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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 47 章 ...


  •   不过温澜清如今不在墨龙镇,远在几十里地外的墨龙河工地附近,沈越想去一趟并不容易。去那边目前最方便的便是骑马,但沈越不会骑马。
      思来想去,沈越还是像上回那般叫木言代为传话。
      而木言也不负他所望,快马加鞭没过多久就赶到了墨龙河工地附近,也见上了温澜清。
      温澜清这会儿正在工地上,在一处已经挖开有三米宽,坑深一米五的渠道边上站着一边写算一边同身边的工匠说话。
      在这个渠道下方,还有不少人在铲土开凿。
      听了木言的话,上一刻还在低头写算的温澜清抬头便朝他看来,“你说,沈越想要带人进山里砍树?”
      木言沉声道:“对的,二爷。越哥儿想要一些好点的木材做东西,去买的话,愿意出售的人不多,还不便宜,他就想带着人进山里砍些树。里正同意了,只是让他多带点人,说山里危险。就我和李同方肯定是不行的。所以越哥儿才叫我过来问问二爷,能不能帮他找些人,同他一块进山砍树。”
      温澜清听罢说道:“那山里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吗?好在他也知道深浅,没有莽撞行事。他要多少木材,什么规格,工地这边开路挖渠不知道砍了多少树木一时半会儿用不上都囤着,他说个数,我让人给他运回去。”
      木言没想到这事儿还能这么解决,顿时眼睛一亮,忙道:“越哥儿想要的都是能做木料的木材,最好是十年以上的树,越哥儿说想做什么纺线车,轮椅,要用上的地方多,但又没这么多地方放,有个十根左右差不多了。”
      温澜清这才道:“知道了,我晚些时候叫人将他要的木头拉回墨龙镇。”
      木言喜道:“二爷,我这便回去告诉越哥儿这事。”
      说完木言正要离开,却听温澜清道:“等等。”
      木言转身看过来:“二爷可是有什么吩咐?”
      温澜清顿了顿,道:“沈越他,这几日都在做什么?”
      木言如实道:“越哥儿这几日都和往日那般,一天有大半时间都在水泥场里,时不时还会去学馆,织房,木匠宋师傅那看看。”
      说到这,木言想起什么,道:“对了,二爷,水泥场那要做的原料快没了,这几日我们又烧出了十二袋水泥,越哥儿正在发愁下一批的水泥原料。”
      温澜清叫住木言其实也是想同他说这事儿,“你回去同他说,那些水泥原料不日便会送来,要多少有多少,以后不会再缺。他不是还说要多搭几个炉子么,搭建炉子要的砖块等物,还有人手,最快这两日就能到达。接下来有得他忙的,别总惦记着进山砍树。”
      昨天夜里温澜清刚收到京城的回复,当下便派了人领了圣上旨意去临宾县调动大量的铁矿渣,石膏场,石灰石等水泥原料。算算时间,最迟再过五日应该就能运到墨龙镇了。
      木言开心地应道:“是,二爷,我一定会如实向越哥儿转达。”
      温澜清多看了木言一眼。为什么李同方和木言跟在沈越身边时间不长,这性子却变得开朗了一些?
      木言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又赶回墨龙镇,将这些好消息都告诉了沈越。
      沈越一听,高兴得根本坐不住,站起来就不停的在原地转圈,“哎呀,幸好我听里正的劝去找了温酌,要不然我还真就傻乎乎带人进山砍树去了!我怎么就没想到,挖沟开渠涉及的范围不小,遇山开山遇树砍树,必然会砍下不少树来,别的地方会缺的木头,温酌那可不缺!”
      然后他又对木言道:“二爷真说了水泥的原料不日便到?”
      木言点头:“不止是水泥原料,还有搭炉子的砖块和人手,这两日应该就会陆续到了。”
      “太好了!”沈越开心地又转了两圈,还忍不住搓了搓手,“温酌果然靠得住!”
