他还从来都没有碰过酒呢,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

      闻喑来了兴致,鬼使神差地端起了面前的一个,微微舔了舔竟然觉得还不错。于是闻喑又尝了一大口,说不清是难喝还是其他什么,这次闻喑差点将它们吐掉。

      闻喑确定只有小口喝才会觉得不错,大口喝的时候他甚至咽不下去。

      等人发愁,有愁又没处解,虽然酒不好喝,但是闻喑还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好半天。

      一个角落,一本书,还有一些酒,闻喑倒是想要体会一下语文书中那些文人骚客的境界。当然,前提是如果纪淮弋不在,如果他不是在等纪淮弋。

      闻喑在偶然抬头的时候又看到有一个长相绝好的omega站到了纪淮弋的身侧,仿佛还贴的很近,不过纪淮弋应该是心里有数,当即退了一点。

      不能增添不必要的麻烦,闻喑坐在原地没动,心里那些对纪淮弋的占有欲在这场酒会上已经持续很长时间了,但即便是这样他也没主动做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

      不多时,闻喑站了起来。
      也不是一定有什么事要跑到显眼的地方的,主要是喝多了想上厕所,可当他刚站起来时就看到好多人在看他。

      闻喑咬了咬上唇,合上书放进书包里,虽然但是,这个厕所他也是一定要上的。

      闻喑不顾周围人的目光,依然背着一个书包格格不入地走在酒会中。

      这一走动不要紧,要紧的是他可能真的喝不了什么酒,此刻脑子晕晕的,走路还有些不稳。

      “喝了多少?”闻喑正要往前冲就感觉有人挡在了他的前方,接着有听到了纪淮弋的声音。

      闻喑仰头看,他又没醉,只是有点晕罢了,所以他伸手牢牢抓住了纪淮弋的衣袖,回答道:“没多少。”

      这一幕让在场的不少人都将目光偏向了他们。很难想象纪家那位少爷此刻正俯腰查看面前人的醉意,甚至还带了点不同寻常的关切。
      不少人停下手中的事,打量着突然出现的omega。纪家少爷面前的人虽然皮相极好,微醺的脸庞还透着些让人蠢蠢欲动的魅惑,可那毕竟也只是个看起来上不了台面的的学生罢了。

      对于这一幕,不少人有质疑,也有戏谑。

      纪淮弋盯着闻喑,明明告诉周程一让他把闻喑送到休息间的,怎么带到这里来了,竟然还让他喝了酒。纪淮弋看着闻喑这幅样子又忍下了不满,直接将闻喑身后的书包取下了,给旁边的助理使了个眼色就让他把闻喑书包带走了。

      “喝傻了,上个厕所都能走错方向。”纪淮弋嘴上埋怨,却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揽上了闻喑的腰,有些哄人的意味,“要跟着我。”

      闻喑天旋地转之间终于找到了支持,还在生纪淮弋的气呢,“我哪里知道会晕。”

      纪淮弋看他似乎还有些埋怨赌气的意味,笑道:“你不知道难道还要我时时看着你。”

      “反正你有那些漂亮的人陪着,哪里想的起来我。”

      纪淮弋微愣,听出了他在生气,搂在闻喑腰上的手使了点力度,仿佛也在不满,“自己没来找我还有理了。”

      闻喑感受到纪淮弋手上的力度,浑身一麻,晕乎乎地又往纪淮弋那边去了点,“反正我没错。”

      “行,你没错,我的错。”

      正在与人交谈的蒋泽升看到这一幕轻笑,盯着酒杯与旁人随意道:“真是说什么来什么,看来纪家这少爷不仅年轻有为更是情场得意啊。”

      旁人附和道:“这纪淮弋还真不是一般人,看他旁边那omega样貌惊艳地不像凡人,却是有点小了。”

      蒋泽升摇头,“只是相比于社会上的你我显小罢了,这个年纪,这种样貌,不算小了。”

      旁边人跟着附和,“蒋总说的倒是实话,怕是再过一年,都到了匹配alpha的阶段了。”

      蒋泽升与旁人相视一笑,目光又看向了纪淮弋,“真不愧是命定的局,这棋无论怎么下,他都只会成为赢家。”

      “不过,我还是要试试。”蒋泽升浅笑对自己开口。

      闻喑被纪淮弋的手揽着,除了觉得热以外并没有觉得不妥,但他又不想松开,实在走不稳。

      走到卫生间,纪淮弋松开他,“在这里等你。”

      闻喑猛然被松开少了点安全感,他仰头看着纪淮弋哦了一声才慢吞吞走进去。
      不过走到一半又折返,“我的书包呢?”

