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成为书生小夫郎》白云向心尽

86、说媒

　　忙忙碌碌的三天过去，梁舒真觉得自己要累晕了，前两天拜年，大年初三则是招待来自家拜年的客人，真是一下都不得闲。

　　不过好在自家招待客人的时候，刘梅花和言欣主动包揽了大部分的活计，比如最累人的做饭和洗碗，那是一点儿都不让梁舒沾。

　　梁舒作为家里的新夫郎，只用当个吉祥物，和言之舟一起跟在言青山身后，向客人问问好，寒暄几句，然后添添茶水就是了。

　　就只是当吉祥物，都给梁舒累的够呛，晚上回了房间之后，他一下子仰躺在床上，长舒一口气，幽怨地说道：“阿舟，我这年，好像过了，又好像没过，比摆摊还累！”

　　顿了顿，他又说道：“我前两天还说正好趁过年美美睡两天呢，这下好了，不仅没睡，还累得跟狗似的…”

　　梁舒前世从没过过这么忙碌的春节，爷爷奶奶在的时候，一家也就三口人，要忙活的事情少。而且自家亲戚也不多，经常来往的就更少，拜年压根不是什么费劲的事儿。

　　后来家里就剩他一个人，过年更是轻松省事得很。

　　但现在就没那么简单了，言家整个家族那么多人，拜年和招待客人就是一件巨辛苦的事情，前后落差太大，他真是有点难以接受。

　　听到梁舒幽怨的话，言之舟凑到他身边，坐在床头，伸手帮他捏了捏肩膀，叫他放松些。

　　沉默了一会儿，言之舟还是没敢告诉他，之后十多天时间里，时不时还会有关系远一些的亲戚来拜年，或者探望爹娘什么的。这话现在说了只会让梁舒更发愁，他决定过两天再说。

　　他手下一直用轻柔的力度按捏着梁舒的肩颈，想了想，才说道：“舒哥儿，要不你明天别去摆摊了，再缓一天？明天肯定没人来咱家了，咱也用不着去拜年，你就能好好睡一觉了。”

　　梁舒发愁地答道：“哪能那么轻松啊？明天镇上几条街肯定人特别多，这钱不赚那不就亏死了？”

　　“但是你后面还有好几家的蛋糕要去做呢，不就更没时间休息了？”

　　“哎！那也得去啊，都说钱难赚…那啥难吃，以前真没觉得，现在我觉得这话太有道理了，果然自己创业跟上班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啊…”梁舒翻了个身，嘴里嘟囔道。

　　言之舟知道这些叫人听不懂的话又是属于舒哥儿的秘密了，他识趣地没搭话，转而说道：“那我明天跟你一起去好了。”

　　梁舒突然一顿，“哎对了，我还忘了问你了，你啥时候上学去啊？这次放假放多久？”

　　“我这次休沐一共十六天，过完十五就去书院了。”

　　“那敢情好啊，能把年过完呢！哎，不用白不用，那你明天跟我一起去，正好大伯和伯娘明天去不了，有你在，我还乐得轻松呢！”

　　看他笑得开心，言之舟也不自觉挂上了笑容，“行，明天我多做些活儿，正好姐姐也去，炸东西你们三个人一起来，应该不会太忙，奶茶这边我一个人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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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初四，镇上简直热闹到了极点，三条街上到处都是小摊子，吃的喝的玩的，应有尽有，看得梁舒眼花缭乱的。

　　他扯了一下言之舟，小声跟他咬耳朵：“主街上原来还可以这么摆摊呢？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啊？都是像咱家这样弄个固定摊位，他们这样流动的也可以摆吗？”

　　言之舟不知道他问得这么神秘做什么，但还是随着他小声说道：“平日里不行，主街和前街只有固定摊位可以摆摊。但是过年不一样，管理就不会那么严格，谁都能过来摆摊儿，摊位费都不用交的。”

　　梁舒向前慢慢走了几步，四处打量着，顺口说道：“啧，那还挺好的，我看好多人穿的衣服都不咋好，估计家里条件也一般，能靠过年摆摊赚一点最好了。”

　　“不过舒哥儿，你刚才干嘛那么小声？”

　　“刚才那不是正好站在两个流动摊子前面嘛，咱们私底下议论人家，总不好大声嚷嚷吧。”梁舒拉着言之舟回头，快速指了一下刚才两人站着的地方。

　　言之舟：……好吧，原来是这样，他还以为是有什么很特别的原因呢！不过现在街上也怪吵的，估计人家也听不见路人随口说的两句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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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上人多，生意也极好，言家人今天带了二十只鸡、两筐土豆，还有一百二十杯量的奶茶，不到中午就全都卖光了，梁舒看着满满当当的钱匣子，似乎连累都忘到一边去了。