      沈越很快吩咐下去,“等二爷的人运来木头,就让他们直接拉去南边的烧砖场放着,咱们把木头去皮简单处理后塞烧砖的窑子里头烘着,这样干得快。”
      等十根木头运回来按沈越的要求往烧砖场里一放,经过木匠宋师傅的指导,他们将木头去皮处理后便塞里了砖窑里头,起火低温开始烘。
      沈越以为自己总算给这个曾被遗弃的烧砖场找到了去路,没曾想等这批木头烘干后运出来,这个烧砖场很快又回到了它的正途,烧砖上。
      其实沈越不是没想过用它来烧砖,肯定比在别的地儿买砖便宜且方便,但还是那个老问题,人手不足,而且会烧砖的人一时半会儿也找不着。沈越自己研究研究或许也能烧出来,但前提得花上不少时间精力,他那时正一心为水泥这事费神,哪还有余力再搞什么烧砖,所以这事儿就只是想想。
      但这事儿温澜清直接就帮他解决了,他不仅让人运回足量的青砖,他还将在别的地儿专门烧砖的老师傅及老师傅带的两个徒弟都给请过来了。
      不过这是后话,沈越等人将温澜清派人运回墨龙镇的木头塞入砖窑的第二日,沈越说话算话,还是给李同方,木言,大虎和忍冬包括他自己都放了两日假。
      水泥炉子暂且停两日,烘木头的窑子只要保持有温度就好,一日需要添一次柴就行,烘上一周就差不多干透了。
      这事儿李同方主动揽在了身上,他说反正他也没什么事干,在哪休息不是休息,在烧砖场这还清静,便在烧砖场里的一间空房里搭了张床睡进去了。
      沈越说是休息两日,但他自己其实也没闲着,休息的当日便带着忍冬和木言去了临宾县最大的城镇,临宾镇,也正是临宾县衙的所在地。
      沈越来这地方不为的,他要将银子换成铜钱。铜钱才是老百姓的常用货币,但铜钱带在身上那是真重真费事,所以这趟来墨龙镇,沈越的银子多过铜钱,但铜钱他现在是真要花没了,可再过几日他就得给宋师傅张怜柳叶等人发工钱了,铜钱不够他拿什么给人家?
      墨龙镇虽然也能找到换铜钱的地方,但肯定没临宾镇这样的一方大城镇方便,再者沈越也不单是过来换钱。他想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是能带回墨龙镇的。墨龙镇的物资实在太匮乏了。
      临宾镇离墨龙镇距离不短,骑马来都得一两个时辰,沈越是坐马车来的,木言赶车,三个人一大早就出了墨龙镇,赶到时已经过午了。
      饿得不行的沈越一进临宾镇便带着忍冬、木言找吃的去。
      临宾镇到底是临宾县的主要城镇,规模和人口及繁荣程度都不是墨龙镇能比的,墨龙镇连家客栈食肆都无,进来临宾镇的这一路上沈越就能看见不少客栈和食肆。而且哪怕这会儿已经过午了,街上还有不少人来来往往。
      但最后沈越坐到了摆在路边的一家卖羊杂汤的铺子这,因为这家羊杂汤散发出来的味道实在是太馋人了。
      木言得先去找地方停马车,忍冬一坐下来就招呼铺子老板过来。
      “店家,你这都有什么呀?”
      这家羊汤铺子看着是一对夫妻在经营,忍冬一招呼,老板就放下手里的活,扯下挂在肩膀上的布巾子一边擦手一边走过来,一笑的时候脸上堆满了褶子,“二位哥儿想吃什么呀?”
      忍冬道:“不是二位,是三位,还有一位等会儿过来。店家,你这都有什么好吃的啊?”
      老板忙道:“我这什么都好吃,羊汤一口下去暖身子,羊杂空口吃都香,配上酱又别有滋味,若是想饱肚子我们这还有烙饼,一口羊汤一口烙饼保您吃了还想再吃。若是吃不惯羊杂,我们这还有羊肉,熬得烂烂的一口下去就化开。”
      老板实在太会说,忍冬一边听一边咽口水。
      沈越等老板说完问道:“店家,您这用的是哪个地方的羊?”