      纪淮弋看他真的醉的不清,真是个事事都需要照顾的麻烦精。
      纪淮弋向闻喑招了招手,看他过来便道:“叫人先带回酒店了,你先去上厕所,我在这里等着你。”

      闻喑依然觉得自己没醉,只是突然有点迟钝,他看到眼前有一个门,嗯了一声就要进去。

      还好纪淮弋及时给他拉了过来,纪淮弋真的被气笑了,“那不是omega可以进的,”纪淮弋指了指另外一边,莫明想要伸手揉一揉他那柔软的脑袋,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只道:“那里,快去。”

      闻喑的眼睛时眯时睁,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不想动了,能靠在纪淮弋身上就好了。可是他又确实想上厕所,看着眼前纪淮弋的重影,带着软意和一些撒娇,“淮弋,你等我啊。”

      纪淮弋被这一声去姓的名烫到,看到闻喑转身离开的背景只能站在原地,而内心却有些复杂。闻喑从来都是连名带姓的喊,但这一声让他感觉不太一样,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像是隔了很久岁月的记忆复刻。

      对于这种事情纪淮弋又向来不愿深想,只是深呼吸站在外面等着闻喑。

      不多久,闻喑就出来了,看到纪淮弋的那一秒像是他以为纪淮弋已经等了很久似的,所以闻喑走的很是着急,但一个重心不稳,闻喑就要往前倾。

      纪淮弋一把拉住,嘴里说的不像好话,“要把你养大真的不容易。”

      而闻喑在纪淮弋的怀里听到他的声音,仰着头,酒精的迷乱催生眼角的水珠,闻喑笑着,不假思索的搂上了纪淮弋的脖子,“淮弋,你果然在呢,你来这里找我了。”

      饶是纪淮弋再临危不乱,也能看出闻喑的自然与不对劲,他对于这种情况也有不小的惊愕,微微退了一点问:“说什么?”

      闻喑摇摇头,闻着纪淮弋身上的淡淡酒味依然要往他的身上凑,“我困了,淮弋。”

      纪淮弋的眼神沉了又沉,一切顾忌与界限突然变得模糊,纪淮弋只知道自己的心被闻喑这些举动与语气弄的又热又痒。
      看到闻喑真的闭上了眼睛也就没再管其他,索性就直接将他抱起,看着他泛红的双颊竟然没忍住轻轻笑了。

      酒会已经接近尾声,纪淮弋需要拉拢的人也不出所料地支持他。所以纪淮弋直接抱着闻喑穿过人群,不顾众人的目光,将他带到了休息间。

      刚把闻喑放在沙发上,纪淮弋就听到门外的敲门声。

      还没出声问是谁,就听到蒋泽升的声音,“纪家少爷,二楼老位置,出来喝一杯。”

      蒋泽升跟纪淮弋关系不好不坏,反而有些事情在之前需要借助蒋泽升之手,所以这一次也不好推脱。

      纪淮弋听到蒋泽升离开的脚步声知道他已经先过去了。闻喑额头的碎发有些凌乱,纪淮弋随意拨了拨又从旁边拿了个毯子给他盖上。

      正要离开的时候,纪淮弋却听到闻喑睁开了眼睛,还拉上了他的手肘。

      闻喑眼皮没有完全抬开,整个人都泛着懒意,摇了摇纪淮弋的胳膊问:“再待一会吧,淮弋。”

      纪淮弋看到闻喑这幅黏人的样子心里再次犯软,便耐心说:“没走,你先休息会,等会过来找你。”

      闻喑听后就乖巧的放开了纪淮弋的手,侧着身子枕着软枕,迷迷糊糊说:“记得要找我,带我回家。”

      纪淮弋听他这个时候的胡言乱语已经见怪不怪了,权当是酒精的原因。

      给闻喑捻好盖在他身上的毯子,纪淮弋就开门出去了。

      圆桌上,蒋泽升看起来等待良久。
      蒋泽升先是开了瓶红酒给纪淮弋倒上,让后热络道:“虽说纪家少爷比我小了不少,但我们也算了见了多次了,这次应该也不算唐突,看你抱着那小孩进去了,没坏了你的好事吧。”

      纪淮弋抬眼看了他一眼,轻笑,“哪里,家里小孩不懂事,贪杯而已。”

      “哦?”蒋泽升端起酒杯去碰纪淮弋面前的杯子,开门见山,“我像纪少爷这么大的时候可还在玩泥巴呢,哪里有这样的能力和手段,怕是不出两年,纪森那个老滑头就彻底倒了。”

      纪淮弋摇头,端起高脚杯轻抿了一口,“比不上蒋总家大业大,生活惬意。”

      蒋泽升倒是很少听到纪淮弋这个年轻人说出这种客套的话,挑着眉感受到了满足,然后又摆手道:“原以为纪少爷心狠,对于亲生父亲都能除而后快,没想到对今天那个omega却是不一样的。”

      蒋泽升忽而抬头,没了刚才的恭维语气,语气添了几分平常,“纪少爷不会来真的吧,要知道这多少名商大家的儿女等着纪少爷成家呢,今晚这么一抱怕要堵了纪少爷不少路啊。”

      蒋泽升忽而勾唇带笑,捻了捻手指,“还是奉劝一句纪少爷,想要得到的东西太多总要牺牲点什么才行。”

      纪淮弋只当蒋泽升要向他打听点什么,但此时的气氛下来,蒋泽升显然有意把话题引到闻喑上。

      纪淮弋不紧不慢,轻笑,“哦?”

