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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来访的忧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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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离开后，耍着尾巴的地狱三头犬便走了进来，趴在了床前。
响希一个人躺在床上，用左手拿出了口袋里的金色怀表，望着上面的纹路发呆。造型古朴的怀表在半透进来的阳光中熠熠生辉，上面镌刻的世界树也仿佛活了过来，璀璨的树冠轻轻动了动。
“说起来，忘了告诉他......”
响希呢喃着，正打算梳理着自己的思路，趁机考虑好接下来的行动，却忽然想起适才某人靠近的气息。
那种接近雪山之巅的清冽感的气息，冷峻的轮廓，形状漂亮的双眼，相抵的鼻尖，还有意外柔软的......
响希面色一红，猛地甩了甩头，掩饰性地自言自语道：“那只是单纯的救助行为，没有其他意义，绝对没有！”
刻耳柏洛斯伸直了脑袋看着床上举止怪异的响希，大大的脑袋上写满了问号。
地狱三头犬只觉得人类真难懂，还是甜甜的蜂蜜蛋糕更讨犬喜欢。
威风凛凛的猛兽怀揣着对甜点的热爱趴了回去，心中想着怎么从人类那里多骗点蜂蜜蛋糕。
这时，窗外传来轻叩玻璃的声响。
“失礼了。”
细微的魔力波动散开，幽蓝色的火焰中出现了一个白发男子。他穿着红黑条纹状的奇异装束，与发色相同的睫毛浓密的不可思议。
全身上下都写满了非人感的可疑男子打了个响指，屋内瞬间出现了一辆闪着不可思议光辉的餐车，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甜点，看起来让人食指大动。
“光辉之人，我听说探望生病的人类要带相应的礼物，正好最近又研制了许多新的甜品，人类的厨艺真是不可思议，有趣极了。”
萨达克推着餐车飘到了响希床边，黑发少年看着面前的发光体，不由发出一声叹息。
“萨达克，一般探视病人，水果或者鲜花都是合理的选择，像甜品这种病人禁用的食物，即使你带了，对方也品尝不了。”
响希说着，用左手拿起了一块精致的蜂蜜蛋糕，递给了眼睛冒光的地狱三头犬。
刻耳柏洛斯飞速甩动着尾巴，作为尾部的狰狞之蛇眼冒蚊香圈，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嚣张。
响希继续说道：“不过，我这边正好喜欢甜品的同伴很多，倒是无妨了。”
萨达克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嗯，我明白了，光辉之人，下次我会去妖精们的地盘一趟的，据说他们培育的鲜花永远不会凋零。”
响希毫不犹豫地制止了萨达克：“不，你绝对没有理解我的意思，而且，你大概会被愤怒的妖精们拒之门外。”
常怀忧郁的忧之人今天也十分困惑，但他的直觉告诉他此刻不应该反驳，虽然，他也不清楚自己哪来的直觉。
“响希，我们听说你醒了......呜哇，吃蛋糕的狗和飘着的人，我在做梦吗？！”
推门而入的大地跌坐在地上，怀疑起了人生。
乔撞到了地上的大地，疑惑地发问道：“大地君，你坐在门口干什么，怎么不......乔先生我走错房间了吗？不过还真是壮观耶。”
和久井启太拨开了大地与乔：“喂，东京人都喜欢在门口发呆吗，堵在这里干什么？”
见到屋内沉迷蜂蜜蛋糕的地狱三头犬和根本是浮在空中的不明人物后，启太也一度陷入了沉默。
绯那子挽着维绪推开了呆住的和久井启太：“启太，你怎么也发起呆来，快进去......”
