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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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与知府乃是至交好友，小女一出生便与致远订下了婚约，只待小女及笄，便可嫁入林府。”
“只可惜，致远三年前外出遇到山贼，被—采药女所救，自此对她一见倾心，跪祠堂挨戒棍都阻止不了他想娶采药女的心，知府拗不过，只能上门退亲，让致远娶了那采药女。”
“但不过一年半载，那采药女便因病去世，致远因此萎靡不振，小女日日前往林府照料致远，才让他振作起来，他们也日久生情所以致远刚中便上门提亲了。”
待楚老爷解释完了后，归忱陷入了沉默中，楚慕宁这操作，让他想起了一位《修真日报》曾经提的词，叫舔狗。
另外林致远对他亡妻绝对没有那么深情，不然还能爱上别的女人？
反正沈确死了那么多年，哪怕家里人催婚，千之瑶都没有再婚的打算。
“距婚期，还要多久？”巫望舒问道，楚老爷回答：“三日后。”
“楚小姐，你确定吗？没有反悔的机会了。”巫望舒问出了这样一句话，归忱当他认为楚慕宁当这样一个男人的续弦委屈了。
楚小姐微微一笑，坚定的说：“确定。”
巫望舒垂眸：“那，便祝楚小姐，如愿以偿了。”
没过一会儿便到了傍晚，夜凉如水，巫望舒坐在楚老爷为他们打扫的房间的石阶前瞧着月亮，归忱见他如此走过来问：“望舒，你睡不着吗？”
“到了我们这个修为，睡不睡的不都无所谓吗。”巫望舒平淡道，“你不也没睡，有事要忙吧。”
“哪有，和你在一起不是我目前最重要的事吗？”归忱笑嘻嘻地坐在巫望舒旁边，找话题道，“今晚的夜色可真美啊。”
“是啊，我叫望舒，便是取自月亮。”巫望舒单手托腮，月光照在他身上有股恬静的美感，他看向归忱，道，“你认为，我先是舒寻，再是巫望舒吗？”
“你如果愿意告诉我的话，我一定会听，但我也会自己去找。”归忱保持笑容，巫望舒冷笑：“呵，你还真不愧是我一手养大的。”
“诶，你想起一些以前的事了吗？”
“没有，是千之瑶……”
“不好了！不好了老爷！”一个提着灯笼的小厮从石门那穿驰而过刚好打断了巫望舒的话，焦急的声音传到他们耳中，“林家公子，林家公子死了！”
闻言，归忱抬头，皱起眉头若有所思：“林家公子，莫不是林致远。”
巫望舒起身：“是与不是，我们去找楚老爷问一下便知。”
到了主厅，两人一眼便看到在楚夫人怀中哭得梨花带雨的楚小姐，和生根似地愣在原地的楚老爷，包括急得走来走去的楚攸同。
“我们听您家小厮半夜急喊林家公子死了，便前来询问一下，原本猜测是楚小姐的未婚夫，现在看来……”归忱试探地问了一句。
“打扰二位恩公休息了，我们也没想到居然会传出如此噩耗。”楚攸同摇头叹道，“唯一庆幸的是小妹还没嫁过去，不至于守活寡。”
楚小姐起身直接往柱子那边撞，语气里有一种殉情的悲凉：“致远死了！我也不活了！”
终于反应过来的楚老爷挡在楚小姐身前，楚攸同抱住楚小姐的腰，楚夫人哭喊着：“我的儿啊，你不能有事啊，你死了为娘也不活了。”
“娘！女儿不孝！来世再当您的女儿！”楚小姐使出浑身力气试图挣脱楚攸同的束缚，“哥！你别拦我！”
楚攸同一手劈向楚小姐脖颈，楚小姐瞬间昏倒在他的怀里，楚攸同对下人吩咐道：“把小姐关在房里看紧了！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是。”楚小姐的两位贴身丫鬟把她带回房内，归忱感慨道：“楚小姐对林公子还真是情深意重啊。”
“让两位恩公看笑话了，我这个妹妹呀，从小就死脑筋，看中一个人想让她变心比登天还难，也不知道之后得怎么寻死觅活的。”楚攸同叹气，“两位恩公回去休息吧，在下与家父还要上门去林府看看致远。”
巫望舒问道：“林公子因何亡故？”
楚攸同道“不知，这才要上门看看，小厮传来的话不清不楚的，说是多年前的旧疾复发，没来得及找大夫就去世了。”
巫望舒道：“在下恰巧是一位医修，不知可否跟上去看看。”
归忱道：“我陪你去。”
楚攸同道：“那就有劳恩公们了。”
“公子啊！”
刚到林府大门入口，哀悼声便从里面传出，林府开门的小厮抹着眼泪说：“楚公子，我们少爷这才刚刚金榜题名，不日就要成亲，结果就这么突然走了，老爷一时接受不了悲痛欲绝昏倒了。”