      “恕我直言,那omega还未与你有过实质关系吧。”

      纪淮弋皱了皱眉头,蒋泽升摆明了态度要把事放到明面上,纪淮弋停顿了一会,依然神色自若,人与人的分寸感拿捏得恰到好处。开口时的语气却有着属于那个非常规s级alpha独有的压迫感,“蒋总大可放心,牺牲与否全在我个人,既是我的人,就不会被牺牲。”

      蒋泽升心里一颤,他的开门见山刚抛出就遭到了强烈的拒绝。他只能讪讪一笑,他端起酒杯摇晃,“那好,我还有事,就不打扰纪少爷的好事了。”

      明人不说暗话却也是点到为止,既然纪淮弋都这么说了,蒋泽升也不愿平添不必要的麻烦,也省的再去卖什么关子。

      蒋泽升只向纪淮弋点了点头就起身离开了。

      纪淮弋继续坐着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倒是盯着桌上的酒杯看了许久。他又不是闻喑那种小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大家口中说的是什么,只是手边事情太多,不让自己去思考内心罢了。

      可是今晚他又总觉得有事要发生,总觉得不对劲。纪淮弋攥了攥手心,想到了什么之后忽而又舒展。
      现在还早,无论如何这个让他不省心的闻喑都会待在他的身边,那就几年后再说也不迟。

      纪淮弋将杯子红酒一口灌入,闭了半刻眼睛,起身走了。

      他把开门的声音放的很轻就是为了避免吵到闻喑可闻喑还是醒了。

      闻喑睁眼的瞬间和纪淮弋对视,眨了一下竟然又伸手想让纪淮弋抱他起来。

      纪淮弋对于闻喑的一系列反常虽然有疑惑却也只当是喝的不省人事了。他合上门走到闻喑身边的时候并没抱他,反而刻意保持一定距离,只是将他身上的薄毯往上提了提。

      闻喑并不知道醉酒之后的此刻原本的记忆回笼,并且用一种无形的力量覆盖融合了当下的记忆。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和自己在一起的纪淮弋会突然冷落自己。
      闻喑看到纪淮弋的不理睬,心中有些茫然和恍惚。“淮弋,你怎么了,你今天怎么不抱我了。”

      纪淮弋没再管闻喑的这些糊涂话,不留情面地将将他伸着的手放下,直言道:“我什么时候主动抱过你,怎么喝个酒真把脑子喝坏了。”

      闻喑躺在沙发上,一颗黑色的圆润眼珠慢慢移动,想来想去也想不到问题出在哪,那些散乱的暧昧片段到底对不对,他只知道自己喝了酒,他面前的人是淮弋。

      可明明那些片段告诉自己淮弋是他的,淮弋会亲他抱他的……
      闻喑的大脑高速运转,酒精带来的眩晕无法散去,索性乱就乱吧,反正淮弋是最好的。

      虽然想不通,闻喑还是下意识回嘴,“不抱就不抱吧,我才懒得让你抱。”

      说完闻喑又闭上了眼睛,不打算在理这个冷漠的纪淮弋了。他记得刚才还做了一个梦,梦里的纪淮弋什么都好,还特别温柔。

      看到闻喑又要闭眼,纪淮弋及时喊了一声,“别睡了,这里睡着不舒服,起来带你去楼上房间。”

      知道纪淮弋蹲在他身侧,闻喑侧过头好似生气,不甘心道:“你让我等了你这么久,自己却和各种各样的人聊天喝酒,真是不公平。”

      纪淮弋看他不动,也能读懂他的意思。只不过他却直接跳到了上一步,连着毯子横抱起闻喑,“我看你也没少和人聊。”

      纪淮弋想到蒋泽升直接问他要人这事心里还是不舒服,抱着闻喑的手紧了紧,“以后再乱招惹人,有你好果子吃的。”

      闻喑闻到了纪淮弋身上的声音,条件反射地往他怀里蹭了蹭,狡辩的语气,“没乱招惹人。”

      纪淮弋并不理他,盯着他的混乱的眼眸,湿漉漉的有些魅人的光亮。

      纪淮弋的内心有些东西在坍塌,最后只能在闻喑提醒怎么还不走的时候警告了他一句别乱动。

      只不过刚出门没几步,刚提到的人又出现到了纪淮弋的面前。

      蒋泽升路过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呦了一声慢慢走进,像是不死心一样只和闻喑打了个招呼,还温声提醒,“小同学,又见面了,这样盖被注意别感冒了。”

      闻喑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一眼,想起是和周程一聊天的那位,知道对方没什么恶意,于是也对着蒋泽升笑了笑,带着醉意道了声:“你好。”

      蒋泽升见那omega小小一团被纪淮弋抱在怀里就心痒痒,要不是他并不屑做那种心术不正的人,还真就想把那omega抢过来自己抱着抚摸一阵。

      不过蒋泽升也是个识眼色的,看到纪淮弋的眼神并不好看,就挥了挥手,“有缘再见,小同学。”

      闻喑听到了还露出一个笑,不过一个肯定的回应还没说出口就被纪淮弋阻断了,“再乱动就下去。”

      闻喑听到纪淮弋的这声警告,抬头疑惑不解,置气道:“纪淮弋,你今晚很凶!”

