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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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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我想兼职家教。我是A市理工大学,计算机系,大四在读生,过年前的周末都有空。”
林岐打了一行字,他以前没当过家教,也没有什么兼职的经验,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
词穷之际,他摸摸下巴又憋出几个字:“男,性格冷静。”
发过去后,群主那边很快弹了个自动回复:[有事在忙,看到就回。]
这个家教群有几百人,都是想兼职的,群主估计得过段时间才能回他。林岐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就拎着垃圾袋打算出门,接着去图书馆看网课。
网课在寝室看其实也可以,主要目的是不想和王尔待在一起。
王尔的床位就在他旁边,林岐起身离开时无意间和他对视了一眼,王尔也在看他,一对视王尔就张嘴,像是早就准备好要说什么一样迅速道:“林岐,你是要出门吗?我跟你一块走吧?”
林岐撂起眼皮,转身背着没理他。
江一帆打游戏的空闲里扒了口饭,虽然眼睛还在看着电脑游戏界面,但已经摘下耳机在注意林岐这边的动静。
上周起寝室就气氛诡异,他没有肖骁那样的钝感力,老早发现了林岐和王尔之间的异常。
王尔喜欢出去玩不怎么呆在寝室,就算呆在寝室他也不怎么说话,比较起来江一帆和林岐关系更好些。
同学三年,林岐这人什么性格他还是有点了解的,他性格慢热,看上去冷冷的但其实为人处事有自己的一套原则,这样的人又会因为什么和室友闹掰?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江一帆就很、非常好奇。
但吃瓜要有分寸,这种私人恩怨林岐没有主动和他们说,他也不好问。
江一帆耸耸肩,放下好奇心转头接着玩游戏去了。
这边林岐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自吵架过后,王尔的首次试图搭话以失败告终。
不过他还没有放弃,又耐着性子追了上去,一直走到宿舍楼下林岐都没有等他的意思,王尔终于忍不住了,大步上前挡在他前面,不悦地盯着林岐:“差不多得了,你怎么还在生气?”
林岐不耐烦道:“别挡我路,你想脸上再添几道伤?”
不久前林岐压着他揍的场景还记忆犹新。
林岐平时冷冷淡淡的,拳头倒是很硬,想起那个时候林岐不屑的眼神,王尔感到心里有种异样的兴奋在蠢蠢欲动。
这个样子,林岐只在他面前展露过吧。
王尔的目光更深了几分,过了几秒,他才找回平时说话的声音,镇定道:“我们是同学,又是室友,我和你说说话也不行了吗?”
他又语气诚恳道:“我其实是想找你道歉,上次我一激动脑袋糊涂了,话不择口,你别放心上。”
怎么这么能装。
林岐不适地皱起眉头,看都不想看他:“滚吧,别来缠着我。”
没管王尔的反应,他大步流星独自往前走。走了一段路后又谨慎地往后看了眼,确认王尔没跟上来后松了口气。
十一月的风已经带了寒意,林岐出门忘记穿外套完了,他双手揣兜走在阳光下,试图让自己暖和一点。
林岐往远处看,看到一栋栋高立的大厦,其中有写字楼也有公寓。
A工大处于大学城内,周边的房子房租不低,他现在正在找周边有没有物美价廉一点的租房区。
贵了租不起,房租便宜一点,离学校距离就远了,要是得坐几路公交来学校,那早八的课他得六七点就起床。
算了累就累一点,总比天天被人恶心好。
林岐以往凭奖学金攒了点钱,现在又有兼职,他在心里算着搬出去住的话每月的花销要控制在什么范围内。
“嗡嗡嗡!”
手机振动。
来电显示是“爸”,林岐清了清嗓,接通电话:“喂,爸。”
“林岐啊。”
林父林天晓的声音有些沙哑,电话里的背景音也有些嘈杂,听着像是在菜市场。
林岐父母在老家的一个小厂里工作,工资虽然不高但做五休二工作不累,是个适合养老的单位。
林岐打开免提,听见他爸道:“听说A市大降温了?”
“是降温了,但也还好,不冷,”林岐问,“爸,你是不是感冒了。”
“有一点,”林天晓豪爽地笑了笑,“这个小流感,没什么问题。我和你妈在S市这边能互相照应不用担心,倒是你一个人在A市待着,要多注意一点。”
“嗯,好。”
林岐应着。
一个女声适时地接话,是林岐妈妈杨思华:“你听说没,隔壁老李家的儿子说今年要带女朋友回来过年呢!人家也才读大学。”
林天晓很快领会了意思:“哎,对啊。林岐啊,都快毕业了也没听见你有谈朋友的消息,是不是害羞不想让爸妈知道?”