　　不过今天除了赚钱，还闹了个大笑话。

　　舒舟小食的有些熟客是后面才来光顾的，当时言之舟已经去勤山书院读书了，所以他们并没见过言之舟，也不清楚梁舒已经成亲了，跟着他一起摆摊的其实是公公婆婆。

　　张大娘就是这种熟客，她孙子爱吃偶然发现的这家舒舟小食的炸鸡和薯条，她就常来买，一来二去的，就跟梁舒熟悉起来了。

　　只是她完全不知道梁舒已经成了亲，平日里梁舒都管言青山和刘梅花叫爹娘，她只以为这是一家三口呢。

　　张大娘这人平时没什么其他爱好，就是喜欢做做媒，眼见梁舒这小哥儿做事勤勤恳恳，又很会赚钱，便起了给他做媒的心思。

　　她看好的是自己隔壁邻居郑家的老二儿子，长相周正，在镇上一家布行做账房。那小伙子今年二十二岁，对这里的人来说，这个年纪还没成亲，已然是有些晚了，他娘正急着给他说亲呢。

　　这头张大娘看下了梁舒，便趁着过年郑老二回家，跟郑老二他娘提了这事，对面便想着赶紧相看一下。

　　原本张大娘说媒也是会两边都打听好再说的，但郑家催的急，舒舟小食又好几天没出摊，她也没能跟梁舒这边搭上话。

　　今天张大娘到主街来逛逛，一眼就看见舒舟小食的摊子摆上了，她一寻思，这事再拖下去不行，郑老二很快又要回去上工了。于是她赶紧回去叫上了郑老二和他娘，准备过来相看一下。

　　不过她们倒还有分寸，没有几人一起跑上门直说，而是站在离舒舟小食很近的地方，让郑老二先看看，若他能看上，张大娘再去跟梁舒说这事。

　　梁舒今日仍旧是一身红衣，显得他唇红齿白的，即便不是面对面地打量，也能看出他的好看来。那郑老二一眼就相中了，红着一张脸说让张大娘去跟人家说说，看梁舒同不同意。

　　郑老二他娘很是惊喜，自己这儿子一直都眼光颇高，旁人说媒他都不同意，这还是他头一次说好呢！

　　张大娘眼看着梁舒这边忙完了，正在收拾东西，赶紧凑上前去，趁着没人，拉住刘梅花说道：“嫂子，你家小哥儿这岁数正好，我这边有个好亲事，你看你们要不要考虑一下？”

　　刘梅花见是张大娘，正想开口打招呼，却听见了这么一番话，整个人都愣住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哪来的哥儿要说亲？

　　离她们最近的言之舟也听见了，他脑子灵光，稍微一想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顿时脸色沉了下来，合着这是来挖他墙角的。

　　他努力将情绪压下，向前一步，跟张大娘问了声好，然后说道：“大娘，我家没有要说亲的哥儿，还请您慎言。”

　　这话说得张大娘也是一愣，她还没见过言之舟呢，不知道这个长得俊俏的年轻人是谁，但凭着这话，也能猜出是梁舒的家人，便挂着笑脸说道：

　　“你是舒哥儿的哥哥吧？这，你心疼弟弟我明白，但是哪有哥儿一直不出嫁的，你说对吧？咱们先相看一下呗，不合适再说。”

　　说完这话，张大娘也没再跟言之舟掰扯，转而又拉着刘梅花，向郑家老二站着的地方指了指，“嫂子，你看，那个就是我想让舒哥儿相看的汉子，长相那可是没得说，虽然不比舒哥儿这哥哥好看，但也差不到哪儿去了不是？”

　　刘梅花和言之舟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一个小巷子的拐角处站着一老一少两个人，年轻的那个汉子应该就是张大娘要给舒哥儿说亲的对象了！

　　言之舟此时简直气得要炸了，他以为刚才那话委婉归委婉，但对方总能听出他话里的不满来，却不想人家压根就没往舒哥儿已经成亲了这方面想，还以为他是舒哥儿的哥哥呢！

　　这下他也委婉不下去了，冷着一张脸，直截了当地跟张大娘说道：“大娘，舒哥儿是我的夫郎，我们俩关系好着呢，就不劳您费心做媒了！”

　　这话对张大娘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合着她费尽心思想给一个有夫君的小夫郎说亲呢！她呆愣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几度张嘴都没发出声音来。

　　梁舒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了，他凑过来一看，言之舟的脸色沉得吓人，他还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呢！他正想开口询问发生什么事了，就听见刘梅花也冷着嗓子对那张大娘说道：

　　“他婶子，舒哥儿确实是我的儿夫郎，他已经跟我儿子成亲了，小两口好着呢，你以后可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张大娘此时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听这话，磕磕绊绊地说道：“哎、哎，这事儿是我办的不对，我还以为舒哥儿是你家的小哥儿呢，所以…所以才想着给他说个媒，实在不好意思啊嫂子，那啥，你、你就当我没来过，我先走了啊！”

　　说完，她便落荒而逃了，跑到巷子口还不忘扯着郑家老二跟他娘一起走，几人很快就不见了踪影。