      纪淮弋抱着他往前走,没再留意蒋泽升,直接道:“忍着。”

      这时的两串记忆好似交缠的更加厉害,它们在闻喑脑海中交错让闻喑觉得头痛。
      闻喑闷哼了一声,在酒精的作用下一点都不想思考,只想随着自己的心胡乱的想着。

      闻喑气鼓鼓的,他想不通纪淮弋到底犯什么病,他就记得纪淮弋每天都对自己很好很好的,他是管理员没错,可也不能随便欺负自己吧。更何况自己还有爷爷,纪淮弋就不怕让自己的爷爷教训他吗,就不怕自己听到这些话会伤心吗,怎么能随意发脾气的。

      闻喑越想越难受,谁也不看,谁也不理,咬着唇角带着醉意,由着纪淮弋将他抱进房间。

      他感受到自己刚进房间就被纪淮弋放到了床上,并且纪淮弋一句话也不说。很长时间里气氛一度降到冰点。

      闻喑受不了这种委屈,有些散乱的头发衬的他更加不安,一双眼睛里似乎还含了点水珠。闻喑左顾右盼,只能看见纪淮弋背对着自己似乎是在倒水。
      不管纪淮弋到底在做什么,闻喑只觉得没来由的心慌,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他揉了揉眼睛,纪淮弋好像离自己很远,于是闻喑带了点谨慎开口问:“这是哪里?”

      纪淮弋听到了,停下手中动作,转头看他,只见闻喑一个人从床上坐起,靠在床头抱着自己双腿,一脸迷惑不解的懵懂样子,好似被家人抛弃的漂亮娃娃一样。

      纪淮弋忽然有些心疼,不知道闻喑今晚的反常到底是为什么,只能走上前打算询问他。

      闻喑看到纪淮弋慢慢走进,依旧理不清自己的思路。这是纪淮弋吗,是高高在上的管理员吗,是他的淮弋哥哥吗,好像是好像又不是。一点细微的差别都让闻喑觉得不一样并且难受,那和他的淮弋是不一样的。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闻喑看到纪淮弋坐在了他的面前又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对他说话,语气似乎还有嗔怪:“没发烧怎么反常成这样。”

      闻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难道真的是自己太敏感了,纪淮弋明明就在他的面前,什么也没有变。
      可他像是听不到纪淮弋的声音一样,目光呆滞地盯着面前的纪淮弋,逼着自己讨要一个答案。

      纪淮弋被闻喑看的不自在,那探究的眼神不像是这个年纪的闻喑有的,“你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闻喑在纪淮弋的这声熟悉的关心中思路彻底被打开,想也不想就一头栽进了纪淮弋的胸膛,没有任何言语的流露,只在那处熟悉有温暖的地方稍作停留。

      这么久了,自己很想念纪淮弋。

      闻喑只闭了一会眼睛,神经剧痛,还是将大部分思路理清了,他记起来这一切的变故,也知道他和纪淮弋此时此刻在哪。
      尽管忍着难受他也还是开心,幸运的是就算了到了另一个世界,他还是能在纪淮弋的身边,他们还是靠近彼此的。

      可闻喑又什么都不能说,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一晚想起那些记忆,也不知道到了明天自己会不会忘记,隔了这么长时间,他看到纪淮弋,难过的想哭。

      不知道自己离开的一百年纪淮弋是怎么熬过来的,也不知道纪淮弋是带着什么样的期待来这里找他的。

      更不知道,今晚过后,明天是不是都会忘记。

      纪淮弋沉默地看着怀里的闻喑,他没有说话,因为那双失神又失落的眼睛里藏了太多的东西,纪淮弋想要探究,可最后惊觉这一刻的自己想要亲近闻喑好像是一种本能。

      也许是看出了闻喑的不开心,也许是为了避免自己也胡思乱想,纪淮弋态度慢慢放平,也有了前所未有的温柔,“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

      闻喑闭着眼睛,听着纪淮弋说出口的让他安心的话,他只想靠着纪淮弋,选择安静乖巧的小憩。
      不过没多久,闻喑就松开了纪淮弋,慢慢悠悠地躺在一边裹好被子,决定入睡。
      任何人为的变故都可能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和麻烦,闻喑打算平静地接受这一切。