相携而来的绯那子与维绪同样呆呆地看着屋内，一时间，屋内一片死寂。
响希叹息一声，对歪头卖萌的萨达克说道：“下来。”
“抱歉，我实在不习惯用双脚走路。”
萨达克笑了笑，而后转头对呆住的众人温和地说道：“好久不见，光辉之人的友人们，不，现在应该说初次见面，我是忧郁之人，阿尔·萨达克，叫我萨达克就可以了。”
“哇，是草莓芭菲的味道！”
大地的手机亮起，不一会儿，冰霜杰克便跑了出来盯着餐车两眼放光。萨达克见状给了他一杯草莓芭菲，后者幸福地捧着冰淇淋坐到了刻耳柏洛斯身边。
大地神色复杂地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该不会之前的芭菲也是......你叫萨达克对吧，虽然好像很明显，但是你......不是人类吧？”
在萨达克笑着点头后，大地捂着胸口表示自己需要静静。
和久井启太缓过神来：“哈，真是一群闹不明白的人。”
他在一旁的桌上放下一份伴手礼，转而对响希说道：“我搞不懂那边那个笨蛋说的未来什么的，不过你救了我，谢谢。还有，我这只有这个，味道还不错。”
说完，启太便想转身离开。
响希叫住了有些别扭的少年：“等等，启太。”
黑发少年对转过头的启太露出一个笑容：“启太很强，我期待着我们并肩作战的那一天。”
“你还是等伤养好了再说这句话吧。”
启太扭过头，嘴角挂起张扬的笑容，径自离开了。
绯那子无奈地看着启太离去的身影：“真是的，明明特地问了我关于伴手礼的意见，真不坦率。”
响希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关系，我已经收到他的心意了。就启太的个性而言，他很努力了。”
“哎——”绯那子拉长了语调，随后露出了爽朗的笑容，“果然这种熟悉感不是错觉，我从笨蛋大地那里听说了，一开始也吃了一惊啊，未来什么的。不过，不知怎的，有一种非常怀念的感觉。”
绯那子说着，神色愈发柔和。
大地火速提出了对被称作笨蛋的反对：“绯那子小姐你刚刚又说了笨蛋大地对吧，所以说，是志岛大地啦！”
绯那子敷衍地摆了摆手：“好了好了，知道了。”
大地再次为绯那子应付了事的态度气得跳脚，乔在一旁打着圆场，毫不意外地被卷进了没营养的话题。
维绪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响希身边说道：“响希君，你的伤势如何？之前突然昏倒，我们真的吓了一大跳。”
响希安抚地笑了笑：“抱歉，让你们担心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对了对了，这次你勉强过头了，响希。”大地也走上前来，神色难得的十分严肃，“虽然我们没有那么强大，但稍微，也可以依赖一下我们的。”
“大地......”响希看着自己的好友，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出言。
绯那子揶揄地看了大地一眼：“这种时候倒是知道耍帅，明明到了JP'S却没找到那位局长大人的时候紧张得要死。”
大地再次抗议道：“绯那子小姐！”
“是是，我可是在夸你呢，毕竟那个时候......”
绯那子摆了摆手，随后像是心有余悸一样说道：“大和对吧......我们在海边见到他的时候，堆成山的恶魔尸体甚至还没有完全消失，那个气场，说实话根本不敢靠近他。”
绯那子说着，突然揉了揉大地的头发，不顾后者愣住的神色，继续说道：“然后大地就直接冲过去了，平时一副蠢样，关键的时候还是很可靠的嘛。响希，你有一个很出色的朋友哦。”
响希神色柔和地说道：“嗯，我知道，大地一直都是很厉害的存在。”
说着，响希又向好友道了谢，棕发少年挠了挠脑袋，支支吾吾地说道：“也......没有......那么厉害的，啊，不行，我对夸奖没有抵抗力的。”
说着，大地捂住了脸。乔在一旁哈哈大笑，惹来大地红着脸的瞪视。
维绪也跟着笑了一会儿，随后对响希说道：“不过响希君真的没事吗，不要为了让我们放心就隐瞒伤情哦。”
说着，维绪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继续道：“其实，峰津院先生带你去治疗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非常吓人。”
乔也回忆起了当时的情况，摇晃着脑袋说道：“对对，乔先生我呀，也被吓到了，真亏大地君还敢和他搭话。”
“我也是很努力的好嘛！不过，响希，提到你的事，大和的脸色确实一下子就变了。而且，仔细一看，那边那个......”