“……”
林岐无可奈何:“没有的事,爸你别瞎猜了。”
“哪是瞎猜,想当年,你爸我风华正茂,追我的人从这个村排到城里去,你又是我儿子,论帅气只比我差一点点……”
“我挂了啊。”
“等等等,开玩笑的,”林天晓知道儿子脸皮薄,不能一直逗,解释道:“没有逼你的意思,就是鼓励,支持,你谈恋爱,好吧!这个事你也不能太抗拒不是?”
别人家的父母都担心孩子太叛逆,但林天晓却希望林岐能叛逆点,这孩子从小就懂事,什么事都喜欢往心里憋,林天晓和杨思华都是性格开朗的人,也不知道林岐从哪学的这坏毛病。
“……嗯,”林岐含糊道,“以后再说。”
又寒暄了几句,林天晓那边要结账了,挂断了电话。
谈什么恋爱。
怎么谈。
……跟谁谈。
林岐边走边出神地想,恍惚之间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天偶然碰到的张明彦。
阔别六年,没想到再见面是在大学里。
林岐藏在口袋里的手微微握紧。
可惜他都没能一眼认出自己。
他承认昨天他说的“没见过你”,是有些幼稚赌气的成分在。
对了。
昨天匆匆一面没来得及细想,张明彦怎么会出现在学校的便利店?
林岐眸中闪过疑惑。
是来学校玩?还是,他是A工大的学生?
如果是A工大的学生,为什么以前他们从没见过……但也不是没可能,学校几千上万个人,他和很多人都只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包括现在的他和张明彦。
——
周三傍晚,林岐到便利店兼职。
进门时他看到店长李亮和一位面容和善的妇人在聊天,李亮看见林岐了就招招手,介绍道:“小林你过来,这是你王姐,之前她也是值夜班的,上次她有事请了一个星期假,今天才回来。”
“王姐好。”林岐走过去道。
“哎哎,你就是新来的呀,”王筱慧笑了起来,闲聊道:“原来是个帅小伙,怪不得我听小张说,前两天上午有人来店里找人,对方点名要找店里那个长得帅的收银员。”
“还有这事?”李亮先是诧异,随后又甩甩头发,“那不一定是找小林的,我也天天在这,可能把我也认成收银员了。”
林岐处于状况外,提问:“谁是小张?”
“上白班的学生兼职,你没见过,他和你上班日期错开的。”
林岐迷茫:“店长……你到底请了多少个兼职啊?”
“还请了蛮多个的,反正学生兼职便宜嘛,还能让他们跑腿送外卖上宿舍楼,多划算啊。”
“……”
林岐仿佛听到了资本家的算盘声。
“王姐,”李亮又道:“你既然回来了,以后干脆就上白班吧,晚上就让林岐他们两个小伙在这值班就行。你晚上一个人回家也不安全。”
“也行啊,不过我就在附近住哪有不安全的。”王筱慧道。
附近?
林岐立马问道:“王姐,你住附近哪儿?”
“我住老居民楼那边,虽然地方破了点,但房租便宜。”
“老居民楼?”
林岐在租房软件搜的时候都没听过这个地名。
“这是外号,我们这么叫习惯了。其实就是老城区那边的房子,离学校是挺近的。”
李亮看着他:“咋了,你要搬出去住?”
林岐点点头,王筱慧见状热情道:“那改天我可以带你去那边看看,是有些学生住在哪呢!“
“我跟房东经常一块搓麻将,你要是想要短租我帮你说一声就行,没问题的。”
林岐没想到上个班还能有意外收获,连忙道:“好,那我先谢谢王姐了。”
两人加上微信,王筱慧先把房东的微信推给他。
第二天林岐和王筱慧就去看房了,逛了一上午,林岐很果断地选了一个面积不大但朝阳的出租屋,当场就签了住两个月的租房合同。
中午他请王姐吃了顿饭,下午他马不停蹄地赶回宿舍搬东西。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但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室友他要搬出去住的消息。
当他开始拆床帘的时候,肖骁仰头看着他,一脸莫名其妙:“这床帘装了有半个月吗?你拆了干嘛,要洗啊?”
这床帘是刚和王尔吵完架,为了不让王尔偷拍他才装上的。林岐动作不停,解释道:“我要搬出去住了。”
“什么?!”
寝室里原本还有些悉悉索索的声音,此时都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了。
“啥?!”
肖骁嘴巴张大,“这么突然?你要提前出去实习啊?不是,课都还没上完啊!”
江一帆也是震惊地看着林岐,又悄悄瞥向王尔,发现王尔的脸色变幻莫测。
他俩什么时候矛盾升级了?连住在一起都不愿意了。
江一帆完全摸不着头脑。
林岐一边整理东西一边道:“我没实习,就是搬出去住。”
肖骁更懵了,“为什么啊?”
林岐淡淡道:“寝室里有脏东西,我待着不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 3.5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