      这已经是上天给他最好的馈赠了,明明这一里的一切还没有结束,上天就给他开了次后门,让他提前知道之后的走向,对此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这一刻的闻喑一点也不一样,纪淮弋心中的感觉说不清也道不明,但又过于熟悉,熟悉到他不是因为觉得闻喑孤单和可怜,只是想主动伸手抱他,完完全全搂进怀里。

      这种可怕的念头在这一晚已经在纪淮弋脑海中闪过了太多次,他觉得自己简直疯了。

      到底是alpha的天性使然,还是他确实对闻喑有些不同的感情,纪淮弋也十分混乱。

      那个对任何事情都可以果断漠视的纪淮弋心乱如麻,这样的闻喑让他十分心疼。可这一刻的纪淮弋又突然有些笨拙,带着小心翼翼试图将闻喑扶起来,然后问他,“怎么了?是不是酒喝的太多很难受?”

      闻喑闭着眼睛想着在这个世界和纪淮弋相处的一切,是亲近的独特的,是他想要的,可他也想在久别后的这里让纪淮弋主动抱抱自己的。

      但这实在太难了,他又有些担心弄巧成拙。
      而此刻纪淮弋不停关心他的声音又让他心里软化成了一潭溪水。闻喑还是没有忍住,捂着被子哭了起来。

      纪淮弋没有见过这样的闻喑,在闻喑的哭声落到眼底时纪淮弋心脏跟着疼,他根本说不清这是为什么,又担心质问的声音太大会吓到闻喑。

      “闻喑,”

      纪淮弋想问的还没问出口,就看到闻喑红着眼眶从床上坐了起来。

      浓密的睫毛翘动着,哭起来让人怜惜,要比精致的瓷娃娃还要摄人心魂。
      纪淮弋这样强大的alpha突然大脑空白,一时失语。
      半秒功夫,闻喑看着纪淮弋似乎也有了些情意的眼睛,主动搂着的纪淮弋,蹭上了纪淮弋的颈窝,委屈十分,“淮弋,我很想你,你想不想我,”
      闻喑的泪水不知不觉烫到了纪淮弋,自己却未发现半分,他的声音依然吞吞吐吐,“我真的…很想很想…你。”

      纪淮弋被闻喑抱上的一瞬间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又熟悉又陌生,他甚至犹豫了一下闻喑是不是换魂了。
      如果这不是原来的闻喑那他就应该放手,可他竟然有些舍不得。

      于是纪淮弋只能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闻喑?”

      这一声询问并没有得到具体的回答,因为闻喑还是选择不再顾及其他,流着眼泪主动吻上了纪淮弋的唇角。

      闻喑的嘴唇软的不行,碰上纪淮弋的时候纪淮弋体会到一阵不可控的占有欲,他甚至想深入,想掌握主动权。
      可他还是皱了皱眉头,如果控制不了自己,那和一头只知道发泄情/欲的野兽没什么两样。
      于是纪淮弋一把推开了闻喑,声音有些大,怪罪道:“闻喑,你做什么!喝醉了就给我睡觉,谁教你这样的!”

      闻喑呆呆地看着对自己发火的纪淮弋,隔了很久也没有说话,等看到纪淮弋站起来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闻喑眼神不可避免的失落,小声道了一声:“知道了。”

      纪淮弋突然有些不忍心,对自己刚才说出口的话十分后悔,纪淮弋停下了想要离开的脚步把目光放在闻喑的失落上,他忽而低头看着闻喑,一如教导小孩子一样教导这个他以为醉到分不清是非的闻喑身上。

      纪淮弋耐心道:“不该怪你,但你要知道你还小,就算因为omega本身不可控的原因也不能随随便便做这些事,就算是我也不行。”

      闻喑盯着纪淮弋的眼睛,里面的温柔与体贴近在咫尺,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不假思索道:“淮弋哥哥,你来带我回家吗?”

      这句询问结束,闻喑看不出纪淮弋表情的变化,他有些极大的不甘心,所以闻喑又趁着纪淮弋愣神的功夫,再次大胆亲上了他的嘴唇。不过这一次是更加炙热和深入的亲吻,并且闻喑试图主动伸出手往下探。

      纪淮弋在闻喑触碰到自己时浑身一颤,有些东西被刺激到。
      他不知道闻喑怎么会做这些,又是什么时候学的,不过当闻喑的主动与难过落到眼底时,纪淮弋只能感受闻喑口腔的香甜,他想要拥有,并且不顾一切地配合了这一切。
      纪淮弋在闻喑的大胆中皱了皱眉头,看似是在阻止他,却是实打实地想要惩罚他。
      纪淮弋顺势按住他的手,并将其禁锢于原地,略带失神与狂躁用另一只手紧紧揽住闻喑的腰将其按在怀里亲吻。

      闻喑只能感受到在他碰到了纪淮弋的舌尖时纪淮弋的忽然主动,不久就直接被纪淮弋掌握了主动权,那是令人熟悉又痴迷的。
      以至于此时闻喑搂着纪淮弋的脖子忽然被他压在身下也毫无怨言,主动回应他的暴躁与狂热。

