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 仪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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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满奇异符号的房间内，一个巨大的魔法阵缓缓转动着，散发出星星点点的微弱光芒。
响希半蹲下来，看着浮动的繁复文字若有所思：“和召唤程序的法阵不太一样啊。”
“这是根据峰津院家最初的召唤法阵和Nicaea的程序改良后的成果。”
大和说着，拿出了手机：“虽然二者的召唤本质隶属同源，但各有侧重，研究怎么融合即使是JP'S也废了不少功夫。”
响希站了起来，疑惑道：“差别非常大么？”
大和点了点头：“召唤程序根据使用者的资质进行甄别，限制了初期降临的恶魔等级。恐怕是为了在最大范围内发现具有魔力素质的人类，稍微降低了法阵原有的攻击性。”
“而峰津院家的法阵，自古以来谋求强大力量的效忠。只要魔力足够，理论上哪怕是圣经中的堕落天使，也有回应呼唤的可能。”
响希的眉头狠狠一跳：“堕落天使......不管你说的是哪一个都很不妙吧，麻烦往对人类友善一点的那方努力一下啊峰津院家......”
大和露出了笑容：“自然，其中的风险性不言而喻，历代倒在仪式上的候选人也不少。”
响希神情复杂：“你选择刻耳柏洛斯的理由该不会只是因为那孩子比较听话吧......”
大和纵声笑了起来，尖尖的虎牙若隐若现：“原来如此，也有这种考量。”
响希闭上一只眼睛，抱手而立：“谁让小时候的你，也是一副万事都要握在手中的样子。”
“你不是也看见了么？”大和面色不改，“我那时对魔力的掌控力可没精准到能够定位召唤的程度。”
响希叹了口气，走到大和身前，抚上他的双眼。
“即使是现在，偶尔也会失去对魔力的控制，或者说是你在放任，借此得到身体无法负担的庞大力量。”
大和扣住响希的手腕：“这点上，你可比我疯多了。”
响希脱口而出一句：“那是因为我知道还有你在......”
大和垂下眼，盯着响希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后者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方才开口道：“现在姑且不论，你凭什么认为没有记忆的我同样会选择你呢？”
响希扯回了自己被扣住的手：“两个问题都是一个答案，我只是相信，哪怕没有我，你也一样可以走到最后。”
“况且......”响希摊开手，“你大概比你自己想的还要偏向我，局长大人。”
大和叹了口气：“既然你知道，那就把自己的安危看得更重一点。”
“我不会倒下的。”响希摸着鼻子笑了笑，“尽管很想这么说，不过我猜我在你这里的信誉度已经岌岌可危了。”
“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大和看着响希，“但你要清楚，没有你，剩下的人只会是一盘散沙。我和你不同，没兴趣也没必要听取有别于我的声音，更不会怜悯不幸加身的一般人。”
大和靠近，单手扣住了响希的下颔。
“我认可的是你，这里的全员因你而凝聚。没有人比你更重要，你最好记住这一点，响希。”
响希没有挣扎，顺着大和的力道靠在他的手臂上，双手抱住了他的腰。
“你就没有更柔软一点的说法吗，一般这种时候哪有人会用胁迫一样硬邦邦的口吻......”
大和松了松手上的力道，转扣为揽，按着响希的后颈拥住了他。
“你以为我费了多大的力气克制才能就事论事，现在装乖迟了，你的回答呢？”
“我知道的，不正是为了多加一重保险，才特地准备的召唤仪式么。”
响希对着大和笑了笑，凑过去蹭了蹭他的鼻尖，温热的呼吸渐渐纠缠在一块儿。
良久，响希退开，搓了搓脸，让蔓延上来的绯色降下去。
“还是赶紧把北极星收拾掉吧......”
“确实。”大和的脸上难得现出几分秾丽的血色，“我也不是每次都有毅力放开你的。”
“面色这么红润的样子，都很精神嘛，爱丽丝真的是白担心你们两个了。”
响希与大和的手机同时发出光芒，半空中投射出书页的虚影，雪白的兔子玩偶费劲地从书内爬了出来。
响希睁大了眼睛：“爱丽丝？你已经可以来到人间界了吗？”
兔子玩偶努力拔着自己的腿：“只是借了萨达克的通道，勉强能用幻身从恶魔全书里跑出来而已。”
大和走上前，把卡在书页内的兔子玩偶拔了出来。
“你这种等级的恶魔突然造访，总不至于只是来寒暄一场，发生什么事了么？”
“多谢啦，这幅样子还是有很多不便啊。”
爱丽丝飘到大和肩上累得直喘气，兔子玩偶的耳朵都耷拉了下来。
“之前疫病的魔王突然前往人间，我猜是冲着你们去的，就给路西法大人送了信。后来听杰克说响希受了重伤......”