“唉，伯父多年来只有致远一个儿子，这突然亡故接受不了也正常，可千万要注意身体呀。”
“出门才深刻的知道修真界的人真的太多了。”巫望舒对归忱道，“还待在青州的时候，哪怕地处边境，回春堂一月也治不了几个重伤的病人，真正死的也没几个，现在我一个月就看到两家人在哭丧了。”
在西凉也不会这样。
“这才哪到哪。”归忱嘀咕，这种生离死别他已经见惯了。
林公子躺在床上，面色死灰，手脚冰冷，是个毋庸置疑的死人，巫望舒给他搭脉，说出了和其他大夫一样的结论：“病故，本就染了风寒再加上旧疾复发，在短短的一炷香之内断气。”
“伪绝酒。”归忱在听完他的话后说出了这个名字，巫望舒怔了一下：“我教你的还挺多的，不过一介官宦子弟，伪绝酒制作材料稀缺且有价无市，他得罪了谁才让人恨他到了得倾家荡产的地步？”
归忱：“也对，我觉得他要是中了这毒至少证明想害他的人没那么想被抓住。”
伪绝酒，西凉至毒，无色无味，制作材料最关键的蛇缠藤和冰蛇心只存在西凉，服用者连续服用一个月便会以中了风寒的模样暴毙，即便医术再高超的大夫也很难发现，上任西凉皇便是被自己的妃子用此毒归西。
巫望舒：“这不是人之常情吗。”但走到归忱身边时巫望舒却在归忱耳边说，“你猜中了。”
然后两张念心符被巫望舒贴在了二人各自的手臂上。
归忱嘴角上扬，心里想着：我的直觉还挺准的。
刚好瞎猜中了吧。巫望舒在心里腹诽。
归忱：这位林公子蛮招人恨的吗，让人舍得花这么大的价钱杀他。
巫望舒：楚攸同他们一家人那么疼爱楚慕宁，若林致远品行不端，再好的交情也不可能把楚慕宁嫁过来，至少表面上，他应该是个和赵端差不多的人。
但是内里却是个修士，这年头修士还去科举的可不多。
归忱惊讶不已：修士？
巫望舒：资质不高甚至十分平庸的那种，反正明川要是在的话会觉得这人的灵力储备连他十岁时都比不上，不过像是受过什么大补之物，反正以他这种资质，再艰苦修炼也达不到这种地步，幸得我们来的早，不然等他体内的灵力全散了就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归忱发觉出了不对劲：可是，对修炼有益的补品，在修真界可都是被抬出了天价，哪怕再贪污腐败的官员没个几十年的积累都买不起的，而且还得跟其他修仙者抢，得罪修仙者啊，这可是连皇帝都不敢的。
巫望舒顺着他的心声说：而且，他服用的还是妖怪的内丹，要是其他的我还没那么容易发现，偏偏妖怪的内丹服用了一辈子都有可能在体内留下气息，但是什么妖怪我看不出，但是透露出的灵气怨气很重。
归忱大胆猜测：莫非！他杀了一只妖怪！
可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杀死一只妖怪并且还把挖出它的内丹，说没有助力是不可能的。
再者，根据仙门督察组颁布的《妖精保护条例》，若妖怪未先攻击修士，修士以一己之私杀害妖怪并夺取他的内丹，得关二十五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巫望舒摇了摇头：这事是越来越扑朔迷奇了。
归忱：我很想知道答案，不过修士被杀，哪怕是一个散修，也得先上报仙门督察组，他们再派专人调查此事，旁人不能擅自插手。但如果这回刚好派来的是玄天宗弟子，我这个七长老就能找个理由“监督”了。
如果不是的话就不管了，先带你回玄天宗见师尊他们，二长老想你念得紧呢。
西凉
“青梧，我发现你的暗探还蛮多的。”江清羽咽下一块桃花酥后说，“上次去南靖，有十几个暗探照应我就觉得挺不适应的，翻开他们的记录，好家伙，上到皇帝脱发被妃子取笑，下到将军和妻妹苟且生下一子，记得清清楚楚我都觉得可怕。”
阴青梧：“但这样有一麻烦，暗探人数太多了，再加上身份隐蔽不知道同事身份，一死我们得过很久才能发现，不是所有的暗探都和沈确一样能得到我的特殊照顾，也不是所有的暗探资料我都看得到，这些事平日里都是麻雀管的。”
江清羽：“比如呢？”
“不好透露，不过望舒现在落脚在渝州，刚好可以帮我解决一个暗探的小事情，三年了现在才知道，那个姑娘还真是悲凉啊。”
“幸好她有一个好友愿意帮她报仇，让望舒稍微看顾一下，不过这也是，有代价的。”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