      纪淮弋有些不稳,理智与情/欲的交织中眼圈逐渐变红,尤其是看到闻喑回应自己的时候更是无师自通地萌生一些挑逗的恶趣味。
      他按着闻喑激烈地亲吻,期间想到了什么似乎些不高兴,教训般在闻喑耳畔咬了一口。

      欲/火不断旺盛的时候纪淮弋能感受到自己按着闻喑的那只手微微抖了一下。
      可脑海来不及反应太多,纪淮弋低头看他,闻喑的耳根已经红透,此时的他哪怕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高中生,眼角却勾出一些不经意的媚惑扰的纪淮弋的那颗心无法宁静,尤其是那副湿润又主动的模样让纪淮弋更加不受控地沦陷。

      纪淮弋已然失控,按着闻喑的那双手骨节分明,青筋暴起。亲吻之中即便有所爱怜却又并未主动停下或者放过。

      在感受到闻喑的柔软与特别,那样与此年龄不尽相同的热情与主动时,纪淮弋再次主导深入,这不是alpha才有的本能,是属于纪淮弋一个人对于闻喑的本能。

      直到闻喑突然在他的挑逗与轻咬中叫出了声,纪淮弋才猛然停下,可那声低软的叫唤又勾地纪淮弋的喘息声变得更加急促。

      纪淮弋定了定心神,松开了一直按着他的那只手,任谁也无法忽视两只手的滚烫。

      纪淮弋嗓子也些发哑,偏过头不再看闻喑,想到刚才的状况,从未有过的认错态度,懊悔般道:“对不起。”

      闻喑表情凌乱,耳根也红得不行,睫毛更是抖得厉害,能看出有些醉意与情动,却更能看出他这是被惊吓出的模样。

      纪淮弋轻轻松开,刚才的凌乱过于疯狂,可这个时候他却想不到应该说些什么,喉结滚动,有些东西又必须要处理,只能起身道:“我就住在隔壁,有事叫我。”

      闻喑听到纪淮弋下床地声音心里难受得很,他不想让纪淮弋离开,不想自己记起来这段记忆却连一个简单温热的拥抱又没有。

      所以正当纪淮弋打算离开的时候,闻喑及时拉住了纪淮弋的一只手,闪烁泪光,带着软意与些许委屈,“淮弋,你一点也不记得了吗?”

      其实闻喑想主动挽留,想直接问纪淮弋留下来好不好。

      这句追问中藏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钩子。看着眼前的闻喑,纪淮弋再次心动。
      这是纪淮弋平生第一次知晓如何才叫使人无法拒绝的娇软与蛊惑,那个他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傻子突然变得清醒又大胆,这样的失魂又暧昧的时刻让纪淮弋遵从本心,不知不觉竟有了此刻的失态。

      纪淮弋咽了咽喉咙,显些发不出声音,却又让他在这一刻知晓自己的心意:他喜欢面前的人,也在心里许诺会对面前的人好。

      这一点的通透让纪淮弋豁然开朗,他轻轻地笑,至少在这一刻他懂得闻喑于他而言意味着什么。索性他也由着自己的内心,主动勾上了闻喑湿润又柔软的手指,捏了捏就当轻哄,“好好睡一觉,明天帮你请假。”

      闻喑得不到一个肯定的回答,即便纪淮弋似是在哄他,他却还是在心里苦笑,只能逼迫自己调整好姿态,伪装出一个适当的微笑,“晚安。”

      纪淮弋不是看不出闻喑眼底的落寞,可是他不确定闻喑是不是因为酒精的原因才变成这样的,不确定闻喑是不是喝醉了才这样,更不确定能不能继续。

      又担心这样对闻喑不好,又怕闻喑失落,纪淮弋突然感到举步维艰,进退两难。
      他闭上了眼睛,微微低头,只是不想此时的闻喑太过落寞,便亲吻上了闻喑的鼻尖。

      可只一刹那,有些东西就如鱼贯入,有些无形的记忆似乎得到了某种召唤,突然冲进纪淮弋的大脑。

      闻喑不明所以,不想看到纪淮弋将要离开的背影,在他吻完自己后朝他微微一笑,又在一番对视后裹着被子转身,偷偷落泪。

      而纪淮弋盯着被子里面的小小侧影是前所未有的迟钝。
      这些突如其来的记忆让他不安和无措。
      不过两秒,纪淮弋不再顾此失彼,停滞于此,他选择主动拥住闻喑,覆上他的额头,不顾闻喑是否会惊愕,继而吻掉了他眼角的眼泪,轻唤了一声,“闻喑,我会带你回家。”