响希想起武曲星一战中意外出现的某位存在：“是爱丽丝你通知的吗，难怪......”
爱丽丝挺起胸膛，叉着腰：“不然还能是谁？都说要小心了，你们两个肯定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响希笑弯了眼，摸了摸兔子玩偶的脑袋：“谢谢你啦，小公主。”
爱丽丝捧起脸：“也...也不是需要道谢的事......再说爱丽丝又不能亲自现身帮你们做什么......”
大和看了一眼肩上的兔子玩偶：“萦绕着死气的魔人，你要是随意现身，必然是这个世界陷入了绝对的死境。”
爱丽丝露出了一副非常嫌弃的表情：“安慰人的技巧好烂啊你，怎么把响希骗到手的？”
兔子玩偶飘到半空中，上下打量着银发的年轻局长，拖长了调子说道：“审美我倒是很赞成啦，但是响希，不会说甜言蜜语的家伙在魔界只能算长得好看的玩具哦~”
大和的脸色黑了一瞬，在他发作前响希却嘀咕了一句“那倒没有，不如说最会说话的就是他了......”
银发的年轻局长在愚笨地逐条反驳爱丽丝和顺势接受恋人的夸奖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爱丽丝翻了个白眼：“所以说笨蛋情侣就是麻烦。好了好了，即使是幻身我也不能待太久，这次可不是来找你们闲聊的。”
说着，兔子玩偶飞向中央的法阵，奇异的符号接连升空，浓重而扭曲的阴影覆盖在法阵之上。
仿佛有一只手书写着不具名的文字，全新的深紫色符文刻在了法阵之上。不多时，文字被吞入巨大的魔法阵中，层层相叠的光环在法阵四周轮转。
兔子玩偶拍了拍手：“没问题啦。”
响希走到近前：“这是......”
爱丽丝转过身，红宝石一样的双眼闪过一丝金光：“本来恶魔全书才是最合适的，不过路西法大人说过时机未到，就只好先加一点调味料啦。”
翻动的巨大书页掀起无形的风浪，爱丽丝回到书目之中，朝二人挥了挥手。
“要赢的华丽一点哦，爱丽丝可是非常期待宴会的~”
书页的虚影匿于光中，盘旋的风渐渐散去，一切归于平静。
响希感慨道：“来去如风啊，说起来爱丽丝都不能随意出入人间，杰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明明也不是能随便降临的存在......”
大和观察着地上崭新的法阵，开口回道：“冰霜杰克可不会被限制，而志岛的魔力，恰好维持不了那只雪人的完全体多久。”
响希哭笑不得：“恰如其分的巧合么，真有他们的风格。”
“我们也差不多该开始了。”大和将目光投向响希，“关于召唤的对象，你有头绪了吗？”
响希点了点头：“白虎不适合长时间的空中战，朱雀的属性限制太强。从战略上考虑，我还需要一名兼具速度与力量的突击手。”
“大和呢？”响希有些好奇，“刻耳柏洛斯和巴尔，两方都是强有力的攻击手，你似乎更受强势的恶魔青睐呢。”
大和沉吟道：“我倒没有特别的指定目标，战斗的指挥权在你，不如由你来判断。”
响希托着下巴思考了片刻：“嗯......或许那一位会很适合也说不定......”
说着，响希凑到大和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大和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二人走到法阵前，同时伸出手。
缓慢运转的法阵骤然加速，扩散的光环交叠着升起，耀眼的光柱破开虚空，冲天而起。
“迦楼罗！”
“阿修罗王！”
头戴宝冠、身披天衣的巨型神鸟张开了双翼，浑身散发着黄金与宝石的璀璨光芒，斑斓炫丽的羽毛根根如同张口呼吸的利剑，华美且尖利。
多目多臂的魔神通体赤红，夺目的金饰让雕像一样的有力身躯显露出几分冰冷的庄严，却又在择人而噬的凶暴威压下成了束缚一样的枷锁。
“居然真的出现了。”响希仰着头，注视着魔神身上垂落的流苏，“目前能够长久留存的仲魔里，阿修罗王大概是最顶级的那一类了，真不愧是你啊，大和。”
大和看着宝光四溢的灵鸟，挑了挑眉：“只要你想，你同样能获得回应。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比你同调性还高的召唤主了。”
响希眨了眨眼：“仲魔的上限可不是一成不变的，合适的召唤者才能引出最大的力量。”
大和伸出手：“这就是你最聪明的地方了，令人钦佩的指挥官阁下。”
“谬赞了，局长大人，你要是愿意换一种普通一点的夸奖方式就更好了。”
响希摇了摇头，一把抓过大和的手，将人拉走了。
作者有话说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