大地先是撇撇嘴，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逐渐将视线移到旁边的刻耳柏洛斯身上。
响希的眼神游移了一会儿，开口道：“嗯，我真的没事，至于刻耳柏洛斯，这段时间它会跟在我身边。”
“光辉之人的魔力已经基本平稳，一段时间后想必就能完全恢复了。”萨达克说着，一手支起了下巴，“峰津院大和，真是个可怕的男人，光辉之人消耗的魔力可不是那么容易能填补起来的。”
“大和很强，而且他们的魔力相性极高，组合起来事半功倍嘛，不像笨蛋大地，只是稍微借用一下，冰霜杰克大人差点连存在本身都保持不住。”杰克拿勺子挖着芭菲，解释的同时不忘挖苦了一下大地。
萨达克点了点头道：“嗯，说得也是。”
大地再次抗议了有关笨蛋大地这个称呼，随后一脸茫然地发问道：“之前我就想问了，魔力是什么？”
冰霜杰克吃着草莓巴菲幸福地眯起了眼，好心情地解释道：“魔力就是魔力嘛，按人类的理解来讲，灵力、法力都可以算，本质上就是潜藏的力量hiho~”
萨达克见到大地不明所以的样子，补充道：“召唤程序本身就是自身的魔力的运用，某种意义上，Nicaea所激发的人类的力量，大部分都是不同属性的魔力所呈现的不同姿态。”
听完萨达克的话，大地再次安详地闭上眼，选择放弃理解。
维绪心念一动，不由发问道：“萨达克先生，你似乎很了解召唤程序，难道说......”
杰克摇晃着手中的勺子，直接回答了维绪的疑问：“维绪酱，萨达克是死颜网站的缔造者，他会知道程序的事再正常不过啦。”
大地瞬间睁开了眼睛，惊呼道：“诶！真的假的？！”
“果然是这样。”维绪心中的猜测被证实，面上没有多少惊讶。
乔也感叹道：“虽然多少想过Nicaea究竟是谁创造出来的，但是没想到直接见到了本人，某种意义上确实是很符合呢，萨达克身上那种神秘感。”
绯那子合掌笑道：“那萨达克就是我们的同伴了，同一战线的伙伴又增加了呢。”
“人类的同伴吗......”
萨达克的脸上显出几分犹豫，他转头看向响希，问道：“光辉之人，你也认为我是人类的一方吗？”
响希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萨达克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我想看见人类的可能性，所以将Nicaea投放到了人间。作为北极星的剑，却反抗了祂的意志。”萨达克注视着响希，眼中却不曾倒映出任何东西。
“咦......唔！”大地听到一半，正要惊呼却被维绪捂住了嘴，顿时面色涨红，脑袋一空。
“志岛君，安静一点。”维绪轻声说道，根本没有注意到大地的少男心思。
萨达克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也许在我第一次选择给予人类火种的那一刻，我就注定永远无法摆脱这份无法消却的忧郁与探寻自我的执念。有时我会想，是否没有自我意识会好上许多......”
响希抬眼注视着陷入迷茫的忧之人，缓缓开口道：“萨达克，我想大概只要作为生灵存在，就无法停止思考与抉择。思索自我、思索未来，于是总会面临选择。对错、好坏的区分太过绝对，模棱两可又显得暧昧不明。”
响希的语气平稳又柔和：“但有些答案注定除了自己以外，谁也无法给你。我只能说，无论你作何选择，你都是我的友人。”
“友人吗......”萨达克眨了眨眼，忽而笑道：“人类真是会创造不可思议的概念呢。光辉之人，不......响希，谢谢你。”
“唔，虽然不是什么值得道谢的事，不过你既然说了，我正好有事拜托你。”
说着，响希露出了奇妙的微笑。
一旁，除了还晕乎乎的大地以外，众人忽然同时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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