      闻喑猛然瞪大眼睛,纪淮弋刚刚说了什么!终于看到了期待已久的回应,闻喑心口的某些东西忽而变得急促,他吸了吸鼻子,不知所措。

      就这样他主动由着纪淮弋轻轻吻着,当纪淮弋停下,他甚至会带着些许幽怨不让纪淮弋松开自己。可当他看到纪淮弋眼中的不舍与自责时闻喑又总是忍不住主动抱上纪淮弋。

      闻喑不停地哭,纪淮弋见状心疼不已,又哪里舍得再将他放下。
      他躺在闻喑的身侧彻底把他抱在自己怀里,“对不起,我记起的太迟了。”

      熟悉的感觉永远是可遇不可求的,此时,此时,闻喑主动缩了缩。他被抱着感到十分安心,却又十分不忍地摇头,“我以为这是最糟糕的夜晚,幸好你记起来了。”

      幸好纪淮弋也记了起来,那些属于他们的记忆。不管能记得多久,不管现在他们是什么身份,闻喑都表现得十分开心。

      纪淮弋看不得闻喑哭的太伤心,拥在怀里不停轻拍他的后背,“我在这,我也想闻喑,想了很多年。”

      清爽地微风透过一些薄纱还是透了进来,镌刻助人安眠的温热,要让两颗心紧紧相拥。

      闻喑知道纪淮弋一定也是想起来了,就无比安心地躺在他的怀中感受这一刻的美好。而突如其来的滚烫凶猛又让闻喑逐渐紧张,他想主动缓解纪淮弋的难受。

      可刚碰上就被纪淮弋阻止了,纪淮弋没像刚才那样年轻气盛,“禽兽不如”,只将闻喑的手死死握住,握得远远的。

      闻喑不舍得纪淮弋这样,突然懊悔起来,“是我引起的,我想帮帮你。”

      纪淮弋记起来很多东西,但短时间内又不能完全吸收,只是在拥抱闻喑的这一刻想要时间静止,他回道:“让我抱着你就当是在帮我。”

      闻喑看着他,还是担忧,“可是,”

      纪淮弋又笑着亲吻闻喑的侧脸,盯着他的面容看时微微笑着:“你还太小了。”

      闻喑惊讶地啊了一声,想不到纪淮弋竟然在担心这个。“可是你刚才那样子不也,”

      闻喑说到这里自己也有些羞于回忆便不再继续往下说了。
      只有纪淮弋扯着他的柔软手掌轻轻摩挲,不似刚才的愧疚抱歉,平常的好像家常,“刚才我有错,不该那样对你。”

      闻喑吸了吸鼻子,有些不满道:“一百年前我都一百多岁了,哪里算得上小。”
      “我记起来了从前,就不能和从前一样吗?”
      “我又不是真的是小孩子。”
      “我们从前又不是没有过。”

      纪淮弋被他的一会一个的小表情弄的燥热难耐,心痒得很,只能直接堵住了他的嘴巴,“别再说了。”

      闻喑震惊地听着纪淮弋的话,然后又心如死灰地不敢动,可还是不服气,“可就算是在这里我也不小了,我最近还长高了,哪有一点小孩子的样子。”

      纪淮弋抱着他,闭着眼睛听他说话,脑海中想象此时的闻喑,确实不小了。单凭长相与气质也跟那种小孩子完全不相关。只是自己第一次见到闻喑就觉得他是个小呆子,也就一直将他当做小孩。

      可能是纪淮弋晚上喝了酒,可能是他想起来了之前的种种,无论是亲吻还是说出来的话都带了一些成年男性身上的成熟稳重,“那也不行,再等等。”

      闻喑被这一声坚决的不行打击了不少积极性,整个人好似都干瘪了下去。
      纪淮弋看到这样的闻喑,忍着笑意抱他,“现在很好。”

      他们两个似乎都带着一些心事,譬如久别重逢的恋人应该紧紧拥吻,彻夜不眠的诉尽相思才对。而缱绻万分的夜晚,两人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说耳语,不为明天担忧。

      可能是事情的起因有些许的复杂,也可能是有些终点还未抵达,总之,闻喑也不去问纪淮弋为何突然记起,不去探究明天是否会遗忘今晚的一切。

      纪淮弋说现在很好,他也觉得很好,他能拥有了此刻,异常满足。

      闻喑躺在纪淮弋的身侧,一轮明月的四周终于迎来了灿烂的闪烁星光,闻喑抹去了刚才的委屈与不开心,明知故问道:“淮弋,今天留下吗?”

