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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王瑾弋竟然是王应岑哥哥!

      虽然都姓王,但长得一点不像啊?

      太巧了!

      难怪王瑾弋今天没去学校,想必到处在找人,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有可能一天一夜没睡。

      徐嵩和白朗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

      白朗说:“你弟不想回去。除非你们搬家。”

      “由不得他!”王瑾弋貌似正在骑车,能听到风声和鸣笛声,“快说,哪个酒店?”

      白朗看一眼徐嵩,徐嵩无声地说了三个字:“工作室。”

      白朗说:“你来工作室吧,具体原因我们当面跟你讲。你听完再做决定。”

      “好。”王瑾弋答应。

      徐嵩和白朗在办公室坐下不到五分钟,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敲响。

      白朗说:“进来。”

      王瑾弋推门走进来,他穿着昨天的衣服,脸色疲惫,神情匆忙,头发有些乱,鬓角还淌着热汗。

      如果换成另外的身材和另外的脸,肯定显得邋遢狼狈,但他却看起来有种凌乱帅。

      白朗招呼他坐,又给他接了杯水,开门见山道:“你弟说,有人总骚扰他,想猥.亵他,是一个女的。”

      “听他瞎扯!”王瑾弋道了谢,一口气把水喝完,“他就是无理取闹,他嫌现在住的地方偏,人少不热闹,乱说的。”

      “别这么快下结论,如果是真的呢。”白朗对他的武断有些生气,说,“傍晚我们撞见你弟被几个小学生围攻,他明明打得赢,却躺在地上不动,任别人打。他说他如果动手打人,你就要打死他。”

      “躺地上不动?”王瑾弋若有所思,“那些人是他同学吧?”

      “你弟说不认识。”白朗说,“手上背上全是伤。放心,我们已经帮他涂了药。”

      “多谢。”王瑾弋郑重道,“特别感谢。”

      白朗摆摆手:“我没做什么,是徐嵩昨晚碰巧看见你弟弟,把他带到酒店的。”

      王瑾弋看向徐嵩,又说了一遍感谢。

      徐嵩一直认真地在听他们讲话,闻言眨了下眼睛。

      王瑾弋站起来:“徐嵩,我知道你们是好心,但王应岑只有十一岁,单独留在不熟悉的酒店,容易出事。酒店名告诉我,我过去接他。”

      毕竟是人家的亲弟弟,王瑾弋看起来很在乎这个弟弟,徐嵩想了想,问:“对于有人骚扰你弟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王瑾弋说:“我猜大概率是他在瞎编,但我会再仔细盘问他。”

      徐嵩沉默几秒,起身往外走:“行,我带你过去。”

      “不麻烦了,你告诉我酒店名就行。”王瑾弋在他身后说。

      “我把人带进酒店,必须亲眼看着他安全出酒店才行。”徐嵩双手插兜,大步走出工作室。

      王瑾弋看着他略显懒散又不失帅气的背影,挑眉笑了笑。

      走出写字楼,徐嵩直接朝停在右边车道的黑色摩托车走过去,王瑾弋从后面跟上来,从车头取下头盔递给他:“你戴。”

      徐嵩没客气,把头盔戴上,离王瑾弋摘下头盔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但头盔内部海绵的部分好像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他咽了下口水,拉下面罩。

      “……997,998,999……”

      王应岑上身没穿衣服,正一边看电视一边做高抬腿,汗水顺着优美的腹肌缓缓下滑。

      突然,门铃响了。

      只在须臾间,他平静稚嫩的脸上显现超出年龄的狠厉。

      王应岑走到门边,在看清猫眼里的人后,脸色缓和下来,但同时又添了点烦躁。

      他拉开门,低眉顺眼地对王瑾弋喊了声“哥哥”,又朝徐嵩委屈地抿了抿嘴。

      王瑾弋走进来,拉起他的手臂看了看,又掰过肩看背部,叹了口气,说:“把衣服穿上,跟我回家。”

      “哦。”王应岑听话地走到床边,拿起衣服往头上套。

      王瑾弋认出来他穿的是新衣服,又看了看房间,觉得应该不便宜,对徐嵩说:“一共花了多少钱,我转给你。”

      “算了。”徐嵩走到王应岑旁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那个阿姨要是再……要你亲她,该揍揍,该打打,别怕,你哥哥这边我帮你兜着。”

      “好。”王应岑笑起来,小小声说,“徐哥哥,你真好!”