      老板道:“我们临宾县不少地方都养羊,肉质都各有不同,但我一直以来用的都是东山村的羊。”
      沈越道:“我听说,你们这有个叫马羊村的,养出来的羊肉质最为出色。”
      老板一听叹口气:“且不说马羊村早让水给淹没了,便是没淹之前,马羊村人养出的羊普通老百姓轻易吃不起,那都是专门供给达官贵人的上品。”
      沈越点点头,道:“店家,刚你说的那些,羊汤羊杂羊肉烙饼都各来三份,若不是不够我们再添。”
      老板脸上再次露出一堆褶子,他忙道:“哎,我这便去做,两位客倌稍等。”
      等食物上来的时候,老板的妻子过来给他们擦桌子,上茶,还给摆了三副碗筷。
      木言没过多久便寻了过来,沈越让他跟他俩坐一张桌子上。
      木言这会儿已经习惯了沈越的脾气,他是真不介意下人同他平起平坐,甚至一张桌子上吃饭。所以沈越叫他坐,他也没什么负担地便坐下了。
      等老板将三份吃的送上来,沈越拿起勺子喝了口汤,挑挑眉,又用筷子夹了羊杂羊肉,拌酱不拌酱的都尝了尝,最后道:“都这般好吃了还比不过马羊村的羊,那马羊村的羊得有多好吃?”
      小铺子占地小,老板送来东西就在旁边案桌上接着烙饼了,听了沈越的话便道:“我这粗汉有幸吃过一回,马羊村的羊肉那味道,香而不腻,肥瘦适中,自有一股清甜,入口伴有淡淡奶香。那滋味,吃过就忘不了。”
      沈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机会尝一尝。”
      吃饱付账走出羊杂汤铺子,沈越下一步便是在临宾镇转转,他不着急换铜钱,他打算在临宾镇住上一晚,明日回去前再去钱庄换钱。不然等今日换完铜钱他还没开始逛就得回去,否则路还没走上一半天就都黑透了,天黑路远,又带着这么多银钱在身上,十分不安全。
      不过临宾镇这虽然大且热闹,但一圈逛下来,沈越没发现什么能值当带回墨龙镇的,而且今日也不是什么赶集的日子,过了早上最热闹的时候,街上卖东西的人寥寥无几。
      但沈越看见了打铁的铺子。
      看见打铁铺里头两个汉子你一捶我一捶咣咣打铁的时候,沈越还没多想,人都走出去好几步了,才刷刷退了回来,盯着打铁铺子两眼冒光。
      忍冬奇怪,问道:“越哥儿,你又想做什么了?”
      沈越打了个响指:“我要打口铁锅!”
      之前他就在想这事了,但一直没有后续的最直接原因就是墨龙镇压根就没有打铁铺子。他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忍冬闻言当即拍拍胸脯松一口气:“还好还好,我还以为你又有什么奇思妙想,还好只是铁锅。”
      沈越抬头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你以为你越哥是做的普通铁锅吗?”说着沈越就走进了铁铺里头。
      忍冬捂住脑袋跟上去,“越哥儿,我就不懂了,铁锅还能不普通?”
      虽然现在民间能用铁的地方多了,但铁锅还是较少见,忍冬身为大户人家的下人自是见过,也不觉得是什么稀罕之物。
      在他们的印象中,铁锅跟普通的砂锅陶锅也没什么不同,也就占个不易烧坏。
      沈越没再搭理他,进去就跟人家打铁的师傅攀谈起来,“师傅,我想找你们打样东西。”
      两个师傅又咣咣地捶了好几十下,待铁打得不多了才扔进旁边的水桶里迅速冷却。
      其中一个脸上蓄了络腮胡的壮汉用布巾子擦了满头的汗,这才看向沈越,粗声道:“你要打什么?”
      沈越道:“铁锅。”
      这位师傅道:“多大一口锅?”
      沈越双手比出个尺寸,“约这般大小。”
      师傅只看一眼便道:“不低于两贯钱。”
      这时候的铁还能用来制钱,所以价格贵并不奇怪。沈越听见后只道:“这口锅不是你们常见的样式,我是有要求的。”
      说着沈越拿出自己随身带的纸笔,当即就将他想要的锅的样子画了出来。
      沈越要的是一口直径不小于60公分的大铁锅,宽口窄圆底,就是现代人比较常见的那种大炒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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