      纪淮弋的那股火久持不下,听闻喑在他耳边说了许多他的感受与期待时,只想抱着他到天地消亡。

      他知道这里的事情没结束,他们记起一切都只是暂时的,并私心不想再失去找了许久的闻喑,更不想在这短暂的夜晚再和闻喑分开。所以在听到这样的询问时,纪淮弋也是主动咬上了闻喑的鼻尖,惩罚道:“你说我留不留。”

      闻喑听到纪淮弋的回应心中喜悦又满足,听着纪淮弋忍耐地急促呼吸,他想也没想就主动握住了纪淮弋的手掌,像从前那般引诱又讨好道:“淮弋,我有些难受,你先帮帮我。”

      闻喑只是通过纪淮弋一个细微表情的变化就发现了此刻的不同,而同样的,纪淮弋也通过闻喑给他的反应和习惯彻底放下心中的芥蒂,找回了遥远的带着难捱等待的熟悉感。

      在闻喑几番主动与回应中,纪淮弋选择撬开他的牙关,带着体贴与温热让他消解难忍的燥热。

      “总是不听话。”

      纪淮弋有些发狠,轻轻拍了拍闻喑的后背以示抚慰。又在他腰间不远处摩擦他湿润的指尖,轻轻揉捏,惹得闻喑微微颤抖不住地往他那里缩,同时还不情不愿地反驳,“又没怎么样。”

      纪淮弋看到他的不满勾唇浅笑,夜渐渐漫上温热与旖旎,随着时间一同淹没进了无限珍重的爱意之中。

      ……………

      “闻喑。”纪淮弋轻轻喊他。

      闻喑的小半张脸都埋在了纪淮弋的胸前,整个人黏糊糊的,眼角也十分湿润,连带着着脖子上有大大小小的红纹……
      听到纪淮弋在喊自己,闻喑竟然条件反射地仰起了头,没有说话却是在表示还要。

      纪淮弋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好似刚淌了一壶温酒,软的不可思议,他主动在闻喑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闻喑原先还懒洋洋的闭着眼睛,此时微微睁开,一双桃花眼含着无数的情意,早有预料般喜悦道:“就算明天我们都忘记,还是会注定在一起。”

      纪淮弋嗯了一声,想到在这里刚见到闻喑时对他发的脾气的自己难免自责,就将他揽得更紧了些,“不该对你发脾气。”

      闻喑摇头,哑着声音,“不用向我道歉,我才没那么小气。”

      “我只希望接下来无论经历什么都能顺利,我们还要一起回家的。”

      纪淮弋嗯了一声,笑着轻碰他的鼻尖,蹭了一会才放下,只要能拥有闻喑,他其实也想让时间暂停,不必再有后面的任务与考验。奈何不行,纪淮弋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又捏起闻喑的下巴轻啄,好似除了亲吻与深拥再也无法消解日日夜夜的思念。

      他们互相慰藉,却并未跨越最后那一步,即使闻喑处处找补哄骗,纪淮弋也依然以他在这里太小为由选择浅尝辄止,当然,有些时候也并非浅尝。

      闻喑松软一片,有些喜悦又有些满足,久远的记忆袭来,他当然知道纪淮弋还像从前那样不爱主动说话,可总会有些与从前不同的感觉,闻喑能感受得到。
      有一瞬间,他想说自己做的这一切是有意义的。这一刻的记起是天赐,而就算明天忘记,也会有能够让人心满意足的未来等着他们的。

      感受到纪淮弋的不舍与谨慎,闻喑还是选择在这一刻故意开口放松气氛,“淮弋,勒的太紧了。”

      纪淮弋听后倏尔松开,替他揉了揉腰间,还有些紧张,询问道:“弄疼了?”

      闻喑自知得逞,对着纪淮弋嘻嘻一笑,看到纪淮弋的表情只字未说就重新被他塞到怀里。

      纪淮弋不再顾忌其他,发狠地打了一掌仍然敏感的那处,“小骗子。”

      闻喑笑出了声,然而这一声笑有些被刺激到的喘意,纪淮弋忍不住将他牢牢箍着闻喑的手又紧了紧,“再等会吧。”

      再等会,
      闻喑听到纪淮弋的嗓音似是央求。
      也是,哪怕是他,也要为这一刻的温柔羁绊沉醉,他也不想忘记,不想重回现在这个并不安稳的人间。
      可有纪淮弋的每分每秒都让他安心,他紧紧地回拥,感受纪淮弋身上地味道,渐渐地闭上了眼睛,不过嘴里依然时不时要冒出一句话来。

      不一会儿,闻喑似乎有些说累了,就对着面前的纪淮弋轻轻露出一个笑,盯着他的面容看了很久才又重新闭上眼睛。
      似乎先前的醉意又涌现了上来,语气没了刚才的清透,一如往日的无知无畏,低低喊了一声淮弋晚安就彻底睡了过去。

      纪淮弋悄悄地看着,见他这样心里便有些东西怅然若失,然而又为将来的可能心存幻想,他把闻喑紧紧按在怀里,没再有多余的动作,只道了一声,“睡吧。”

      外头早就没有了任何声响,就连指针也已经拨到了第二天,纪淮弋有些失落,他的任务没有完成,他和闻喑恢复的记忆都只可能是命运刻意安排,是暂时的。
      看着怀中熟睡的人就算大概已经忘了却依然有些依赖自己,纪淮弋更是不愿意松开双手。

      是闻喑先突然记起来的,而现在却又是他最难熬和不舍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纪淮弋才慢慢松开闻喑,将他被子盖好,静静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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