      徐嵩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清了清嗓子,没再多说。

      昨晚买的零食还剩几包没吃完,王瑾弋用塑料袋都装了起来,王应岑换下的脏衣服随意地搭在厕所铁架上,一并收进去,又提起还装有一套新衣服的纸袋。

      三人一齐走出电梯,王瑾弋表情非常认真正经,他问徐嵩:“你家里请了打扫的阿姨吗,要是没请,作为感谢,我替你打扫一个星期的卫生。”

      徐嵩莫名地觉得好笑,但他没笑,他啧了一声:“赶紧走,我还要回工作室!”

      这是拒绝。

      “好,我们走。”王瑾弋带着王应岑走了两步,又回头说,“那我周一给你带一包糖。”

      徐嵩嫌他啰嗦,没搭话,去前台结账交房。

      王瑾弋住在新开发区的最边缘,周围全是独门独户的自建房,房前有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左边种了几排小青菜,正中间有一个篮球架。

      是去年才搬到这边来的,房租一个月1500。

      母亲陈琼在厨房炒菜,听到摩托车的轰隆声,提着锅铲走到院子里,见王应岑全须全尾地回来了,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从摩托车上下来,王瑾弋提着王应岑的后衣领将人拎到陈琼面前:“说,错哪了?”

      王应岑低着头:“不该离家出走。”

      王瑾弋冷声说:“吃完饭给我练球到凌晨,再有下次,我立刻砍了你的手脚。”

      陈琼用力拍了一下王应岑的背,又哭又笑:“听到没有!”

      王应岑被王瑾弋打过很多回,打怕了,不敢不听:“知道了。”

      吃饭的时候,王应岑将在哪里遇到徐嵩的,徐嵩给他买零食带他去酒店的事都详细说了,但特意漏掉徐嵩给他一千块现金的事。

      陈琼说:“瑾瑾,我做点好吃的,周一你带给你同学吧。这次多亏他帮忙。”

      王瑾弋:“好。”

      陈琼是初中老师,周边刚好有几户人家里有小学生,每天晚上,她会给那几个孩子辅导作业,赚点外快。

      吃完饭,陈琼就出门了。

      他们家做饭一般由陈琼做,洗碗则是王瑾弋和王应岑轮流来,今晚轮到王应岑。

      王应岑洗碗时,王瑾弋坐在大厅写作业。

      等王应岑洗完碗,王瑾弋放下笔,招了招手:“过来。”

      王应岑在王瑾弋旁边坐下,王瑾弋问:“你说有阿姨骚扰你,哪个阿姨?”

      王应岑眨了两下眼睛:“我……我乱说的,没有阿姨骚扰我。”

      王瑾弋扬起手,一巴掌扇到他头上:“你是不是找抽,一天天的。这里怎么不好,房子大又没有邻居,你想怎么蹦就怎么蹦,还有单独的篮球场,你还想怎样?”

      “……可是,人好少,还大部分是老人。”王应岑往旁边挪了挪屁股,离王瑾弋远了一些。

      “我们为什么搬来这里,还不是因为你一天到晚在家里捣来捣去叮咛哐当扰得隔壁左右投诉。”王瑾弋瞪眼,“少废话,练球去!”

      王应岑刚要起身,王瑾弋突然想到什么,又问:“傍晚围攻你的小学生你到底认不认识?不认识的怎么会无缘无故打你,还是你做了什么事惹得人打你?”

      王应岑犹豫了一下:“……认识,是我的同学,但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他们上来就打。我听你的话,没动手打他们。”

      说到后面,他明显有怒气了,语调拔高了些。

      “你自己看看,就这么一会功夫,你撒了几次谎?!”王瑾弋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什么因种什么果,他们上来就打,肯定是之前你在学校做了让他们讨厌的事,你别撒谎说没有,我还不知道你吗?!”

      王应岑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王瑾弋又说:“我是叫你不能动手打人,但躺地上不动是不对的,你可以走开啊,这都不会吗?!”

      “他们拦着不让我走。”王应岑辩解道。

      “腿长这么长干什么的,”王瑾弋越说语气越凶,“跨过去不就行了!”

      怎么跨,说的容易。王应岑在心里嘀咕,嘴上不说话。

      王瑾弋默默看他一会儿,叹了一口气:“去练球。”

      王应岑一扬手,将上衣脱了扔到沙发上,抱着篮球走了出去。

      院子里没有灯,只能借助大厅的灯光。

      王应岑一次次起跳,将篮球一次次怼到篮板上,用力极大,撞击声惊得野猫四处乱窜。

      他表情严峻紧绷,像一座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火山。

      怼了一个多小时篮板后,他又开始怼水泥地,将篮球用力砸向地面,弹得老高,跳起来拍回地面,如此反复。

      两个多小时过去,他甩下无数汗滴,身上的戾气才渐渐收了,中规中矩地练起球来。

      王瑾弋坐在二楼自己房间的桌前写作业,他时不时透过窗户朝楼下看一眼。

      王应岑乖乖练球到凌晨,他耗光了所有力气,洗完澡倒在床上一秒入睡。

      他刚睡着,王瑾弋就走进卧室,轻手轻脚地摸了摸他的头发,是干的,帮他涂药,然后再悄悄退出去。

      第二天是周六,王瑾弋六点起床,吃过早饭他就出门去棉签厂兼职。

      他爸也是初中老师,但五年前得了淋巴癌,为了治病,他们家仅有的积蓄全花完了,连房子也卖了。

      也是从那时起,周末王瑾弋就在棉签厂做事。

      陈琼做两份兼职,除了帮小学生辅导作业,每个周六她还给两个中考生做一对一家教,她头吹不得风,生王瑾弋时落下的病症,出门只能坐公交。

      王瑾弋陈琼一走,家里就只剩王应岑一个。

      他睡到九点多起床,餐桌上有留给他的早餐,他吃过后,就去外面闲逛。

      小卖部前面的场地上有几个小屁孩在玩扭扭车,王应岑也想玩,他问其中一个小男孩:“能借我玩一下吗?”

      “不借!”小男孩嗖一声从他面前滑走了。

      王应岑走进小卖部,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钞:“我要五支冰激凌,五袋薯片。”

      老板是个小老头,姓皇,大家都叫他皇叔。

      王应岑几乎每天都要来小卖部溜达,有时候能拿出五块十块的买东西,大多时候干看两眼就走了,还有两次偷东西被当场抓住。

      皇叔“哟”了一声,边往塑料袋里装东西边说:“中彩票了,这么大的钱?”

      “少狗眼看人低。”王应岑把兜里的钱都掏出来,数得哗哗响,“看到没有,我有的是钱,把你这个小卖部买下来都可以。”

      这些钱是徐嵩给的,他藏得很严密,没有被陈琼和王瑾弋发现。

      皇叔把袋子和零钱一并递给他:“做白日梦吧,要买下我的小卖部你这些钱至少得翻1000倍。”

      “我才不信!”王应岑接过钱数了数,“少找了十块吧,冰激凌一支几块?”

      “五块一支,五支25,薯片七块一包,五七三十五,一共60,找你四十,没错。”

      王应岑问:“薯片之前不是5块吗,怎么变七块了?”

      皇叔解释说:“份量不一样,五块的少一些。”

      小老头在心里嗤笑,宰的就是你。

      租民房住的家庭怎么可能一下子给孩子这么多零花钱,他猜王应岑的钱绝对来历不明,就算明知被宰也不敢回去说。

      王应岑那两次偷东西,被王瑾弋打得非常狠,第一次在床上趴了三天,第二次趴了整整一个星期。

      周围的人都知道,王应岑有个非常严格的哥哥。

      王应岑将信将疑,他记得上次五块的薯片跟这个七块的一模一样。

      王应岑分了一个冰激凌给之前那个小男孩,小男孩于是把扭扭车借给他玩。

      王应岑在小卖部门前玩了两个多小时,把买的零食全吃光了才溜达着回家。

      陈琼已经做完家教回来,正坐在大厅门口择菜,她问:“去哪玩了?”

      “小卖部。”

      王应岑去厨房接了杯水喝,桌上有两包薯片,跟他刚才吃的一模一样。

      他问:“妈妈,你怎么买薯片了?”

      “你不是喜欢吃吗,我路过超市,就进去买了两包,留一包给哥哥。”

      “嗯。”王应岑把薯片拆开,先拿一片递到陈琼嘴边,问,“妈妈,这个多少钱一包?”

      “好像是四块八,不记得了,单子我扔了。”

      王应岑淡淡“哦”了一声,他又塞了两块薯片给陈琼,然后往屋内走,在转身的刹那,他的眼神变得相当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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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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